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极限碰瓷
温斯回头看去，一个穿着黑色长袍的驼背老人用他枯瘦的手拉住了温斯的衣服，老人头发花白，脸色蜡黄，眼眶深陷，目光无神，看起来好像是很久没吃饭了。
“老人家，”温斯把自己的衣服往回扯了扯，然而老头子的手异常的有力，温斯居然没扯回来：
“您老要是真会算命，就应该算算自己下午的饭在哪，而不是在这七老八十了还骗我那点可怜的钱。”
“胡扯！”老人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病态的潮红，语气激动的说道：“我才四十三，怎么就七老八十了？！”
……
“那更不行了，您这明显是伤天害理的事做的太多，结果诸神震怒，让您未老先衰，我这边的建议呢，是您现在把我放了，多做点善事，免得再折寿。您都衰成这样了，再折寿怕不是要当场暴毙啊。“温斯又不动声色地狠狠往回扯了一下衣服，但是这老头死活拽着不松手。
“放你娘的屁！眼看着别人快要饿死还不赏口饭吃，你才全家都得折寿！“老头额头青筋暴起，完全不顾形象的开始骂街，巫师袍好不容易塑造出来的一点神棍的感觉立刻灰飞烟灭。
温斯死活拽不出来衣服，又担心用力过猛把衣服撕坏了，只好无奈的好言相劝道：
“老头啊，啊，不，大哥啊，你别看我现在穿的人模狗样的，这只是我在暗月工作时的工作服，我自个身上一个铜费尔都抠不出来。您要是真想骗……工作，您要是真想工作啊，就行行好，去找下一个受害者吧！“
言语之间，温斯抬出了暗月，想借此吓吓这个江湖术士。
“哼！”老头恶狠狠的瞪了温斯一眼，没好气地说道：“我们占卜师占卜都是有原则的，怎么会像诈骗犯一样四处找人骗？我刚才在帐篷里占了半天卜，刚出帐篷就撞上了你，这就是命运给我的启示啊！”
……
这种人也能靠占卜吃饭吗？怪不得都快饿成人棍了……
温斯顺势搂过老头的肩膀，指着远处一个女人对老头说：
“别跟我扯这些没有用的，占卜的还不用吃饭了？我看你这饿的面黄肌瘦的，估计也不懂怎么找下手对象，今天就算我良心发现，教你两招。看见那个女的了没？注意观察她的手腕，手指，脖子和项链。服装品质的判断对你来说还是高级技能，暂时还学不会，但是这几个地方你总能观察到吧？“
那老头用奇怪的目光好好审视了一下温斯，温斯没理会他，接着说道：
“那个女的这几个地方全戴的是金银首饰，但这是贫民区啊，谁会把这么值钱的东西全挂在身上逛这种大集市？她那些首饰估计全都是假的。咳咳！“
清了清嗓子，温斯接着滔滔不绝的说道：“这说明什么呢？这说明她是个很爱面子的人。你再看看她旁边，是不是还有几个好闺蜜？女人之间啊，尤其是这种表面风光的女人，最爱攀比了。你只要上去说两句好听的，把自己的占卜吹捧的高大上一点，就算她们心里不信，表面上还是会老老实实的把钱送到你的手上，懂了吗？”
温斯拍了拍老头的肩膀，用一脸激励的笑容看着他。
“说的好像很有道理，但这和我给你占卜有啥关系啊？”
“……“
“嗯？你咋了？脸色怎么突然这么难看？”
“钱啊！是钱啊！你不是都快没钱吃饭饿死了吗？！“温斯几乎是咆哮着说了出来：”你在我这个穷光蛋身上能捞到几个钱？给那几个女人算命，演的好一点一个月的饭钱都不愁了！你这个人是不是占卜把脑子占坏了？！“
老头闻言，顿时恍然大悟，马上换上了一副高深莫测的笑容说道：“小哥这就说的不对了。我们占卜师帮别人占卜未来是为了帮别人指明命运的方向，钱只不过是一个形式而已，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能从我们的占卜中得到未来的启示。我们所有的占卜师都深信，万物的命运都藏在神秘的占卜中，占卜会指引我们走向一个全新的世界。“
“……那能不要钱吗？“
“不能。”
“能便宜点吗？“
“五十铜费尔一次。”
温斯转身就走，如果这死骗子还不放手，他并不介意把这个骗子一并拖走，最好拖到伊修文场。
五十铜费尔一次，明抢啊！
“别急，别急啊，钱什么的都好商量嘛，帮你解决人生中的困难才是我的主要目的。“
“五铜费尔！“
“三十五铜费尔，不能再低了，我是看你有灵性才给你便宜的！”
“十五！这可都是我辛辛苦苦挣到的血汗钱！”
“成交！“
温斯的心中莫名悲愤，他觉得自己应该在出门前翻翻自己小时候买的那本命数大全，研究一下今天是不是不宜出门。
“小哥，请进帐篷吧，说说您想知道什么？”那老头此时一副神棍样十足的样子，伸手邀请温斯，完全不见刚才挽留温斯时急切。
“就在外面搞吧，我赶时间。“温斯不耐烦的说道。
“那可不行。”老头又是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
“阳光之下，无人敢妄议命运。”
这不仅是个傻瓜骗子，还是个戏精……
温斯老老实实地钻进了老头旁边的灰色锥形帐篷，老头在后面跟着进来，顺手把门拉住了。
帐篷里面漆黑一片，充斥着一股奇怪的霉臭味，脚下似乎是用某种兽皮铺地，触感柔软。
仅凭气味一点，温斯就觉得即使他教会了这个老头骗人，他也没办法将人留在这个阴森狭窄的占卜专用帐篷。
多么可怜又没救的家伙啊……
“嚓！”
老头划燃了火柴，点着了一根小小的白蜡。白蜡散发出的微弱光芒映照出了托着它的一张原木小桌，桌上有一个似乎是用狐狸毛皮包裹着的盘子，盘中放着一颗拳头大的水晶球。
老头坐在桌对面，不知什么时候把巫师袍的兜帽已经戴上了，在桌子左边的蜡烛的光只能勉强照清他的下巴，剩下的大半张脸都沉浸在黑暗中。此刻他正微微低着头，似乎是在注视着水晶球。
温斯佝偻着腰，站在桌子的另一边，倒不是他不想站直，这帐篷实在是太矮了。
“请坐吧。”老头的声音有一丝奇怪的嘶哑。
等到温斯坐好，他接着用那股嘶哑的声音说道：“你想从宏伟浩瀚的命运之网中知道些什么呢？哦，不好意思，忘了自我介绍了，我是命运的仆人——伊赞·埃伦斯。“
“我叫温斯。”温斯礼貌性的回答道，：“我想知道……“
“等一下。”伊赞打断了温斯的话：“一个问题十铜费尔。”
多么良心的占卜师啊，一点都不给自己坑顾客钱的机会……
温斯注视着对面这个奇怪的占卜师。黑色的服饰，诡异的气氛，阴暗的环境，微弱的光亮……
他无可避免的回忆起了那座漆黑的教堂。
温斯沉默了半晌，说道：“我想让你帮我找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嗯……应该是一把剑。“
“形容一下它的样子。”
“剑身蔚蓝，剑首有一个火纹，剑长应该九十厘米左右，剑宽……剑宽不太清楚。“
“最后一次见到这把剑是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
“忘了。“温斯谨慎的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提供的线索不够多，我占卜的结果可能会有问题。“桌那边的伊赞幽幽的提醒到。
“没有关系，请动手吧。”温斯脸色凝重，摇了摇头说。
伊赞没有再说什么。他将两只手放在桌下，头颅低垂至水晶球上，开始默念起温斯听不懂的咒语。
伊赞的语速越来越快，像是精神病人疯狂的呓语，身体随着语气开始不住的微微摇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温斯觉得伊赞的水晶球好像比刚才更亮了一些。
紧接着，伊赞的语气也开始变得难以抑制的昂扬！如果是刚才的低语像是凡人无助的祈祷，此刻他就像是命运的君主，在自己的领土上发号施令！
温斯不可思议的看到桌对面伊赞身上的巫师袍膨胀起来，像是有风在他的衣服内迅速的流动！
探出手往伊赞的身边靠了靠，真的有风！
鼓荡的衣袍，深邃的咒语，伊赞一副马上要成神的架势……
温斯一下子改变了对这个骗子的看法，就这架势，完全就是骗子中的精英啊！难怪人家根本不顾什么下手对象，骗术表演能达到这种高度，还怕骗不到人？
真是一片匠心啊……
伊赞气势越来越盛，他的水晶球也逐渐发出耀眼的白光。刚才巫师袍中的风现在席卷了整个帐篷。
温斯感受着风拂过自己的肌肤，像是一个古老的精灵。
水晶球的白光愈发刺目，但它的光却好像死死的被局限在水晶球里面，温斯甚至没办法借助它的光看清伊赞的脸。
而伊赞刚进帐篷时点燃的小小白蜡，此刻成为了真正的风中残烛，时而亮起，时而熄灭。
黑暗如同潮水一般，淹没温斯，接着又退去。
温斯紧紧地死盯着那只蜡烛。
说不清楚是伊赞灵异感十足的仪式，还是回忆中相同的诡异场景。温斯突然感到十分压抑，他现在只觉得这支蜡烛就是自己的救命稻草。
别灭啊，千万别灭啊……
温斯的两只手颤颤巍巍、不受控制的握向了蜡烛，似乎是想保护这支微弱的火苗。
手还没有伸过去，温斯突然听见了什么东西撕裂的声音。
是水晶球传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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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老要是真会算命，就应该算算自己下午的饭在哪，而不是在这七老八十了还骗我那点可怜的钱。”
“胡扯！”老人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病态的潮红，语气激动的说道：“我才四十三，怎么就七老八十了？！”
……
“那更不行了，您这明显是伤天害理的事做的太多，结果诸神震怒，让您未老先衰，我这边的建议呢，是您现在把我放了，多做点善事，免得再折寿。您都衰成这样了，再折寿怕不是要当场暴毙啊。“温斯又不动声色地狠狠往回扯了一下衣服，但是这老头死活拽着不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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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斯死活拽不出来衣服，又担心用力过猛把衣服撕坏了，只好无奈的好言相劝道：
“老头啊，啊，不，大哥啊，你别看我现在穿的人模狗样的，这只是我在暗月工作时的工作服，我自个身上一个铜费尔都抠不出来。您要是真想骗……工作，您要是真想工作啊，就行行好，去找下一个受害者吧！“
言语之间，温斯抬出了暗月，想借此吓吓这个江湖术士。
“哼！”老头恶狠狠的瞪了温斯一眼，没好气地说道：“我们占卜师占卜都是有原则的，怎么会像诈骗犯一样四处找人骗？我刚才在帐篷里占了半天卜，刚出帐篷就撞上了你，这就是命运给我的启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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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人也能靠占卜吃饭吗？怪不得都快饿成人棍了……
温斯顺势搂过老头的肩膀，指着远处一个女人对老头说：
“别跟我扯这些没有用的，占卜的还不用吃饭了？我看你这饿的面黄肌瘦的，估计也不懂怎么找下手对象，今天就算我良心发现，教你两招。看见那个女的了没？注意观察她的手腕，手指，脖子和项链。服装品质的判断对你来说还是高级技能，暂时还学不会，但是这几个地方你总能观察到吧？“
那老头用奇怪的目光好好审视了一下温斯，温斯没理会他，接着说道：
“那个女的这几个地方全戴的是金银首饰，但这是贫民区啊，谁会把这么值钱的东西全挂在身上逛这种大集市？她那些首饰估计全都是假的。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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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斯拍了拍老头的肩膀，用一脸激励的笑容看着他。
“说的好像很有道理，但这和我给你占卜有啥关系啊？”
“……“
“嗯？你咋了？脸色怎么突然这么难看？”
“钱啊！是钱啊！你不是都快没钱吃饭饿死了吗？！“温斯几乎是咆哮着说了出来：”你在我这个穷光蛋身上能捞到几个钱？给那几个女人算命，演的好一点一个月的饭钱都不愁了！你这个人是不是占卜把脑子占坏了？！“
老头闻言，顿时恍然大悟，马上换上了一副高深莫测的笑容说道：“小哥这就说的不对了。我们占卜师帮别人占卜未来是为了帮别人指明命运的方向，钱只不过是一个形式而已，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能从我们的占卜中得到未来的启示。我们所有的占卜师都深信，万物的命运都藏在神秘的占卜中，占卜会指引我们走向一个全新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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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斯佝偻着腰，站在桌子的另一边，倒不是他不想站直，这帐篷实在是太矮了。
“请坐吧。”老头的声音有一丝奇怪的嘶哑。
等到温斯坐好，他接着用那股嘶哑的声音说道：“你想从宏伟浩瀚的命运之网中知道些什么呢？哦，不好意思，忘了自我介绍了，我是命运的仆人——伊赞·埃伦斯。“
“我叫温斯。”温斯礼貌性的回答道，：“我想知道……“
“等一下。”伊赞打断了温斯的话：“一个问题十铜费尔。”
多么良心的占卜师啊，一点都不给自己坑顾客钱的机会……
温斯注视着对面这个奇怪的占卜师。黑色的服饰，诡异的气氛，阴暗的环境，微弱的光亮……
他无可避免的回忆起了那座漆黑的教堂。
温斯沉默了半晌，说道：“我想让你帮我找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嗯……应该是一把剑。“
“形容一下它的样子。”
“剑身蔚蓝，剑首有一个火纹，剑长应该九十厘米左右，剑宽……剑宽不太清楚。“
“最后一次见到这把剑是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
“忘了。“温斯谨慎的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提供的线索不够多，我占卜的结果可能会有问题。“桌那边的伊赞幽幽的提醒到。
“没有关系，请动手吧。”温斯脸色凝重，摇了摇头说。
伊赞没有再说什么。他将两只手放在桌下，头颅低垂至水晶球上，开始默念起温斯听不懂的咒语。
伊赞的语速越来越快，像是精神病人疯狂的呓语，身体随着语气开始不住的微微摇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温斯觉得伊赞的水晶球好像比刚才更亮了一些。
紧接着，伊赞的语气也开始变得难以抑制的昂扬！如果是刚才的低语像是凡人无助的祈祷，此刻他就像是命运的君主，在自己的领土上发号施令！
温斯不可思议的看到桌对面伊赞身上的巫师袍膨胀起来，像是有风在他的衣服内迅速的流动！
探出手往伊赞的身边靠了靠，真的有风！
鼓荡的衣袍，深邃的咒语，伊赞一副马上要成神的架势……
温斯一下子改变了对这个骗子的看法，就这架势，完全就是骗子中的精英啊！难怪人家根本不顾什么下手对象，骗术表演能达到这种高度，还怕骗不到人？
真是一片匠心啊……
伊赞气势越来越盛，他的水晶球也逐渐发出耀眼的白光。刚才巫师袍中的风现在席卷了整个帐篷。
温斯感受着风拂过自己的肌肤，像是一个古老的精灵。
水晶球的白光愈发刺目，但它的光却好像死死的被局限在水晶球里面，温斯甚至没办法借助它的光看清伊赞的脸。
而伊赞刚进帐篷时点燃的小小白蜡，此刻成为了真正的风中残烛，时而亮起，时而熄灭。
黑暗如同潮水一般，淹没温斯，接着又退去。
温斯紧紧地死盯着那只蜡烛。
说不清楚是伊赞灵异感十足的仪式，还是回忆中相同的诡异场景。温斯突然感到十分压抑，他现在只觉得这支蜡烛就是自己的救命稻草。
别灭啊，千万别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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