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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三、乞讨

    此时约是下午俩点多左右,大街上人来人往,热情似火的阳光不时从各处无孔不入的照耀到各个角落,热得人心发慌。

    偶有也有路过的行人像林朝歌一般低头快步地匆匆前行,不同的是他们脸上都带着笑意,更多的是充满希望和活力,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整个城市都透出一种喜庆的气息。

    红灯笼高挂,彩带丝巾飘扬,妙龄少女头带帷猫缓缓而行,一阵风徐来,清香阵阵。

    周围的人却笑着习以为常,好似在这里的人都没有烦恼和痛苦一样,每个人脸色都洋溢着对生活

    衣着陋烂的林朝歌在一起光鲜亮丽人群中显得格格不入,就像一锅上好浓稠的白粥内突然掉进了一颗老鼠屎来点刺目,行人纷纷掩鼻避退左右。

    他们的厌恶鄙夷的眼神就像一根根针扎在她脆弱得心口上而不自知,不时小声的窃窃私语嘲讽,更有甚至顽皮小孩朝她笑嘻嘻的比赛扔石子。

    林朝歌现在的情况就像如狗一样喘息着在他们身下生存,或者死在一个无人的角落被老鼠啃食。

    林朝歌再度将身上外袍包得严严实实,等匆匆快步离开这宛如噩梦的场景,回到偏僻无人,长满青苔布满腐烂潮湿味的狭隘巷口角落内,将整个身子颤抖着都埋在膝盖中,眼前在现的是一片深不见底的黑暗,无尽恐慌欲拉她堕落深渊。

    她一直拼命摇头的说着不要回忆起原主死时的场景,不要在回想起那黑暗如下水道老鼠的生活,却只能抱着头,沮丧得不知如何是好,茶瞳中仿佛没有一丝属于光明的焦聚,有的只是一片茫然恐慌之色

    整个人昏昏庸庸,只能如同一具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不停的无声哭泣着,不知要往哪里而去,只知道她要逃离这个噩梦,这个如地狱的黑暗。

    泪流尽,生活还在继续,擦拭因为懦弱无能而哭得通红一片的眼角,无论内心如何,残酷的生活还在继续。

    看这情况,别说改变她的命运,她能不能成功活到二十五岁时在嗝屁也是个未知数。

    人艰不拆。

    等回到破庙,待手忙脚乱忙好一切后,已是繁星点缀黑色夜空,华灯初上时。

    属于他人的夜生活才刚开始,独有林朝歌一身冷汗。

    林萧已然入睡,在靠近林朝歌不足一尺的位置,她手拿破句一角蒲扇为他轻扇凉风,好睡得舒服一点。

    不大的落脚破庙除了居住他们二人外便只有一名胡须花白的老人家,听说是家乡发了洪涝,不得已一路奔波流离才来到的长安。

    林萧揪着林朝歌宽大的衣摆一角,身形胆小的生怕林朝歌会在睡着时离去,正呼呼大睡,不知做着什么美梦嘴边还挂着一抹儿甜笑。

    胡思乱想许久林朝歌也感一阵困意袭来,挪过去跟林萧靠近一点儿。

    破庙中,两个累极的少年睡的十分香甜,林朝歌顾不上什么男女七岁不同席的破规定,两个小小的身躯也严丝合缝地紧紧相拥,仿佛世间只剩下彼此可以依靠。

    这一觉,便睡到了第二天清晨。

    破天荒的,从来没有过任何交集的那位老者突然用充当拐杖的树枝将林朝歌粗暴的无情戳醒。

    外面的日光通过发射照耀到面前皱纹横生,胡子因多日未清洗而打结沾染不少污秽的老者面上,刚睁开眼还未回过神的林朝歌嘴角扯出一抹苦笑,伸手摸了摸额头原来这不是梦。

    这不是洛阳,而是繁华长安。

    “小子,醒过来就赶紧跟老夫去讨饭去,老夫可看不过你们这种有手有脚游手好闲的人”老人见他醒了又扔过去一个带着缺口的黑色瓷碗给他,粗声粗气道:“对了,老夫姓李,往后你便唤我一声李伯便好”。

    “李伯”有些嘶哑的嗓音至嗓子眼发出,沙沙的就是口里含了一口老痰。

    林朝歌没有说话也没有伸手去接那个破瓷碗的半分意思,她最后独属读书人的清傲在阻止她触碰自己的底线。

    “怎么,还是嫌讨饭丢人,呸,那就活该饿死”李伯拄着拐杖绕着林朝歌走了一圈,话里话外无不尽的嘲讽之意,命比纸薄,心比天高。

    “哥哥不会,我来就好”整好刚醒过来的林萧摸索着被扔在地上的破碗,转头对林朝歌讨好的笑了笑。

    莫名的,她心口发酸,更多是不甘心!

    收拾一番后,他们二人在跟着李伯走过一个个雕梁画筑,青石街道黑暗小巷,接近走了差不多一个时辰左右这来到一条充满柳香花明的河岸边停下。

    这是一条不大不宽贯穿东西的河流,现在是正午人也多了起来,河水在光的照耀下呈现一种雾霾,许多船的船头都已或坐或站着不少俏丽的少女少年,她们穿的都很清凉,娇笑着向过往路人船只恢手帕和巧笑,如果有人的目光注视着河岸上,更有成年男性招手,便会吩咐掌舵的船工停靠,商量一阵后,若是成交,就黏糊着进了船舱,换另一个少年或者少年代替他(她)的位置,整个河面涌动着香艳旖旎的氛围。

    走在最前边的李伯好似对这种情形习以为常,根本毫不在意,拉着林朝歌到一旁的柳树下拿出破碗半眯着眼坐着。

    不一会便有人三三俩俩往他碗里丢几许不要的吃食,铜钱三俩枚,至于银子是很少会讨到的东西,其中大多数为不知人间疾苦的富家小姐公子哥。

    李伯也会在来人给他实施时跪着磕头说,“多谢这位好心人的公子小姐、好人一生平安之类的话。

    可林朝歌前段时间就算再落魄也不会这样说,林潇仿佛知道她得想法一般,接过破瓷碗,有模有样。

    林朝歌因为仅有的自尊也不允许,也不愿意跪坐在地上接受来往之人鄙夷嘲笑的目光,像个懦夫一样远远离开,在一颗垂杨柳树下。

    是的,她是个懦夫,胆小怕事的胆小鬼,她明明可以在落魄的第一日去求同在长安的同撩白清行与萧玉子相助,或者只是单纯的给王溪枫回一封信,她也不至于落到如斯地步。

    一切都是咎由自取,可是她不敢,她怕,怕别人看见她这无助卑微的一面,以至于越演越烈,造成今日局面。

    待林潇讨了少许吃食后,便打算结束这一日的行乞,他们给的东西都很丰富,甚至还有几块铜板,林萧怀里搓着那小破碗,就像藏着什么天大宝贝一样,怀促不安,紧张的四处张望。

    林朝歌伸手夺过,拂在耳边轻声道:“现如今可安心了”。

    林朝歌牵着林萧的手,缓慢的一步步的踏着夕阳余晖离去。

    白天很快过去,夜晚悄悄来临,今夜晚间风沙过大,有些冷而又大风阵阵,许是会下一场久违的暴雨,不知有多少人会在此夜间被掩埋。

    他们回到这个藏身的破庙,免于无家可归的命运,但满是破洞的破庙也挡不住冷风的侵袭,林朝歌本能地搂紧了身上唯一的热源,汲取丁点儿的温暖。

    今日白天归来时,李伯一路上不发一语,只是那一双混浊的眼睛仍然看着林朝歌二人,嘴巴半张半合许久,想说什么又不知如何开口,只是拿过自己睡觉的破毯子卷缩入睡,天大的呼噜声不消半刻想起。

    其实这个不大的破庙里零零散散堆着一大堆杂物,有的地方则有着龟裂痕迹,谁在下面都不知半夜是否会被夺去生命,除此之外能落脚的地方基本少之甚少。

    “哥哥”已经确认过关系的林潇得意的笑着举起来今日所讨到的银钱,像一个求考试得了一百分求鼓励的孩子。

    林朝歌鼓励的笑了笑,揉了揉他的发顶,只是奈何他看不见,满眼苦涩。

    其实她知道林伯却对她这种做法很不赞同,一路上都没有给她个好脸色看,林朝歌自知理亏,只得尽量降低存在感。

    反倒是一旁的林潇牵着林朝歌的手,高兴得恨不得昭告天下。

    他有哥哥了,他终于不在是孑然一身的孤家寡人,而且哥哥对他很好,哥哥很温柔。

    自从林潇知道自己有哥哥后,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黏在林朝歌身边,事实上,他还真的做到了。

    林朝歌身上的伤口已经开始足渐化脓,加之天气炎热,离得近一些,甚至还能闻到一股子恶臭味,没有药物治疗,只能依靠自身恢复系统。

    林朝歌躺在布满跳蚤的茅草堆上,双目无神仿佛失了焦距,原来以前看的穿越都是骗人,女的多才多艺,随便出个门都是豪掷千金不见半点肉疼,可这一切都得建立在有钱的基础上,没钱寸步难行。

    古时没有中描绘得如此精彩,旧时代是个吃人的社会,人命如草芥,一不小心便会丧失生命危险,或许也有可能因为她并非天命女主之故,不尽言说。

    更何况她一个黑户,也许其他城镇没有这么严重,只不过这是在天家脚下,自然的比较严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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