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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 平乱崖

    这厢房紧闭,几个小二凑在门前想要开门,门内被关上了,里头的袅袅烟气叫人惊恐的以为里头着了火,从门缝里头弥漫出来,其实只不过几支红烛,几根黄香的烟气,闻着也不像是有东西烧着了。

    这掌柜的也跑上来,靠在门前拍了拍门,着急的推着门窗,叫人撞门,却叫他小声些,别惊着了底下的吃客,随机让人踹门。

    门外咚咚作响,里头的沈惊从昏迷中苏醒过来,直起身发愣,随即觉到了额头上的阵阵肿痛,用手一碰,剧痛无比。

    边上的南淮瑾在床上翻了个身,一脚踩在了沈大公子的后脑勺上,沈惊一个跟头便摔在地上诶呦一声传出房间,外头还在踹门的几个小二听的真切,一个小二探头朝着里边瞧着问:“沈大公子?您可还在里头啊?”

    沈惊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算他记起来了,原来是这位大高手。

    他露出笑来,看了眼床上的这位少侠,且不说他身材并不魁梧,更没有那些外家高手的高大威猛,只是这纤瘦的身子,力道可不小。

    “吵什么吵什么?睡上个晌午觉还要吵吵,莫不是欠了你们酒钱了?”沈惊门一拉开,看着几个小二叫骂道。

    那个小掌柜也露出了笑容,卑躬屈膝的与沈惊说话:“诶呦,沈大公子,这不是小的几个担心公子的安危么?您瞧瞧这厢房里头的烟,都朝着楼里飘了,还是小五说了是您在这,他们能不着急吗?”

    “急什么急?难不成还以为本公子会把你这厢房烧了?走走走,本公子上床上躺会。”沈惊说着,就把门就合上了,砰一声,几个店小二与掌柜的互相看了眼,掌柜的挥挥手,将众人驱散。

    酒楼中的许多来吃酒的客人中,有不少人都知道和听说过沈大公子名头,江湖名门世家,有人与边上的朋友张口说:“这快刀门的门主沈大侠,在江湖上,那也是响当当的一号人物,他的儿子怎会是这样一个浪荡公子呢?”

    边上一桌的朋友转过头来,轻声笑道:“这位朋友,不是杭州城人吧?”

    那人点头答应:“在下长安人士吴方修,行商贩卖西番牛羊的,不久前在淮南扬州府的百宝阁,办了一珠宝阁,还曾见到沈绛沈大侠。”

    几桌客人,听到沈绛的名姓也都看了过去,这沈绛的名头,在淮南路的地界上,实在不小,一手创建了江湖上有名的快刀门,外功高手中的佼佼者,为人是侠肝义胆,年少成名,曾在江南一带劫富济贫,一手快刀更是叫天下英雄豪杰都不敢小觑,官场、绿林,都有几分薄面。

    有人说沈绛的快刀法,偷学的儒门剑尊孔道辅的剑招,明明只是修炼了外功,可是刀法到了境界,成名的高手也瞧不出其中的奥妙,所谓的沈家快刀十六技,与剑尊孔道辅的十六字剑诀,不过是偷师后的产物,虽未精髓,可是光是已经辞世是儒门老剑尊的剑招雏形,便已然成为外功高手中,沈绛凭借这一手快刀,便成了顶尖的一位。

    这来往过去,沈绛创建十多年的快刀门,不知道江湖上究竟有多少人,想要窥探快刀门中快刀的法门和诀窍,只是这沈府的少公子觉得,自己老爹的宝刀根本没有传说中的神乎其神,而且哪有内功高手那般,剑气刀光那样,那样的武功在沈大公子眼中,才算是拿得出手。

    “这沈公子,平日里最爱做得事,就是到处拉那些江湖上有名声的高手结拜,他平日里出手阔绰,府上的沈绛沈大侠又是他的亲爹,大多数是肯的。”那人神神秘秘的说,他其实是小声的讲话,不叫上头的那位知道,所以缩着脑袋,这才说着:“可是碰上这位沈公子解决不了的江湖朋友,就会耍耍手段,到这杭州府上的酒楼吃上两顿,酒中掺上了丁点迷魂汤,吃了就能让人睡着。”

    又有人吃惊道:“这杭州府还有这样的事?这位沈家公子,沈家的名声岂不是尽毁?岂不是人人皆知了?”

    就是那知晓的人也伸长了耳朵去听,掌柜的从楼梯上下来,听到了这些客官在说关于沈家公子的言论,并未理会,只是淡笑的与众人说:“诸位,今日的酒菜可还算满意。”

    那些客官只是点头与掌柜问好,瞧着他走回柜台去,收了银钱,开始点起了算盘。

    那叫小五的小二哥倒是凑近人群,与众人说:“这沈家公子本就是沈大侠老来好不容易得着的儿子,寻常时候便十分的疼爱,舍不得吃苦,也舍不得叫自己的儿子去闯荡江湖,只是让他待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叫他安生过日。”

    “可是这根本不是沈惊沈大公子自己的想法,人家就是想吃苦,想去江湖上瞧一瞧。”小二哥笑着,随后问客人讨了一杯水酒吞下。

    这些小二都是这样,和外来的客人们说些他们不知道却又想找人问清楚的事情,总有客人会给他递上一杯水酒,说的好的,甚至还会搁上一些散碎银子与他们。

    这水酒不值钱,可是银子去哪儿都用的上。

    这行商的吴方修就搁在他掌心一枚精致的银元宝,小巧玲珑的,打听的问道:“这沈家公子喜欢的,除了寻高手结拜,还有什么?这位小哥,还请告诉一二。”

    那小五眼见这一枚银元宝,少说也是二两沉重,精致如新,显然这位大商人贩卖牛羊,是个极有钱财的大商人。

    往日见多了丢上一块两块细碎银子的,如今见到吴方修这样大方,也笑嘻嘻的说道:“别的不知道,可是这沈惊沈公子,爱好武修只是一方面,他自己的儒学也有老师,曾经还拜入过苏州的一书院,得了儒门学士的照应,除了这些,小人还知道别的一些事。”

    他这是在吊人胃口,只是与眼前的大商人说了,至于吴方修舍不舍得钱财,可就与他无干了。

    吴方修虽然心中暗自不快,可他本就是行商的人物,怎会与这些苟且人间的小角色一般见识,笑着说:“银子有的是,可就是你说的东西,与我有无用处,我可还不知道。”

    说着,便从他自己的腰间掏出一个锦囊,里头抖落在手上三四块银子,不知多重,只是碎银,却不小,那周围的人瞧着,也都觉得这商人的目的不纯,虽然没有计较,可是也看在眼中。

    舍得钱财,定有所求。原本还与吴方修说话的几人都不再言语了,那沈家沈大侠本就是行走江湖的英雄侠士,英名传播天下,至少这江南的地界,百姓们对他还是拥护的。

    掌柜的没看,可是也听见了,不动声色的摇了摇脑袋,而那小二也咽了口唾沫,退到一边去了。

    “小二哥?这是怎么了?不讲了?这几两钱也不要了?”吴方修笑道,随即将手中的银子丢回了锦囊里塞回了腰间摇摇头笑说:“我也不过好奇,这当初中在扬州府路遇沈大侠,也知道沈大侠风采不凡,武功更是不俗,这沈惊大公子怎么会瞧不上自家的武功,嫌弃他爹沈大侠呢?”

    别人有想要说,可是忍住了,这人身份不明,还不是杭州人士,看明的人才瞧出来,眼前的人这是在四处打探沈家的线索,至于为了什么,他自己也没有说明。

    楼上的厢房开了,沈惊一脸郁闷的从中走出来,嘟囔着嘴道:“这位兄弟这酒量怎么这么差,只不发是这样的酒,至多不过叫人昏睡一两个时辰,这都几时了?天色都暗了。”

    他哪里知道,原来南淮瑾的酒量这样小,不过那么点酒和药力,竟然能让她睡了数个时辰。

    沈惊冲着小五喊道:“小五,来碗醒酒汤,我兄弟要吃。”

    小五答应一声,匆匆忙忙的去安排了。

    “沈惊沈公子,幸会幸会。”底下有人站起身来,拱手抱拳。

    沈惊看过去,这人生的一副白脸,眉间有青痣,身材高大,穿着一身行商之人的衣裳,对他笑着,沈惊从未见过这人,只是他第一眼就瞧出,眼前这人,身怀武功。

    有武功的人,不止是身体强健,连着眼神都变得自信无畏,这除非是有修为是高僧道士,还有境界高深的大人物,否则都能瞧出些特征来。

    “阁下?”

    “平乱崖,休门弟子吴方修。”

    那人笑说,周围的人确实面色大变,随即都要逃命似得向外逃,只是他们刚刚要出门,就被门外冲进来的江湖人打了回去。

    掌柜的大叫,想要逃命,被吴方修纵身一跃跳到他身后,一掌打在了他的肩上,整个人倒飞了出去,直接被打晕了过去。

    一切发生太快,一个个江湖高手,从门外进来,小小的酒楼,居然有六个江湖高手藏在人群里,根本不叫人逃出去。

    这是杭州府,竟然有人光天化日之下打人?

    就因为他们是平乱崖,来自那里的江湖高手,可都是专与官府作对的人物,山上不止一处,分为三吉三凶与中平,共有八门门主,都是平乱崖的人物。

    平乱崖,是安史之乱后,大唐名将封常清死后葬身之地,大唐动荡不安,封常清数败于叛军,退守潼关,后被宦官小人边令诚向皇帝进献谗言,斩杀了他与高仙芝。

    封常清一世英雄,后为平定乱世所未成,这封常清与高仙芝一同被后人葬于一处险峻山崖,要他们瞧着大唐安定,天下归一。

    江湖上的豪杰们最喜欢这些名臣大将,诸多江湖高手聚到一处,这二位英雄既然想要平定乱世,那这片山崖也被人称之为了平乱崖,底下有八卦奇门护卫着平乱崖顶。

    眼前的吴方修还有这些江湖高手,盯着眼前的少年瞧,而沈惊心中大乱,转身就逃。

    他不过只是和爹沈绛修了几年的武功,根本不是这些人的对手,他得跑,至少也得逃到街外。

    这里可是杭州府,是天底下的大城,只要跑到街上,这些平乱崖的人或许便不会追了。

    吴方修冷笑一声,转身道:“给我把他抓走。”

    周围的那些江湖人朝着楼梯上便冲了上去,这些人可不是侠客,形似绿林好汉,却每个人都凶狠无比,眼中的戾气根本藏不住,手握着钢刀宝剑追杀上来。

    沈惊跑回厢房,连忙合上了门,被周围的柜子桌凳都堆在了门上,扫了一眼床上,那位仁兄还睡得深沉,根本就没有要醒过来的样子,手荡在床边上,喘息声未定。

    “兄弟兄弟!你醒醒,再不醒过来,咱们可就要都没命了。”沈惊喊着,门外已经传来刀剑碰撞的声音,门外的纸窗被刀剑劈砍破了,那些江湖人大喊着开门,只是门上堆满的东西,这几个人只是靠着蛮力,一时间竟然进不去。

    外头还传来厮杀搏斗的声音,有人惨叫连连,声音很大,可是在长街外,如今天色都黑了,街上就是人多,也吵闹的根本听不清。

    沈惊咬牙,推开了厢房的大窗,脚便踏了上去,要从上边跳下。

    “别逃了沈公子,这外头我也安排了人手,你纵然是从窗户上跳下去,也无济于事。”吴方修的声音传过来,沈惊低下头,果然瞧见已经有四人待在了窗户下,手持着刀剑,还都是黑衣打扮,听到上头的动静,也都抬起头来看他。

    怎么办?无路可走了!

    沈惊心中大乱,门外的踢门声不断,这门口堆积的杂物根本挡不住这些人,被一点点的挪动着,他口中骂道:“若是我爹在这,就是你们人再多上二十个,也不是我爹的对手。”

    他这话说的,到有些孩子气的哭闹,吴方修呵呵笑着,不做理会。

    沈绛在,他们哪敢动手,就是确认了沈绛人在扬州,他们才敢到杭州来寻找他的儿子沈惊。

    “只要沈大侠交出他的沈家快刀十六技,沈公子定然不会有事,我们门主说了,这次来找沈大侠,只不过是求见沈大侠的刀法实在是没有恶意。”

    沈惊不再打理他,他只是推着床上的南淮瑾,求也似得呼唤南淮瑾醒过来,只是他那一壶谪仙醉也不知道加了多少的迷魂汤水,这仁兄睡得太死了。

    人虽没醒,可是这位兄弟身上的佩剑还在身上,他抓住这柄剑,惊异的多瞧了一眼,好沉的剑!

    明明是一柄长剑,并不是十分的大,却比一般的剑要沉重的多,他用力的抓住了剑柄,将宝剑从剑鞘中抽出来,剑身晶莹发光,甚至有些透明,他更是觉得奇怪了,这是一柄什么剑?怎么看不清剑身,刃口透着一股子寒气,他不自觉的用手去触碰,可是刚刚碰到刃口,刃口便没入了血肉之中。

    太锋利了!这柄剑,锋利的有些不像话!

    沈惊吃惊,可是门外的动静让他来不及细想,那吴方修似乎是被几个江湖客的效率太慢而动怒了,亲自上手,用力的踹动门,一脚下去,门便已经裂开来了,压在门上的那些杂物也散落下来。

    “小子,你最好还是给我滚出来,否则待我进去了,先卸去你的一条胳膊!”吴方修发怒了,大力的敲门也不见回应,越发生气了。

    原本还在酒楼中吃酒的客人早已都躺在地上,都已经死了,平乱崖的人不守江湖规矩,也不从官府,根本就是些阴险狡猾的人物聚集,所谓的门主,也不过是天底下恶人中的大高手,他们武功高强,服从的恶人众多,占据了地方卦位,便成了门主,而平乱崖的八位门主,彼此之间也都互相忌惮,三吉三凶,中平两位,都各自有各自的心思。

    吴方修来自休门,他大力踢门,里头的烟气从缝隙里飘出来,他手中的剑穿破了纸窗,朝着里头瞧,只是下一刻。

    一柄利剑,从门内穿过了,贯入了这吴方修的腹中!

    “唔……”吴方修瞪大了眼珠子,看着这柄利剑,戳破了木质的门,将他贯穿,他呻吟一声,想要去握剑,没想到这剑锋利的可怕,手抓在剑刃上,立时便陷了进去,流出些滴到地上。

    沈惊知道自己得手了,这长剑直接就破了这厚厚的木门,贯进去,刺到了门外的吴方修。

    这是什么剑?他们的刀剑都没有损坏这个门,竟然被里头的沈惊弄破了,吴方修推着门口,才终于将这柄剑拔了出来,心中暗道:那柄剑绝不一般,而是一柄稀世的宝剑。

    他从未见过这样锋利的剑,里头沈惊也将这柄剑抽了回去,一个江湖客发怒,一剑斩在了这柄剑的刃口上,随之他手中的长剑被这柄剑斩成了两截,断口清晰,还是他自己劈下去的。

    吴方修忍住疼痛,口中喊道:“他手中的剑有古怪,把门给我赶紧砸开!”

    这小子的剑……

    吴方修甩了甩脑袋这屋子里确实还有一人,可似乎是一个江湖上的少年罢了,还被这沈惊自己灌醉了。

    莫要多等,徒增事端。吴方修想着,也不敢再大意留手了,走下楼梯,取了一个桌上的烈酒,焦在了自己腹部的伤口上。

    南淮瑾迷迷糊糊,梦中的师父师姐还有莫离羽,还在来潮平城的路上,她还跟着齐伯讨要吃食的时候,那时候她师父陆未生还是江湖上的第一人,最关爱她,平日师父与大师兄纪湘的银子不过几十两,而给南淮瑾的,则往往是成千上百两,自己的咳嗽一声,都会叫师父心中一惊,要问上几句自己是不是生病了,可是中了风邪。

    当初的青云山上,许多的神医都会被陆未生请来,最后瞧得病,不过是发烧受了风寒罢了。

    她不知不觉的,居然还在坐在了书阁的台阶上,元伯手中提着一只竹枝编造的玩具,见到她,就会瘸着腿坐到她的身边,用手摸着她的脑袋,问她是在看些什么书,要不要吃杯茶。

    青云山上人才济济,号称江湖之上的青云山,常年都有三千多弟子在山上修行,山脉上,有不断上山前来学武的武修。

    她甚至想起了宗焘晗,那位老人一出手便足够惊艳,叫人瞠目结舌,什么一剑沾染因果,三生三世,因果交融在剑道上,这样的武功高手,莫不是真仙人下凡。

    她惊醒过来,这已经不知道是她多少次梦回青云山了,几年过去了,往昔种种,哪里那么容易就可以忘记,她的师父做了一世的天下第一,元伯老人守了半生的青云山书阁,宗焘晗用三世因果缠身,用手中的那柄惊夜,叫重俊业火缠身,伤口溃烂不愈。

    那些老人们啊,最叫人挂念。

    眼前烟雾袅袅,南淮瑾头晕脑胀,她吃醉了酒,看样子是被人带到了一间厢房,还好,她身上的衣裳都未动,只是她的承影不在,边上声音嘈杂,她看过去,见到一个少年,手握着承影提防着门外,门被人撞着,就要撞开来,少年脸色不好看,有些害怕。

    南淮瑾记起来了,眼前的这个少年不是请自己吃了一壶上好的谪仙醉吗?就是此人,她没有认错。

    好不容易记起来,脑袋又疼了。

    恰恰此刻,门被外头的人踹开来,三个高手手握着刀剑就冲着沈惊砍去,却被沈惊挡下来,一剑斩在了这人的腰间,这一剑愣是直接将人从腹部一斩为二,断掉的剑刃在空中赚动,落到了地上。

    溅起了血,将地面上的一大片区域都洒了上去,这些江湖客只是一惊,被眼前沈惊手里这柄锋利无比的宝剑吓到了,根本没法抵挡,二人还没有反应,倒是沈惊大喝一声,扑杀过去,一剑斩过去,那人还要格挡剑刃,没有料到自己的剑完全不堪一击,长剑被拦腰截断,沈惊手中的利剑太锋利了,将人的头骨都是一剑斩断,根本就不是一个层次的兵刃。

    吴方修躲在外头,瞧见了沈惊满身是血,将上去的三位江湖好手,都是一剑斩死了。

    “好可怕的兵器!”吴方修知道此刻不走,恐怕到时候他可再也走不了了,心中害怕的想要走,只是他的面前站着一个少年,少年面色潮红,举起手中的长剑。

    “沈公子!沈公子饶命?”

    “饶命?”沈惊笑道,缓缓举起手中的长剑来,随后一剑斩下去:“饶命?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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