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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那么怕我吗?

    丁了了并没有打算心疼谁。

    但是牛车一路慢腾腾地走着,她不得不耐着性子听了陈七好几天的聒噪,自己也不知怎的就把先前的怨气给忘了。

    再看看陈七带着一身还没消干净的瘀青、挤眉弄眼逗她开心的样子,她竟真的不由自主觉得心疼起来了。

    她也就这点儿出息。

    到达临溪村时正是傍晚,家家户户都在忙晚饭,街上只有几个闲耍的孩子,一看见牛车轰地一下子就围了上来。

    “去谁家的去谁家的?”

    “找四太爷的吗?”

    “你们也是来道喜的吗?”

    一群孩子吱吱喳喳问个不停,吵得人头疼不已。

    丁了了掀开帘子,问:“谁家有喜事?四太爷吗?他曾孙子要娶媳妇了吗?”

    “鬼、鬼啊——”站在车门前的一个孩子吓得咕咚一声翻倒在地,尖叫着嚎啕着屁滚尿流地跑了。

    旁边几个孩子霎时也四散逃去,逃到一半又转回来看一眼,窥见丁了了的脸之后也各自尖叫起来,几道哭喊声同时钻进了好几家院子,惊起一片鸡飞狗跳。

    “什么鬼?哪里来的鬼?你们几个小王八羔子又在闹什么?”一家院子里有大人的声音问。

    小孩子哭得惊天动地的:“是鬼!真的是鬼啊!丁文仁家那个傻……那个了了姐姐她又活了!坐着牛车回来了!”

    什么叫“又活了”!几家大人同时骂了起来。

    一个人死而复生一次就已经够邪乎的了,连老天爷都看不过眼让她被烧死了,她怎么可能再复活第二次!猫妖吗?九条命吗?

    是的。

    丁了了笑眯眯地看着一个不信邪跑出来一探究竟的男人,打招呼:“三伯伯啊,你能自己走动了?腿伤好得差不多了吧?”

    “你……”男人瞪眼看着她,呆了半天,忽然嗖地缩了回去,咣当一声关上了门。

    丁了了摸摸鼻子,尴尬:“我长得很吓人吗?”

    “不吓人!”佳佳和陈七同时摇头:“姐姐天下第一好看!”

    “那他们为什么都怕我?”丁了了笑了,明知故问。

    佳佳正色道:“那是因为他们见识短浅,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妖怪!”

    陈七认真地跟着点头。

    丁了了看着他俩,总觉得哪儿不对劲。

    佳佳一直认为她是妖怪也就罢了,陈七这个混账点头点得脖子都快断了是什么意思!

    她就那么像个妖怪吗?

    陈七笑呵呵地凑了过来:“旁人害怕就害怕嘛!最好全天下的人都害怕你,这样我就不用担心有人来抢我的娘子了!”

    “我也不用担心有人来抢我的姐姐了!”佳佳郑重其事,跟着附和。

    丁了了有点想打人。

    这时却已经有更多的人家听到了消息。没过多久,四太爷坐在椅子上由几个孙子抬着呼哧呼哧地跑来了,后面跟着一大群等着看热闹的老老少少,人人神色紧张脚步发虚,提心吊胆又难掩兴奋。

    四太爷家里的儿孙们并没有如大家期待的那样跪在地上。他们只是平平稳稳地在马车前放下了椅子,将四太爷簇拥在中间,由丁玉柱开口高声问:“丁了了,是你回来了?”

    “是啊,回来了!”丁了了在马车上掀开了帘子,看着四太爷笑问:“你们见到我很惊讶吗?为什么那么多人都当我是鬼?”

    四太爷看着她,皱眉:“你回来做什么?外头的日子不好过吗?”

    “很好过啊!”丁了了学着他的样子也皱起了眉,“好过我就不能回来了吗?我的家在这里呐!”

    “了了啊,”四太爷拈须叹了口气,“你的家出了一点意外。大约是你走的时候灶下的火没有熄,又或者是出了别的变故,总之……你走后第二天,你家的房子就失火了。”

    “啊哟!”佳佳一掀帘子从车里跳了出来,满脸惊叹:“这么厉害啊!我家灶下的火可以烧到第二天!还能从灶坑里烧出来、烧掉我家的房子!我家烧的是什么柴禾啊?铁拐李的腿吗!”

    “不是……”四太爷无言以对。

    丁了了看着他,摇头失笑:“四太爷,您倒也不必伤这个脑筋。我家的房子是怎么回事,您知道,我也知道。此次我不是回来找谁算账的,我只是有点事回来住几天,既然房子已经烧了,四太爷不会不收留我吧?”

    “这,的确是应该收留的,”四太爷一脸为难,“但是我家里刚巧有点事,屋子都住满了,实在腾不出地方。你既然不是回来长住,不如先去你二叔家……”

    他的话还没说完,王玉莲已从人群中跳了出来:“来我家住?好啊!我今天晚上就拿把刀剁了她!这个小畜生,她狼心狗肺……她二叔现在还被她坑得在县里关着呢!我家成儿的伤她也不管,眼看着好好的人就要残了!她还想来我家住?我不剁了她喂狗我跟她姓!”

    “丁文义在县里关着是怎么回事?”陈七在车里小声问。

    丁了了看着车窗外,也压低了声音:“忘了告诉你了,我出门前向里正告了一状,把丁文义想杀我谋夺家产的事说了,丁文义没能在家里过年。”

    “哈哈,好!”陈七抚掌赞叹。

    随后又一愣,噌地窜了过来:“丁文义没在家?你知道丁文义没在家?那你还说怕他挖坟掘墓,急着跟我回村?”

    “我什么时候说过?都是你一个人在说!”丁了了侧身躲开他,脸上表情有些不自在。

    陈七已忍不住哈哈笑了:“我不管!话是我说的,但你也默认了!你明知道丁文义不在家……你其实就是想找个借口跟我回来,是不是!”

    丁了了心里说当然不是。

    没有了丁文义,还有王玉莲、丁成、丁兰儿……他们一家子哪一个是好惹的?

    奇怪的是,明明她心里有很多话可以反驳,到了嘴边却又一句也说不出口,急得她脸上一红,一闪身就跳下了车。

    四太爷等人瞧见她下来了,却没有什么反应,一个个都伸长了脖子往车上看。

    陈七没有辜负他们的期待,掀开帘子咚地一声跳了下来,笑嘻嘻:“四太爷?咱们,好久不见呐!”

    “是好久不见……”四太爷眯起了眼睛,上上下下打量着他。

    只见此人眼角虽有不明瘀青,脸色却极是红润,神情气势与前两次来时已是大不相同。加之通身一袭质地上好的牙白色长袍,披着大红的斗篷,愈显得整个人如珠如宝,贵气逼人。

    四太爷打了个寒战,忙扶着拐杖站了起来,只觉得两条腿一阵发软。

    此时回头再看丁了了,才发现她也早已不是在家时浑身补丁摞补丁的穷酸模样。雪白色的裙、桃红色的袄,粉色观音兜上一圈绒绒的白毛挡住了大半张脸,竟衬得她眼如星肤胜雪,活脱脱是一个城里富贵人家的娇小姐了。

    这才几天啊!

    四太爷抬起头,笑容满面:“你们能回来,实在是临溪村意外之喜!咱们也算是一家人了,你们如能住到我那里自是最好。刚巧如今我家中有桩喜事,有你们在,那更是喜上加喜!”

    陈七与丁了了皆是微皱了眉头不说话。

    四太爷尴尬地凊咳了一声,回头向王玉莲斥道:“当初你男人是自作孽,怎么能怨了了?了了逼你买凶杀她了?了了哄你去抢她的东西了?依我看文义落到现在这个地步,不怨别的,就怨家中无贤妻!你这个人啊,心术不正!”

    一通话说完,他也没等王玉莲反应,立刻又看向陈七,满脸堆起笑:“陈七公子,劳驾移步,往我那儿去吧?”

    “这不对啊,”陈七靠在车门上,懒洋洋:“你刚才不是还说家里已经没有地方住了?”

    四太爷轻抚胡须,半点儿尴尬也没有:“这是哪里话!就是我老头子自己没有地方住,也不能让七公子你没有地方住啊!”

    “哦,我明白了!”佳佳在一旁跳起来说道,“我和姐姐回来就没有地方住,陈七回来就有地方住,是不是?”

    四太爷含笑点头,仍然从容以对:“正是这样。你小孩子不懂事,哪里知道这世上的规矩。你与你姐姐一个是小娃娃、一个是女儿家,寄居在别人家里的确多有不便,如今既知陈七公子也在,当然就不怕了。”

    佳佳似懂非懂,看见他说得理直气壮,只得勉强信了,跟过来在丁了了身后扯着她的衣角,扁着嘴不肯往前走。

    丁了了倒没什么在乎的,看着前头一大帮子人赔笑引路了,她就不远不近地跟在陈七身后,同着一路往四太爷家的方向去了。一路上浩浩荡荡的人群跟着,声势十分浩大。

    陈七却是不肯好好走路的,没多久就故意撇开了四太爷他们,落后两步与丁了了并肩,指指四太爷的背影低声道:“你看那老东西是不是跟从前不一样了?我才十来天没见他,倒觉得他好像老了十多岁似的,腰都弯下去了!”

    经他这么一说,丁了了也察觉出不对了。

    从前四太爷的身子可是极结实的,一大把年纪了还是腰背挺直,苍松翠柏一般。如今才不多日子没见,他竟然整个儿弯下去了,甚至刚才来的时候还是被人抬着的,显然腿脚已经不算利索了。

    怎么回事?

    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旁人也没有肯出来替她答疑解惑的。甚至路边闲谈的人还都睁眼说瞎话,你一句我一句说的都是“四太爷老当益壮”、“人逢喜事精神爽”之类的。

    急得丁了了险些要溜出去抓个人来问:你们都是瞎吗?那老家伙哪里“壮”、哪里“爽”了?他看着都快入土了好吗!

    这个念头当然并没有付诸实施,幸好疑惑也没有持续太久。进了四太爷家的大门以后,她很快就找到了答案。

    院子里张灯结彩,一副要办喜事的样子。

    “真是要娶曾孙媳妇啊?我还以为有更大的热闹呢!”丁了了觉得有些失望。

    她还以为先前猜错了……村里这些人也真是的,四太爷家那么大的门户,娶个曾孙媳妇能算多大的事?也值得那么郑重其事的!

    难不成,娶的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姑娘?

    “不是这么回事,”一个帮工的妇人有些尴尬似的解释道,“不是娶曾孙媳妇,是四太爷他自己要娶老伴了。”

    啥?!

    丁了了呆住了。

    四太爷的老伴是死了不假,一个鳏夫要续弦倒也不是什么稀罕事,稀罕的是四太爷的年纪辈分……他能娶谁当老伴啊?谁家七八十岁的老太太还想不开要改嫁啊?儿孙绕膝的天伦之乐不好过吗?种菜喂鸡的悠闲日子不好过吗?大半个身子都入了土了还要费事吧啦地去伺候老头?

    “不是娶老太太,”闲人耐心地纠正道,“是要娶一个极年轻貌美的姑娘!”

    哈?!

    丁了了的眼睛倏地瞪圆了。

    该不是听错了吧?四太爷要娶老伴想,娶的是一个年轻貌美的姑娘?到底是娶老伴还是娶姑娘!

    谁家的姑娘这么想不开,去给一个土埋到了脖子的老家伙当老伴!

    图什么?图他儿孙多,遗产不够分吗!

    丁了了心里的咆哮声几乎要冲破喉咙,一肚子的好奇催着她加快了脚步向前走,恨不得立刻就看见那那位“年轻貌美的姑娘”,当面问问她老人家脑袋里都在想些什么。

    可惜这个愿望不能立刻实现。

    四太爷一路将她和陈七让进正厅,分宾主落了座,几个曾孙子送过来点心茶水,热饿闹闹摆了一桌子。四太爷让了一圈,得意地捻了捻胡须:“陈七公子一路劳顿,先吃些茶点垫垫肚子吧!都是城里买来的,不是咱们自己做的粗糙东西。”

    陈七当然看不上这些东西,随意地捏起点心吃了半块,开口就问:“不知四太爷娶的夫人是何方人士,可否容我等一见?”

    “这恐怕不太方便,”四太爷拈须笑道,“日子近了,她要守着规矩,不肯出来见人。你们要看,可再等两三天,到时候拜了堂,自然有你们见的时候。”

    不让看就不让看,丁了了还能压得住好奇心。佳佳却忍不住,好奇地问:“新娘子是哪里人啊?镇上的?为什么要嫁给四太爷啊?是为了辈分大,想当我们四太奶奶吗?”

    四太爷失笑,摇头:“你小孩子懂什么娶啊嫁呀的?出去玩吧,西厢房那里在炸果子,你这会儿过去正好有新鲜的。”

    “有吃的!”佳佳立刻跳了起来,忘了新娘子的事,直奔西厢房的炸果子就去了。

    看他走远,四太爷便又拈须笑了笑,向丁了了道:“你在漓阳县大放异彩,村里都已经知道了。先前荐你去给人治病,实话说原本也没抱太大的希望,想不到你连那么难的病症都能治,你可真是给咱们临溪村大大地长了一回脸!”

    “怎么?”丁了了皱了皱眉,看看陈七,又转回来看旁人:“漓阳县的事,咱们村里也知道了?”

    “怎么不知道?”四太爷的小儿媳妇,也就是丁小麦的母亲笑了,“如今只怕整个江南道都知道了!外头都在说咱们临溪村地灵人杰,出了个小神医呢!”

    坐在门槛上的一个男子吐出一截草棒,道:“可惜外头都只知道漓阳县,不知道咱们临溪村!照着四太爷的意思,我们也在镇上放出消息,让大家都知道你是咱们临溪村的人,又把前面叫你‘神仙娘子’的事传出去,如今全镇上、再往四面八方不知多少里地,人人都知道咱们临溪村出了一位神仙娘子了!”

    “这是件好事。”四太爷拈须道,“名利名利,有名才有利。等到整个江南道都知道你这位‘神仙娘子’,你当然不愁赚钱,咱们临溪村也可以走出去一批人,赚大钱、过好日子了!”

    他越说越兴奋,满面红光,仿佛恢复了先前精神矍铄的模样。

    丁了了看着他,还是选忍不住眉头越皱越紧。

    “神医”并不是她想当的。要不是当初苏六老爷那一招闹得她无法收场,她实在是没想到把这么一件麻烦事弄到自己身上来!

    暴露在众人的目光之下,名利自然唾手可得,可是危险也就跟着一同来了。

    陈家、三皇子、太子……不管是哪一个发现了她的存在,对她而言都是一个不小的麻烦!

    丁了了越想越觉得糟糕,一时急得额头都冒汗。

    她恨不得在自己的脑门上贴一个“我不懂医”。

    却深知花招无用。她要想在这样的局面之下自保,深居简出已是做不到了,必须要想别的办法。

    比如——

    “我听说有贵客来了,怎的不许我出来见见?”门外忽地一声笑语,打断了丁了了的胡思乱想。

    这来势的确不凡。丁了了立刻伸长了脖子向外张望。

    却见门口迟迟没有来人,倒是坐在桌旁的陈七握紧茶盏攥了攥,默然一瞬,抬起头来:“我们只是路过而已,不敢劳动四太奶奶亲自出面来见。”

    “若我一定要见你们呢?”美貌的女子出现在门口,眉眼含笑。

    “陈七公子,那么怕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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