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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我是什么

    曾晓玲也知道逼得太紧了不好,毕竟,她还想和这个男人过一辈子,去了一趟棠溪花园后就再没有动作了。周三的时候黄昱回来了,子君下班的时候在小区的花园里遇到了他。他整个人好像都瘦了一圈,脸上的疲惫也很明显。

    “你怎么了,昨天没休息好吗?”子君话还没说完,就被男人抱了个满怀。他好像整个人都靠在她身上,感觉到她有些吃力,他才站直了些,不过还是把她抱得很紧。

    子君把头从他胸口伸出来,抬起头问他,“你吃饭没有?”

    好半晌男人才低低的回了句,“没有。”

    “那你想吃什么?”

    女孩轻柔的声音,让男人郁躁了几天的心终于沉静了下来。

    “想吃你做的饭。”其实,他也不过就喝过一次她煮的粥,那还是去年的时候。他出差回来,又累又饿,胃也隐隐不适,就打了电话让她帮忙带些胃药上来。子君得知他还没吃饭顺便就买了些青菜和瘦肉上来,给他熬了些青菜瘦肉粥。也许就是在那一刻,看着厨房忙碌的身影,他的心里生出了一股妄念,想要抓住这份平淡的幸福。

    “好,冰箱里有菜吗?”

    “那我们去菜市场”

    ……

    周六子君生日,黄昱带她去了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咖啡厅。这个地方于他和她都有着特殊的意义。

    他换上了和她一起去买的粉色那套,他还记得她当时看见他时那充满星光的双眼。钢琴曲响起的时候,他绅士地邀请她跳舞,他看着玻璃墙里穿着粉色衬衣的男人,轻拥着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少女,男人的成熟与少女的妩媚相得益彰。他收敛起内心起伏不定的情潮,只在额头落下一个轻吻。“生日快乐!”

    “谢谢!”

    “小姐,你不能进去!”

    “小姐,我们餐厅今天下午不对外……”

    这吵嚷声打破了难得的温馨时光。

    “先生,小姐,对不起,——”

    看到那个身影,黄昱身体一僵,眼里流露出复杂的情绪,原本是要让她过个快乐的生日,如今……

    “黄昱,你真要为了她连公司和儿子都不要吗?”一进来,浪漫的气氛和相拥的男女,让曾晓玲的理智飞到了九霄云外。她给他时间,是为了让他心甘情愿回到她身边,不是让他和另外一个女人你侬我侬的。

    儿子?什么儿子?子君惊愕地瞪大了眼睛望向黄昱,期望他能给一个答案。

    “陈小姐,他为了你,连自己的儿子都不要了,这样的男人你敢要吗?”

    “他不是那样的人,不是,黄昱,你告诉我,你不是……”子君对黄昱的信任在很早就建立了,心里哪怕波涛汹涌,仍然选择相信他。

    “够了,曾晓玲!”意识到不能让曾晓玲再参和,黄昱拉起子君的手就往外走,而身后的议论让子君只想要逃离。

    “刚才我还感叹爱情的美好,谁知道是个二奶!”

    “就是,我就说男人哪舍得给老婆花这冤枉钱,包下这里可不便宜。”

    ……

    坐到黄昱车上,子君还浑浑噩噩,那些难听的话还在耳边挥之不去。

    “子君,你听我说,”不知何时,黄昱已经把车又停好了,“对不起,让你承受这些,我该早告诉你——”

    “是,那为什么要瞒着我,告诉我离过婚,为什么不一起把孩子的事说出来?早知道有孩子,我——”知道他有个孩子,她从最初的愕然,到后知后觉的愤怒,子君不想再忍,但说到最后,有些话,她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子君,你听我说——”

    “我不听,你让我下车……”男人的大手像铁钳似的,她动不了分毫。子君心里就生出一股怨气来,死命瞪着男人。只是她这含泪的模样一点震慑力都没有,反而让她多了丝楚楚可怜。

    “子君,我比你早知道不了几天,曾晓玲当年怀孕了,我根本不知道,但是,还是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

    “我要回家!”心好乱,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如果这段感情的开始是顺势而为,那最近的点点滴滴无疑加重了它的分量。在子君看来,黄昱最近的依恋是他对这段感情坚定的表现,她的不安与彷徨也随之而去,投入的感情自然就更多。结果,等待她的却是一个惊天的炸弹。

    “好,你别多想,我会处理。我接个电话,”电话掐了几次,一直不停地响。

    “小昱,你什么时候把我们的大孙子带回来,你也真是的,哪有你这样当爸的,孩子几岁了我们做爷爷奶奶的都不知道——”

    “妈,我在外面有事,回头我打给你。”

    这么近,该听的,不该听的,子君早就听到了。他应该确实没骗她,可是,这是骗不骗的事吗?从没想过要给人当后妈,可是,离开他,一想就让人想哭!

    不敢回家,怕陶芝和哥哥看见,也不想见黄昱,心乱得像一团乱麻。真是个糟糕的生日,漫无目的地乱逛,然后她看见了她手里牵着的小男孩。第一次深切地意识到,他真的有孩子了,他们那么像!

    “姐姐,你为什么要抢走我的爸爸?”

    “我——”没有!

    “老师说,拿别人的东西是不对的。姐姐,错了就要改。你把我爸爸还回来吧!”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子君连连后退,扭头想走,然后她就看见黄昱站在几步之遥,手里拿着根香烟,子君眼圈一红,错身想要走过,被他一把拉住。他不放心她,一直跟在身后。他知道曾晓玲要做什么,似乎在认命,他没有阻止。

    “小宝,你不是一直想见爸爸吗,来,他就是爸爸,你快叫爸爸呀。”小男孩像有些怕生似的,躲到妈妈身后,但那双眼睛又黑又亮,带着好奇与探究望着眼前高大的男人。子君看见男人眼底闪出的希翼之光,心中一痛,想要掰开男人的手。这算什么,他非得让她站在这里看一场认亲大戏吗?

    “曾晓玲,我们之间的事,不要牵扯到别人,更不要拿着孩子当你的工具。孩子的事,过去有几年的时间,你都可以告诉我,但是你没有,在你眼里,我黄昱到底是什么?你想清楚了再来回答我!”黄昱说完,深深地看了孩子一眼,就拉着子君的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曾晓玲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黄昱,你真要为了她连我和孩子都不要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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