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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卷 第八十八章 扯谎

    “程太尉,你也是老样子呀!十几年没见了,你也还是好话不会好好说呀!而且我发现,你还变得越发老迈了呢!”谷梁原向程起陆反唇相讥道。

    程起陆闻之,顿觉不满地质疑谷梁原道:“哎,会不会说话呀?谷梁大将军,什么叫‘变得越发老迈了’?我有那么老吗?想来我比你也大不了几岁吧!”

    “抱歉,程太尉,是我口误,纯属口误。其实,我真正想说的是‘老练’,而并非‘老迈’,我是想称赞你变得越发老练了呢!”谷梁原改口向程起陆解释道。

    “这还像句人话!”程起陆撇了撇嘴说道。

    其实,撇开立场不同,身份有异不谈,程起陆与谷梁原这二人还是极为相似的,都是好话不会好好说的直肠子,也都是遇事不过大脑的急性子。

    生性鲁莽愚钝的程起陆与谷梁原,若能平心静气、心无隔阂地相处,定是一对惺惺惜惺惺的好兄弟。只可惜,天不遂人愿,他们注定是敌人。但愿这种敌对关系,切莫持续太久才是;但愿他们后人之间的相处,能为他们打破这种敌对的僵局。

    彼此不甚友好地寒暄过后的程起陆与谷梁原,似乎都没有就此分别的意思。当然铁定不是舍不得彼此,而是都想着从对方口中再探听出些什么消息来。

    于是只听得身在异乡的谷梁原率先开口,连连询问也欲要开口的程起陆道:“程太尉,你的太尉府不是应该在帝都鹿灵城吗?而你不是也应该在帝都任职吗?你怎么会有空出现在这福灵城内呢?”

    “我是到这金泓水心堡内参加昏礼的,这是人家的终身大事,人家既然邀请到我了,即便我没空,那也得抽空前来赴邀,不是吗?谷梁大将军。”程起陆指着坐落于一旁的金泓水心堡回答道,却绝口不提公孙闲叶也在此处的事情。

    殊不知,谷梁原早已获悉了天朝太子身在金泓水心堡内的消息,也早已亲眼见过只身待在金泓水心堡别馆院内的公孙闲叶了。

    然而,程起陆只字不提与天朝太子有关的事情,足以证明身居高位且历练多年的程起陆,已经懂得晓以利害,也已经分得清轻重缓急,而且也已经深谙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早已不再是当年只知枪挑千军的莽撞匹夫了。

    “金泓水心堡?原来这座华丽的大宅子,名为‘金泓水心堡’啊!”谷梁原手指着坐落于一旁的金泓水心堡,佯装恍然大悟地对程起陆说道。

    “是呀,这就是金泓水心堡,难道谷梁大将军不知道吗?”程起陆试探着询问谷梁原道。

    “我生在朱雀关外,长在朱雀关外,而且在朱雀关外一待就是十几年,上一次踏上天朝的土地还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更别提来这福灵城内了,我哪里知道什么这个堡,那个堡的。”谷梁原故意向程起陆打马虎眼道。

    “说得也是呀!毕竟逐鹿之战已经结束了十五年了,而在逐鹿之战、烽烟遍地之时,谁还顾得上获悉什么堡名啊?”程起陆向谷梁原表示认同道。

    “不过话说回来,程太尉,这金泓水心堡内住的究竟是什么人家呀?竟然请得动当朝太尉前来参加喜宴。”谷梁原佯装一无所知地询问程起陆道。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谷梁大将军,这金泓水心堡内所住的金泓水心百里家,乃是我们天朝皇后娘娘的本家;而今日这金泓水心堡内娶亲的,正是我们皇后娘娘的本家堂弟。”程起陆如实告知于谷梁原道。

    “噢,难怪呢!难怪将太尉大人都请动了,原来是皇后的本家堂弟娶亲哪!”谷梁原佯装恍然大悟道。

    “哎,不对呀!谷梁大将军,你又为何会出现在此处呢?没听说这金泓水心百里家与关外之人也有交情啊!”程起陆也佯装如梦初醒般地询问谷梁原道,事实上他早就想向谷梁原提出这个问题了。

    “瞧你这话说的,程太尉,我都不知道这是谁家,又怎么可能和这家有什么交情呢?”谷梁原借故掩饰着回应道。

    “那你来此有何贵干哪?谷梁大将军。”程起陆步步紧逼地追问谷梁原道。

    “我是来这福灵城内走访故友的,他老家就在这福灵城内,都是当年逐鹿战场上过命的兄弟。只不过他命运不济,在逐鹿之战中负伤之后,又耽误了诊治时机,以致于伤好之后,也一瘸一拐地走不了太远的路了;所以我若想见到他,就只得跋山涉水,不远千里地亲自到关内,到他这福灵老家来走访他了。”谷梁原信口编造着回答道。

    然而,谷梁原虽是信口编造,但碰巧也有些事实依据。毕竟他此行真正要见的俞音,最近也负过伤;伤好之后,偶尔也是一瘸一拐的,而且也走不了太远的路。

    只不过,与谷梁原谎言中的那个莫须有的伤兵不同的是,俞音的这些伤后症状,都只是暂时的罢了。

    “原来是这样啊!”程起陆将信将疑地说道。

    不得不说,自由习武、不通文墨、头脑死板的谷梁原,此时此刻应对突发情况时的表现,虽然不算突出,甚至于漏洞百出;但于不善变通的谷梁原而言,却也算得上是超常发挥、值得表扬了。

    就这样,程起陆与谷梁原你一言我一语、东一耙子西一扫帚地聊了半晌;然而,彼此口风一个比一个紧的二人,却谁也没能从谁口中套出什么有用的消息来。

    虽然在一时半刻、一年半载之间,程起陆与谷梁原是难以惺惺相惜了;但此时此刻的二人,却也称得上是棋逢敌手,难分伯仲了。

    就在旧雨重逢的谷梁原与程起陆进行不甚友好的交谈的同一时,最先从谷梁原身边离开的俞音与钟大煓,此刻已然走到了别馆院子的正中位置。

    “俞音,我怎么莫名觉得你们故友之间的重逢,有些偷偷摸摸的呢?”钟大煓向俞音道出了他内心的感觉。

    “这不挺正常的嘛!哪有偷偷摸摸的了?大煓哥,一切不过都是你的错觉罢了。”俞音掩饰着误导钟大煓道。

    “既然不是偷偷摸摸的,那你们为何不在堡内光明正大地见面,偏要选择七拐八拐地到这里来碰面呢?”钟大煓依旧质疑俞音道。

    “大煓哥,你也不瞧一瞧原大哥他那一身充斥着江湖气的打扮,哪里适合出现在正宅前院喜宴那样的场合呢?他若是往那些达官显贵中间一站,那得多扎眼,多令他难为情啊!至于声儿姐姐,她年轻貌美的,我若在众目睽睽之下与她重逢,再将你介绍给她认识,那多容易造成误会,对人家姑娘的名声多不好啊!你说是不是这么个理儿?大煓哥。”俞音振振有辞地询问钟大煓道。

    钟大煓闻之,一琢磨,也确实是这么个理儿。

    于是钟大煓立刻打消了自己心中所有的疑虑,改口连声称赞俞音道:“是这么个理儿,是这么个理儿,要不怎么说你敏感睿智呢?俞音,说到底还是你想得周到全面。”

    然而,很不巧的是,刚刚成功说服钟大煓的俞音,转脸便又碰上了不知从哪里蹦出来的公孙闲叶。

    “泽漆,大煓,你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呀?这个时候,你们不是应该在前院帮着招呼宾客吗?这天还没黑,喜宴不会这么早就散了吧?”公孙闲叶一见俞音与钟大煓,便连连发问道。

    俞音闻之,急忙避重就轻地回答道:“没散,没散,四方宾客们喝得正起劲儿呢!哪能这么早就散了呢?”

    “是呀,既然喜宴未散,四方宾客也尚未离去,那你们二人怎么还有闲心到这别馆中来呢?难道前院不需要你们帮着操持吗?”公孙闲叶继续不依不饶地向俞音与钟大煓连连发问道。

    唯恐钟大煓抢先一步向公孙闲叶吐露实情的俞音,未来得及加以思索揣度,便脱口而出搪塞公孙闲叶道:“”需要,需要,正因为前院需要我们帮着操持,所以我们才会出现在这里的呀!因为我们是帮忙到此来送宾客的,总有不贪杯急着回家的宾客嘛!”

    到底是未过大脑便脱口而出的回答,漏洞百出也是在所难免的。

    俞音此言一出,莫说一旁闻之的钟大煓,瞬间便听出俞音这是在有意扯谎,就连不知来龙去脉的公孙闲叶听了,也顿时于心中识破了俞音赤裸裸的谎言。

    只不过,听出俞音在扯谎的钟大煓,顶多是一头雾水地询问俞音两句罢了,俞音随口搪塞两句也就过去了,因为钟大煓永远都是与俞音身处同一道战壕上的,因为钟大煓永远都是无条件地相信并支持俞音。

    而身为天朝太子的公孙闲叶则不然了,莫说他的身份生来就与俞音的真实身份有着相互的碰撞,日后更是难免发生摩擦;就单单说此刻公孙闲叶之所以能瞬间在心底戳破俞音的谎言,那是因为方才俞音与钟大煓并肩从金泓水心堡的正宅赶往别馆院门外的时候,不知去向的公孙闲叶正站在春和楼第七层上的栏杆前,鸟瞰着别馆院内的一切,包括俞音与钟大煓的身边并无一位宾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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