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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四章 石敬台

    过去的大宋有杨家名将镇守雁门关,有杨业号称杨无敌,曾经在雁门关以数千人大破辽兵,威震天下,后来蒙当初的太宗皇帝赏识喜爱,原来是北汉大将的他在大宋也能闯荡一番事业。

    打败大辽皇帝的十万大军,一时间杨业大名威震华夏,甚至连辽人的兵甲见到杨字大旗便会缩着脑袋速度逃遁,避其锋芒。

    太宗知晓了,也只是欣喜于自己得到一员大将,能够威慑北辽,他更是能够将国内一切尽数安抚平定,太宗没多久就决定了,要出兵北方,从北辽手中夺回燕云十六州。

    十六州之地历来都是中华之地,华夏之胸怀,却把持在北辽人的手中,太宗帝怎么会放心,日夜不得安眠,力排众议,用潘美为主将,杨业为副将,大军朝着北,直面北辽。

    消息传到北辽,潘美与杨业二人的大名已经震慑到了北辽国中,乃至于连萧太后也日夜难眠,最后还是率领契丹十余万大军,要与大宋争夺燕云之地。

    天下气运,若是分成十分,那燕云十六州可算得上是其中之一,谁得到了,都算是大好事。

    大辽经营燕云十六州已经太久了,到手的肉要割,他们如何舍得,气势汹汹,一时间,大宋的兵将莫不能敌,接连大败,连着被辽兵追杀至朔州,此时云、朔、寰、应四州百姓被宋兵护送迁走,杨业担任护送,只是这一次大劫到头,来此截杀的辽兵,正是时任五京府兵指挥使的李樵克,李樵克年少成名,却远比不上杨业这样威名远播,他追杀的就是杨业,辽人萧太后要活的杨业,但是李樵克克不想留他,只是带来了五千的云州军,只是一夜便行路六百里,终于截住了南逃的杨业。

    杨业的杨家枪法举世无双,传名在外,与其二子杨延玉力敌契丹骑卒。

    云州的骑军也是凶悍,由李樵克率领,将宋军围杀在一处,杨延玉先被杀死,杨业也被契丹人擒拿住了,那场大战,最终杨业绝食三日,气绝身亡。

    云州、应州、寰州、朔州,虽然百姓尽数被迁走,可来投的人,败军之兵家,通通化作了地方百姓,只是不久,原云州观察使杨业死在辽人手中的消息传回了大宋,这才是天崩地裂,许多北境的百姓大哭,只觉得大宋收回燕云十六州的机会再也没有了,一些儒家士子甚至日日酒醉,大骂潘美,连宋太宗都不敢当着世人的面,保住潘美的名位,连降三级,责授检校太保。

    而云州也总算落到了李家的手中,李樵克善于变色,大宋虽然掠回许多人丁,可是并不影响北辽入关,而李樵克为了云州人丁兴旺,特地养了许多为了涉入中原,能够无惧山川高地的大马,甚至这些马长得高大,披挂铁铠,神采奕奕。

    只是一年时日,宋辽修沐,云州便出兵掠夺人口,美其名是要夺回被宋人掳走的云州百姓,连北辽国的皇帝也觉得李樵克所做的不错,而宋辽虽然修沐了,可本就是战争未断,宋太宗遭遇过大败之后,也没有了往日的雄心壮志,只想要与辽人休和,至于边境被掳走的人口,也只能尽量驱散那些还在中原城外的百姓,增兵守军和哨军,却并不敢再动干戈了。

    殊不知,太宗的心思早已被任命为云州都护的李樵克摸的一清二楚,知道宋人不敢再生事端后,便更是大举进军大宋境内,无视了地缘关隘,最远甚至到了大宋汴京城外。

    云州城崛起,这些人口被掳走后,李樵夫也深谙法门诀窍,治理云州做得井井有条,这些掳来的人口也被安置妥当,百姓们安居乐业,云州城的人口一时间暴涨,甚至一段时间变得异常的繁荣,有人说与汴京都有三分形似了。

    李樵克死后,由其子李郴代掌云州城,云州城继续做大,不但李郴与他爹一般,大力支持南下劫掠大宋的人口资源,甚至云州一地关闭了马市,所有养马的牧民只有将马匹卖给李郴的都护府,都护府则用劫掠的钱财和辽主的支持,打造铁甲和披挂,最后这些跑起来如同风吹的铁马,便成了云州城最大的底牌,甚至云州还因为组建铁骑的事,叫代州城的百姓日夜战战兢兢,只担心那些可怕的骑卒会有一日突然降临代州,将代州人屠戮一空。

    不单单代州的百姓这样想,整个北方的百姓都在南迁,一是害怕不可一世的契丹人,二就是怕凶神恶煞的云州骑军。

    这样的担忧,非但是叫北方百姓惶惶不安,甚至叫许多世代存活在北方的百姓,逼不得已的南迁,这种事情叫儒门的士子们知道了,也是没奈何,这些人留在北境,谁知道哪一日,会不会有辽骑和云州骑卒到那些村中掠夺人口,要知道,北方无数的大宋百姓,才是国之栋梁。

    天上星光斗转,这些骑卒在黑影之中,带起一阵尘杀,有人来不及破口骂人,只见到这些人都是披着铠甲的骑军,大旗子上刻着李字骑,这些人好奇的同时,也被同伴捂住口鼻,知道铁骑远去,瞧不见影子了松开手。

    “不要命了?这是云州李家的兵甲,你骂一个试试。”这人大声道,他方才吓得脑袋上冷汗都流了出来,方才甚至他看到了一个骑卒刻意放慢了步子,牵着马头,似乎是在确认又或是考虑这些人,是不是要留着。

    “他们是李家的云州铁骑!”这人惊呼,他们身在儒州,一个在西,一个在北,能在这里瞧见云州的铁骑,实在是运气。

    他朋友点头,随后说:“行了行了,今天真是晦气,竟然遇上了云州人,准是今日我出门没瞧见好时辰。”

    这些人说着,都惊魂未定的拍拍胸口,像是安慰自己的情绪。

    这样的骑卒,杀伐的太多,连阳天见着了他们也是心头一凉,这些人之所以害怕云州骑卒是因为,这些个云州铁骑身上的血气实在太重,以至于他们的马蹄灰中都能问道一股子浓浓的腐败味道,倒像是什么肉腐烂了似得,这些人身上之所以留着这样沉重的血气,自然是因为这些人一生都在浴血奋战的打拼,衣着上遗留的血迹遗留了太久了。

    “听闻大汗得病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大汗身子确实不如过去了,对战西边,两场皆败,恐怕辽主就是因为这个才郁郁不得志。”

    辽主是个有雄心壮志的契丹皇帝,而宋帝也同样是个极为自负的皇帝,两个人是英雄对英雄,皇帝对皇帝的比试,将天下化作棋盘,满地都是棋子。

    如今的云州骑军,也成了辽主手中的一枚棋子。

    北辽皇帝生病了,一场大病突如其来,辽主还没来得及出秋山,这场大病不知道何故,只是来势汹汹,叫辽人的太医束手无策,只是几日的功夫,这辽帝大病的消息不胫而走,北辽国内,人们忧心忡忡,此刻多事之秋,北辽皇帝病情严重,而大宋如今又是一副要再次北上的姿态。

    至于西边,辽帝御驾亲征,两次大战皆是损兵折将,大败而归,民间已经有人说辽帝长子,燕赵国王耶律洪基,为人昏庸无能,酒色沉迷也就罢了,竟然还是忠奸莫辨,喜好宋人文墨。若是将来用他继位大汗帝位,恐怕大辽从此沉沦,再无今日的威势。

    如今的耶律洪基不过是二十四岁的少年,童心未泯,竟然还是娃娃心思,也没有其父皇的雄才伟略,也没有他先祖的武功境界,继承了宋人的那一套诗词歌赋,酒色沉沦,就是辽人自己也担忧,契丹往后,是否还能有此时的盛世。

    辽朝虽然两度大败,却仍旧没有伤及根骨,仍旧能够震慑住南方的大宋,可若是再换一位没有远见的皇帝,恐怕……

    不过虽然辽帝垂危,至少这帝位传承还是早已安稳好的,没有引得国内大乱,这便已经是一件好事了。

    这几个少年辽人从儒州要去北辽国,除了他们,有数百人在儒州行走,这些人装束文雅,都是真正的儒生,人人配着刀剑行路,有十余匹快马在人群中穿行,儒门中的三尊之一,戍尊石敬台第一时间让人前去探望,之所以这位儒门尊者如此着急,只是因为这辽帝对儒门的照顾,皇帝喜欢儒门,所以儒门在北辽国能够顺风顺水,人才济济,若是皇帝死了,下一个皇帝,也就是燕赵国王耶律洪基自然是儒门要拉拢的对象。

    大辽与大宋如何不对付,于儒门而言,并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两者谁指的儒门支持,而这两个国谁有支持儒门。

    三尊之中,只有戍尊石敬台留在北辽,支持北辽对抗大宋,其余两位,有孔家后人的孔道辅在大宋,以至于其实两边虽然都得到了儒门的支持,可是两边仍旧是大宋这边儒门的筹码更多。

    戍尊石敬台,他不过知命年纪,连额上的褶皱都没有,瞧上去还不过三十,他修炼到了这样的境界,连相貌也没有显得老去,反而愈发年轻了,和一些门内弟子比起来,除了身形有些不自然外,都要年轻许多。

    石敬台的兵器说是戍,其实是一柄长枪,枪尖宽长,瞧着比一柄短剑还有长些,这兵器是名师锻造,却是唐时兵器,传承至今,家传的兵器。

    没人知道石敬台真正的来历,他的家世,甚至是他的祖籍,也已经无人知道了,或许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只不过他成名,便已经是这儒门一尊者了。

    《中庸》,石敬台捧着书看,坐在马上,不骄不躁,也不催促,倒是手拉着缰绳,也不松手。

    “中庸之道,即是论述天命,若只见修身养性,那人人皆天骄,可这人间,没有了中庸普通的人,岂不是人人皆才人,人人皆才人,那人人又何尝不是庸人,行了庸人之道呢?”

    这位尊者自说自乐,根本没有人问他问题,不过是他自言自语,声音并不大,被这十余匹骏马给乱了节奏。

    “戍尊,听闻这一回大汗得病,前去见过的太医都不说好,只是摇头走了,恐怕大汗这回啊,是凶多吉少了。”一个弟子说道。

    儒门的人说话也不带头脑,真是什么话都敢说,怎么话题都敢多嘴,石敬台看了他一眼,摇摇头道:“不可胡说八道,咱们到了再说。”

    那弟子撇撇嘴拱手回应:“是,戍尊。”

    戍尊并非是个休闲的尊者,相反十分刻苦,这十几年整顿了在北疆的儒门,叫儒门弟子越来越多,甚至说这儒门弟子中,有些儒门弟子还将戍尊石敬台比作是亚圣转世,不但爱玩,还喜欢与人讲道,孜孜不倦,熬夜也要讲完,而南方潮平城的剑尊孔道辅,则与戍尊完全不同,那是个真正的剑道疯子,因为与人比不过剑,大怒之下,从此封剑,白玉长剑再无剑出鞘,他老人家说道做到,真的封剑不用,还从此修炼内功掌法,练就的百川沙掌法精妙绝伦,天下人都震惊于这位老人的手段和本事。

    与剑尊孔道辅不同的戍尊,没有凌厉的气势,也没有天赋异禀的能力,唯有一颗心,用手中的铁枪打出如今威名赫赫的枪技,连能与他对招,门槛之高都叫人觉得十分的难。

    戍尊不是没有过与剑尊比武,甚至二人交手了,之后对付不了戍尊长枪,唯有暂时撤退。

    辽人皇帝很是喜欢戍尊,觉得他年少轻狂,不过用一支枪,连孔道辅都当着江湖人们的都曾说过自己的武修还不如戍尊的武功扎实。

    其实这一点,根本就没人反对过,戍尊的武功用长枪做兵器,而孔道辅,却是剑法、掌法一起用,何况他的闭关中的时候修炼的真气,与孔道辅完全相克,孔道辅束手束脚,自然难以接受。

    眼前有人等着他,一个剑客,抱着一口剑,等了他许久了他才终于到这里,垂着头,斗笠下见不到这剑客的面庞,只是一个剑客罢了。

    有儒生见到这人的出现便已经皱起眉头来,有人大声问道:“前面的小兄弟,麻烦路让一让,叫我们先过去。”

    剑客纹丝不动的站着,甚至风吹在衣裳上,他毫不在意,只是抬起头道:“西川散人柏邵阳,特来儒门,静候戍尊多时了。”比武,这人的目的就是要和戍尊石敬台交手。

    柏邵阳数年前与何逍等人被李纯、殿长钦包围,只有带着碧衣石奍一个人走。

    如今他却出现在了北辽国,甚至此次前来,只是为与戍尊石敬台比武。

    石敬台听见前边的声音,抬起头看了过来,是一个中年剑客,他一眼看过去,正巧柏邵阳抬起头来,二人对视,石敬台微微皱眉,他一想看人很准,眼前这个亓官修为的剑客,显然是另有其他目的,不可能是单纯的来寻他比武。

    石敬台在马上看着他,放下了手中的《中庸》,说道:“你是西川散人柏邵阳?”

    柏邵阳的大名,自从在江南对敌魏正绝后,成功拦下了要第三次在江南谪仙楼刻字,而据石敬台所知,这人很不凡。

    这柏邵阳收敛气机,武功不俗,可对于眼前这位戍尊石敬台来说,差的太多了。

    一步之差,往往就是天差地别,石敬台要杀他,也易如反掌。

    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情,石敬台虽然要赶着朝北辽去,可是被眼前的柏邵阳挡住了去路。

    这柏邵阳如同送死,他的境界差了石敬台一整个大境界,竟然还敢叫嚣着。

    石敬台点头,从马上下来,口中说道:“既然如此,那来吧。”他从马腹的囊中抽出长枪,铁枪生的奇异,乃至于枪头瞧着都真像是短剑的剑刃,宽而长。

    柏邵阳拔剑,身法便已经踏着地面朝前射去,石敬台冷哼一声,身子甩动周围,一记枪风卷着自己的身周,和柏邵阳对战在一起。

    柏邵阳剑快,真气孤僻怪异,攻人腹部,却根本进不了,这石敬台的武功确实要压他一线,不过大多都是他主动攻击,而石敬台轻松的一一接下。

    柏邵阳一剑还没用完,被石敬台手中的铁枪抵挡住了,再战一起,两个人一剑一枪,普通交手,石敬台没有一点答应,他可不知道柏邵阳还有什么后手没有,没有后手,这怎么行?

    两个人挥洒气浪,有是柏邵阳的剑气,有的则是石敬台的长枪枪尖快风。

    “三十招了”

    儒门戍尊,一直没有全力出手,他一直都在隐忍跟着,如今两人又是一剑一枪碰见,整个人都大喝一生,剑气纵横而去,飞快至极!

    戍尊石敬台冷笑,他没有用刀,而是聚自身内功,一掌打在了那形成气浪的剑上,两人之间有憔悴的爆响声,这柏邵阳皱着眉,整个人已经被他打飞起来,在半空打着转,安然落地,好在没有受伤,这是石敬台留手了,否则刚刚那一下,自己是必然受伤了。

    柏邵阳心中清楚,他的目的,就是与儒门戍尊比武,看看自己的差距。

    他已经是少年天才中的天才了,只是眼中的人没有想这些天才有何用,能叫自己喜欢的女人,不再为了生活四处奔波,这柏邵阳的武功却果然深不可测,分明五十余岁的年纪,却已经成了少有的顶尖高手的实力,这世上三尊,都是真正的高手,和他们交手,自己的本事却并没有增加。

    “行了,比试完了,你走吧。”石敬台将长枪丢给边上马匹的儒生,露出一点笑容,这样的比武,他甚至连大喘气都没有,品韵着眼前少年的本事,柏邵阳来自西川,散人无门无派,他都能做到这样的程度,太不一般,柏邵阳肯定他的努力。

    什么样的武功境界能够叫人根本不知道如何对付,柏邵阳不知道如何说,他有些落寂,他想起了碧衣石奍说的那番话:等你能够对付儒门了,他们也不会留着你。

    柏邵阳觉得她说话很是直白,之所以自己还在这活的好好的,还是那些武功高的人物小觑了自己,觉得自己无门无派,将来定然做不到那样的程度。

    “你无门无派的在江湖上闯荡,就没有打算入个宗门?”石敬台说,他很欣赏眼前的这个剑客,说实在的,石敬台与柏邵阳,就年纪上来说,差不了几岁,石敬台的修为却已经达到了这样的地步,他很赏识柏邵阳的天资,觉得他这样的年纪,能够达到现在的地步,还是无师自通的情况下做到的,试问天下,又有多少人有这样的本事能够无师自通,达到这样的程度呢?

    太少了,不用多想都知道,这样的人物可遇而不可求,这石敬台自己便是一个,无师自通的枪法,足够他在江湖上纵横一世,天下无双,可是他没有真正的后人,他看中了柏邵阳,若是将自己的枪法能够传授于他,自然是最好,皆大欢喜,不仅仅自己多了一个弟子,还叫这柏邵阳不至于埋没了才华,能够一展抱负,成就一番事业。

    儒门缺的就是人才,人才济济的儒门如今人才凋敝,剑尊身死,自己的枪法又无人继承,恐怕将来的儒门,他不敢多想。

    石敬台也会老,他也要传人。

    知音又称天象,便是值得天象上能看出一人的境界是否足够踏入这一步,知音境界的人,可听见百丈外一枚银针落地,所以又称之为知音。

    方寸高手,真气已经到了攻伐自如的境界,运功对敌,招式威力大增,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与知音的高手间虽无特别鸿沟,可重要在于其是中承后继,若是修炼不到这方寸境界,往后的境界自然是再无可能。

    这样的高手,若是说石敬台教到他,或许真的能够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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