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师母，这有戏呀
可小护士就像是没注意到她的异样，仍在嘀嘀咕咕的说着，“我肯定是在哪儿见过你的”，来来回回说了几遍后，她才恍然大悟似的啊了声：“我想起来了，你不就是周医生的妈妈给周医生介绍的相亲对象嘛！前几天周阿姨来的时候说给周医生介绍了个叫秦络的小姑娘，不过没照片，只说是S市本地的女生。周阿姨走后，我们一小护士刚好在整理病例，就整理到了你之前来看牙的记录，我就是那时候看到你的照片的。”
秦络的脸颊涨得通红，脑袋却是有些懵的。
小护士自顾自说的起劲，“你之前就挂了周医生的号，是不是就准备提前看看咱们周医生呀？”
“咱们周医生在医院里可受小护士患者欢迎了，像你这样打着拔牙名号来见他的也不少呢……”
小护士仍在喋喋不休。
原来周郇他早就知道相亲对象是她，在她都一次过来拔牙的时候就知道相亲对象是他，所以才会对她有几分熟人的热络。
会不会也以为她是为了提前来看人，才来挂他的号的？
而这一次她又因为周郇的三个字，又赶着来了……
在他眼里，自己会不会像是很廉价的女人？
秦络连小护士到底再说什么也听不进去了，她只恨不得立刻从这间令人尴尬到窒息的房间离开。
她攥紧着手包，倏地站了起来：“我，我不拔牙了。”
小护士这才停下说话，“哎，你干嘛走啊？”
甚至连小护士的话都来不及回答，她就急匆匆的往诊室外面跑去，仓促的脚步却在门口忽然被堵住了。
她抬头看站在门口的男人，涨得像是西红柿的脸上还多了几分惊吓。
“周周周医生！”
周郇颔首看她，口吻随意，“秦络，你是不是一紧张就会结巴？”
秦络的耳朵红的都快滴血了，“不不——”连说了两个不字后，她才紧紧抿住自己的嘴巴，却不知道自己的眼睛瞪得溜儿圆，黑漆漆的眼瞳里闪着水泽，像是小喵咪见到生人时那种既想靠近却又害怕的眼神。
周郇抬起胳膊。
秦络下意识的就往后仰了下。
周郇的手没有落在她身上的任何地方，而是用两根手指捏住了自己的口罩，往上拉了下，罩住了他大半张脸，偏头朝她示意了下，“进去吧。”
但声音里笑意满满。
周郇与她侧身而过，留在原地的秦络差点尴尬到原地爆炸。
——秦络啊秦络，你怎么就这么自作多情呢！人家不就是像拉个口罩嘛！
她恨不得钻进地板里去，再也不要出现在周郇的面前。
可偏偏身后还传来周郇的催促声，“过来。”
秦络盯着自己的鞋尖，磨了磨牙槽，深呼吸一口气后才转身过去，似是鼓起了巨大的勇气才开口的：“我——”
小护士的声音也一起响起来：“周医生，她生理期，没法拔牙。”
正在戴塑胶手套的周郇偏头看她，“是吗？”
那双勾人，又泛着温柔的眼睛认真的看着她。
秦络撇开视线，应答声低弱蚊蝇：“对……所以我想……”
第六章
周郇喔了声，视线也从她的身上收了回来，“那也要过来，我给你看一下，是蛀牙还是牙龈发炎了。”
“我……”
小护士端着东西正往外走，路过她的时候对秦络挤眉弄眼，小声说道：“有戏呀，师母！”
师母？！
她怎么就成师母了？！
秦络被揶揄的红晕都泛滥到了脖子里，她才慢吞吞的走到周郇面前，想着早点看完早点走，正要往躺椅上去的时候，周郇出声制止，“不用躺。”
“喔。”
“张嘴。”
“啊——”
周郇打着小手电筒对着她口腔里照了两下，一边问道，“你最近都吃什么了？”
秦络张着嘴巴，眨巴了下眼睛。
周郇收起小电筒，口罩上的眼睛含笑，“可以合上了，说吧。”
秦络呃了下，“也没吃什么，就是吃了点冬阴功，榴莲，芒果什么的。”
周郇在桌子前坐下来，打开病历本开始写字，“你这是去泰国玩刚回来？”
秦络：“你怎么知道？”
周郇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在病历本上龙飞凤舞的写了好几个字词后，才合上病历本和病历卡一起交还给她，“昨晚吃饭的时候看你像虾米脱皮似的，今天又看到你牙龈发炎肿了，晒伤加上冬阴功，除了泰国还能是哪儿。”
秦络的苹果脸越发红了。
也不知道是因为他的推理，还是因为他竟是留意到了她的身体情况，越细想，她的脸就越烫上几分。
秦络口齿不清的嗯了声，视线心虚的不敢看他，连递到她眼前的病历本都忘记接过来了。
周郇又嘱咐了句，“我给你开了点儿消炎药，回去清淡饮食，早睡早起，消炎后再来拔牙。”说完后，再度把病历本往她眼前递了下。
秦络这才看到，双手接过，迭声道了谢后，一秒钟都没有停留，风风火火的就从诊室里一溜烟似的跑了出去。
跑出了医院后，她的小心脏却开始慢慢加速了，秦络忍不住用双手捧住了自己的脸颊，耳边回想着周郇说话的每一个音调，每一个措辞，包括他的眼神，口吻，都像是慢速的电影场景在她的眼前播放着。
她揉着脸颊，眉间又是欢喜，又是忧愁。
那样一个男人，如清风霁月般的，她怎么能追的到？
“秦络，你要完蛋了。”
所有的烦恼，心动过后，她只对自己轻声说了这么一句话。
——
进入炎炎夏日后，秦络很听话的遵照医嘱，每日清茶淡饭，早睡早起，为此都放弃了熬夜码字——
对于她这种全职小说家来说，半夜三更，月黑风高的夜晚，恰好是灵感爆发时期。
小米说她这是为了爱情，丢了面包。
秦络每天都对着镜子看自己仍旧红肿着的牙龈，无比期盼它早一日褪下去，她也能早点儿去拔牙。
想到拔牙，眼前不再是明晃晃的老虎钳，而是周郇那双泛着温柔的桃花眼，以及他说话时那悦耳的嗓音，以及他的指腹停留在唇上的温度……
想着想着，秦络的脸颊就泛起了红晕。
对于秦络一脸少女怀春的模样，从后面路过的小米拿出手机，动作敏捷的按下快门。
咔嚓一声，就把秦络给惊醒了。
“嗳，你拍什么呢！”秦络直接从沙发上蹦了起来，试图去看小米的手机屏幕。
小米连连后退两步，把手机屏幕举得高高的，“拍某位情窦初开的少女呀。”
秦络红着脸，扯着小嗓子嚷嚷：“你赶紧删掉，丑死了。”
“你求我呀，你求我~”小米贱兮兮的扬唇一笑，“我也不删掉，哈哈哈！”
秦络看着屏幕上自己羞耻度爆表的表情，磨牙嚯嚯，“陆小米！你要是不给我删掉，我——”
小米：“你什么呀？”
小米昂着下颚，一派社会girl吊炸天的姿态。
“我——”秦络的表情忽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从一只炸毛狐狸变为了藏了一肚子坏水的小狐狸，双手张牙舞爪的就扑过去，“挠痒痒笑你死！”
小米同学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别人挠痒痒。
在秦络的手上去的一瞬间，整个人就瘫软了，咯咯咯的笑个不停。
“哎哟……我删……哈哈哈……你住……你快停下来……哈哈哈哈……我……删……”
两人在沙发上打闹成一团，满屋子里都是她们的笑声时，屋门忽然打开了。
清脆的咔嚓一声，让两人齐齐停下了动作，面面相觑。
现在可是深夜十点多，难不成是她们的声音大到惊动了住在对门的房东，她过来投诉了？
扭头看去，心里开始打起了忐忑的小鼓。
结果，站在门口的压根儿就不是面目可憎的房东阿姨，而是一脸疲倦的林艳。
两人这才长长的吐了口气，动作整齐的拍了下胸脯。
秦络&小米：“吓死我了……”
林艳见她们这样，倦意的脸上也勉强浮现出来一丝笑意，“你们俩这是做什么亏心事了，吓成这样。”
小米嘴快，立刻说道：“我们刚才以为是隔壁的房东来投诉呢，你可不知道，上次房东那一脸恨不得把我们大卸八块、拆卸入腹的吃人样……”
林艳一边低头换鞋，一边说道：“那还不是你们半夜非要唱什么青藏高原，房东本来就在更年期，你们不注意点儿，居然还想在母老虎头上拔毛，不吃你们吃谁？”
声音带着沙哑，语调也是倦倦的。
小米还想为自己辩解呢，被秦络拍了下胳膊制止了。
秦络趴在沙发椅背上看她，关切道：“最近工作很忙吗？好几天都见你回来的那么晚。”
林艳换完了鞋子，听见秦络的声音后，抬头对她微微笑了下，眼梢微垂，“我一个学历一般、没有背影的小职员想要往上爬，不努力点怎么成。”
“那……”秦络张了张嘴巴，停顿了下，才找到了合适的话语，“你注意身体，别太累了。”
“我知道。”
小米做了一个大力士水手的招牌动作，粗声粗气的说道，“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林艳那张写满了疲倦的脸上才有了些许生气，“我先去洗澡了，你们继续。”
“哦哦，那晚安。”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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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护士自顾自说的起劲，“你之前就挂了周医生的号，是不是就准备提前看看咱们周医生呀？”
“咱们周医生在医院里可受小护士患者欢迎了，像你这样打着拔牙名号来见他的也不少呢……”
小护士仍在喋喋不休。
原来周郇他早就知道相亲对象是她，在她都一次过来拔牙的时候就知道相亲对象是他，所以才会对她有几分熟人的热络。
会不会也以为她是为了提前来看人，才来挂他的号的？
而这一次她又因为周郇的三个字，又赶着来了……
在他眼里，自己会不会像是很廉价的女人？
秦络连小护士到底再说什么也听不进去了，她只恨不得立刻从这间令人尴尬到窒息的房间离开。
她攥紧着手包，倏地站了起来：“我，我不拔牙了。”
小护士这才停下说话，“哎，你干嘛走啊？”
甚至连小护士的话都来不及回答，她就急匆匆的往诊室外面跑去，仓促的脚步却在门口忽然被堵住了。
她抬头看站在门口的男人，涨得像是西红柿的脸上还多了几分惊吓。
“周周周医生！”
周郇颔首看她，口吻随意，“秦络，你是不是一紧张就会结巴？”
秦络的耳朵红的都快滴血了，“不不——”连说了两个不字后，她才紧紧抿住自己的嘴巴，却不知道自己的眼睛瞪得溜儿圆，黑漆漆的眼瞳里闪着水泽，像是小喵咪见到生人时那种既想靠近却又害怕的眼神。
周郇抬起胳膊。
秦络下意识的就往后仰了下。
周郇的手没有落在她身上的任何地方，而是用两根手指捏住了自己的口罩，往上拉了下，罩住了他大半张脸，偏头朝她示意了下，“进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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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郇与她侧身而过，留在原地的秦络差点尴尬到原地爆炸。
——秦络啊秦络，你怎么就这么自作多情呢！人家不就是像拉个口罩嘛！
她恨不得钻进地板里去，再也不要出现在周郇的面前。
可偏偏身后还传来周郇的催促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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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护士的声音也一起响起来：“周医生，她生理期，没法拔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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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母？！
她怎么就成师母了？！
秦络被揶揄的红晕都泛滥到了脖子里，她才慢吞吞的走到周郇面前，想着早点看完早点走，正要往躺椅上去的时候，周郇出声制止，“不用躺。”
“喔。”
“张嘴。”
“啊——”
周郇打着小手电筒对着她口腔里照了两下，一边问道，“你最近都吃什么了？”
秦络张着嘴巴，眨巴了下眼睛。
周郇收起小电筒，口罩上的眼睛含笑，“可以合上了，说吧。”
秦络呃了下，“也没吃什么，就是吃了点冬阴功，榴莲，芒果什么的。”
周郇在桌子前坐下来，打开病历本开始写字，“你这是去泰国玩刚回来？”
秦络：“你怎么知道？”
周郇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在病历本上龙飞凤舞的写了好几个字词后，才合上病历本和病历卡一起交还给她，“昨晚吃饭的时候看你像虾米脱皮似的，今天又看到你牙龈发炎肿了，晒伤加上冬阴功，除了泰国还能是哪儿。”
秦络的苹果脸越发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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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络口齿不清的嗯了声，视线心虚的不敢看他，连递到她眼前的病历本都忘记接过来了。
周郇又嘱咐了句，“我给你开了点儿消炎药，回去清淡饮食，早睡早起，消炎后再来拔牙。”说完后，再度把病历本往她眼前递了下。
秦络这才看到，双手接过，迭声道了谢后，一秒钟都没有停留，风风火火的就从诊室里一溜烟似的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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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揉着脸颊，眉间又是欢喜，又是忧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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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说她这是为了爱情，丢了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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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想着，秦络的脸颊就泛起了红晕。
对于秦络一脸少女怀春的模样，从后面路过的小米拿出手机，动作敏捷的按下快门。
咔嚓一声，就把秦络给惊醒了。
“嗳，你拍什么呢！”秦络直接从沙发上蹦了起来，试图去看小米的手机屏幕。
小米连连后退两步，把手机屏幕举得高高的，“拍某位情窦初开的少女呀。”
秦络红着脸，扯着小嗓子嚷嚷：“你赶紧删掉，丑死了。”
“你求我呀，你求我~”小米贱兮兮的扬唇一笑，“我也不删掉，哈哈哈！”
秦络看着屏幕上自己羞耻度爆表的表情，磨牙嚯嚯，“陆小米！你要是不给我删掉，我——”
小米：“你什么呀？”
小米昂着下颚，一派社会girl吊炸天的姿态。
“我——”秦络的表情忽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从一只炸毛狐狸变为了藏了一肚子坏水的小狐狸，双手张牙舞爪的就扑过去，“挠痒痒笑你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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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可是深夜十点多，难不成是她们的声音大到惊动了住在对门的房东，她过来投诉了？
扭头看去，心里开始打起了忐忑的小鼓。
结果，站在门口的压根儿就不是面目可憎的房东阿姨，而是一脸疲倦的林艳。
两人这才长长的吐了口气，动作整齐的拍了下胸脯。
秦络&小米：“吓死我了……”
林艳见她们这样，倦意的脸上也勉强浮现出来一丝笑意，“你们俩这是做什么亏心事了，吓成这样。”
小米嘴快，立刻说道：“我们刚才以为是隔壁的房东来投诉呢，你可不知道，上次房东那一脸恨不得把我们大卸八块、拆卸入腹的吃人样……”
林艳一边低头换鞋，一边说道：“那还不是你们半夜非要唱什么青藏高原，房东本来就在更年期，你们不注意点儿，居然还想在母老虎头上拔毛，不吃你们吃谁？”
声音带着沙哑，语调也是倦倦的。
小米还想为自己辩解呢，被秦络拍了下胳膊制止了。
秦络趴在沙发椅背上看她，关切道：“最近工作很忙吗？好几天都见你回来的那么晚。”
林艳换完了鞋子，听见秦络的声音后，抬头对她微微笑了下，眼梢微垂，“我一个学历一般、没有背影的小职员想要往上爬，不努力点怎么成。”
“那……”秦络张了张嘴巴，停顿了下，才找到了合适的话语，“你注意身体，别太累了。”
“我知道。”
小米做了一个大力士水手的招牌动作，粗声粗气的说道，“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林艳那张写满了疲倦的脸上才有了些许生气，“我先去洗澡了，你们继续。”
“哦哦，那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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