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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十一章 棋枰黑白

    梅望晨兜兜转转在这石桥洞天境中又走了百余步,看了百种景色,终于又找回正途。

    待走到一百五十三步的时候,第三座茅屋出现在他的眼前。

    他准备推门进去,却发现门打不开

    “里面有人,你在这等会。”一个冷漠的声音响起,梅望晨转头看去,只见茅屋旁边的一块大青石之上不知道何时出现了一个身穿青衣院服的胖子。

    想必应该是隐山学院的学生,梅望晨对着那位微微一礼。

    那青衣胖子自然是负责这个茅屋的学生,会处理一些突发情况,比如说现在这样的,里面还有人,外面的又进不去,就需要他出来说上两句。

    青衣胖子见梅望晨态度恭敬,礼仪周全,心里微微有些满意,“嗯”了一声,脚在大青石上重重一踏,转瞬之间便消失不见。

    梅望晨心里赞了这幻阵一声“果然神奇”,便伸了个懒腰,看着正当头的太阳,有些高兴。天气正好,就站在茅屋前晒晒太阳也确实不错,这般想着,双眼微微眯起。

    ......

    过了很久,久到梅望晨都快在暖洋洋的太阳底下站着睡着了,“吱呀”一声,茅屋的木门被人打开。

    梅望晨这才惊醒,揉了揉眼睛,想那人看去。

    四目相对,大眼瞪小眼。

    从茅屋内出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云惜柔。想必是之前她得了梅望晨的指点,才来到这里,而梅望晨却不小心走错了路,所以才比她晚上一步。

    云惜柔好看的丹凤眼微微眯起,小巧的下巴抬得比天高,似乎在嘲笑梅望晨竟然比她还慢。

    梅望晨心里那叫一个气啊,心想少爷我要不是为了你也不至于走错了路,自然也不可能来得这么晚。

    云惜柔忽然脸色微微一肃,伸出右手,食指和中指一并,就像筷子一样似乎在空气中夹起了某物,然后前倾,往空中微微一按。

    哎,下棋么?梅望晨的头有些疼了起来。

    云惜柔做完动作,也不多做停留,一步走出,消失不见。

    梅望晨望着身前紧闭的木门,微微叹了口气,下棋什么的实在太多麻烦了......

    ......

    第三间茅屋没有什么光怪陆离的景象,真的就是一间普普通通的茅屋,茅屋地上铺着草席,吸上放着一个矮茶几,茶几之上零星几件茶具,一个木制香炉缓缓的吹着青烟,然而这却不是全部,占了茶几最大部分位置的是一张棋盘。

    阡陌纵横,黑白分明,这是一张围棋的棋盘。

    棋盘的一边已经坐了一个发须皆白的老人,看不出实际年纪,只是表面上看上去已经很老很老了,老人的面容古朴无奇,身形也很普通,神态矍铄,最让人注意的地方,是他的一双眼睛。都说老眼昏花,但是这白发老人的眼睛正如同这棋盘上的棋子一般黑白分明,在那眼眸的最深处似乎是一潭清水,占地方许,却深万丈,深不见底。

    梅望晨只是与那白发老人对视了一眼,就感觉自己的精神差点被老人那深邃的眼眸给吞噬掉了,那老人的眼睛似乎有种特殊的魔力。

    “坐吧。”

    白发老人和煦的声音响起。

    梅望晨双手抱拳,躬身行礼,轻轻走到老人对面席地而坐。

    老人从棋盘旁拿起两个木盒,放在梅望晨身前,打开盖子,原来是两盒哑光棋子,一白一黑,绝无混杂。

    “楸木棋枰,云浮棋子。”老人盯着梅望晨微笑说道,“棋具是好的,下棋的人自然也不会差,那么,你欲择何色?”

    老人眼中散发出让人很舒服的光芒,让人有种很亲近的感觉,似乎与老人是相识多年的老友,如今经年再会,饮茶一杯,手谈一局。

    但梅望晨却面色有些痛苦,苦笑说道:“能不下么?”

    “为何不下?”

    “棋路艰深,小子实在是难以驾驭。”

    老人笑着摇了摇头,慢慢说道:“只不过是让你选个颜色,又没说一定得下。”

    “择色不就是为了落子么。”

    “你择色而不落子,谁又能说你什么呢?”

    梅望晨难得肃穆起来,盯着棋盘似乎在考虑一个非常艰难的问题,“一定要选么,我不喜欢选择,既然又没人逼着我选,那么我为什么要选?”梅望晨说完有些无礼的抬起头,倔强的看着棋盘对面的老人,老人的双眸微微发亮,而在梅望晨看来,似乎黑暗从那双苍老而深邃的眸子中溢出,将自己包围、挤压,呼吸艰难......

    一声轻笑从老人嘴里蹦出,梅望晨周身的黑暗退去,他也终于得以暂时解脱。就这么片刻的功夫,他身上衣衫就被汗湿透了,就像刚从水里捞起来的一样。

    “呵,你说你讨厌选择,但是其实你今日坐在这里,何尝不是一种选择,你其实已经做出了自己的选择,不是么?”

    梅望晨沉默了下来,游历的目光在黑白两色的棋子中来回盘旋,许久之后,一声叹息,一枚棋子被他蘸起。

    “啪嗒”

    棋子被梅望晨放在了棋盘正中的天元。

    老人看着那枚棋子竟然也开始沉默起来,许久之后,笑容才在他嘴角绽放,那笑容中有七分好奇,两分疑惑,一分说不清道不明的遗憾。

    “呵呵,没想到你居然会选白子。”老人一声长叹。

    “心若深渊血似黑,揽衣长歌天下白。”

    “原来如此。”

    “既然你让我执黑,那你为何还要先下。”老人笑容越来越盛,看着梅望晨的眼睛越来越亮。

    梅望晨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解释说道:“先前不是骗您的,我虽然略懂棋,但是棋路极差,也懒得在棋枰上耗费精神,要不......我们来下五子棋吧。”

    “五子棋?老夫一生下棋,从未听说过......”老人眉头微微皱起。

    “没事,很简单,我教您。”梅望晨心想五子棋是原来那个世界的产物,这个世界上有人知道才有鬼了。

    “你......教我?”老人深邃的眼睛缓缓睁大,直至瞪得滚圆,露出几分娇憨,多少年没有听到过有人要教他下棋了。

    ......

    一道水,二道茶,三道四道是精华,五道六道也不差,七道有余香,八道有余味,九道十道仍回味。

    茅屋内茶过四泡,正是浓香之时,棋局却已经下完了七八局了,毕竟只是下五子棋,每盘棋局都结束得很快。

    “这种下法,倒也有些趣味,只是思虑甚简,偶尔游戏之举,尚可,若真要下上一天,就有些乏味了。”

    梅望晨听了这话,苦笑连连,“您倒是觉得简单,可我这个教您下棋的,可是一局都还没赢呢。”

    老人呵呵直笑,又蘸起一枚黑子,轻点在棋盘之上。

    “哎呀......又输了......您这么大年纪了,也稍微让着我一点吧......”

    老人摇了摇头,刚准备说话,却被一阵敲门声给打断了。

    那敲门声及其轻柔小意,似乎生怕屋里的人不高兴似的。老人叹了口气,“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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