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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 挪窝

    “话说回来,观姐姐,这么多年了,你都没舍得挪窝,怎么现在突然就想活动活动了呢?”舒雁试问田观道。

    “就像你说的,雁儿,这么多年了,我也是时候应该起身活动活动了。这俗话说得好,‘树挪死,人挪活’嘛!说不定我这一挪窝,就能如同你一般,依照自己的心愿而活,从而活出一个真正的自己,活出一个我真正想要活出的自己了呢!”田观愈发激动地回应舒雁道。

    舒雁闻之,立刻向田观表达自己的认同道:“说的就是呀,观姐姐,你也是时候应该真正为自己活一回了。虽然你这一去帝都,我若再想见到你,再想同你诉诉衷肠,说说心里话,就不像以往那么方便了;但是我还是无条件地支持你换个环境,换个活法儿。”

    “雁儿,我知道,就如同我愿意设身处地地去理解你一般,你也总是在第一时间给予我充分的理解。只是这换个环境容易,换个活法儿却是不易;就如同现在这说起来容易,一旦到了真正做起来的时候,恐怕就难喽!”田观于忧思间对舒雁说道。

    舒雁闻之,立时劝说田观道:“观姐姐,我知道你生性要强,而且争强斗胜地活了小半辈子;但咱们不和别人比,咱们就和自己比,当然无论是和别人比,还是和自己比,观姐姐你都够出色,够成功的了,而你也是时候让自己稍稍松懈一下,顺带着再考虑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了。”

    “你放心吧,雁儿,帝都的成衣铺和这福灵城内的千结布庄不一样,那里的裁缝多,我自然而然地就可以松懈一下了。至于终身大事,还是听缘分的吧!”田观安抚舒雁道。

    “观姐姐呀,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从我认识你的第一日起,只要我一向你提及你的终身大事,你就会以‘听缘分的’为由搪塞我。”舒雁披露田观道。

    “雁儿妹子呀,我这绝不是在搪塞你,‘听缘分的’真的是我发自内心的想法。”田观言辞恳切地向舒雁解释道。

    “好了,观姐姐,你的终身大事到底还是得由你自己做主;所以呀,你自己心里清楚就行了,不必再向我多做解释了。你只须记住,无论你做出什么样的决定,都千万不要将就,都千万不要委屈自己。此刻同你这么说着,猛然间想起五个月前我家少爷也对我说过类似的话。”舒雁叮嘱田观道。

    送别田观之后的舒雁,无意间又想起了半个月前,钟大煓莫名向她打听谷梁氏族的事情来。

    想到这儿,心中隐隐有些不安,且习惯为他人操碎了心的舒雁,是一刻也静不下去了。

    于是,待到这一日的午餐时间过后,舒雁便趁俞音照例前去幻化居叨扰百里流深的空当,顺利避开了俞音的耳目,进到了鱼泪轩中,进而拜访身处于正房外屋内的钟大煓。

    由于舒雁着实摸不透心思善变的俞音,究竟会不会突然掉头回到鱼泪轩中;故而,舒雁此番拜访钟大煓的时间,实属极为有限。

    于是,当为了省去客套时间的舒雁,遵循钟大煓的待客之道,顺从地刚一坐到鱼泪轩正房外屋内的圆凳上时,她便立刻制止钟大煓正在准备为她沏茶的举动,随即开门见山、直奔主题地向钟大煓连连发问道:“钟公子,你先别急着忙活了,你先回答我,最近你和我家少爷之间,究竟有没有发生什么不可避免的矛盾?或是产生什么不容忽视的间隙呀?”

    钟大煓闻之,一头雾水地回答并反问舒雁道:“没有啊,舒二奶奶,不过,你为何会突然如此发问哪?”

    “因为半个月前,你曾向我打听过谷梁氏族的事情啊!虽然我对谷梁氏族并不是十分了解,自然也帮不上你什么忙;但我每每想起这件事情,我便顿觉如鲠在喉,如芒在背。因为我生怕你与我家少爷之间的情谊,会因此而受到或大或小的冲击;毕竟在我看来,你们之间的情谊是难能可贵且有待维系的。”舒雁言辞恳切地回答道。

    然而,舒雁此言一出,心中不安的便立刻换成了钟大煓。

    只听得钟大煓心存疑虑、心有戒备地质问舒雁道:“舒二奶奶,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些什么?”

    舒雁闻之,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的闲来操心与坦诚相待,由于不合时宜,而无端遭到了他人的怀疑与揣测。

    于是,问心无愧的舒雁不慌不忙、不紧不慢地向钟大煓解释说明道:“钟公子,我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些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深谙明哲保身之道;所以无论我已经知道了些什么,也无论我所知道的是否已经为人所知,我都决不会将其说出口,我都会将其烂在我的肚子里,一辈子。至于钟公子你真正应该为之担心且忧心的,并非我的目的与图谋,而是你与我家少爷之间那难能可贵且有待维系的情谊。”

    品行纯良的钟大煓对于同样性情高古的舒雁所道出的言语,自然是深信不疑;所幸,舒雁也值得为人所信任。

    于是,只听得钟大煓接着舒雁的话茬,对舒雁说道:“舒二奶奶,那你可知,真正难能可贵的情谊,从来不需要刻意苦心去维系。”

    “钟公子,你这话说得可就不对了。要知道,再可贵的情谊,也不能轻易忽视;而且越是可贵的情谊,越是需要用心去维系。因为唯有不忽视,方能珍视;唯有去维系,方能珍惜。”舒雁语重心长地劝诫钟大煓道。

    “舒二奶奶,我知道此时此刻的你之所以苦口婆心地相劝于我,完全是出于一片诚心,一番好意;而我也知道舒二奶奶你乃是明人无疑,所以我也断然不会再对你说暗话了。我知晓一切,也尝试着去无视我所知晓的一切,我坚信我有力量做到,所以也请舒二奶奶你同我一起对我拭目以待吧!”钟大煓信心十足地对舒雁说道。

    “钟公子,那你可知,不顾一切、死皮赖脸地同一个与你有着天壤之别、天差地别的人在一起,是一件多么辛苦且不易的事情吗?当然这还仅仅是次要的呢!最为主要的是你还要时刻提心吊胆地忧虑着,以防某一天意识到差距的他,无奈将你放下。”舒雁有的放矢地提醒钟大煓道。

    “舒二奶奶,那如若我只是将他当作一种精神的支撑?以此来填补我内心的空白空虚呢?”钟大煓连连试问舒雁道。

    “钟公子,你将他当作是你的支撑;那你有没有想过,谁来作为他的支撑呢?”舒雁反问钟大煓道。

    “乐曲呀!他说过的,乐曲是他人生的动力呀!”钟大煓想当然地回答道。

    “可如若有一天,在他那里,你与乐曲相悖了呢?”舒雁试问钟大煓道。

    “会有那么一天吗?退一万步讲,即便那一天真的会到来,那也总好过我的大脑持久的空白,我的内心长久的空虚吧!我深深体会过孤独无助的痛苦,所以我分外珍惜现在他所赋予我的一切。当他重新唤醒禁锢在我心底的希望时,我便觉得这已然是额外的恩赐了,而其他任何有可能发生的情况,于我而言,都实属稀松平常。”钟大煓据实回应舒雁道。

    “钟公子,直到此时此刻,我才发现,在这金泓水心堡内、在我家少爷身边待了大半年的你,早已不再是起初进到这金泓水心堡内时,那个天真木讷的钟大煓了。而现在的钟公子你,在少爷他的言传身教、耳濡目染之下,已然具备了一份从前所没有的敏感与精明。”舒雁直言不讳地向钟大煓点明自己的发现道。

    “舒二奶奶,关于你的发现,我的改变,我想或许是因为当你爱一个人深入骨髓的时候,你的言谈举止间,都会不由自主地带有些他的感觉吧!”钟大煓痴痴地说道。

    舒雁闻之,忧心忡忡地对钟大煓说道:“也许吧,钟公子,但愿你与少爷他长久地相处下去之后,你的身上不会在日后的某一天,突然带有些少爷他那与生俱来的脆弱与无所适从才好。”

    “关于这一点,你大可以放心,舒二奶奶,俞音他每次茫然和流泪之后,都会谱出新的曲目;抑或是说,他每次感动之后,都会产生新的敏悟;而我自知没有这方面的能力,更不具备此般天赋。”钟大煓自愧不如地说道。

    翌日,坤乾十六年,四月十九。

    天朝福灵城内,金泓街上,水心堡正宅的后院中,当俞音一如往常般准备前往幻化居去叨扰拜访百里流深时,猛然间心血来潮的钟大煓,却决定陪同俞音一起前往幻化居中。

    要知道,平日里,纵然俞音赶着八匹马甚至于八十匹马一齐来拉钟大煓,钟大煓也不一定会乖乖跟随俞音前往幻化居中;而今日,钟大煓竟然破天荒地主动提出,要陪同俞音一起前往幻化居,去做那没话找话、故意惹人烦的活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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