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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三章 消沉

    钟大煓听后,便再度尝试着静下心来,去以心换心,从而换得他心上之人的心情。

    “你别看俞音他平日里笑得很甜,但其实他的心里却很苦;你别看他总是给人以积极向上的力量,但其实他的心里也曾有过消沉。我原以为自己能让他的心里,同他的笑容一般甜;可谁知,我没能做到,而且可能永远也没机会做到了。”钟大煓感同身受地说道。

    舒雁闻之,无奈地摇了摇头,既而连连责问钟大煓道:“钟公子,你说的这是什么丧气话?你还活着,你的俞音也还活着,既然你们都还活得好好的,为何就没有机会了呢?”

    “因为幼时的我曾向他承诺过,定不会让他受到半点儿伤害。可现如今,我非但没能兑现我的承诺,反而于无形之中亲手伤害了他,而且将他伤得很深很深,伤得他体无完肤,伤得他心力交瘁。”钟大煓心如刀绞地回答道。

    “钟公子,尽管这世上没有卖后悔药的,但我还是想问你,现在的你是不是后悔当初遇见他了呢?”舒雁试问钟大煓道。

    “不后悔,从未后悔过。”钟大煓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其坚定一如昔日的谷梁声,“舒总堂主,就如同你曾说过的那般,你说铭记自己对沫三爷的爱,会令你觉得你也曾真正活过,而我亦是如此。遇见俞音,也令我觉得自己没有白活一场,没有白来人世间走这一遭;遇见俞音,我才得以发觉自己久违的一面;有俞音在身边,我才得以在无形之中造就了更好的自己。”

    “钟公子,你只知少爷他在无形之中改变了你;却不知,甘于付出的从来不只你一人而已,少爷他也一直都在悉心维护你们之间的情谊。”舒雁语重心长地对钟大煓说道。

    “舒总堂主,就连我这个当事人都未曾察觉到的事情,你又是如何知晓的呢?”钟大煓不明所以地询问舒雁道。

    “钟公子,俗谚云‘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深陷局中的你,自然不易察觉到那些至关重要的细枝末节;所以我才想让你清楚,改变一个人的习性,远没有你想像的那么容易,至少须先融入到那个人的生活中才行。”舒雁为钟大煓答疑解惑道。

    钟大煓闻之,若有所悟地对舒雁说道:“舒总堂主,仔细想一想,或许确实是我忽略了俞音无声的付出。要知道,他所融入的从来不仅仅是我的生活,更是我的生命啊!”

    “既是如此,钟公子,那你可有想过,也许从你负气离开他的那一刻起,就意味着你再也见不到他了,余生甚至是来世,永远都见不到他了。”舒雁提点钟大煓道。

    “不会的!”钟大煓下意识地大叫道。

    “现在知道着急了,钟公子,怎么不会呢?是谁那么了不起,告诉你不会了呢?该不会就是你自己吧?如若你真的再也没有机会见到他了,那你又能怎么样呢?”舒雁步步相逼钟大煓道。

    被逼到死路的钟大煓,终于奋起反击地说道:“舒总堂主,如若我真的再也没有机会见到他了,那我一定会用我的余生,甚至是来世,甚至是生生世世,来换取一次再见他的机会。”

    “何必那么费事呢?钟公子,只要你肯回头,那么一切的一切,便可以随之美满了。”舒雁为钟大煓指点迷津道。

    “可是现在再回头,还来得及吗?舒总堂主,会不会太晚了些呢?”钟大煓忧心忡忡地询问舒雁道。

    “钟公子,只要你肯回头,什么时候都不晚。”舒雁斩钉截铁地回答道。

    “就这么简单吗?舒总堂主。”钟大煓顿觉难以置信地询问舒雁道。

    “只要你想,就这么简单,钟公子,但前提是,你想他吗?”舒雁反问舒雁道。

    “想!”钟大煓斩钉截铁地回答道。

    “那你想见他吗?”舒雁追问钟大煓道。

    “不好说。”钟大煓吞吞吐吐地回答道。

    “这有什么不好说的呢?钟公子,既然想,就去见,在情谊面前,所谓的面子一文不值!切记,只要心意相通,其他的什么都可以克服。”舒雁干脆利落地对钟大煓说道。

    钟大煓闻之,深受震撼。

    少顷,在震撼中骤然间清醒过来的钟大煓,发自内心地向舒雁致谢道:“谢谢你,舒总堂主。”

    舒雁闻之,莞尔一笑,既而询问钟大煓道:“钟公子,那今晚,你可以搬回鱼泪轩住了吗?”

    钟大煓闻言,亦付之一笑。

    坤乾十七年,二月十二,春分。

    一大清早,天朝福灵城内,金泓街上,水心堡鱼泪轩的正房中,身处外屋的钟大煓,又换上了以往在这堡内常穿的栗色细平纹劲装。此时此刻的他,正满怀希望地注视着空无一人的里屋,追忆着那段分外感伤的往事。

    只一夜的工夫,昔日那个活力满满的钟大煓便又回来了。

    钟大煓在离开金泓水心堡之前,特意留心了一眼前来送别的舒雁的神情。

    只见此时此刻的舒雁虽是满脸笑意,但笑意背后,却仍隐藏着那一丝难掩的忧伤。

    转身缓缓离去的钟大煓,不由得于心下暗想:舒总堂主那笑意背后所隐藏的,究竟是一丝怎样的忧伤啊?竟然连柔情似水、心细如发的濡二爷,也始终未能将其抹去;真不知这世间,究竟还有谁能抚平那一丝难掩的忧伤啊?

    殊不知,总会有这么一个人的,而且他快到了,就快到了;抑或是说,他在等待,他一直都在等待。

    由于天色尚早,天朝福灵城内,平日里车水马龙的街市尚未开始一日的喧嚣。此时家家户户屋顶上所弥漫着的袅袅炊烟,空气中尽处所飘散着的饭菜馨香,无一不在展现着妇女们在锅台前忙碌的身影。

    当然也少不了在外面填饱肚子的奔波者,只见街道两旁林立的食肆门前,均摆放着若干桌椅板凳,前来捧场充饥的食客,更是不计其数。

    然而,却只有俞音是孤零零的一个人走在城内的大街上,此时刻的他不由得回想起了去年的春分之日,他与他的大煓哥手牵着手一同逛街的情境了。

    只可惜,物是人非,俞音心中顿觉一阵酸楚。

    钟大煓黎明走,俞音破晓至,但愿这一错过,不是一辈子。

    这不,俞音刚一进金泓水心堡的大门,百里濡便给他来了一记当头棒喝。

    “你回来了呀!泽漆,真巧啊!钟公子他前脚刚离开,你后脚便回来了,你遇上他了吗?”偶然瞧见俞音的百里濡,热情地同俞音打招呼道。

    俞音闻之,下意识地向百里濡发问道:“大煓哥他回来了,是吗?”

    “是呀,这不刚刚又走了吗?难道你没在来的时候碰上他吗?”百里濡不明所以地反问俞音道。

    心急如焚的俞音,才顾不上回答百里濡那无聊的问题呢,只听得他反过来连连向百里濡发问道:“他走了多久了?朝哪个方向走的?又是如何走的呢?二叔,你倒是快点儿回答我呀!”

    “他刚走,我也不知道他朝哪走的。至于他是怎么走的嘛,我想他不是徒步,就是骑马吧;毕竟钟公子他不是你,他不会选择乘车的。”百里濡一一回答并分析道。

    “二叔,就你这回答,你还不如不回答我呢!”俞音又像小孩子一般怄气道。

    “瞧你这话说的,泽漆,你究竟是想让我回答你呢?还是不想让我回答你呢?”百里濡略感不悦地向俞音发问道。

    “我当然是想让你回答我了,二叔,可你这回答,分明就属于一问三不知嘛!”俞音不满地回应百里濡道。

    “可我本来就是不知道嘛!我也是刚刚才到这前院来的;更何况,我到这儿的时候,舒总堂主已经将钟公子送出堡门了呀!”百里濡向俞音说明道。

    “二叔,你怎么早不说呀!那雁儿姐姐她人现在何处呢?”俞音脱口而出询问百里濡道。

    “雁儿姐姐?你这才刚回来,就直接将对舒总堂主的称呼从离开前的‘二婶’,改口成现在的‘雁儿姐姐’了,难不成你在外面的时候,便已经听说了我与舒总堂主一别两宽的事情了?哎,也不对呀!我休妻的事情明明已经过去三个月了,而你明明又是刚刚回到这福灵城的,难道现在这福灵城内还在传扬着三个月前的事情不成?”百里濡倍感惊讶地连连向俞音发问道。

    面对百里濡连珠炮似的发问,俞音摇了摇头,无奈地回应百里濡道:“二叔,外面的天地瞬息万变,谁还会纠结热衷于三个月前的事情啊?而我之所以改口,不再称呼雁儿姐姐为‘二婶’,都是因为二叔你口口声声所唤出的‘舒总堂主’啊!你这不就是在间接地告诉我,你与雁儿姐姐已经分开了吗?因为天底下有哪位男子会在他人面前,口口声声地唤自己如胶似漆的夫人的职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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