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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鼎立 第二十章 倒霉的骇霞山

    一夜的花费,让周正清睡了个不错的好觉。虽说自身所剩的只有四枚细月币和四枚锱铢币,但是出门在外,能有朋友帮衬,就最是不错,哪怕花费多些,也半点算不上不亏。

    一觉到天明,这艘巨大的舰船,逐渐离开地面。伴着朝阳初升,半隐半现在灰蒙蒙的天空中,向着西南而去。由悠哉悠哉,也慢慢变成了极速飞驰。

    船上的某种防御阵法开启,一来是抵挡由疾行而带来风力吹拂,二来也是防止有人从外面贸然登船。

    春来半月,周正清也想着看看那座扶醉去春寒的扶醉城,是个什么气象。

    推开房门,出了船舱,这种在半空中一睹朝阳的场景,他当然不能错过。船尾的甲板上,桌椅、茶水、糕点放置齐全,都不是什么仙家吃食。只是掩鹿宗为客人谈天说地、赏景论道准备的应景摆设,尽皆是采购的凡俗物品,随时补充,管饱。

    找了个位置,随意坐下。像这样的清晨,乘坐仙家舰船,望着船尾外的大日初升,云霞由远处透红变为近处暗淡颜色,着实让人有些迷醉。

    舰船上大部分的人都是不止一次的见过这等风景,但也有如同周正清一样,看个新鲜的。

    不像海中船只,这种舰船不设船帆船桨,只在甲板上的中心位置,有一个独立的大型船舱。

    舰船上的管事,以及来此挣钱的掩鹿宗的门人弟子都在那里休憩。

    掌舵人处在其中,随时以阵法更改舰船高低左右。另外还有护航的掩鹿宗高手轮流坐镇,防止几种可能出现的意外。

    这种大型舰船,即便是掩鹿宗这样富甲一方的大型宗门,也不过堪堪几十艘。

    造价昂贵不说,若是门内缺少高手护持,少不得发生什么意外。

    同行之间,互相看不顺眼的敌对宗门之间,都不会少下绊子。

    舰船想要行驶到扶醉城,大概一天一夜。船上的人形形色色,周正清的身后那桌,一位精致妇人,样貌同样出彩,穿着精致彩衣,发饰、玉镯、耳环戒指,样样不凡。

    手中抱着一个婴儿,不哭不闹。桌上还有两个男人,一个是半大孩子,面容俊郎,一身天蓝色衣衫,配一把能够赚足眼球的富丽宝剑。

    另一个应该是妇人自家男人,留着八字胡,倒是不显富贵,只是黑色长衫,衣着整洁,气质非同一般。

    一家人有说有笑,各自吃喝。

    船边一桌上,一个魁梧的邋遢汉子独自坐下,满脸胡茬,满身油污的汗衫敞开胸襟,就着桌上吃食,配上自带酒水,既不赏景也不与人攀谈。

    各色人都不算少,这艘舰船不只单单在那朗星月上城内上了客人,更有不少在其他仙家城池上船的客人。还有些一直在船舱里面,不曾出来。

    另外有两桌年轻人刚刚落座,位置靠里,相互敬酒,插科打诨。同样款式的衣衫,应该是同一宗门弟子。正是之前周正清在某座林中所见的那帮劫道之人。为首的正是那两桌中,被人敬酒最多的那个唯一断眛境。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那两桌年轻人显然是喝的有些忘乎所以,渐入佳境。

    有人满脸红晕的开口“师兄,你是才到我们骇霞山,根本不知道以前,暑黯门那些狗日的是怎么欺负我们的,竟然将擂台摆在咱们咱们山门之前,咱们这一辈儿的师兄弟,没一个能下场走过几十招的”。

    另外有位妆容不差,样貌也是不错的女子同门,显然是怕这位喝上几杯猫尿,就不知所云的师弟丢了师门面子,连忙插话:“咱们学艺不精,丢了师门偌大面子,倒是申师兄一来,咱们拧成一股,就冲着咱们的团结,还有申师兄的道法高深,也合该他们倒霉”。

    这句话一下子就引起了众人附和:“我看李师兄说的在理,大家一起再敬申师兄一杯,将来咱们修为高些,有申师兄照顾,再多挣点钱,也坐一坐那甲等乙等的船舱,喝几壶仙家酒水”。

    几杯酒下肚,这几个年轻人也有点飘忽,吵闹起来。

    周正清无意偷听,只是这几人声音着实不小,引得其他几桌人也有些不耐烦。

    只是没人愿意搭理,免得惹上腥臊,坏了心思,大都准备起身回房。

    只有角落里一直闷头喝酒的汉子抬头:“别在这打扰老子喝酒,都他娘的滚远点”。

    这下子连带着刚刚起身的众人都有些不悦,我们这刚要起身回去,你就来这么句话,不知是无意连带着骂了在场的所有人,还是只为了骂上两句那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那个喝多酒便管不住嘴的年轻人,酒劲儿一上来,愣头青一般的指着汉子大骂:“你他娘的算哪根葱,在这儿里瞎叫唤”。

    不想话音刚落,自己脸上便挨了一巴掌:“给前辈道歉”。

    打人的是这位申师兄,他明显是对人情世故颇为了解。

    只是对那位愚蠢的同门师弟阻拦不及,就想以这种方式,算是对那个自己根本不知深浅的邋遢汉子道歉。

    免得对方万一道法颇高,给自己这条性命惹来麻烦。

    被打的那个年轻人一下子就清醒了不少,看清了局势:“前辈,对不住,我这张破嘴,沾了点酒胡言乱语,您别放在心上”。

    那位申师兄这下才稍稍放心,这种事情,一般很容易了结,只要不是遇到那种胡搅蛮缠、脾气古怪的仙家,低个头、服个软,人家有了面子,就会给自己些里子,没人乐意无故结下死仇。

    只是他想不到,这个邋遢汉子一言不发,就只是低头喝酒。

    只好再度开口:“不知前辈是在哪所仙府问道,我骇霞山弟子,与前辈道歉,这档子事,您要是不介意,就此揭过如何”?

    遇上这种事儿,一般各自报上山门名字,就算是以礼待人了。

    只是邋遢汉子实在不太愿意同这几个毛头小子纠缠不休,再加上于某处的情场失意,正处在一个脾气不太好的日子,直接了当的开始了骂娘:“让你滚就滚的远点,这次听明白了吗?狗屁的骇霞山”。

    这下子,那几个骇霞山弟子连带着那位申师兄脸色都不太好看。

    先前那个一身彩衣,环佩齐全,抱着婴儿的妇人有心想要开口问一问邋遢汉子,脾气这么冲,有没有娘生爹教。

    即便她同样不太待见那几个年轻人,只是这人也太不会说话了。只是被自家男人握住手腕,这才没有出口成章。

    舰船中心上的船舱门打开,一个五十岁面容的,身穿深色道袍的管事出来:“各位都别动脾气,这天上风大,出了事情对大家都不好,各自散了吧,稍后我遣人给各位送些仙家果品,算作我对不住各位,劳烦众位仙长卖我掩鹿宗一个面子”。

    众人只觉得两脚着地,下的来台,也就各自准备回去船舱。

    那几位骇霞山弟子面色阴沉,也都不敢发话,毕竟他们的申师兄都看不出对方深浅。

    更何况那句天上风大,明显就是说给他们这几个骇霞山的高徒听的,要是不知好歹,当真会闪了舌头。

    人家掩鹿宗家大业大,自己的小小骇霞山,还真没胆量得罪。

    那位管事这一番圆场打的滴水不漏,该骂的骂,该赔笑的也都赔了笑,更赔了些钱。只是会不会记恨骇霞山,或是记恨这几个骇霞山门人弟子,却是以后的账本了。

    虽然这几个年轻弟子没什么资格被掩鹿宗记恨,倒是在他们身上损失的银钱,必然会从骇霞山找补回来。

    仙家果品说是掩鹿宗赔偿,其实到最后还不是他们骇霞山的钱,说不得还是几倍的赔偿呢。赔多赔少,还得看骇霞山是主动奉上,还是等人上门讨要,更看时间早晚。

    掩鹿宗巴不得这个骇霞山不知好歹呢,等上个几年几十年,正好讨要利息。

    仙家恩怨,不在时间长短,只在利益多少。只要宗门强盛,活个几百上千年的仙人还不是可以慢慢清算。

    至于是到底如何清算,这几个年轻人恐怕接下来的日子都不会太好过。

    出门一趟,惹下祸事,资质好的还可以指望着长辈陪同丢个面子,还能继续问一问仙路长短。

    资质差的很可能就此仙路断绝,即便宗门不除了自己性命,在资源上的分配也会有诸多的坎坷。

    周正清看完这场闹剧,不仅心中暗暗感慨,这仙家出门,也是要一路小心,谨言慎行。一个放肆性情,就可能直接从高高在上的仙人,沦为平庸,甚至丢了性命。

    刚刚这几人,包括那邋遢汉子在内,各自都有些不妥当之处,只因为那骇霞山势单力孤,威名过小,失礼一次,有多少理也会变成没理,甚至有理也会成错。

    那位掩鹿宗在此舰船上的管事,倒是真的八面玲珑,几句话便已经让众人就坡下驴,将矛盾全部算到那骇霞山众人的头上,还卖了个不大的人情。

    即便所有人心中知晓此中道理局面,也不会做什么昏头举动。

    邋遢汉子那句不太妥当的话,也只会在在场之人心中多一个印象不佳的烙印。

    周正清没有过去给各人评理,第一他不是什么老好人,不会傻傻的冒着开罪各方人的风险讲道理。

    第二那句人穷别说话,位微莫劝人,也是应时应景。

    而且这里不少人,放在哪里都是精明的,这其中道理不用说也会懂得。

    最重要的是,有些事情,自己做下便要负责。

    如果只是因为自家拳头太小,自己都放弃讲两句道理。或是自家拳头太大,便只讲拳头。这样的人,自然会遇到拳头更大的,到时自然低头认错。

    在有选择的时候选择了最节省心力的方法,在没选择的时候,自然找不到其他出路。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伏,就是如此。

    关门回房,没敢修炼,也不好现在就去找和尚。他能感觉到自己破镜,就在这一个月之内。

    原本不应该这么迅速,只是在桃源村中吸收了不少的污秽灵气,即便全都发泄出去,但是也为破镜贡献了不小的力量,再加上照幽寺那座藏经阁引动他心中情绪。

    使得心中开始出现戾气,这几日来,明显能感觉到那种吸收灵气的速度变快许多。

    而且自己如今怕行踪暴露,给和尚招惹麻烦,也不好过去见面。

    至于和尚在舰船之上舒不舒坦,相信那位管事不会为难一个看似只是普通和尚,实则不知深浅。还能拥有仙家细月币,任其想来其背景也绝对不低。

    再者,连周正清也不知道。船上那位护航人,一听管事回报时提到了这个“跟脚未知”的和尚,也前去试探,只是各种以示尊敬的试探方式都没有奏效,竟然连灵气也如同泥牛入海。

    和尚那个万法不侵的特殊体质,让这个护航人时刻小心翼翼,特意吩咐管事不要擅自打扰,有求必应。

    舰船这般谨慎作为,也让和尚一直稳稳当当。连管事派去送些仙果表示敬意的侍女,都只在房门外一直等候,敲门声都不敢响起。

    那份仙果,也被护航人亲手遮掩了品相,使得船上之人,不会在那门外乱嚼舌根,惊扰高人。

    更是亲自悄悄的在和尚房间外施展了一道隔音法阵,如此才放心的继续观察船内船外动静。

    掩鹿宗做事,讲求的就是这么一个以礼待人,以诚待人。所以在这夏洲的一亩三分地上,即便风高浪急,掩鹿宗依旧能够顺利扬帆。

    等到甲板之上再有人时,已经是傍晚时分,日落在甲板右前方。周正清自然不会错过,虽然有白天的小小插曲,但是依旧不会影响众人各自的心情。

    之前在船下买的那壶酒水,花了一枚细月币。

    玉质酒壶,非常精致,毕竟不是普通酒水,喝了是能补下不少灵力的,就是不知道滋味如何。

    因为这并不是他买给自己的,给老太太和锦忆姐都带了礼物,那位小久儿哥自然不能落下。即便是再见遥遥无期,但是总能等到吧,满满一壶的思念呀!

    在半空看了朝阳,现在又看了夕阳,日升日落,尽在眼中打了个转,其中惬意是不足与人言说的。

    早间那位邋遢汉子,似是醉倒在了船尾,趴在桌上,呼呼大睡。船尾没什么人,更没有了早上那两桌年轻人,不知是躲在船舱咬牙切齿的骂娘,还是伤心欲绝的商量对策。

    周正清眼里的夕阳显得很大,虹光彩霞,美不胜收。只是夕阳中开始出现一个人影,负剑,白衣。

    人影越来越清晰,甲板上的气氛也越来越凝重,没人出声。彩衣妇人,带着少年和怀中婴儿缓缓退后,由那个八字胡的自家男人挡在前面。

    甲板中心的船舱里,不知何时,有一道士,同样背负长脸,一脸凝重的悬在船舱之上。

    周正清清晰的认识到,这些人,冲着自己来的。

    白衣负剑的人,面目清秀,在夕阳下风采照人,宛若天上客,不似红尘人。

    还没等那位护航人询问来意,这位白衣飘飘,背负长剑的俊郎男子,拔剑出鞘,一道恢宏剑气铺天盖地,裹挟这彩色云霞席卷而来。

    护航人面色一惊,来不及多想,以自身灵力,瞬间加持在法阵之上。

    强大的灵力波动,差一点就在瞬间将舰船掀翻。

    “敢问姓名,来日,掩鹿宗必百倍回报”这位护航人此时已经开始用掩鹿宗名字压人了。

    这个如同剑中仙人一般的白衣男子,既然已经出剑,极有可能早就清楚了这艘舰船根底,既然不怕得罪掩鹿宗,那么对方来头必定不小,而其目的,更是不为人知。

    所以这位护航人根本不是以掩鹿宗名头压人,而是自己已然技不如人,就以探寻来人目的。

    若掩鹿宗有意或是无意中,得罪了这种恐怕已经是,处在能让仙家都脱胎换骨的镌律境仙人,那么必然会警告宗门各路人马。

    可这位,显然不是掩鹿宗需要警惕的那种。那么唯一的可能,他是为了船上某样东西或是某个人而来。

    若真是如此,那么一旦问清,且船上众人一同知晓后,即便掩鹿宗不出面当这个恶人,也一定有船上之人,想方设法交出人去。

    毕竟在自己性命与他人性命之间,还是前者更为重要。那句死道友不死贫道,甚为经典。

    他的想法是不错,可是对面这位根本不买账:“我来,只是因为你,我压下境界再出三招,接下免死”。

    这位护航人差点没跪下磕头,整理衣衫单手持剑飞出船外。

    而这位持剑修士,并不在意自己拖延时间,那么便一切好说,拖就是了。

    只要这人不是真的想要杀自己,那么同境挡下三招,自己应该是没问题的。

    周正清正在后退,这种程度的争斗,已经不是他所能干涉的。

    他要回去船舱,找到和尚,舰船当真直直坠下,不说和尚,即便他自己,也要粉身碎骨。

    只是,能够多活一阵,就会多一分希望。敢在大明境内,如此大动干戈,山神土地,河伯水神必然觉察,日游神更不是吃素的。

    只是转头一想,那位白衣人,如果真的是只为护航人而来,那么周正清此时的处境,就更加危险了。

    念头一动,周正清停住脚步。因为有一个人,从船舱下走了出来。

    此时众人各个警惕,这个从船舱之下走出的人,明显神情不对,一脸的轻松。

    舰船悬停在半空,舰船掌舵人此时只能以此避免舰船在护航人与那位不知名的白衣剑仙的战斗中崩碎,更期盼着大明山神土地,河伯水神与日游神早早到来。

    浑然忘记了,当年大明统一仙家宗门时,自己的破口大骂。得知大明敕封各地神明,以日游神巡查境内时,更是将大明国师和周家上下骂了个遍,现在只求大明多多来人,施以援手,得以保住性命。

    众人前后皆敌,一是间警惕万分。

    船舱内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之前周正清在深山老林里遇到的劫道之人,而且是众人以他为首的那个申师兄。

    此时再看,这位申师兄哪里还是什么断眛境,一身气势瞬间攀升,与那位护航人,竟然是同等气势,一般无二。

    周正清悄悄在袖中暗暗准备,想要先用上几枚符箓,哪怕是明知必死,也不能挺着脖子,等着人家一刀劈开。

    其余众人也在暗暗憎恨那座骇霞山,门人弟子不成器,还弄来这么一号人物,此番如果活着回去,必然好好问候一下骇霞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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