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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二十五、正阳国

    “阿其如,你为什么和林言吵架了,你们平日的关系不是挺好的吗?”吴林首领秉承着关爱未成年的心理健康,特招来询问一说。

    “没有。”阿其如多日来憋着的一口心中郁气随着时日不减反增,想一想越来越气,他当初就应该直接将那灾星打晕送出去才好,要不是他,那小白脸怎么可能会跟吵架,简直就是不可理喻。

    “我和林朝歌那小白脸有什么好吵的,长得跟个女人似的弱鸡,我还怕别人说我欺负她。”双手抱胸,眉角高蹙。

    “那你最近怎么都不出去找她了,以前可是恨不得一天十二时辰都往她那钻,恨不得栓在裤头上。”所以最近今日的反常大家都看在眼里,都认为不过是小孩子家家吵架闹脾气。过几日就好,可一连过了三四日还是如此,那倒令人多想了。

    “你们年龄相差不大,何况林朝歌是汉人书生,心思细腻想的自然也较多…我们邬堡男儿…。”完全就是一个知心哥哥看导叛逆中二期的好弟弟想象,当然,如果忽略掉明晃晃放在桌上的乌金匕首更有说服力。

    “我最近不想出去。”低垂着脑袋,玩弄着腰间扣带,干巴巴没有任何说法力得的解释。

    “首领,你要是没事我就出去了,当下我还要去给花生刷背。”花生是阿其如养的小红马驹。

    “哦,是吗?”尾音微微上扬,提高几度,显然不信,随即又似乎想到什么不可思议的答案,大张了张嘴;“阿其如,你该不会是喜欢上林朝歌那小子吧!”

    宛如平地一声雷,炸得满山遍野,霹哩吧啦,无星月夜空升腾一片火树银花。

    喜欢二字就像一击重锤砸在阿其如脑袋上,砸得俩眼火冒金星,脸颊不自觉浮上俩抹嫣红;”谁,谁说的。”

    “我喜欢的可是想苏满儿那样漂亮的美人,怎么可能会喜欢一个男人。”阿其如结结巴巴,中气不足,显然此地无银三百两,就像一只鸭子被掐住了脖子。

    “哦。“显然不信。

    “那你不喜欢林朝歌怎么会三天两头就想跑出去见她,还经常偷偷给人家送礼物,知道人家爱花,还眼巴巴拿着自个打的猎物去换了不少其他品种就为了送给她,就连大半夜还担心会不会有人爬她墙角,刻意去守着一守就是大半夜,就连你以前最喜欢的小姑娘给你送哈达胡饼都不理了,你这不是喜欢是什么?”

    “趁着年轻,喜欢就追,别等老了回想起来在后悔莫及。”吴林看着还在迷茫中的少年,不仅感叹年轻真好,却忘记他也才不过二十四三左右在,正当壮年。

    “我怎么可能喜欢他,怎么可能喜欢他”。

    “她可是一个男人,就算长得在好看也掩饰不了她是个男人的事实。”阿其如虽是这样不停的反问自己,头已经越来越低,心口涨涨的又想有一种独属于自己隐秘的阴暗心思被人发现的羞愧感和对自己性取向的怀疑,嘴巴一张一合又在拼命反驳。

    “我是个男人,就算喜欢也要喜欢女人才对,喜欢男人的简直就是恶心,伤风败俗”。

    “你要是不喜欢他,那我就给人家介绍几个漂亮的小姑娘给她,我可是听说林朝歌在邬堡内很受大姑娘小媳妇的欢迎。”吴林摸了摸冒了不少细碎青渣的下巴;“果然长得好看的人哪里都吃香,更别说那小子还当众承认过喜欢男人,大哥看你细皮嫩肉的说不定林朝歌好的就是你这口。”砸吧下嘴,好像挺有道理的。

    “不,你不能这样。”阿其如一听就跟掐着脖子的鸭子拼命扑腾翅膀着反抗。

    “不能怎样,是不给她塞女人还是男人,还是说她喜欢男人的问题。”吴林见他着急的情态,顿时起了几分逗弄心态。

    “你不能不经过别人的同意就擅作主张,再说小白脸也不喜欢那种送上门来的男人,女人也不行,她不是那种随便的人。”梗着脖子反驳。

    应明了一句话,脸红脖子粗。

    “小子,这样你还不承认自己喜欢她吗?要不是喜欢这么激动干嘛。”吴林站起来拍了拍他肩膀,一副过来人的表情。

    “原来这就是喜欢吗?”阿其如不知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底言询问:“可她是男人,我也是男人,怎么可以喜欢…”。

    “如果这不是喜欢,什么才是喜欢,汉人经常说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就是这个意思,别说这几日没见,你没有想林朝歌那小子,看你最近魂不守舍,年轻人有事情说开就好,天塌了有我们高个儿顶着”。

    见人一副魂不守舍,遭受灭顶打击的模样,吴林不以为然撇了一眼:“哦,我就说吗,既然阿其如喜欢,那就去追,无论你喜欢的是男是女,大哥都支持你,我们邬堡胡人从来不做退缩的懦夫。”反正他性取向正常。

    “大哥,我明白了。”宛如晨曦重拔云雾见天明。

    元褚二十三年,褚文帝猝然仙逝,新帝匆忙即位,改年号永祥,三国皆为新帝登基不久,自是难免被人拿来比较一番,才干,容颜,本事,师承何处,闲得无聊的甚至连他们有几个红颜知己都给扒了出来,没办法,太平盛世闲得慌。

    正阳国一年国丧过后,看似平静无波的京城又恢复了一派欣欣向荣,号称吃喝玩乐一条街的长乐街也重回往日的繁华,长乐街第一楼琼玉楼独占鳌头,请来正阳国第一戏班――常家班,唱响五年来京城的第一出大戏。

    先帝在世之时有一项奇怪禁令,不许任何戏班子进入京城,先帝这一去,这项禁令便也解了,五年没看过戏的京城戏迷终得以守得云开见月明!自是早早守个好位置。

    这一日,琼玉楼中人声鼎沸,挤的连个站脚的位置都没有,常家班还未到,台上一个旦角。

    青衫红妆小娘子正咿咿呀呀唱着小柔棉江南小调,柔美的身段,婉转的嗓音,一抬眸的风情能把人的魂都给勾了去。

    只是今个儿蹊跷,台下的客人们没人去瞧台上那勾人的小娘子,而是把目光皆投向了一处。

    二楼靠窗位置那处儿坐着一个面色清冷的青衫公子和一墨青小童,人挤人的厅里她方圆五步内竟没有人敢靠近,只因此人长得仿佛下一秒就要羽化飞仙,诸人恐担心自己嗓音大了点,人就会在自个面前来个大变活人。

    当时年少青衫薄,骑马倚斜靠 ,满楼红袖招,话本里说的便是这样的人吧?

    上好的五香瓜子“嘎嘣”一声,里面的白仁露了出来,被洁白的皓齿叼走,修长的两指轻轻一捻,瓜皮落到了桌上,她嚼了几下将口中的瓜仁吞咽,围观的人也随着他暗暗吞了下口水。

    数十人一起吞咽,那声音自然非同凡响,她闻声微微一抬眸,那双雌雄莫辩的狭长桃花眼半阖着,卷翘的睫毛在眼帘下投映一小片阴影面积。

    让人直呼:尤物!尤物!无奈周身气质过于冷冽孤寒,使人不敢贸然靠近。

    人们不禁纷纷猜想起来:这是哪家的小姐,竟女扮男装出来听戏?也有一些意识清明之人之认为这少年不过是生得女相一些罢了,毕竟喉结不会作假。

    大抵是被人看的有些不自在了,青衫公子低声一笑道:“诸位不听曲,看我作甚?我觉得台上的小娘子唱的字正腔圆,着实好听呢~”这不高也不低的声线如她样貌一般雌雄莫辩带着疏离感。

    众人闻言自是不敢再看,纷纷回头向台上瞅去,与她邻桌的几个人还时不时偷瞄他几眼,被他她笑得讽刺的目光一触,便故作无事纷纷闲聊起来。

    一人道:“早前听说圣上欲嫁公主和亲到大周国,结果人家新帝登基为由和先皇去世为其守孝三年拒绝了?”

    正阳国国民风开放,并不避讳平民百姓议论皇室的事情,林朝歌闻声将目光转向了他们,显然是对他们口中所述之事较有兴趣,以至于他们谈论得更欢了。

    另一人一副谙熟其中原委的模样,神秘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可是听说这武昌帝是心里有人了,有人说是大周朝的第一美人白菱也有的说是青灵国小公主,也不知是什么样的美人,使得帝王后宫佳丽三千只取之一瓢” 。

    “屁,你那说的是小道消息,我可是听说人家是为了太上皇守孝三年,要什么戒色戒荤,哪里有你想的这么龌龊”。

    “干,那要真的这样,这皇帝当得还要什么意思,不过我听所这武昌帝同窗时可是出了一个美人,那美人还是个断袖,先害跟了不少男人为幕后之宾,你们说会不会…嘿嘿嘿……。”这大汉不知想到什么猥琐的笑,竟然低头猥琐的笑了起来,其他几个汉子同样如此。

    林朝歌听着他们胡说八道的胡谈怪论,闻言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碟里的瓜子已吃了大半,起身唤来小二结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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