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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卷 第一百一十一章 过客

    此时此刻的钟大煓不由得心想:是呀,天气就要暖和了,俞音的脚伤也已经痊愈了,我好像没有再继续赖在这里的理由了。这里是俞音的家,他自然是要准备薄衣裳了,因为他注定是要在这里一直住下去的嘛!可我呢?我只不过是金泓水心堡的一个客人而已,只不过是俞音生命中的一个匆匆过客而已。

    然而,这样的想法仅在钟大煓的脑海中停留了一瞬,便立刻划过去了,取而代之的则是另外一个念头:想那么多干什么呀?就先这么住着吧!反正尚未有人对我下逐客令,俞音也决不会赶我走的。再者说,即便我终归是要离开这里的,那至少也要等到今年的虚实大会结束后,获悉虚实堂新任总堂主的人选后,我再行离开吧!也不枉我在这金泓水心堡做客一场。

    一向好面子的钟大煓,之所以会产生这种“不赶不走”的念头,绝不是因为他贪图金泓水心堡的安逸,贪恋金泓水心百里家衣食无忧的生活,而是因为他实在是舍不得离开俞音哪!舍不得离开这个有事没事都爱使唤他的玄衣小个子呀!

    于是,只听得成功说服自己的钟大煓对俞音说道:“还是你想得周到,是该准备准备薄衣裳了,不过也不需要再另做新的了吧!去年我来这金泓水心堡时穿的那套薄衣裳,我已经洗干净了放起来了,还新着呢,拿出来就可以穿。”

    “大煓哥,知道你生性节俭,可你也总要有几套替换的衣裳吧!你若是只有一套,那脏了洗了之后,总需要些晾干的时间吧!那晾干的时候,你总不能不穿衣裳光着身子吧!你这么大个人了,这么浅显的道理竟然还需要我来分析给你听,真不知道你这十几年都是怎么过来的!”俞音不由得向钟大煓发牢骚道。

    “我当然知道需要替换的衣裳了,可是我现在吃穿用度所需要的花费,都是金泓水心百里家出的,我不能再让金泓水心百里家另外破费给我添置新衣裳了呀!”钟大煓向俞音道出了他的顾虑。

    “大煓哥,话虽如此,但你可别忘了这金泓水心堡是我家,我可是这金泓水心百里家惟一的少爷呀!想你日日夜夜都陪伴在我的身边,照顾我,呵护我,先前还曾充当过我的拐杖,做过我的双腿,你我之间的情谊,岂是几套衣裳便可以衡量的呢?所以说,金泓水心百里家出钱为自家的少爷款待他的朋友,那是理所应当的,你无须有顾虑,更无须过意不去。”俞音劝解钟大煓道。

    俞音之所以如此大言不惭地以金泓水心百里家惟一的少爷的身份劝说他人,并非因为他真将自己当成是百里泽漆了,恰恰相反的是,他时刻都记得自己是顶着别人身份的骗子;而他之所以仍然如此理直气壮,是因为他的真实身份可是岐国的王子呀!他的家境之殷实,远远要超过这锦衣玉食的福灵金泓水心百里家呀!

    钟大煓听完俞音所说,虽然心下仍是觉得受之有愧,过意不去;但他转念一想,俞音说得也确实有几分道理,毕竟他是真的将自力更生的时间,都花费在俞音的身上了;更何况,他不能真如俞音方才所说,不穿衣裳光着身子吧!

    然而,好不容易劝服自己做新衣裳的钟大煓,却仍有顾虑存在,只听得他间接向俞音指出他的顾虑道:“俞音,其实这压根儿就不是做不做新衣裳的问题,这是要到哪里去做的问题。到哪里去做呢?千结布庄?我不去!”

    俞音听完钟大煓的自问自答之后,连连向钟大煓发问道:“你为何不去千结布庄呢?大煓哥,上次二婶代我量的那些尺寸都不太精确,我还想着这次去了让田观师傅重新为我量一份精确的呢!可你为何不愿意去呢?该不会是因为年小姐吧?难道你害怕她不成?”

    “我才不害怕她呢!想我堂堂七尺男儿,怎么会害怕一位柔弱的姑娘家呢?”钟大煓急忙矢口否认道。

    “那你又为何不去呢?大煓哥。”俞音继续向钟大煓发问道。

    “因为田观师傅的小簿子上已经记有我的尺寸了呀!既然你的脚伤已经痊愈了,也不用我背你,照顾你了,那你完全可以自行前去呀!让田观师傅重新为你量一份精确的尺寸,然后再按照你的眼光随便选些布料就行了。我一向对布料没有讲究的,更何况,我相信你的眼光,所以你完全没必要事事都拉上我一起去的。”钟大煓回应道。

    “噢,我终于明白了,大煓哥,原来你之所以不随我一同前去,并不是因为害怕年小姐,而是因为厌烦我了呀!”俞音胡思乱想地揣测道。

    “才不是呢?俞音,你怎么能这么想呢?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我可是恨不得时时刻刻都与你黏在一起的呀!我又怎么可能会厌烦你呢?”钟大煓急忙向俞音解释道。

    “那你究竟为何不愿意随我一同前去呢?”俞音步步紧逼地向钟大煓发问道。

    “因为我害怕她,害怕年小姐,行了吧?俞音哪俞音,你为何非要逼我承认呢?”钟大煓无奈地向俞音点明道。

    “大煓哥,年小姐她温柔贤淑,既不是老虎,也不会吃人,你怕她作甚哪?”俞音追问钟大煓道。

    “俞音哪,你是不知道,正是因为年小姐她太温柔,太贤淑了,尤其是对我,所以我才会害怕她呀!害怕她总是有意避开旁人,独自接触我;害怕她从不直截了当对我说明她的意思,却一再折磨我;害怕我所察觉到的这一切,都只是我无中生有的错觉,而我又希望这一切只是错觉。想来越是这么不清不楚的,就越是可怕,还不如让老虎一口吃掉我,来得痛快呢!”钟大煓深感焦头烂额地回答道。

    “又胡说,大煓哥,我才不会让那老虎吃掉你呢!再者说,不清不楚的怕什么?只要你心中保持清楚,嘴上再尽力同她说清楚,不就行了吗?”俞音开解钟大煓道。

    “俞音,这种事情真的可以说清楚吗?那我又该从何说起呢?我可是一点儿这方面的经验也没有啊!”钟大煓一头雾水地向俞音请教道。

    “瞧你说的,大煓哥,好像我很有这方面的经验似的。在感情的事情上,说不定我还没你懂得多呢!”俞音反驳钟大煓道。

    “俞音哪,这不是谁有经验的问题,也不是谁懂得多的问题,这是谁思路清晰、谁看得透的问题;而你就是要比我思路清晰得多,看得也透得多。”钟大煓变着法儿地称赞俞音道。

    “大煓哥,既然你都这么抬举我了,那我也不能袖手旁观,视若无睹,是不是呀?”俞音试问钟大煓道。

    其实,别提俞音此刻的心中,有多么着急弄清事情的来龙去脉,从而为钟大煓出谋划策了。可是素来矜持矫情的俞音,就喜欢在别人心焦时拿劲儿,拿着他那股永远也放不下的酸劲儿。

    “是呀,是呀,俞音,你快些开动你那好用的小脑袋瓜儿,为我指点一二吧!”钟大煓心急如焚地拜托俞音道。

    “大煓哥,你这话虽是好话,但听起来可真别扭啊!好像要给我的脑袋开瓢儿似的。”俞音又同钟大煓胡扯道。

    “俞音,不要岔开话题!”钟大煓提醒俞音道。

    “好的,大煓哥,其实感情这种事情啊,嘴上是否说得清楚,关键还要看你的心中是否想得清楚。如若你的心中对她有意的话,那便无须讲清楚了,因为即便讲,也是讲不清楚的;兴许这么不清不楚一段时间,你们之间便会有结果了。”俞音同钟大煓分析道。

    “可我不想就这么一直不清不楚的呀!俞音,我也从未想过要与年小姐她有什么结果呀!”钟大煓急忙否定道。

    “你先别着急呀,大煓哥,你且听我说完。”俞音继续同钟大煓分析道,“如若你的心中对她无意,甚至是有些厌烦她的话,那你对她的抵触情绪,自然而然地就会体现于你在面对她时的行为举止上。情况好的话,她自己便会察觉到,然后选择知难而退;情况不好的话,那就需要你找个恰当的时机,开诚布公地同她说清楚,当然时机的选择是越早越好,以免夜长梦多,再生枝节嘛!”

    “俞音哪,你这同我分析了半天,到底也没指点我具体应该怎么去做嘛!不过,你所说的关键在于心中是否想得清楚,我听来倒是觉得颇有些道理。我这个人哪,最大的缺点就是心中糊涂,当然脑袋里也挺糊涂的;所以在年小姐的这件事情上,我一定不能再犯糊涂了,我一定要清楚一回,就如同你一般清楚。”钟大煓向俞音表决心道。

    就如同你一般清楚——俞音在听到钟大煓对他说这半句话时,心中不禁倍感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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