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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四凶二奇

    李汨先是大喜,随即又摆手道:“江兄只管自饮,我着急赶路,坐坐就走了。”

    华彩罗衣男子是何等眼色,马上劝道:“此酒人间少有,不尝尝实在是一大憾事,少侠浅尝辄止便可,不会耽误少侠赶路。”

    李汨脸露难色,缓缓坐下,看了华彩罗衣男子说道:“江兄不必称呼我为少侠,真不自在,我姓李名汨,你直呼我名就行了,来,来一杯吧......”

    华彩罗衣男子满脸堆笑,大声道:“好的李兄弟,我叫江齐,次倩是我的字,你也叫我江齐就行。”他边说边从身边的一个木箱中拿出一个坛子来。

    李汨这才注意到华彩罗衣男子身边的木箱,此箱倒也不大,箱体用棕色熊皮牢牢包紧,周边嵌钉了黄色铜钉,颇为精致。箱子打开,未闻到酒味,却有一股浓浓的草药香味弥漫开来,李汨奇道:“江......齐兄,你受伤了么?为何药香如此浓郁?”

    华彩罗衣男子江齐讪讪一笑,道:“李兄弟见笑了,非是我有伤在身,此乃老兄我吃饭的家伙,我的本事都在这箱子里头。”

    李汨噢了一声,道:“江兄竟有如此本事,想不到,来,我敬你一杯。”说完,拿过地上的酒坛,拍开泥封,异香窜出,整个破庙都是酒香味。李汨大赞一声:“好酒!江兄可曾带有酒杯。”说来也奇,他本是性格内向之人,但遇到喝酒,竟变得豪爽起来。

    江齐忙道:“都怪我,都怪我,忘了给李兄弟斟酒。”他在药箱中一阵摸索,却拿出来两只精巧的银碗,又道:“我出走匆忙,精美的酒器未来得及携带,这银碗名曰‘真目盂’,正好有一对,是我验毒所用,李兄弟可嫌弃?”

    李汨拿过来一只真目盂,先给江齐满上一杯,自己也倒了一杯大半,端起来说了一声:“请!”说完大大的喝了一口,他以饿肚吃了大半只肥美野鸡,正感到油腻的很,现在美酒下肚,当真是体泰神舒,胃里暖洋洋的极为惬意,对江齐的好感不由的又增添了几分,而江齐对他也是刻意讨好,频频敬酒,李汨虽然每口不大,但不一会儿,大半碗酒也就喝的差不多了。

    江齐单手抱起酒坛,正要给李汨倒酒,李汨把手一挥,将真目盂收到袖中,另一只手连连摆动,口中急说“不喝了......不喝了......”江齐劝道:“李兄弟乃是习武之人,内力高强,就算是喝下一坛也决计不会醉的,这美酒开了封若是不喝完,过了今日便会香味大减,那岂不是暴殄天物,来来来,再满上一杯。”

    李汨想想也是,喝就喝吧,大不了到时运内力逼出酒气,再加上这酒确实美味,而江齐在一边不停规劝,便又把真目盂摆了出来。江齐大喜,迅速倒满,又拿起自己的真目盂一饮而尽,随即又给自己斟满,李汨少年人脸皮薄,哪里好意思不喝,也仰起脖子咕嘟咕嘟喝完,他平时不常饮酒,无甚酒量,眼眶慢慢的红了一圈,脑中微迷,话便多了起来。

    李汨又饮了一大口,忽然问道:“江兄所说的‘姓赵的’到底是何人,他为何追杀与你?”

    江齐似是早就等着李汨有此一问,不假思索道:“李兄弟莫怪,哥哥刚才乃是故意试探于你,其实那狗贼不姓赵,他姓刘,其它的事情兄弟不要再问了,防止引火烧身,给兄弟带来大麻烦。”

    李汨心想这江次倩还真是心眼多得很,但他也不以为意,说道:“听江兄语气,此人来历非同小可,说来听听,说不定小弟我能化解一二呢?”他年少热肠,今日肯主动吃喝了江齐的烧鸡美酒,其实就是存了帮忙的心思。他暗忖自己的父母家族在朝廷中均颇有份量,而师父龙虎真人在江湖上更是大大的有名,不管是何种恩怨纠纷,应该都可以助其一臂之力?这江齐看起来非是歹人,与自己也颇能聊得来,今日既然被自己遇到,就想想办法其他解决了便是。

    江齐眼中一亮,随即暗淡下来,他想了一想,才慢慢说道:“姓刘的身份过于惊人,势力通天,我这次是在劫难逃了,来,李兄弟,再陪哥哥喝一杯,说不定明年的今日,就是......”

    “就是你江大嘴的忌日了,还有什么说不定的!”话音未落,从破门处走进来一男一女两个人,都做江湖中人打扮,但衣饰颇为华丽,男的左腿处空空荡荡,住着单柺,方才的话正是他所说;女子未到不惑年岁,颜貌俏丽,但满脸寒霜,右手搀扶着残腿男子。

    江齐脸色苍白,但借着酒劲壮胆,倒没有刚才见到李汨时惧怕,他惨笑道:“赵王帐下六大高手‘四凶二奇’名震燕赵,今日‘二奇’居然联袂而来,姓刘的果然看的起我,来来来,还有半坛酒,大伙儿一起把它干了!”

    残腿男子淡淡说道:“贱梼杌,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了,谁不知道四凶里面只有你不学无术,整日招摇撞骗,如此也就罢了,你讨得太子欢心,居然蛊惑他与你一起共宿主公的孪生宠妃,事情败露以后,主公深明大义,忍痛割爱,将宠妃姐妹分赐给你与太子各一人,哪知此举反而助长了你的气焰,上月里你居然做下大逆不道之事,实在是天理不容。我天残神君虽然杀人如麻,自认为不是什么好人,但也羞与你为伍!”

    一旁的女子一阵冷笑,道:“郎君,无需与此人多言,直接杀了便是。”她容貌俏丽,没想到嗓音却沙哑低沉,犹如枝叶在婆娑摩擦,颇为难听刺耳。

    天残神君还未回答,江齐就苦笑道:“敢问贤伉俪,我与刘丹之事二位可曾亲眼所见?玉毒娘子,你也是使毒的大行家,以我的手段,若是要无声无息地害了太子,又有何难?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江次倩不想解释,你们要杀就来吧。”

    天残神君奇道:“没想到江大嘴转了性,贱梼杌何时这么有骨气了?”

    玉毒娘子冷冷道:“郎君,我二人与他共事多年,他的脾性你还不知?他反其道而行之,用激将法想使我二人不得先行动手,我偏不让他如愿。”她说完,松开天残神君,纵身跃了过来,缩指成爪,爪风极为凌厉,刮肤生痛。

    江齐似乎毫不放在心上,仰起脖子,端起真目盂送至嘴边,竟似要再最后品尝一次这世间少有的美酒。

    玉毒娘子银牙紧咬,利爪直直抓向江齐咽喉,她对江齐了如指掌,江齐医术见长,毒功次之,若比拼内外功夫,可能在自己手上走不过二十招,自己这一爪,他若不闪不避,不出意外当可毙其于瞬息之间。眼见就要抓实,玉毒娘子忽然感到手中滑腻一片,定睛一看,不知何故自己手中竟然多出了小半只烤鸡,她内力还未能收放自如,烧鸡入手,仿佛触动了蓄势已久的机关,只听得“噗”一声,烤鸡炸裂开来,鸡骨鸡肉四处乱飞,溅的自己和江齐满脸满身都是,她惊惧之下,连退数步,忽觉腰间微痛,回过头,发现是天残神君横着伸出手中拐杖,把自己抵住。

    天残神君也是脸色大变,虽说旁观者清,但到底是何人把烤鸡塞入玉毒娘子手中,他也没有看清楚,但烤鸡炸开后,稀碎的骨肉乱飞,江齐和玉毒娘子猝不及防,溅的满身满脸,模样极为狼狈,而端坐在江齐对面的少年,此时竟做出惊人之举,只见他也不躲闪,右手连连挥舞,骨肉之雨过去以后,他身上连一滴油渍都未沾上,这等灵妙的功夫,天残神君走动江湖数十年,从未有见。他收回拐杖,慢慢踱近,脸色尤为沉重,如临大敌,微微躬身说道:“看少侠的身手,暗器功夫肯定极为了得,敢问这位少侠是巴蜀唐门的哪位杰出弟子?贵派的少年第一高手唐姑抗曾与太子殿下欢聚义会,我等也均在旁作陪,我与唐姑抗少侠颇为相得,还请少侠千万莫插手赵王府内家事。”

    李汨正想否认,忽然灵机一动,说道:“我是唐门六爷一脉的,我叫唐姑镜,今天恰巧路过此地,江老兄请我喝酒吃鸡,他为人豪爽大方,你们怎么可以如此无礼?”他说完了,心里偷偷祷告:“唐大哥,小弟对不住了,我借你的名头用用,你不要生气啊!”他本来想袖手旁观,但眼见江齐马上就要被抓破喉咙,关键时刻还是忍不住出了手,他听天残神君二人说到江齐的事情,心里也在半信半疑,他虽然毫无江湖经验,但却是聪明绝顶之人,这次留了个心眼,人虽救下,但也没有与对方撕破脸面,留下回旋余地。

    天残神君听李汨承认是唐门中人,暗暗松了口气,道:“少侠有所不知,这江齐乃是赵王帐下宠臣,但生性淫贱好事,巧舌如簧,极喜搬弄是非,您千万不可受其蒙骗!”

    李汨不言,向着江齐细细打探,只见他道貌岸然,光彩内涵,实不似无道行之人,但天残神君说的确确凿凿,也不像是骗人之语,一时之间感到甚是头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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