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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卷 第八十九章 床位

    再者说,即便躲清闲躲到春和楼上去的公孙闲叶,未能碰巧鸟瞰到俞音与钟大煓,俞音随口扯出的谎言也太过明显了些。因为哪有送宾客不走正宅的大门,非得带着宾客绕路到别馆,再将其送离堡内的道理的呢?总不能说是堡门太挤,怕踩到伤脚吧!

    所幸公孙闲叶并未直接当面戳穿俞音的谎言,也并未对俞音异常的举止与错乱的举动加以深究。

    公孙闲叶只道是玩心大的俞音带着钟大煓到这别馆来偷个懒,毕竟他方才也听到前来这别馆内暂歇的宾客称赞昏礼上的琵琶曲,演奏得那叫一个淋漓尽致,一听就知道演奏者是俞音的公孙闲叶,心下认为俞音一定是累坏了。所以当公孙闲叶此刻碰巧遇到为偷懒而撒谎的俞音,也就自然而然地不加以深思了;但不加以深思,并不意味着就此便可以全然忘记,毕竟天朝太子是位有心人嘛!

    殊不知,于俞音而言,演奏非但不累,反而是一种莫大的享受,无论需要持续多长时间。

    总之,不管怎么说,俞音总算是误打误撞地将这场既堵心又揪心的会面给糊弄过去了,总算没有因此而无端地节外生枝,从而惹出不必要的麻烦来。当然,这也只能说暂时没有。

    今日突发之事颇为繁多,而且事事都颇为赶脚。这不,俞音与钟大煓前脚刚从公孙闲叶的身边离开,程起陆后脚便着急忙慌地跑到了公孙闲叶的身边。

    “殿下——”程起陆一边呼唤着,一边飞快地跑向公孙闲叶。

    “程三叔,我没事,这别馆内也没有发生任何异常的情况,你完全不需要如此着急忙慌地跑回来。”公孙闲叶对刚刚跑到他身边,站住脚,大口喘着粗气的程起陆说道。

    “殿下,别馆内虽是没有发生任何异常的情况,但别馆外面却是出现异常情况了呀!”程起陆耸人听闻地对公孙闲叶说道。

    “别馆外面?别馆外面究竟出现什么异常情况了?竟使得程三叔你如此惊慌失措。”公孙闲叶顿觉不妙地立时询问程起陆道。

    此时已然平稳了气息的程起陆闻之,又一改方才大祸临头的架势,转而慢条斯理地宽慰公孙闲叶道:“殿下,其实你也不必过于紧张。方才别馆外面确实是发生了一些异常情况不假,不过暂且没出什么大事,只是不保证日后不会出什么大事。”

    程起陆此言一出,无疑吊足了公孙闲叶的胃口,只听得越发摸不着头脑的公孙闲叶忙不迭地催促程起陆道:“程三叔,你就卖关子了,你快些告诉我,别馆外面究竟出现什么异常情况了就行了。至于会不会引起日后的大事,我自己会加以分析的。”

    “好的,殿下,那你知道我方才在这别馆的院门外遇见谁了吗?”程起陆依旧习惯性地犹如卖关子似的向公孙闲叶发问道。

    “程三叔,瞧你这话问的,你遇见谁了,我怎么会知道呢?难不成是遇见泽漆与大煓了吗?”公孙闲叶耐着性子猜测并试问程起陆道。

    “我遇见他们干什么呀?”程起陆不屑地回应道。

    “那你究竟遇见谁了呢?这同别馆外面所出现的异常情况,究竟又有着怎样的联系呢?程三叔,你倒是快说呀!”公孙闲叶颇感不耐烦地催促程起陆道。

    “殿下,我想你一定猜不到我遇见谁了。因为你压根儿就没见过这个人,因为我认识这个人的时候,你还尚未来到这个人世间呢!”程起陆继续不紧不慢地向公孙闲叶卖关子道。

    “我是猜不到,程三叔,因为我压根儿就不想去猜。你说还是不说?你若不说,那我可走了。”公孙闲叶随口威胁程起陆道。

    公孙闲叶说罢,转身便要朝金泓水心堡的正宅走去。

    一旁的程起陆闻之见之,急忙阻拦欲要离开的公孙闲叶道:“哎——留步啊!殿下,请留步,我说,我说还不行吗?我方才在别馆的院门外遇见了朱雀关外岐国的大将军——谷梁原。岐国大将军突然出现在这炙手可热的福灵城内,而且还徘徊于金泓水心堡外,这便是我所说的异常情况。至于日后会不会演变成棘手的大事,我这脑子跟不上趟儿,殿下你还是自己加以琢磨吧!”

    “朱雀关?岐国?谷梁原?我幼时曾听父王提起过这个人,据说是一位年轻有为的神射手。”公孙闲叶思忖着说道。

    “是一位神射手不假,只不过现在也不再年轻了,同我一样,也已近不惑之年了。”程起陆从旁纠正公孙闲叶道。

    “没承想,还真让舅父给说着了,这金泓水心堡附近果真有关外人哪!只不过这朱雀关外的岐国,不是一向安分守己的嘛!怎么突然派位高权重的大将军到这关内的敏感地带来了呢?”公孙闲叶一时不解地发问道。

    “谁说不是呢?殿下,近些年来,这岐国于朱雀关外何止是安分守己呀?简直就是安静本分得如同不存在一般。至于那谷梁原此行啊,说是来走访战中故友的,但具体是真是假,谁又能说得准呢!更何况,现任岐王谷梁安祖,当年在逐鹿之战中,那也是实力异常雄厚的割据势力之一呀!完全可以与当时的你父王相匹敌。再说句大不敬的话,以谷梁安祖当时的实力,你父王得以顺利称帝,不过都是凭他运气好罢了。”程起陆直言不讳地对公孙闲叶说道。

    “程三叔,那照你这么说,这岐国的实力可是不容小觑呀!他们近些年来过于安静的常态,也不得不令人生疑呀!那程三叔你方才可有追问那谷梁原是来走访哪位战中故友的吗?”公孙闲叶感慨着询问程起陆道。

    “虽是旧雨重逢,但毕竟我同那谷梁原也不是很熟,所以我也不好多加询问。只知他欲要走访的那位战中故友,是当年逐鹿战场上的一名伤兵,老家就在这福灵城内,说是落了病根儿,现在走路还不利索呢!所以他只得亲自前来探望了,听起来倒算得上是合情合理。”程起陆一五一十地回答道。

    “听起来虽算得上是合情合理,但恰逢这特殊的时期,敏感的时刻,再合情合理的事情,也会令人觉得有些不合乎常理了。”公孙闲叶将信将疑地揣度着说道。

    难得年轻气盛的公孙闲叶,能如此冷静地纵观全局,并加以分析;但怎奈只是萍水相逢,且查无实证,所以对这突如其来的异常情况,疑窦丛生的公孙闲叶也只得就此作罢了。

    所幸公孙闲叶并没有将谷梁原的突然出现,同俞音方才奇怪的言语举动联系在一起;但公孙闲叶现在没有将其联系在一起,并不意味着他将来不会将其联系在一起。

    直到二更时分,热闹非凡的喜宴才开始逐渐消停,前来赴宴的宾客也开始三三两两地归去。至于今日的男主角新郎百里濡,也在巧妙地躲过了众多宾客的敬酒之后,只身一人回到了无妄斋的喜房之内。

    于此时,无妄斋的喜房之中,等候多时的新娘舒雁,早已褪下了凤冠霞帔,又换上了她那一贯的着装——碧绿色束腰长裙。此刻的她正一边忙着收拾她的衣物行李,一边着手将她的铺盖统统搬到了外屋的松木榻上。

    滴酒未沾、清醒如初归来的百里濡,一见房门,便瞧见了外屋松木榻上的舒雁的铺盖,于是他直截了当地询问舒雁道:“雁儿,你这是作甚?”

    “铺床啊。”舒雁一边有条不紊地整理着松木榻上的铺盖,一边随口回答道。

    “卧床在里屋,你跑到这里来铺什么?”百里濡尤为不满地质问舒雁道。

    “二爷,里屋的那张卧床是属于你的,而这席木榻才是属于我的。”依旧躬身整理铺盖的舒雁,低着头回答道。

    “木榻这么窄,哪有卧床睡着舒服啊?”百里濡反驳舒雁道。

    “二爷,你拐弯抹角的,究竟是什么意思呢?总不会是想让我同你睡在一张床上吧!”舒雁直起并转过身子,直面并质问百里濡道。

    “雁儿,你想哪去了?我怎么可能同你睡在一张床上呢?”百里濡急忙否定舒雁的想法道。

    “哟,二爷,听你这意思,好像很嫌弃我似的。”舒雁故意鸡蛋里面挑骨头道。

    “雁儿,你就别再拿我寻开心了,弄得我都语无伦次,左右不是人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意思是让你睡在里屋的卧床上,而我则睡在这张松木榻上。”百里濡手指着舒雁身后的松木榻,向舒雁解释道。

    “那怎么可以呀?二爷,你睡舒适的卧床都已经睡习惯了,如何睡得了这狭窄的木榻呢?”舒雁反驳百里濡道。

    “我是个大男人,有什么可不习惯的?我若是同你一个小女子争床位,那我岂不是连最基本的风度都不具备了吗?”百里濡负手而立,昂首挺胸地对舒雁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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