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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二章 狂笑

    “你胡说!”谢瑞香怒斥了百里流深一声,随后转向身边的百里渊,并紧紧地抓住百里渊的一条手臂,贼心不死地询问百里渊道,“老爷,你告诉我,她说的不是真的,《虚实册》是真实存在的,对不对?”

    “瑞香,流深她说得没错,《虚实册》的确是我凭空捏造出来的。”百感交集的百里渊如实回应谢瑞香道。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没有理由这么做的,你是骗我的,对不对?你们都是骗我的!你们这群大骗子,我谢瑞香是不会相信你们的!决不会相信!”谢瑞香近乎癫狂地朝百里渊怒吼道,朝金泓水心百里家的人怒吼道,朝在场众人怒吼道。

    面对近乎癫狂的谢瑞香,百里渊心如刀绞、故作镇静地纠正谢瑞香道:“瑞香,你想错了,其实,我是有理由这么做的。”

    “你有理由这么做?什么理由?”谢瑞香不明所以地向百里渊发问道。

    “当年泽漆的无故失踪,算是给我敲响了一记警钟。我深知从那时起,我的身边便已然危机四伏。尽管我并不知道那是怎样的危机,也不知道那些危机究竟潜伏在哪里,但是我不能因为未知而掉以轻心,我须得防患于未然。于是,我便捏造出了这本事关天下安危的《虚实册》,目的就是为了让那些利欲熏心的人有所忌惮,让那些居心叵测的人疲于找寻。”百里渊一五一十地向谢瑞香说明道。

    百里渊对谢瑞香说着,却以意味不明的目光瞥了一旁的百里濡一眼。

    然而,百里渊这一瞥虽是意味不明,却也是明显至极。

    于是,只听得想察觉不到都不行的百里濡,掷地有声地对其兄百里渊说道:“长兄,你不必再指桑骂槐了。我承认,起初我接近流深,确实是为了争夺虚实堂总堂主之位。我也知道,你一直都对此耿耿于怀;但是请长兄你相信我,我是决不会将上一辈的恩恩怨怨,累及到流深以及这一辈的人身上的。”

    不得不说,事情演变到这般境地,百里濡依旧得以保持不卑不亢、礼貌有加的态度,着实令人深感钦佩的同时,也着实令人不得不感叹百里濡那儒雅到骨子里的风度。

    而相比较百里濡不温不火地承诺,百里渊心急火燎地辩解,实在是不具备丝毫的信服力。

    只听得百里渊心急火燎地向其女百里流深辩解道:“流深,不要相信他们那些冠冕堂皇的言语,在这个家里,只有为父才是真正为你着想的人哪!虽然为父算不上是一个称职的父亲,但为父一直都在以自己的方式默默地保护你呀!什么虚实万象堂的总堂主,什么金泓水心堡的当家人,为父从一开始就是打算将其统统留给你的呀!”

    百里流深闻之,无奈地摇了摇头,既而坚定地对其父百里渊说道:“我从来不在乎那些虚衔,不做总堂主,我一样可以为虚实堂下的众弟子授业解惑,因为这是我所热爱的事情;不做当家人,我也决不会置金泓水心堡的安危于不顾,因为这里是我的家。在这个家里,没有人会伤害我,也没有人能伤得了我,当然除了你。”

    “你怎么能这么想呢?流深,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是防不胜防啊!若不是为父想出了这一石二鸟之计,你又岂能平安存活至今呢?”百里渊苦口婆心地纠正百里流深道。

    “直到现在,难道你还不明白吗?我要的不止是存活,更是存在呀!”百里流深字字珠玑向其父百里渊吐露道。

    俞音闻之,感同身受地点了点头;而钟大煓闻之,虽不明就里,但也还是仅凭感受地点了点头。

    “你们都不要再演啦!我知道,一定是有《虚实册》的;如若不然,你拿什么作为你的保命符呢?”再度猛然开口的谢瑞香质问百里渊道。

    “瑞香,你究竟在说什么呀?什么保命符啊?”百里渊不明所以地反问谢瑞香道。

    “百里渊,你莫要再揣着明白装糊涂了,你竟然还有脸问我什么保命符!不就是你以防公孙树卸磨杀驴的保命符吗?不就是你唯恐自己步上你三弟后尘的保命符吗?”已是走投无路的谢瑞香,无所忌惮、毫不留情地连连质问百里渊道。

    “瑞香,无论你信与不信,《虚实册》都只是有名无实的假想。”百里渊再次向谢瑞香强调道。

    “如若没有《虚实册》,那我为何要嫁到这暗无天日的牢笼里来?又为何要嫁给一个粗鄙浅陋的迂腐之人?那我谢瑞香的这一生究竟算什么呢?”处在崩溃边缘的谢瑞香连连质问自己道。

    百里渊闻之,深感痛心地向谢瑞香发问道:“瑞香,难道在你的心中,我和我们的家就是如此的鄙陋,如此的不堪吗?”

    “如若不然,你以为呢?百里渊,就连一贯逆来顺受的薛蛹蝶都瞧不上你,更何况是素来心高气傲的我谢瑞香呢?”谢瑞香不屑地反问百里渊道。

    听到“薛蛹蝶”这三个字,百里流深仿佛条件反射似的回击谢瑞香道:“谢大奶奶,你和你的夫君一样,你们的嘴都不配讲出我娘亲的名字。我娘亲她的确是逆来顺受不假,但至少她心地纯良;不像你,心高气傲又如何?不过是包藏祸心。”

    然而,百里流深这番条件反射下所发出的回击言论,无疑于瞬间激怒了谢瑞香。

    只听得将怒火全部撒向百里渊的谢瑞香,狗急跳墙地威胁百里渊道:“好啊,百里渊,现在就连你的女儿也敢来教训我啦!你们金泓水心百里家的人,这是要联合起来欺负我这个外姓人,是吧?那你可就别怪我,将你十六年前所欠下的累累血债统统讲出来啦!”

    “你不要再闹啦!瑞香,我究竟要怎么做才能达到你的满意呀?”不自觉心虚的百里渊,有所忌惮地向谢瑞香发问道。

    “你想要达到我的满意,是吗?百里渊,那你就当着这堡内堡外所有人的面,将你十六年前所犯下的种种罪行,一一公之于众。那样的话,兴许我就会满意了。”欲要同金泓水心百里家拼个鱼死网破的谢瑞香,步步紧逼百里渊道。

    殊不知,早在十六年前,她谢瑞香便已然也是这金泓水心百里家的人了。

    就连一向不愿承认谢瑞香名分的百里流深,也深知只要谢瑞香不主动放弃她在金泓水心百里家的一切,那便永远也无法改变谢瑞香是金泓水心百里家一分子的事实。

    只可惜,“不识庐山真面目”的谢瑞香始终都没有意识到,无论是鱼死,还是网破,最后伤的不过都是她自己而已,不过都是最爱她的人而已。

    其实,站在谢瑞香的立场上来看,她大可以不必鱼死,也大可以不必网破的;因为鱼死网破真的不是她这种角色应该去做的,也轮不到她这种角色来做。

    “瑞香,你我一定要走到这一步吗?”百里渊最后无力地欲要挽回道。

    “一定。”无力挽回、也无心挽回的谢瑞香决绝地回答道。

    “好!那你可要听好啦!那你们可要听好啦!十六年前的今日,就是我——百里渊,派人害死了前任四方上将,害死了我那一母同胞的亲弟弟——百里沫!”不顾一切的百里渊高声向谢瑞香、向在场众人、向十六年前逝去的亡灵认罪道。

    “百里渊,你果然又使出了你一贯避实就虚的伎俩。说!究竟是谁指使你杀害前任四方上将的?”不肯就此罢休的谢瑞香,厉声质问百里渊道。

    “瑞香,一定要做得这么绝吗?”心碎的百里渊近乎哀求地反问谢瑞香道。

    直到此刻,直到百里渊的心已然被谢瑞香伤得支离破碎的此刻,百里渊却依旧不忍、也不舍得对谢瑞香厉声相向。

    而铁了心的谢瑞香闻之,却依旧不由分说地从牙缝间向昔日的枕边人百里渊挤出了两个字道:“一定!”

    “是当朝皇帝公孙树!”百里渊高声脱口而出道。

    刹那间,堡门内外鸦雀无声。

    谢瑞香闻之,立时摊坐在地上,她终于不用再绷着劲儿了,她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她的任务终于完成了。虽然没有《虚实册》作为实证,但百里渊的亲口认罪也算是铁证如山了,她也算对她的主人有个交待了。

    只可惜,困惑其中的谢瑞香一心想要完成任务,一心想要尽早离开这金泓水心堡,却没能腾出精力来好好想想,她明明手无实证,她有的只是同众人心中一样的猜想,那百里渊又为何会甘心屈从于她的胁迫呢?还不是为了一个难解的“情”字吗?

    沉寂了十六年的真相,就在百里渊夫妇之间的这般你情我愿的逼问下,昭然于世间。

    片刻之后,随着瘫坐在地上的谢瑞香的一阵狂笑,围堵在金泓水心堡外的众人,便开始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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