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再见，牙医先生
她拿起冰水灌了口，准备尿遁。
缓和了好一会儿的牙齿不知道又怎么了，抽疼的她脸都皱了起来。
幸好桌上的人都沉浸在各自的话题里，没有人注意到她的异样，她也不想继续在周医生面前丢人，捂着脸颊对秦父说了句去上厕所，就从包厢里逃了出来。
走廊里静悄悄的，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悄无声息。
秦络捂着脸颊，靠在墙壁上，难过的想哭。
她不恨蒋丽，也不恨蒋樱樱，只讨厌状况百出的自己，如果自己早点儿来，如果自己能好好打扮一下，这次相亲会的女主人公可能就是自己了，可是想到今后自己的妹夫是那位周医生……她的胸口就像是塞了一团棉花似的难受。
想到这些，她的眼泪就有些不受控制了。
忽然，有人递了一张纸巾过来。
秦络被吓了一跳。
看见的却是本该在里面的周郇，他递了下手里的纸巾，“你这是想到又要去拔牙才哭吗？”
他忽然出现，在走廊晕黄的灯光笼罩下，身长玉立。
两人的身高差让秦络需要微微仰起些头才能看他。
他却是很照顾秦络的身高，颔首垂眸看她，让他本就温文尔雅的脸上多了几分令人沉醉的专注。
秦络的脸颊又忍不住红了，她接过纸巾，两三下就把眼泪擦干了，“没没没有，我这是被风吹得。”
他喔了一声。
尾调微扬，似是有些不信。
秦络认真的说道：“真的是被风吹的，我的眼睛会见风泪！”
这次他没在喔了，只是嘴角微扬，笑意丛生，“我知道了。”
秦络被他这么看着，脸颊红的似乎脑袋都能冒烟了，她到底是为了什么非要在周医生面前揭自己的各种短？今后他可能是自己的妹夫……想到这儿，秦络的胸口又不舒服了，她低下脑袋，支支吾吾：“我……我……我要回去了，拜拜。”
“等等。”
转身离开时，身后的人却忽然叫住她。
秦络的心一下子就被提到了嗓子眼。
她转身过去。
周郇面容温和，“明天记得来看牙。”
秦络那颗被棉花堵住的心：……
她可以拒绝吗？
应该……可以吧……
秦络的视线左右扫晃，“我明天……嗯……工作挺忙的，下次……下次吧。”
周郇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这一眼不像是他之前看人的视线，似乎带着其他的意味：“我等你。”
说完后，他便转身进了包厢里。
徒留下捂着脸颊，脑袋只剩下‘我等你’这三个字在耳边回荡的秦络干站在走廊里。
最后那三个字的冲击力太过凶猛，以至于秦络回到公寓后，脸蛋还是红扑扑的。
小米坐在沙发上正在看综艺节目，立刻探身过来问，“相亲怎么样？对方帅不帅？”
秦络两眼发直，一屁股做到沙发上，双目无神了好一会儿，又猛地转身，用双手死死的扣住小米的胳膊，把小米抓的嗷嗷乱叫：“你知道我今天的相亲对象是谁吗？”
小米龇牙咧嘴，“我不知道你今天的相亲对象是谁，但是我知道你要是再不松手，我明天就要去医院看骨科了！”
秦络这才回神，连忙松开，“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林艳听见动静后，顶着面膜从卫生间里走出来，“回来啦？这是又被你后妈刺激了？”
小米揉着胳膊，“不是她后妈刺激了她，是那相亲对象刺激了她。”
“对方嫌弃她浑身上下脱皮的像是得了皮肤病？”
秦络送她一个白眼，“我把脱皮的地方都遮住了。”
林艳：“那对方是为啥嫌弃你？堂堂出了书、拍了电视剧的大作家，怎么得也比你那当幼教老师的妹妹出色吧？”
秦络呵呵了两声，“是出色啊，我后妈一上来就说络络写的一本小说拍成了电视剧在电视台放着呢。对方问是什么啊？她就说：就是那本与婆婆同居的日子。”
小米：“噗哈哈哈哈！”
林艳：“哈哈……快别逗我笑……我的面膜会掉……哈哈哈哈哈！！！”
小米：“绝！你后妈就是个人才哈哈哈！”
林艳：“哈哈哈——呀，我的面膜！”
林艳捧着脸又钻进了卫生间里去，客厅里只剩下小米一个人捧着肚子笑的前仰后合。
秦络用脚踢了踢她，“喂，你笑够了没有啊。”
小米憋着嘴，“就快……哈哈……快了……然后，你就因为这个被刺激了？”
秦络抿了下嘴巴，垂着眼眸，“也不是……”
再度贴完面膜从卫生间里出来的林艳见状，立刻说道：“有状况！这次的相亲男绝对有状况！”
秦络挠了下头发，“就是这次相亲的是我之前看的那个牙科医生。”
小米捧着脸尖叫起来：“那个帅锅！天哪！这是什么狗屎缘分啊啊啊！老天爷都把人送到你跟前了，不就摆明了让你去拿下他嘛！你还愣着干嘛啊，赶紧约会约起来啊！！！”
林艳还算是理智，“真的假的啊？”
秦络点头，“真的，但是……”
林艳耐心十足，“但是？”
秦络拧着眉纠结：“你觉得我后妈当着人家的面说我一未婚单身的小姑娘写了一本婆媳撕逼的小说，你觉得对方还会考虑好吗？”
小米的尖叫声猝然停止了。
林艳呃了下，“难不成是你后妈看中周医生了，想把周医生介绍给自己的女儿，才这样抹黑你？”
秦络扯了下嘴角，露出一个毫无表情的笑容。
小米：“卧槽，贱人就是贱！咱才是秦教授的嫡亲女儿，咱还是事业有成的作家，怕她们这对狐狸精母女做啥？你不还有一侧的牙要拔吗？赶紧去，明天就去，一回生二回熟，争取第三回就把周医生拿下！气死那对狐狸精！”
林艳也附和着：“本来对方相亲的就是你，怕什么，拿出你的本事来，把人家拿下来，你不是也对周医生有意思吗？”
秦络叹了口气，脑袋里都是‘我等你’这三个字，可是又想到在饭桌上周医生父母的表现，“对方父母明显是对蒋樱樱更满意，而且……我中途就走了……周医生也没见对我多……说不定他们现在微信都加上了，我还是……算了吧。”
小米挑眉：“我去，秦络，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保守了！现在男女谈恋爱自由平等，你居然还看爸妈？你当年追求篮球社队长的冲劲去哪儿了？”
林艳：“小米说的没错，你不努力下怎么知道？被等到将来周医生真成了你妹夫的时候再后悔来找我们哭诉。”
秦络的信心有些动摇了。
“可是……我今晚表现的实在太差劲了……还被周医生看见我躲在走廊哭——”
小米：“等等，这又是怎么回事？你难道不是从包厢直接离开回家的吗？中途还和周医生发生了什么事情？”
林艳也双眼炯炯有神的盯着她。
秦络本有些不想说，但在小米和林艳的逼迫下，才吞吞吐吐的说了个大概。
小米喜不胜喜，“这周医生对你铁定是有戏啊！明天赶紧去医院挂号，麻溜的去拔牙，说不定就能拿到微信号了！”
林艳摸着下巴：“我也觉着有门道。”
就在小米与林艳的鼓励下，第二天，秦络又去了口腔医院。
但在挂号窗口挂号时，忽然又犹豫了，说不定人家只是职业习惯，看不得病人有蛀牙不拔呢？她却以为对方对她有意思，眼巴巴的凑上去……她还是算了吧。
“请问……有普通号吗？”
挂号窗口的工作人员应了声，片刻后才回她：“你这不都是挂好号了吗？还来挂好窗口做什么？”
秦络啊了声，“我没挂号啊？您是不是看错了？”
工作人员不耐烦的甩了一张纸出来：“你自己看！下一位！”
秦络拿着纸，就被后面的人挤到了一旁去。
纸上赫然印着周郇的名字。
难道是……他帮自己挂的号？
秦络的脸蛋又是不争气的红了……
她在卫生间里洗了好几次脸，才让脸上的温度褪去，这才拿着病历本去诊室。她来得较早，小护士看见她后，便说道：“你几号？”
秦络连忙看了眼纸，“1号……”
小护士应了句：“进来吧，周医生还在准备室，你先在等会儿。”
听见周医生不在里面，秦络整个人像是松了一口气。
小护士麻利的准备机械，“我们周医生的号挺难的挂的，你挂到今天的头一个没少花精力去抢吧？”
秦络低低的嗯了声，没直接说这号是周郇替她挂的。
诊室里就她们两个人，小护士与她闲聊起来，“我看着你挺面熟的。”
秦络还有些牙疼，简单的回了句，“我上周才来拔过牙。”
小护士摇了摇头，“可我上周休假啊，应该不是在上周见过你。”
秦络只得说道：“可能是我大众脸吧。”
小护士停下手里的动作，拿眼看她，口罩遮住了她大半的脸，分辨不出她说这话时究竟是什么表情，“你这还算是大众脸的话，我们这种人就直接是没脸见人了。”
本只是随口一句敷衍的话，却没想到引来小护士一句似怒非怒的回答，秦络不免有些尴尬，也不知道是这小护士的情商低，还是她说的那句话惹小护士不高兴了。
她干脆沉默着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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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桌上的人都沉浸在各自的话题里，没有人注意到她的异样，她也不想继续在周医生面前丢人，捂着脸颊对秦父说了句去上厕所，就从包厢里逃了出来。
走廊里静悄悄的，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悄无声息。
秦络捂着脸颊，靠在墙壁上，难过的想哭。
她不恨蒋丽，也不恨蒋樱樱，只讨厌状况百出的自己，如果自己早点儿来，如果自己能好好打扮一下，这次相亲会的女主人公可能就是自己了，可是想到今后自己的妹夫是那位周医生……她的胸口就像是塞了一团棉花似的难受。
想到这些，她的眼泪就有些不受控制了。
忽然，有人递了一张纸巾过来。
秦络被吓了一跳。
看见的却是本该在里面的周郇，他递了下手里的纸巾，“你这是想到又要去拔牙才哭吗？”
他忽然出现，在走廊晕黄的灯光笼罩下，身长玉立。
两人的身高差让秦络需要微微仰起些头才能看他。
他却是很照顾秦络的身高，颔首垂眸看她，让他本就温文尔雅的脸上多了几分令人沉醉的专注。
秦络的脸颊又忍不住红了，她接过纸巾，两三下就把眼泪擦干了，“没没没有，我这是被风吹得。”
他喔了一声。
尾调微扬，似是有些不信。
秦络认真的说道：“真的是被风吹的，我的眼睛会见风泪！”
这次他没在喔了，只是嘴角微扬，笑意丛生，“我知道了。”
秦络被他这么看着，脸颊红的似乎脑袋都能冒烟了，她到底是为了什么非要在周医生面前揭自己的各种短？今后他可能是自己的妹夫……想到这儿，秦络的胸口又不舒服了，她低下脑袋，支支吾吾：“我……我……我要回去了，拜拜。”
“等等。”
转身离开时，身后的人却忽然叫住她。
秦络的心一下子就被提到了嗓子眼。
她转身过去。
周郇面容温和，“明天记得来看牙。”
秦络那颗被棉花堵住的心：……
她可以拒绝吗？
应该……可以吧……
秦络的视线左右扫晃，“我明天……嗯……工作挺忙的，下次……下次吧。”
周郇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这一眼不像是他之前看人的视线，似乎带着其他的意味：“我等你。”
说完后，他便转身进了包厢里。
徒留下捂着脸颊，脑袋只剩下‘我等你’这三个字在耳边回荡的秦络干站在走廊里。
最后那三个字的冲击力太过凶猛，以至于秦络回到公寓后，脸蛋还是红扑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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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络两眼发直，一屁股做到沙发上，双目无神了好一会儿，又猛地转身，用双手死死的扣住小米的胳膊，把小米抓的嗷嗷乱叫：“你知道我今天的相亲对象是谁吗？”
小米龇牙咧嘴，“我不知道你今天的相亲对象是谁，但是我知道你要是再不松手，我明天就要去医院看骨科了！”
秦络这才回神，连忙松开，“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林艳听见动静后，顶着面膜从卫生间里走出来，“回来啦？这是又被你后妈刺激了？”
小米揉着胳膊，“不是她后妈刺激了她，是那相亲对象刺激了她。”
“对方嫌弃她浑身上下脱皮的像是得了皮肤病？”
秦络送她一个白眼，“我把脱皮的地方都遮住了。”
林艳：“那对方是为啥嫌弃你？堂堂出了书、拍了电视剧的大作家，怎么得也比你那当幼教老师的妹妹出色吧？”
秦络呵呵了两声，“是出色啊，我后妈一上来就说络络写的一本小说拍成了电视剧在电视台放着呢。对方问是什么啊？她就说：就是那本与婆婆同居的日子。”
小米：“噗哈哈哈哈！”
林艳：“哈哈……快别逗我笑……我的面膜会掉……哈哈哈哈哈！！！”
小米：“绝！你后妈就是个人才哈哈哈！”
林艳：“哈哈哈——呀，我的面膜！”
林艳捧着脸又钻进了卫生间里去，客厅里只剩下小米一个人捧着肚子笑的前仰后合。
秦络用脚踢了踢她，“喂，你笑够了没有啊。”
小米憋着嘴，“就快……哈哈……快了……然后，你就因为这个被刺激了？”
秦络抿了下嘴巴，垂着眼眸，“也不是……”
再度贴完面膜从卫生间里出来的林艳见状，立刻说道：“有状况！这次的相亲男绝对有状况！”
秦络挠了下头发，“就是这次相亲的是我之前看的那个牙科医生。”
小米捧着脸尖叫起来：“那个帅锅！天哪！这是什么狗屎缘分啊啊啊！老天爷都把人送到你跟前了，不就摆明了让你去拿下他嘛！你还愣着干嘛啊，赶紧约会约起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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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络扯了下嘴角，露出一个毫无表情的笑容。
小米：“卧槽，贱人就是贱！咱才是秦教授的嫡亲女儿，咱还是事业有成的作家，怕她们这对狐狸精母女做啥？你不还有一侧的牙要拔吗？赶紧去，明天就去，一回生二回熟，争取第三回就把周医生拿下！气死那对狐狸精！”
林艳也附和着：“本来对方相亲的就是你，怕什么，拿出你的本事来，把人家拿下来，你不是也对周医生有意思吗？”
秦络叹了口气，脑袋里都是‘我等你’这三个字，可是又想到在饭桌上周医生父母的表现，“对方父母明显是对蒋樱樱更满意，而且……我中途就走了……周医生也没见对我多……说不定他们现在微信都加上了，我还是……算了吧。”
小米挑眉：“我去，秦络，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保守了！现在男女谈恋爱自由平等，你居然还看爸妈？你当年追求篮球社队长的冲劲去哪儿了？”
林艳：“小米说的没错，你不努力下怎么知道？被等到将来周医生真成了你妹夫的时候再后悔来找我们哭诉。”
秦络的信心有些动摇了。
“可是……我今晚表现的实在太差劲了……还被周医生看见我躲在走廊哭——”
小米：“等等，这又是怎么回事？你难道不是从包厢直接离开回家的吗？中途还和周医生发生了什么事情？”
林艳也双眼炯炯有神的盯着她。
秦络本有些不想说，但在小米和林艳的逼迫下，才吞吞吐吐的说了个大概。
小米喜不胜喜，“这周医生对你铁定是有戏啊！明天赶紧去医院挂号，麻溜的去拔牙，说不定就能拿到微信号了！”
林艳摸着下巴：“我也觉着有门道。”
就在小米与林艳的鼓励下，第二天，秦络又去了口腔医院。
但在挂号窗口挂号时，忽然又犹豫了，说不定人家只是职业习惯，看不得病人有蛀牙不拔呢？她却以为对方对她有意思，眼巴巴的凑上去……她还是算了吧。
“请问……有普通号吗？”
挂号窗口的工作人员应了声，片刻后才回她：“你这不都是挂好号了吗？还来挂好窗口做什么？”
秦络啊了声，“我没挂号啊？您是不是看错了？”
工作人员不耐烦的甩了一张纸出来：“你自己看！下一位！”
秦络拿着纸，就被后面的人挤到了一旁去。
纸上赫然印着周郇的名字。
难道是……他帮自己挂的号？
秦络的脸蛋又是不争气的红了……
她在卫生间里洗了好几次脸，才让脸上的温度褪去，这才拿着病历本去诊室。她来得较早，小护士看见她后，便说道：“你几号？”
秦络连忙看了眼纸，“1号……”
小护士应了句：“进来吧，周医生还在准备室，你先在等会儿。”
听见周医生不在里面，秦络整个人像是松了一口气。
小护士麻利的准备机械，“我们周医生的号挺难的挂的，你挂到今天的头一个没少花精力去抢吧？”
秦络低低的嗯了声，没直接说这号是周郇替她挂的。
诊室里就她们两个人，小护士与她闲聊起来，“我看着你挺面熟的。”
秦络还有些牙疼，简单的回了句，“我上周才来拔过牙。”
小护士摇了摇头，“可我上周休假啊，应该不是在上周见过你。”
秦络只得说道：“可能是我大众脸吧。”
小护士停下手里的动作，拿眼看她，口罩遮住了她大半的脸，分辨不出她说这话时究竟是什么表情，“你这还算是大众脸的话，我们这种人就直接是没脸见人了。”
本只是随口一句敷衍的话，却没想到引来小护士一句似怒非怒的回答，秦络不免有些尴尬，也不知道是这小护士的情商低，还是她说的那句话惹小护士不高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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