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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见你6

    宁偲歪着头,软趴趴的贴在李倦的肩膀上小鸡啄米似的点头,温热的呼吸喷在脖子上最脆弱的肌肤上。

    李倦绷着下颚线,试图挪开一些,谁知道刚避开,她又缠了上来,柔软的发丝在脖子上磨着,像小虫子一般轻轻挠着,又痒又麻。

    呼吸也渐渐变得厚重了起来,手指蜷成拳,抵在身后。

    他突然起了逗一逗宁偲的心思,拖着她的双腿,微微上台,对方似乎意识到突然的失重,抱住他脖子,轻哼了一声,声音软软糯糯,不大不小刚好听见,倦哥哥,别闹。

    李倦呼吸加重,感觉浑身的血液往一处涌,脑子里出现了短暂的白光。

    激动之后,他暗笑自己没用,不就是一句哥哥吗。但是阿偲叫他哥哥真特么好听,很可惜没空拿手机,不然录下来循环播放。

    光是这么想着,心里就激动,难以自持。

    他碰了碰将醒未醒的阿偲,连哄带骗道:阿偲,你刚叫我什么?

    阿偲偏头,耷拉着脑袋,不回应他。

    他笑了笑,很有耐心的继续哄着:阿偲,再叫一声。

    阿偲听见有人叫她名字,好不容易从困倦中睁开眼,眼睛眯成一条缝,迷迷瞪瞪地问:到了吗?

    李倦背着她上台阶,还没呢。

    阿偲睡醒了,李倦就怂了,那些大胆的想法全都被压了下去,变成了人前的好哥哥。

    他歪头碰了下宁偲的头说:再睡会儿吧。

    宁偲闭上眼睛,睫毛轻轻颤动,她耳边只能听见强烈的心跳和呼吸声。

    阿偲字他肩膀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把脸别外边,静静地趴着,也不敢乱动了。

    李倦忽然开口:阿偲,倦哥对你好不好?

    宁偲拖着长长的语调,有些含混道,感觉快睡着了,好。

    那要是以后倦哥不想只对你这么好?怎么办?李倦的声音清冷柔和,语调格外缱绻。

    宁偲呼吸一滞,耳根隐隐发烫,脑子很清醒,但就是想不出李倦要的答案。

    她最擅长打马虎眼,这次也不例外,故意吊儿郎当的拖长声线重复李倦的话,怎么办啊?

    李倦也没指望能从她那儿得到什么答案,心说不把人吓跑就不错了,于是先她一步说:能怎么办呢。要不你叫我一声倦哥哥,我考虑对你好一辈子。

    宁偲突然觉着李倦的肩胛骨也太磕人了,下意识的撑着肩膀拉开点距离,脑子支棱起来,嗤了一声:得了吧,你对我好,你未来老婆未必同意。你就是想让我喊你哥哥,低级趣味。

    小时候没少喊。怎么成大姑娘了就害羞了。李倦听着她的数落,眉眼不自觉地弯了起来,多了几分纵容的味道。

    宁偲撑在肩上,侧过脸去看他,见他心情不错,伸手碰了他的唇角,手指再离唇角几厘米的位置突然定住,一动也不敢动,李倦刚好扭头,嘴唇贴在手指上,刚碰上就分开了。

    宁偲赶紧收回手指,在他衣服上蹭了蹭,指尖隐隐发烫。

    月色凉如水,笼罩在两人身上。

    如薄纱般柔软。

    宁偲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人是不能听见别人的心跳声。

    *

    翌日,天光大亮。

    暖阳透过薄薄的纱帘,铺满了整个房间。

    宁偲把头埋在被子里。听见敲门声,拽起枕头压在头上,企图掩盖那烦人的噪音。

    敲门声不止,还伴随着喊声。

    宁偲起床气很重,抓起枕头扔到门边,别敲了。

    她揉了揉短发,光着脚走到门边,黑着一张脸,她倒要看看是谁这么没眼见力,拉开门对看到站在门口的人,顿时哑口无言。

    许暮一脸苍凉的站在门口,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随时要哭出来的样子,眼底浮起一层淤青,眼泡也有些浮肿,若不是见过他如果主要形象,宁偲完全不能把眼前人和许暮联想起来,太狼狈了。

    她还没见过这么狼狈的许暮,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宁偲觉着自己的同情完全是处于他的狼狈,而不是对他这个人,所以一点交谈的欲望都没有。

    她用力推门,就在门合成一条小缝时,许暮的大手顺着门缝挤了进来,握住门板。

    阿偲我有话跟你说。许暮的声音虚弱,带着病气的沙哑和颓然。

    宁偲眼皮子都没掀一下,面无表情道:我没话跟你说。

    许暮脸色一变,着急来抓宁偲的手,被她往后一步躲开,冷声提醒:你别碰我。

    许暮的手在半空中顿了顿,悻悻然收了回来,垂在身侧,手指微微蜷起。

    宁偲以前最喜欢看许暮这些小动作,几乎每一个微妙的行为都没遗漏过。

    当然这些,根深蒂固地烙印在宁偲心里,她根本不用去分析,就能准确读出他的想法。

    蜷手指几乎是许暮最无意识也是最喜欢做的一个动作,一旦他这么做,那就说明他此时心情很差,也很不耐烦。

    许暮放低了声音,同时也放低了姿态,低声哄着:老婆,别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他感冒没怎么好,嗓子也不舒服,说多了就想干咳,为了不再宁偲面前失态,他强忍着,撑在墙上微微弓着背,就不容易被人察觉他很难受。

    即便是这么做了。宁偲也没打算看他,冷冷的睨着地板,眉头蹙在一起。

    我不是你老婆。你别这么喊。宁偲的声音比平时冷了几个度,冷得渗人。

    许暮顺着她的意思往下说:好好好,你说不叫就不叫,我是来跟你认错的。阿偲,你就当我之前糊涂,混蛋,你要打要骂我都听你的。

    谁让他活了二十多年,以为顺风顺水永远不会翻船,谁知道唯独宁偲这件事情,自己办的糊涂荒唐至极。

    宁偲眼皮子动了下,许暮,我家不比你家差,从小我就跟你跑。我一直活在你的影子里,我期望你能等我回头看我,甚至是拉着我一起往前走。

    许暮眼里的光骤然暗了下去,瞬间被悲伤包围笼罩,渐渐地凝结成水雾,润湿了眼眶。

    他听阿偲亲口说,才惊觉自己有多混蛋。

    曾经对喜欢他的女孩有多不公平。

    但是你呢,你喜欢李楚楚你就去追啊,你为什么追不上又要接受我呢。

    许暮被问得一愣,张了张嘴,哑口无言。

    对不起。这些事情,每一条每一件都是他犯下的错,他不否认。没想到阿偲都记在心上,说明也放下是不是。

    他急切地解释:以前是我糊涂,我只要你。

    阿偲语气平淡道:许暮,这件事情你已经做过选择了,没得选了。

    许暮如遭雷击,呆滞的望着宁偲,不知道她这话什么意思。

    阿偲也在此时才意识到,她早不爱许暮了。说不出什么节点,就是不爱了,本以为听见许暮这番话,心里会有点难过,结果相反,内心一点起伏都没有。

    反而有一个很细微声音一直在对自己说你不爱他了。

    是的,她不会为他心跳加速了。

    想到心跳加速,她神思飘回了昨晚让李倦背着的时候,心跳特别快。

    很快她收回思绪,压下了不该想的念头。

    宁偲一根一根掰开他的手指,扶着门说了最后一句话:好自为之吧。不要再打扰我睡觉了。

    砰地一声关上门。

    许暮失魂落魄地弓着身子,缓缓蹲下,这一课他才切身体会什么是抽皮扒筋之苦,宁偲对他的无视就像是一把无形的匕首,插进他身体最柔软的地方翻搅,血肉模糊,鲜血淋淋。

    他微微张着嘴,换不过来气,心口的绞痛一阵一阵密集,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心脏病,每一次呼吸都会伴随着心脏的剧烈收缩,就这么反复煎熬折磨。

    他干脆跌坐在地上,狼狈的蜷缩,情绪分崩离弃除了疼,再无其他感觉。

    暮哥哥。一道急促的脚步声在身后传来。

    李楚楚跑过来,抱住许暮,心疼的直掉眼泪。她抱着怀中的人,仿佛感觉不到他的存在,冷冰冰的僵着,李楚楚害怕极了,暮哥哥,我们回家。

    我带你回家好不好?李楚楚哭得很凶。

    在李楚楚心中,许暮一直都是高大明亮,身上有种与生俱来的桀骜气质,那是家族里传下来的底气,与她这种被从福利院抱养回来的小孩完全不同,如果说她是一粒不起眼的灰尘,那许暮就是她太阳。

    小时候她自卑怯懦。但又极度渴求接触李倦,离他近一点再近一点。

    她从没见过狼狈的许暮,更不知道他会为了一个女人剔除一身傲骨,卑微的渴求一个女人。

    李楚楚嫉妒到发狂。

    许暮不该是这样的,这样的许暮应该是她的。

    李楚楚擦干眼泪,试图带他离开。

    许暮倒在地上,抽干了力气一般,任由李楚楚折腾,反正就是不起来也不配合。

    房门被拉开。

    一双黑色皮鞋出现在门口。

    李楚楚赶紧抹了脸上的泪,顺着皮鞋往上看,脸上的表情突然僵住,木讷的唤了声:堂哥。

    许暮死灰般的眼睛终于动了下。掀起眼皮子看李倦。

    李倦居高临下俯视着两人,嗤之以鼻:大清早卖惨给谁看啊。

    许暮张了张嘴,气得嗓子痛到说不出话来,眼睛直直的瞪着李倦。

    李倦瞥了一眼没什么节操的李楚楚,眼里满是不屑,人追宁偲追到这儿来了,你跟来做什么?

    李楚楚瘪了瘪嘴,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堂哥,暮哥哥生病了,他坚持要来找阿偲,我放心不下。

    李倦哂笑:人家找女朋友天经地义,你有什么不放心的,怕他们复合?

    李倦一针见血,刺得李楚楚脸上血色全无,哆嗦着嘴唇,不是的。

    许暮幽幽地瞥了一眼李楚楚,蹙起眉头:李倦,你非要把话说这么难听吗?

    李倦觉着好笑,这两人一唱一郎情妾意给谁看呢,恶心谁来了呢,是你们非要把事情做难看。

    李倦说话时怕吵到宁偲,他好不容易哄好的小姑娘,不能被这两人恶心到了。

    李倦长腿一迈,越过许暮和李楚楚,径直走到厉淮门口敲门。

    厉淮裹着浴巾,骂骂咧咧开门,拉开门就傻眼了。

    什么情况?

    他震惊了半晌,眼神愣是没从许暮和李楚楚身上撕下来,后知后觉地问:许暮,你什么时候来的?

    许暮皱着眉说:刚来不久。

    厉淮瞥了一眼李倦,又看了一眼许暮,然后朝李倦使了个眼神,在问他怎么回事。

    李倦眼神回他不知道。

    这就很难搞了。

    三个人大清早总不能在走廊上拉拉扯扯,这多不合适,万一个阿偲看见了。不得添堵。

    厉淮是真觉着许暮傻逼,跑来宁偲求和,还带着李楚楚做什么。

    脑子真有坑。

    他一点都不同情许暮,反而暗暗地支持李倦。

    毕竟李倦的为人厉淮是看在眼里,二十多年的资深单身狗,纯情少男,戴上眼镜穿上白大褂,整一个斯文败类。

    厉淮推开房门,对许暮说:先进屋说吧。脚后跟都冻麻了。

    厉淮快进屋时扫了一眼李楚楚,山鸡也想变成金凤凰,打心底瞧不起李楚楚,正好李倦这堂哥都不给正眼瞧。他自然也不会给什么好脸色。

    房门关上,厉淮顿时有了说话的底气。

    点了根烟坐到阳台边,一只腿抵地,一只腿屈在阳台边缘,仰着头有些散漫的吐了口烟。

    许暮抽了根烟夹在手上,走到他旁边叼着烟抵在厉淮的烟尾借了个火,靠在墙壁上,眯着眼睛吸了一口。

    李楚楚扯了扯许暮的衣角,许暮叼着烟睨着她,白烟袅袅,眼神似真似幻,分辨不真切。

    你病还没好,不要抽烟。

    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落在几个人的耳朵里。

    许暮仿若未闻,咬着烟嘴又吸了一口,什么也不说。倒是厉淮,夹着烟的手指一扬,笑着揶揄:许暮,人管你呢。

    许暮喉底发出了一个单音节,太含混以至于分辨不出意思。

    厉淮又推了许暮一把,落井下石,你倒是给个态度啊。闷不吭声算什么啊。人姑娘上跟都跟到这儿来了。

    许暮眸光一紧,空闲的手指微微蜷起,忍着不耐烦道:你烦不烦啊。

    厉淮吊儿郎当惯了。漫不经心地低头笑了:好好好,不说了。

    李倦不抽烟,靠在沙发上发微信,两只手打字,眼睛舍不得挪来屏幕一样。

    许暮扫到他微信里的头像。

    扯了扯嘴角,语气不善地问:阿倦搞对象了?

    李倦听见叫他名字,这才抬眸,一样春心荡漾,他们几个一眼就看出李倦有情况了。

    许暮的心骤然下沉,仿佛被什么东西拽入无尽的深海,窒息难受。

    李倦双手捧着手机打完字,勾着唇角。既不承认也不否认,笑得有些玩味。

    手机震动了一下。

    阿偲回了他一个点烟的表情包,他觉着可爱就顺手存了。

    他还没来得及回复一个表情包,门被叩响。

    李倦站起来拉开门,挡住宁偲往里探的视线说:你怎么来了。

    宁偲猜到房间里都有谁,也不往里看,视线直直的落在李倦身上,不去吃早餐吗?

    李倦愣了几秒钟,点头:吃啊。

    走吧。

    李倦礼貌性跟其他人道别,厉淮叼着烟酸不拉几道:走啊走吧,爸爸的好大儿。

    从听见宁偲的声音,许暮就不淡定了,直到鼻息里吸入一股烧焦的味道,他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摁灭了烟。

    李楚楚一时情急,抓着许暮烫伤的手指,疼不疼?

    许暮抽回手指,攥在手心里,视线死死地盯着门口两人,他刚迈开腿,就被厉淮捉住了胳膊。

    许暮活生生被拽住,不耐烦地瞥向厉淮。

    厉淮被烟熏得闭着眼睛,难得一本正经道:人俩去吃早餐,你去做什么?

    一句话就把许暮问倒了。脑子一时迟钝跟不上嘴,我找阿偲。

    厉淮眼里顿时浮起一点同情,还有点不屑,哥们,分手就大度点。

    许暮眸光幽深,心中疯狂的偏执欲在飙升。

    宁偲和许暮吃完早餐,手机忘在餐桌上,李倦折回去取手机,她站在走廊挡风的地方等他。

    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宁偲以为是李倦回来了,转过来同他说话。

    看清来人是许暮后,到了嘴边的话被宁偲咽了回去。

    许暮迈着大步朝宁偲走来。紧皱着眉,眼里戾气横生。

    宁偲往后退了退,试图跟他保持距离。

    下一秒,手臂上传来一阵疼,宁偲被许暮拖进怀中,紧紧的箍着。

    宁偲挣扎,力气悬殊太大,根本就不是许暮的对手,挣了半天挣红了脸,反而让许暮得逞,捏着下巴要吻下来。

    宁偲吓得瞪大了眼睛,抬手甩了许暮一巴掌。

    巴掌蓄满了怒气,许暮的嘴角破了皮,冒出一点血珠。

    宁偲后知后觉的惶恐起来,许暮睚眦必报从不吃亏她是知道的,她打了许暮一巴掌,许暮肯定会讨回来。

    许暮舔了舔嘴角的血,沾到了唇瓣上,看起来又疯批,又狰狞。

    他看宁偲的眼神近乎疯狂。

    许暮抓住宁偲的手腕,掌心微微收力,宁偲就露出了痛苦的表情,小脸皱成了一团。

    许暮喜欢看她这个样子,尤其是她楚楚可怜的样子,就像狠狠地摧毁占有。

    她说:放开我。

    许暮收紧扣在她腰上的力道,跟我回家。

    宁偲怕极了,浑身都在发抖,但这并不妨碍许暮继续发疯,她将宁偲抵在墙上,脸逐渐靠近,滚烫的呼吸洒了下来。

    宁偲歪着头,避开对方的亲昵,许暮也歪了下头,冰凉的唇烙在脖颈上。

    宁偲恶心的想吐,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一阵阵痉挛。

    生理反应是没办法控制的,她脸色一白,忍不住干呕。

    许暮掐着宁偲的下巴,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我就这么让你反胃?

    宁偲眼眶红红的,蓄着泪倔着不哭,眼尾有些潮湿。

    许暮特别怀念宁偲哭的样子,他用指腹揉搓宁偲的眼角,直到揉红了一小片,指腹上的皮肤依旧干燥。

    他有些不耐烦了,你以前不是挺爱哭的吗?

    宁偲咬着唇,倔着沉默着。

    她这副样子让许暮感到很颓败,好像他不敢做什么,都挑不起宁偲的情绪。很沮丧。

    他的视线落到宁偲的嘴唇上,扯了扯嘴角,低头吻了下去。

    宁偲绝望的闭上眼睛,数秒过后,对方并没有吻她。

    她睁开眼对上一双戏谑视线,许暮只是用指腹揉搓着她的唇瓣,痛苦地开口:如果我吻了你,是不是我就失去资格了。

    宁偲什么都没说,余光瞥见了一道人影。

    她心口猛然一紧。

    塑料袋掉在地上,包子从口袋里滚出来,人影眨眼间冲到跟前,拎着许暮的衣领。将人甩到墙上,扬手给了一拳。

    许暮吃痛的捂住颧骨,臭骂:李倦,你特么疯了。

    李倦按着许暮的衣领,扬起拳头又砸过去,被有准备的许暮躲了过去,反手一折,将李倦按在地上,扭打了起来。

    李倦一只手打了石膏,根本不是双手健全的许暮的对手,三两下就被揍得很惨。

    许暮眼底发沉,下了狠手。砸在李倦身上像是发泄什么。

    草你妈。李倦吃痛,倒抽了冷气。

    宁偲眼里就有李倦,心急如焚,就在许暮的拳头要落下去时,她一把抱住许暮的手。

    哭着哀求许暮:别打了。

    李倦红着眼眶,大吼:阿偲,不许哭。

    许暮看着宁偲的眼泪无声滚落,心里酸涩难忍,喉头跟着动了动。

    啊,好痛啊啊啊宁偲按着李倦的脸,涂抹着碘伏。脸上红一块青一块,着识ブ弥卸岽止πすΦ匮看。

    脸颊肿得高高的,像个馒头。

    宁偲用棉棒压了一下他脸,低声斥责:你明知道你打不赢,你就不能不动手吗?

    李倦坐在椅子上,仰着脸望着宁偲,眨了眨眼睛说:疼,你给我吹吹。

    宁偲收手,盯着他的脸看:哪疼?

    李倦指了指靠近眼睛的位置,这儿。

    宁偲弯下腰凑过去,发现也肿了,轻柔地吹了吹,沾了点碘伏轻轻擦着。

    好了。

    宁偲收回手,将棉棒扔进垃圾桶,拧好碘伏盖子放到一旁。

    李倦眼疾手快,将宁偲捞了回来,双手环在她腰上抱住,让我靠会儿。

    额头抵着她的腹部,宁偲盯着他的头看,心里一软,掌心压在头皮上,揉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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