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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迎风煮酒醉江湖

    苏漓若恍然睁开眼,她抬头触目风玄煜手持枫叶专注细看,她轻柔一笑,道:“你回来了!”

    风玄煜放下枫叶,怜爱的目光凝视她:“若儿怎会想到在枫叶上刻字?”

    “还是王爷懂的若儿!”苏漓若瞥视桌上排列整齐的枫叶,她嫣然一笑:“居然知道连成这两句诗词,丝毫不差!我以前在蝶恋花散记上看到枫叶绣字,当时就觉得有趣。前日看到叶落满园,便拾一些来试试。”

    “若儿知道枫叶在月国意喻什么吗?”风玄煜目光深沉问道。

    苏漓若茫然摇摇头,一双晶莹剔透的眸光疑惑地凝视他。

    风玄煜执起她的手,引到窗前,推开窗框,后庭院,满目枫叶,在深秋如火绽放。

    “红豆为相思,枫叶伤离别。”风玄煜举目望着园子里的枫叶瑟瑟飘落,低沉道。

    “好美的意境!”苏漓若感叹,目光溢流温柔,沉浸在那份一世深情,相思切切,爱绵绵,却抵不过红尘万丈,情断心殇。“真想把所有的枫叶都绣尽,刻出能解相思之苦,离别之痛的安慰!”

    “若儿说什么?”风玄煜轻轻拥她入怀,苦笑道:“你自幼阅尽诗词,怎会不知惟有相思之苦不能解?惟有离别之痛不能慰!”

    “我虽知晓,却总妄想着如何能化解这份苦痛,好让有情人终成眷属。”苏漓若双手环绕他的腰间,合上眼俯耳倾听他的心跳。她低声呢喃着:“煜,倘若有一日,我们也经历这样的苦痛,那些枫叶是若儿留给你的一份慰藉...”

    “不得胡言!”风玄煜倏地一把捂住她的嘴,心头无端泛起一阵痛楚。“我不会让这样的苦痛发生,决不!”

    苏漓若蓦地如孩子般展开灿烂的笑容,并淘气地咬着他的手指,遂后松开牙齿,眨着一双清澈透切的眼眸,道:“听说只有历经相思之苦,离别之痛,才是这个世间最美的爱情,最刻骨的痴心...”

    风玄煜愈听愈烦躁,他不忍斥责她,便俯首狠狠含住她的唇瓣,堵住她的话语。

    “呃...”苏漓若发出一声惊呼,后面的话语瞬间消失。她心里又好气又好笑:他居然这么害怕?不过是随口说说,他便听不得!她挣扎两下,便被他稳稳扣住后脑,动弹不得。

    待确定她安静下来,风玄煜才离开她的唇瓣,见她不满瞪眼,缓和了脸色,道:“记住,往后不可胡言这些,不然,我便狠狠惩罚若儿!”

    苏漓若不悦地撇撇嘴:“若儿费尽心思,想给王爷一份惊喜,王爷为何无视若儿的心意?还耍惩罚若儿?”

    “若儿的心意,我岂会无视!”风玄煜见她生气,笑着道:“我只是不喜欢枫叶的喻意,而若儿又净说些伤感的话,我实在听不得!”说着,他双手捧起她的脸,肃然道:“若儿,我们经历太多苦痛艰辛,已经够了,我只想跟若儿朝暮相伴,携手白首足矣!”

    苏漓若定定注视他,突然读懂他眼里流露的忧虑,还有隐隐的恐惧。她的心里涌动异样情绪,甚至心头有些哽咽,她轻轻地点点头。

    风玄煜目光柔和地道:“若儿觉得在枫叶上刻字有趣,闲暇之时偶而用来消磨,切不可较真!”

    “好。”苏漓若含笑颔首,轻声道:“王爷若是觉的枫叶喻意过于伤感,若儿留着作念想便是,往后再寻一些意义比较吉祥的送给王爷。”

    风玄煜这时心里才感觉踏实一些,其实连他自己也不明白,他在究竟害怕什么?她一直都在,与他朝夕相对。之前的种种误会都迎刃而解,所有的忧虑,也都云消雾散。但他心头无端萦绕着隐隐恐惧,似乎他随时都会失去她的恐惧,尤其看到她在枫叶上刺字,诗意虽好,却依然无法驱赶他的那份惧怕。

    他不由暗暗苦笑,原来所有的敏感和恐慌都源自心上有了牵绊!

    风玄煜握住她的手:“走吧!都过了午膳时间,若儿肚子该饿了吧!”

    他带着她轻盈地步出房间。

    西郊,狼隐山。

    夜幕漆黑,沉压压一片帐篷,兵士昏昏昏沉沉疲倦地伴着深秋山风入眠,均匀鼾息声此起彼伏。

    一条黑影疾速掠过,敏捷地躲开站岗哨兵,奔出军营,很快消失在夜幕中。

    一座矮峰山丘上,扑哧扑哧飞走一只鸽子,白色的羽毛逆风而去,如深夜里一颗耀眼闪亮的星辰,予黑暗中的人带去一抹希望。

    黑影凝望逐渐远去的白色飘渺,遂转身跃下山丘,隐没在延绵不绝的山林间。

    大约一个时辰后,万赖寂静的军营烟雾缭绕,须臾,弥漫整个军营,训练营门口一队哨兵此时东歪西倒,巡哨竟也瘫软卧地。

    林全率先醒来,他被一阵浓烟呛醒了,大喝一声:“二弟,快起来!”

    与林全同一帐篷的是楚敖,他迷迷糊糊起来,拍了拍不太清醒的脑袋,道:“怎么啦大哥?”

    “出事了!”林全抓过案上茶壶,甩手朝楚敖的头顶浇了下去。“赶紧醒醒!”

    凉了一夜的茶水瞬间惊醒了摇头晃脑的楚敖,他抺了一把满脸凉茶,“发生什么事?”话未落音,他被浓烟呛的一阵剧烈咳嗽。

    “有人动手脚,昨晚大家太尽兴了,居然让人钻了空子,恐怕后方营的粮草有所损失!”林全边说边下扯下帐帘,分一为二,把茶壶里剩余的茶水浇在帐帘上。扔给楚敖一块湿帘,自己捂住鼻嘴,闷声道:“烟雾这么大,却没人察觉,应该都着道了,我去通知号角手,你赶紧看看老三老四。”

    楚敖接过湿帘捂住,点点头,快步跨出朝旁边一顶帐篷推帘而入,帐毯内,只有姚放昏睡,周深竟不见踪影!

    楚敖大吃一惊,急忙推了推姚放,见他似宿醉未清醒,想是昨晚贪杯,情急之下,瞟见一旁洗漱木桶里还有半桶水,提起泼向帐毯上昏睡的姚放。

    一阵寒冷入骨,姚放一骨碌跃起,睁眼见楚敖一脸怒气举着木桶,他愕然道:“二哥何事这般恼怒?”

    “后方营的粮草恐怕被歹人烧尽,对了,老三呢?”楚敖扔下木桶,沉声道。

    “什么?竟有这事?”姚放大惊道:“三哥?我实在不知三哥去了哪里?”

    这时,一阵紧急号角吹响,传遍军营每个角落。

    楚敖与姚放相视一望,快步跃出帐篷,朝号角之处跑去。

    倏地,姚放脚步一顿,伸手扯了楚敖,他一怔,停下脚步,顺着姚放目光望去。军营门口悬挂的两盏明亮灯笼,清晰地照出一个魁梧身形,俯首逐个摇晃倒地哨兵,且探手鼻息。

    此人正是铁逵拳周深!

    “你在作甚么?”楚敖沉声问道。

    周深一惊,恍然回头,颤栗道:“二哥,四弟。”

    姚放冷下脸,目光锋利,道:“你不在帐篷,却跑到这里干什么?”

    “二哥,四弟,你们看,站哨和巡哨竟然都被人放倒了,恐怕营里有奸细!”周深急声道。

    “你如何知道营里有奸细?为何一人偷偷摸摸来站哨处?”姚放上前一步,冷声道。

    周深一怔:“四弟此话怎讲?什么偷偷摸摸?我昨晚贪杯醉倒,半夜内急醒来出去解手,却发现烟雾弥漫,只怪我当时迷迷糊糊,以为秋日落霜,未曾放在心上。回来时不慎绊了一跤,摔醒了我,才看到站哨兵和巡逻兵倒了一地...”

    “你既然清醒,为何不先去烟雾之处探究竟?却在此处耽误时间?难道紧急号角你也置若罔闻?”姚放冷笑道。

    “你什么意思?居然怀疑我?”周深脸色大变,他为人简单,不善言语,脾气粗暴,方才一番阐述,早已用尽他的思维。被姚放严语厉言质问,不由勃然大怒:“混帐,老子岂是那种卑鄙小人!”

    姚放嘿嘿又冷笑两声,目光尽是置疑:“你整日与那俩人极为亲近,谁知安了什么?”

    “你...”周深气的几乎跳脚。

    “够了!”楚敖一声喝斥:“先去点兵处集中,有什么事稍后再说!”

    姚放冷哼一声,转身而去,周深瞪着眼,怒气冲冲紧随其后,楚敖则一脸深沉,感觉事情异常蹊跷,恐怕决非燃了粮草那般简单。

    果然,集中的兵士不多,只有三分之一,且个个皆是垂头耷耳,精神萎蔫。

    林全冷峻着脸色,点兵台来回踱步,十支长号手,齐齐吹响,震彻军营。

    楚敖三人上了点兵台,刚往站定,就见奈落与止践带着几十人归队。

    林全大手一挥,号角声霎时停止。奈落上前几步,跃上点兵台,低声道:“林副将,方才我等去后方营察看,粮草完好无损,只是马棚里的十几匹纯种骏马被偷去,浓烟应是江湖上特制烟雾散所致。这些玩命之徒简直胆大包天,居然盯上训练营!营中兵士吸入烟雾散导致昏睡,全营竟毫无一人察觉。”

    林全瞬时骇然呆滞:粮草无损,骏马尽失。这十几匹骏马乃远番楼兰域外所贡,且是珍贵罕有品种,熵帝原打算将骏马圈养皇宫马厩。然而楼兰使者告诉他,此纯种骏马乃驰骋草原的神驹,通体棕透,毛顺柔亮,体健态美,日行千里不倦,理应放逐群山峻岭,释放天性,切不可圈养,埋没赋性。

    熵帝想了想准备将这些骏马放逐祺燕山,孰料,邑王却提议把这批骏马放置狼隐山。

    狼隐山野兽出没而闻名,若想砺练骏马的胆略,激发它们的雄风霸气,狼隐山军营再适合不过,既能激发它们的雄风,又能融合军营士气。

    说的熵帝频频颔首,遂下令将骏马放置狼隐山军营训练。当时,蒋太尉欣喜若狂,想着域外骏马驻入狼隐山军营,简直如虎添翼,当即叩拜谢恩,表示竭尽全力训练骏马砺成神驹,荣耀大月,固基业千秋万代。

    只因前一段时间,蒋太尉趁着协助围剿祺燕山获胜,而后向邑王讨教训兵之法,邑王倒也慷慨,二话不说即派了两个少主前来军营,据说他们在都城训服蛮夷野牧自有一套奇门遁术。因此暂且搁下训练骏马的计划。

    果然,奈落他们的布阵奇术甚是厉害,令林全刮目相看,不禁暗暗惊叹,月邑山庄不愧人才济济,藏龙卧虎。周深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终日与奈落他们感叹当初命运挫折,居然错开投奔月邑山庄,归顺军营。引得姚放愤然不满,责斥他忘恩负义,若不是太尉那他今日,二人经常因此争执,楚敖为给他们劝架,说到口干舌燥,心力焦悴,也无济于事。

    前天,奈落所传授的兵法奇阵训练完毕,想着这一段时间全营日以继夜训练,林全经不住上百名将领软磨硬泡,终于答应放松一天,庆贺布阵成功。昨天每队兵士赏酒三坛,引得全营欢呼声震彻狼隐山。林全怎么也想不到,居然乐极生悲!

    全营上下豪饮畅谈至傍晚解散,那料到半夜出事,竟然丢失了进贡骏马!若熵帝追究,论罪当诛,想到至此,林全一身冷汗。他虽出身草莽,排名江湖,但跟随蒋太尉多年,且在军营呆久,自然懂的律法严明,决非江湖快意恩仇所能解决。

    楚敖亦倒吸了一口冷气,见林全神情颓丧,他自然也知道此事非同小可,一时倒也没了主意。

    “骏马居然被人偷了?”姚放狐疑地瞥视周深:“大哥,此事决非单单江湖玩命之徒所能为之,只怕营里有内奸,里应外合,放走骏马。”

    “什么内奸?混帐东西!”周深瞪着眼怒声道:“你把话说清楚,谁里应外合,放走骏马?”

    “你激动什么?倘若清白,不应动怒,莫不是欲盖弥彰,怕牵扯出幕后之人?”姚放冷眼相对,言里尽是有所暗指。

    周深怒火攻心,哇哇大叫,一把抓过姚放领口,用力一提,双脚离地,居然悬空起来。那姚放原本就矮小,而周深体高形厚,如此悬殊,即便姚放气的脸色发紫,恨不得使出飞云腿,一脚踏飞他。奈何周深臂膀力大无比,勒得姚放几乎喘不过气来,那里还能使的上飞云腿!

    楚敖急的直跺脚,他知道周深秉性朴实,脾气暴躁一些,决非狠毒之人,且不会要阴谋诡计。此时动手,怕是被姚放言语激怒,气昏了头。他大声叫道:“老三,赶紧住手!不可糊涂用气。”

    周深一身蛮力,却极其重义,此生最痛恨狡口猾舌之人,且深受其害。姚放矮小善辩,常常出言训斥论辩,令他瞠口结舌,毫无还招之力。这时,他已怒不可遏,楚敖的话哪里听得进去!

    这时,场下集中的三分之一的兵士见此景,虽然摸不着头脑,又因离的远,不知他们为何冲突,但个个神情疑惑,猜测出了什么事?

    奈落靠近林全身边,低声道:“林副将,此事不可声张渲染,军营人口众多,鱼龙混杂。倘若被居心叵测之徒传扬,到时候陛下追究,怪罪下来,岂不随了他人心愿,借刀杀人,嫁祸于你,连累太尉!”

    一席话惊醒!林全恍然回神,沉重点点头,抬目注视他们,厉声道:“老三,休得无理!藐视军律,快快住手,有事大哥给你作主!”

    周深闻言,迟疑一下,胸口起伏不定,可见仍是气愤难消。

    奈落飞身掠到他面前,拍拍他的肩膀,坚毅道:“周兄弟,赶紧放手,奈某信你!”

    周深瞬时鼻子发酸,眼眶泛红,手一松,姚放扑通一声,跌落在地,摔的他呲牙咧嘴,低言咒怨周深。楚敖上前扶起他,责骂道:“你呀你,谁让你口不择言惹恼了他?咱们兄弟结拜多年,他什么性子你还不清楚吗?自讨苦头!”

    姚放遭了一顿骂,只得低头哼哼唧唧摸摸脖子,想着差点被周深勒断,他忍不住啐了一口:“该死的!”

    林全深锁眉头,冲着场下萎萎不振稀少的兵士一挥手:“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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