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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三章 屠戮疯子

    这天底下,恐怕少有这样的狂傲剑客,他大步朝前,毫无畏惧的看着这些个殿中高手,于化年战意高涨,他少年成名,一朝起势,便在青云山上留下偌大的名望。他穿着一身朴素白衣,手上提着一柄剑,看着李纯,和他对视。

    李纯眼睛看在他身上,沉声道:“于化年,你出关了?”

    这大殿之上,于化年带着宝剑,也没有太监提醒,这位大人出关了,身上的气韵更不同了。

    重俊多看他几眼,于化年他未曾谋面过,也只是曾经闭关时候,听人说皇帝收下了一位青云门的外门弟子,很是看中,留了一官半职,想来就是这人。

    年轻气盛,只是这人如今也四五十岁的年纪了,还是傲气得很,走进殿内便对在场的诸多高手上下打量,金衣人不说话,重俊来这的目的也只是提防此人对皇帝不利。

    重俊不敢大意,连他也不好说能够对付眼前的金衣人物,从他执掌魔教以来,有关于平乱崖上高手的事,便从老教主那里知晓了。

    老教主曾直言这位平乱崖上的高手,是当今天下少有之奇才。

    周围的众人瞧着进来的这剑客,冷眼相待,倒是只有皇帝露出一张笑脸来,说道:“于先生休息了那么多年,终于出关了。”

    赵祯笑着站起身,与于化年说话,于化年虽然高傲,却也谦恭的与皇帝行礼道:“静修这许多年来,若非官家照应,恐怕化年没这样容易。”

    从方寸入亓官,有些人用半生时间也不可得,这终究是需要大毅力和时间的,知音入方寸,方寸再进亓官,步步艰难。

    这些都是境界,沉淀内功,佛门有独到的外功,最快也最易,佛门的弟子大多都能修到方寸的外功修为,随后再慢慢积蓄根基,突破后头的境界。道门的根基最厚重,修炼他们的武功,想要突破修为,用十几年都是常事。

    于化年能够在不惑的年纪便踏入亓官境界,传出去已经足够经验了,毕竟这人世,哪来那么多妖孽人物,年少便能一步登天。

    外门第一,自他之后,连凌天峰上的内门弟子也不敢再小觑来自江湖,前来修行武功的外门弟子。李纯也没有小瞧过于化年,相反,于化年的武功剑法他一直十分在意,还记得当初于化年到汴京时候,他李纯面对一个比自己低了一个大境界的于化年,也显得束手束脚。

    一双肉指,竟然剑气挥洒,叫人目不暇接,剑招由指尖使出,如今想起来,李纯也是惊叹。

    这江山千载历史,恐怕也少有这样的奇才了,这样的想法与武功,世所罕见,更难凭借一身傲气,在江湖上,到这汴京城来。

    他突破了,身上的真气返璞归真,能瞧见淡淡的气,随着于化年高傲的对他一笑。

    “很好。”金衣的苏御岐看着眼前的小子什么样的境界,一眼就能看个明白,不过这个小子能有这样的一副傲心、傲骨,确实是很难得了。

    重俊没有说话,这人身上溢出来的内功真气,确是青云山上的功夫,只不过重俊所知的这个于化年的本事,却懂得一手剑招。

    “于先生能够修行突破,是好事。”李纯的眼色,皇帝只是呵呵一笑,扶起半躬行礼的于化年,说道:“如今的国朝,尚需要像先生这样的人才,若是将来朕要取回燕云十六州,需要于先生时,先生可万不可推脱了。”

    取回燕云十六州?于化年皱眉,随后看了眼皇帝,赵祯的笑容满面,似乎是很高兴。

    苏御岐看着重俊这副漠不关心的模样,只是摇头:“本来是带了一份大礼到汴京来的,你们这样提防我,这大礼我还是带回去吧。”

    大礼?重俊没有搭话,倒是皇帝赵祯好奇的问:“阁下带了什么大礼?”

    “皇帝自己猜吧,我带走了。”苏御岐笑着说,下一刻身形变幻,竟然只留下了一阵风!

    于化年只觉得眼前一花,那个穿着一身华贵衣裳的年轻人物便不见了踪影,他皱起眉,心中暗道这人的轻功了得,瞬息之间,便已经没了踪迹。

    这人!

    他根本来不及吃惊,连周围也不再有此人的气息,显然那个金衣人已经出了远去了。

    “他走了?”皇帝也是微皱着眉,看向重俊,重俊只是点点头。

    “这世上竟然还有这样的人物。”边上的秦无痕也震惊了,这人的轻功身法,太过于神乎其神了,他见识过天书阁中的轻功高手,他们的轻功,恐怕都无法同这人相提并论。

    这些人的武功……很高!

    于化年见到秦无痕在金衣人消失后的刹那都凝神聚气,这才意识到这几人的内功,竟然无一不是高手人物。

    皇帝这些年,也收拢许多高手吗?

    李纯瞥了一眼他,露出淡淡的笑容说道:“行吧,他已经走了,于大人,走吧,咱们去比试一下,叫本官也试探一下于大人的武功。”

    李纯的话叫于化年也只是冷哼:“走就走,看我不把你的乌龟壳捣碎。”

    说着,手上的长剑一抖,和皇帝施礼告退后,李纯笑着跟上去。

    两个人本就是冤家,这两个人皇帝看在眼里,只是笑了笑,瞧了眼抱着剑的秦无痕,眸子微眯,随即笑道:“既然这二位这样好兴致,无痕,与朕同去瞧瞧看吧?”

    秦无痕点头:“官家请。”

    皇帝点头,负手在背后,大步的朝着外边走去。

    又要入秋了,暑热难耐的日子也要马上过去了,只是现在,这天气依旧没有变,这老人只是抬眼看着天空,身上的衣裳都湿了,可是这舟上的酒也都干了,回去买酒,又得到夜里才能到岸,他喉咙发干的咳嗽两声,这舟上除了他驾舟而行,还有一个少年郎,少年的酒壶中空空如也,丢在边上,好看的脸在太阳底下也不见得晒黑,依旧白净如初。

    风吹起江面的潮气,这还未入秋,江面的风便已经带了几分冷意,李惟安一个人在舟上,老人驾舟送他,只是岸边还能听见闷雷阵阵,数百骑卒骑着黝黑色的高大骏马,在岸边疾驰,他们一路保驾,领头的三人手中都持着李字大旗,还有一面面短些的小旗帜上绘制了骊龙,张牙舞爪的在旗上画着。

    这骊龙是传说存在的黑龙,是云州李家的图腾,也指的是云州铁骑胯下的黑马,通体漆黑如墨,行止如魅影,李郴让人绘制的骊龙旗,代表的是云州的黑马。

    李缺沂带着铁骑飞越而来,他的伤势好了,身体恢复如初,手持着铁枪在骑军们的最前边。

    “儒州这是还要几日才能到啊老人家。”李惟安砸吧嘴唇,干的发白,嘴角都裂了,都是这江面上的狂风和烈日弄的,他用手挡着阳光,这阳光灿烂,这天气,很难叫人觉得如今这是入秋的燕云十六州。

    燕云之地本就是北地,只要入秋,这天气便就凉了,可是现在,这天气还是很热,叫人抓着头发觉得难受。

    连燕云地界上都这样热了,那在大宋,定然也很热。

    老人渴的不想说话,可眼前这位贵族家的少年人问他,他又不敢无礼,回道:“回公子的话,恐怕再有个两日,便就到了。”

    两日,那倒真是快到了李惟安放下心来,只是两日的功夫,自己离开他们那么久了,如今回去,他想见他那南师姐了,南淮瑾她如今怎么样了?陆师伯死了,恐怕她也定然是很难过,得哭上许多日子了吧?

    几年了,连他都难以忘记那日的青云山上,发生的事情,那一日,数千人慷慨赴死,数不清的甲兵自青云山脚下源源不断的涌上来,一次次的杀退,半山腰处,更是千余人战死,铸就一道尸墙。

    遍地的碎甲,遍地的断剑断兵。

    连他这个在凌天门呆了还不过三个月的人都忘不了,何况是从小在凌天门中长大,十几年来都把凌天门当家的南淮瑾呢。

    “这位公子可也是去儒门,学武艺去的?”老人突然问。

    李惟安疑惑的看着他问道:“老人家,你这是什么意思?”

    老人摇着船桨,笑着说:“这些年,我在这江上,送走的大多也是同你这样的贵族后人,他们也是要去儒州城,有不少还是从西边的大夏来的。”

    李惟安点头,他确实早听他爹李郴说过了,凌天门如今在儒州城重开山门,只是他没想到的是,连辽国都有这么多人前去凌天门习武。

    北辽人最是喜欢用蛮力取胜,习武这种事情,终究是少数的,就算是北辽国中的一些贵族子弟前来拜入山门,那大多也只是些北辽将军,北辽以武立国,修炼武艺的人一多,青云山上的楼阁都显得少了。

    陈诚没想到,在江南大闹一场的李惟安已经回来了,穿上了一身干净的白衣,这才总算有了几分内门弟子的模样。

    “弟子李惟安,见过两位师叔。”李惟安冲着两个老人施礼,眼圈通红的说:“弟子归心似箭,总算还是回来了,两位师叔,门中这些日子可还好。”

    哈有辽主的支持,凌天门如今可谓是顺风顺水,弟子更是短短几年的日子,这门中的弟子便已经两万三千多人了,当初失落的学教们也大多回来了,他们曾经也教出了许许多多的外门弟子,他们一回来,连在江南之地的青云弟子也回来了。

    只是凌天门上的藏书武功都烧了许多,陈诚和一寸也只有吩咐越云宫等学教,将自己所学的武功,抄录在秘籍上,这虽然没有了最初的抄本,可这样一来,不禁书文晦涩难懂的部分也省去了,更多的还是如此一来,凌天门上也多出了许多藏书,能够教后来人自学。

    两万多人在这新的凌天门上修行,自然是不易的,还是陈诚的想法,由一寸带着十几位学教四处奔波,问当初借览抄录的门派,跟着超录补缺。

    凌天门如今百废待兴,虽然弟子有两万多新来的,可是仅仅说凌天门如今门主未定,便已经很多人担忧了,凌天门延续的下一辈,究竟是延续旧例,把大弟子纪湘推上高位,还是将陆未生在世时候最疼爱的弟子南淮瑾推上去。

    这二人的武功都在门中弟子里,可以称之为第一流,武功最好的,自然是大弟子纪湘,可谁的天赋最高,便是南淮瑾。

    “南师姐不会同大师兄抢门主之位吧?”

    这话李惟安没说出口,只是暗自想到,毕竟南淮瑾什么人,他还不清楚吗?

    南淮瑾就是为了宗门和睦,必然会舍弃门主之位,辅佐大师兄纪湘的,再者说,凌天门的这些内门弟子之中,确实论武功和品行,大师兄纪湘也确实是最好的。

    “你在江南大闹了一场,如今凌天门的名声都让你给败坏了。”陈诚说道,叹了口气,他并没有生气,还是叹息,老祖宗们传承下来凌天门,如今叫后人糟践了,他略微惭愧地说道:“其实你南师姐他们都去了大宋江南自从凌天门大乱,你师姐陆轻雪便下落不明,有人说在杭州城见过她,他们几人早已到江南了。”

    他的这席话叫李惟安吃惊,没想到自己回来了,而师姐他们却回了江南,他们两边是正好错过了。

    “若无意外,他们马上也该回来了。”

    这毒师一直就在山下的凉亭那儿,毒师见到李惟安,遥遥的李惟安给毒师行礼:“许多时日不见,毒师风采依旧。小子李惟安,见过毒师。”

    毒师点点头,并未怎么说。

    “毒师于我们凌天门有恩情,自己清楚就好了。”陈诚笑道,确实如他所说的,毒师对凌天门,也有救命之恩,若无毒师突然到来,恐怕单单是于剑一个人,还震慑不了当时的重俊,毒师对于青云山,确实是有救命之恩。

    后边来到北辽,若是没有毒师,恐怕一切都无从谈起,儒州城的凌天门能够重新扎根,同样得有毒师的功劳。

    毒师那种人物,应该不至于用钱财报答他吧?李惟安心想着,毒师是什么人,他不是很清楚,但是能叫辽主赠送他青衣狐皮,他便也能猜出这毒师身份的不一般。

    可是他之前,可从未想得出,原来北辽国,竟然还有这样的人物。

    沿着山道,一路向上而去,这里开辟了药田,这些田亩都种下了宝贵的草药,修炼武功的人,若是有好药辅佐,能够进入境界,便也能容易一些。

    “这本书卷都是我师父死前给我的,二位前辈。”李惟安说着,就要将手中的这本秘籍交给两人。

    一寸和尚双手合上后说道:“这位是宗师兄赠与你的,这书便是你的了,不懂的可以问我们。”

    剑鸿!这招便是宗焘晗留给李惟安的武功,他在世上的时候就没有来得及教他本事,死之前,拼了命的将自己都剑鸿留给了他,最后走的宁静。

    李惟安之所以对宗焘晗如此敬重,不过是一个加入自己门下还不过三个月的少年,他竟然都能将自己的绝学留给他自己钻研,这本秘籍若是传出去,足够轰动江湖,这招剑法可以以弱克强,叫人根本难以抵挡,纵然是他的武功比不上重俊,可这一剑,连重俊也只能无法抵挡的住。

    《剑鸿》李惟安一直在修行,根本不敢落下,因为这是宗焘晗留给他唯一的一个东西,剑鸿能够做到的事情,险些斩杀了魔教教主!

    山门之中,建了许多比武坛,坛面上四四方方,有守擂台的规矩,胜利方继续下一轮,十轮可以允许歇息。

    李惟安的到来,引得山上许多弟子围观,李惟安换上了内门的白衣,身边跟着陈诚与一寸,他的身份显而易见,竟然内门弟子回来了。

    凌天门最厉害的,就是内门的高手,这是凌天门的规矩,这些人纷纷好奇的张望着,有人却是认出了他的身份,大惊道:“没想到,这位内门弟子竟然是云州李家的公子。”

    “真的是他!我见过他,小时候嚣张跋扈,天不怕地不怕,连皇帝也很喜欢他。”

    “他竟然是内门弟子,实在没想到。”有人叹气,觉得可惜了,自己比李惟安差了哪儿了,怎么自己只是个外门弟子。

    ……

    所有人议论纷纷,连观看武坛比试的弟子们也不再看武坛上的比武,去看李惟安。

    这个少年佳人,分明生了一副女子的脸,却实实在在是一个男子,非但这件事他们知道,连云州城自己的百姓也都知道都护府都护,李郴的儿子生的美貌。

    美貌做成名声,远播出去,最后大辽国小半的人都知晓了李惟安的身世。

    “他曾经拜入了宗焘晗的门下,他到了大宋还没三个月,凌天门大乱,死了太多的人,宗焘晗也死之后,这才终于叫人知道了李惟安拜入了哪个高人门下。”

    有人懊恼,还有人只觉得好奇,云州李家公子李惟安,在燕云十六州的名声很大,之所以很大,还是因为他过去的名声,实在是太糟糕了些,以至于,燕云之地的老百姓也把他当做成了贵族家的儿子,吃不得苦的废物。

    不孤僻,不随和,往往说的不是一个人,只是李惟安他把两个性格都给他占据了,李惟安不喜欢孤孤单单的滋味,去却也不喜欢碌碌无为,他曾做到的江南搜寻江南秦家,这也是他的性格驱使。

    “搅得江南大乱,可惜了,皇帝并没有做一回事,只是写了信告知了大宋的皇帝,只不过这次,他爹似乎做得太过火了,连皇帝这些日子都恼怒了一阵。”

    说话的人,亲戚在朝中做了大官,很是了解朝堂上的事情,这些人都把耳朵凑过来,听个仔细。

    “不久前的信了,曾告知过,他们在杭州城发现了你师姐的下落,轻雪或许在皇妃塔附近停留过。”有人走过来,是越云宫,至于陈诚和一寸,只是与他说会话,如今也都走来了,绕去修养,他们这些绝世高人,平生都是在闭关中度过的,修行可不是容易的事情,若要突破,闭关心境,遵循自然,让自己心境平和,突破很有用。

    还是如同凌天峰上一样,内外们分开来,如今的内门之中,根本就没人在。

    李惟安瞧了几眼,摇摇头,也不神伤,无可奈何的事情,凌天门大乱之后,门中的内门弟子这算许多都在凌天峰上,他许多根本没说过话的师兄都倒在血泊之中,死的人多,内门弟子都寻到十余位。

    “回去吧。”李惟安叹息,凌天门如今百废待兴,留在这,不如回去帮助他爹李郴将大军安顿好,如今宋辽大战一触即发,一旦大战开启,谁知道会发生什么。

    李缺沂站在他身后,点头道:“宋辽摩擦这些时日大了许多,宋人的哨骑有原先十二人一队变成了如今十八人一队,绕过西边,来我城外见到。”

    李惟安叹息一声,是该回去了,或许将来战事开启,就再也没有如今的安生日子了。

    星夜他便下山赶回去,铁马奔驰数百里,这支骑卒转眼便消失在天边,儒门的守门兵甲只能匆忙让开路,他们见到一支大旗上写的是李字,纷纷躲闪,还有人想要瞧个仔细,他们这支骑卒并不多,不过四五百人,皆一人双马。

    有人惊异,因为这不是儒州城的骑卒,而是云州城李家的骑卒,一匹匹黑马生的很不凡,高大威武,转眼这支骑卒出了城门,很快就消失在百姓们的眼中。

    这支骑卒之所以叫人恐惧,是因为他们人人都持着一杆丈长的大枪,大枪沉重,用的是精铁锻造的,精良的铁甲,他们的头盔下,透露着嗜血的杀意。

    云州铁骑被燕云人看作是屠戮人的战争疯子,一旦厮杀起来,便会将一处战地化作血河,叫敌人彻底胆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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