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左右为难
这一夜，黄昱没有睡，天人交战，天光微亮的时候，烟灰缸里的烟头都已经堆成了小山。那个孩子他只看了一眼，可给他的震撼绝不低，他怕他看得越久，越舍不得。像老刘说的，一看就是他的种，那种血脉相连的感觉，骗不了人。可是曾晓玲，她做出这么多事来，哪怕出发点她说得再动听，他不接受。曾经的爱，早就在日复一日的等待中消磨殆尽，如今只剩下疲惫。
第二天是周末，子君三人又去了那天看的那个楼盘。现房剩的不多，楼层也不太好，期房要明年六月才交房，等装修后再居住，至少要到后年了。子君正准备去别处看看，有个售楼员突然说道，“陈小姐，装修过的房子您要看看吗？”看见子君几人回头，她又接着道，“我有个客户，去年在一期买的，本来是打算结婚用的，结果婚没结成，现在打算去国外，托我帮他把房子卖了。您要是不介意，我带您去看看？”
子君原本不感兴趣的，听那售楼小姐说得那样真诚也生起一股好奇来。“君君，我看还是算了，感觉不吉利。”子安劝道。
“哥，你还信这个啊，再说，我又不打算买来结婚用。陶芝，你说呢——”子君被子安的话都逗笑了，子君那个呢字音拖得长长的，陶芝就听出一股调笑的意味来。陶芝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硬着头皮道，“我也觉得没关系。”
“那行，你带我们去看看。”
房子真的很不错，格局，装修都很好，也看得出来是花了心思的。“这个多少钱一平？”
“我打电话问问客户。”不一会儿，售楼小姐走了过来，“他就在附近，要不，你们当面谈。”
子君是真没想到，自己出去一趟就买了套房子回来，本来只是打算看一看的。那个男人是真心要卖房，而且是要急卖，他没几天就要出国了，想尽快处理完手头的事情。喊价就不高，子君琢磨着，供的话也是可以的，但男人更着急，办贷款比较耗时间，而他急于与这里的一切都了断，说如果她愿意付全款，他再亏一些也没关系。
他这样说子君反而有些犹豫了，担心房子不好，男人于是把当时的购房合同，以及装修的一些采购清单都拿了出来，最后道，“我就是想尽快离开这个伤心地，也许这辈子不会再回来。陈小姐，你如果愿意买，我再给你便宜二万块。”这是真的很划算了，相当于花了毛坯房的价格住到了精装房，而且还可以马上入住，这几个月的房租也都省了。子君盘算了一番，然后子安和陶芝自己的存款也都借给了她，再打了个电话给子芳那边，觉得问题不大，就签了合同交了订金，说是三天内交齐全款。
周一黄昱出差了，子君还是到了公司才知道。黄昱经常出差，子君也算是习惯了，自然没觉得有什么不同。上班下班，还是像往常一样，只是由专车接送，变成了自己坐公交车。这天下班，子君在小区里却见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黄昱的前妻曾晓玲。
“陈小姐，我们谈谈？”除了尾音微微上扬，子君感觉不到她询问的语气。
“不好意思，我不认为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谈的。”
“怎么会没有，比如谈黄昱，以及——”曾晓玲说到此处，语气顿了顿，嘴角微微拉起一点幅度，“我和他之间的孩子。”
开什么玩笑？黄昱根本没孩子好吗，黄叔早就说过。“那你应该去找他谈。”子君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只是心里却绝没有表面那样平静。而曾晓玲看着她的背影却渐渐露出笑容来，小姑娘哪怕佯装得再镇定，她还是一眼能看出来。走就走了，反正她今天过来也就是看看到底是什么人把她的黄昱给抢走了。长得确实不错，也年轻，她必须承认，但也好对付。
“玲姐，这就是姐夫的新欢？叫什么来着？”曾建仁停好车过来，正好看见子君的背影，身材倒是不错。
“陈子君。”
“陈子君？”曾建仁再望去，已经不见了女孩的身影，不会是他记忆里的那个陈子君吧？
“你在忙吗？刚才她来找我了。”子君发了个信息给黄昱。没有一分钟，黄昱的电话就打了进来，“子君，她刚才和你说什么了？”
“没什么呀，说要和我谈谈，还说和你有个孩子呢，真是太莫名奇妙了，你不会连自己有个孩子还不知道吧？”子君说完，呵呵笑了起来。她是当玩笑说给男人听的，而电话那端的男人却沉默了，实事就是，他有个儿子，他在上周五之前确实不知道。
“那你怎么说？”
“我和她有什么好说的呀，好讨厌啊，为什么他来找我呀，明明你们早就离婚了，我又没有抢她老公。黄昱，你什么时候回来呀？”女孩絮絮叨叨的，这一年多来，生活惬意，她慢慢地回复了一些属于她这个年龄的本性。
“怎么，想我了？”女孩口是心非地说了句“才没有”，紧接着，男人低沉地声音从电话那端传来，“你乖乖的，我过两天就回来了。”黄昱挂完电话，却露出一个苦笑来，真想他妈的痛痛快快骂这老天一回，为什么要让他面临这样的困境。
一边是自己的亲生骨肉，那怕从未相处过，却也血肉相连。一边是自己心爱的姑娘，哪怕确认关系只有半个多月，他也从她身上体会到了从未有过的安心与宁静。按曾家的行事作风，他根本就无法两全，选哪一边，他此生也许都将不再圆满，都会有遗憾。也或者曾家强硬起来，根本不会给他选择的机会。
“老刘，你说，我该怎么办？”黄昱说完这句，趴到了桌边。老刘一声叹息，黄昱喝醉了，哪怕没醉，他也问不出这个话，更没指望他能回答。谁也没办法帮他做这个决定，选孩子，感情上的缺失又够他喝一壶，选了爱情，将来也未必不会因为孩子而产生隔阂。不是二十来岁的毛头小子了，爱情早不是唯一。可是，人生还长，没有感情的婚姻，走得也实在艰难。曾经相爱过又如何，不爱了，就是不爱了。只是再难，也得自己割舍，舍了，再苦也要走完，在他这里能躲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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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周末，子君三人又去了那天看的那个楼盘。现房剩的不多，楼层也不太好，期房要明年六月才交房，等装修后再居住，至少要到后年了。子君正准备去别处看看，有个售楼员突然说道，“陈小姐，装修过的房子您要看看吗？”看见子君几人回头，她又接着道，“我有个客户，去年在一期买的，本来是打算结婚用的，结果婚没结成，现在打算去国外，托我帮他把房子卖了。您要是不介意，我带您去看看？”
子君原本不感兴趣的，听那售楼小姐说得那样真诚也生起一股好奇来。“君君，我看还是算了，感觉不吉利。”子安劝道。
“哥，你还信这个啊，再说，我又不打算买来结婚用。陶芝，你说呢——”子君被子安的话都逗笑了，子君那个呢字音拖得长长的，陶芝就听出一股调笑的意味来。陶芝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硬着头皮道，“我也觉得没关系。”
“那行，你带我们去看看。”
房子真的很不错，格局，装修都很好，也看得出来是花了心思的。“这个多少钱一平？”
“我打电话问问客户。”不一会儿，售楼小姐走了过来，“他就在附近，要不，你们当面谈。”
子君是真没想到，自己出去一趟就买了套房子回来，本来只是打算看一看的。那个男人是真心要卖房，而且是要急卖，他没几天就要出国了，想尽快处理完手头的事情。喊价就不高，子君琢磨着，供的话也是可以的，但男人更着急，办贷款比较耗时间，而他急于与这里的一切都了断，说如果她愿意付全款，他再亏一些也没关系。
他这样说子君反而有些犹豫了，担心房子不好，男人于是把当时的购房合同，以及装修的一些采购清单都拿了出来，最后道，“我就是想尽快离开这个伤心地，也许这辈子不会再回来。陈小姐，你如果愿意买，我再给你便宜二万块。”这是真的很划算了，相当于花了毛坯房的价格住到了精装房，而且还可以马上入住，这几个月的房租也都省了。子君盘算了一番，然后子安和陶芝自己的存款也都借给了她，再打了个电话给子芳那边，觉得问题不大，就签了合同交了订金，说是三天内交齐全款。
周一黄昱出差了，子君还是到了公司才知道。黄昱经常出差，子君也算是习惯了，自然没觉得有什么不同。上班下班，还是像往常一样，只是由专车接送，变成了自己坐公交车。这天下班，子君在小区里却见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黄昱的前妻曾晓玲。
“陈小姐，我们谈谈？”除了尾音微微上扬，子君感觉不到她询问的语气。
“不好意思，我不认为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谈的。”
“怎么会没有，比如谈黄昱，以及——”曾晓玲说到此处，语气顿了顿，嘴角微微拉起一点幅度，“我和他之间的孩子。”
开什么玩笑？黄昱根本没孩子好吗，黄叔早就说过。“那你应该去找他谈。”子君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只是心里却绝没有表面那样平静。而曾晓玲看着她的背影却渐渐露出笑容来，小姑娘哪怕佯装得再镇定，她还是一眼能看出来。走就走了，反正她今天过来也就是看看到底是什么人把她的黄昱给抢走了。长得确实不错，也年轻，她必须承认，但也好对付。
“玲姐，这就是姐夫的新欢？叫什么来着？”曾建仁停好车过来，正好看见子君的背影，身材倒是不错。
“陈子君。”
“陈子君？”曾建仁再望去，已经不见了女孩的身影，不会是他记忆里的那个陈子君吧？
“你在忙吗？刚才她来找我了。”子君发了个信息给黄昱。没有一分钟，黄昱的电话就打了进来，“子君，她刚才和你说什么了？”
“没什么呀，说要和我谈谈，还说和你有个孩子呢，真是太莫名奇妙了，你不会连自己有个孩子还不知道吧？”子君说完，呵呵笑了起来。她是当玩笑说给男人听的，而电话那端的男人却沉默了，实事就是，他有个儿子，他在上周五之前确实不知道。
“那你怎么说？”
“我和她有什么好说的呀，好讨厌啊，为什么他来找我呀，明明你们早就离婚了，我又没有抢她老公。黄昱，你什么时候回来呀？”女孩絮絮叨叨的，这一年多来，生活惬意，她慢慢地回复了一些属于她这个年龄的本性。
“怎么，想我了？”女孩口是心非地说了句“才没有”，紧接着，男人低沉地声音从电话那端传来，“你乖乖的，我过两天就回来了。”黄昱挂完电话，却露出一个苦笑来，真想他妈的痛痛快快骂这老天一回，为什么要让他面临这样的困境。
一边是自己的亲生骨肉，那怕从未相处过，却也血肉相连。一边是自己心爱的姑娘，哪怕确认关系只有半个多月，他也从她身上体会到了从未有过的安心与宁静。按曾家的行事作风，他根本就无法两全，选哪一边，他此生也许都将不再圆满，都会有遗憾。也或者曾家强硬起来，根本不会给他选择的机会。
“老刘，你说，我该怎么办？”黄昱说完这句，趴到了桌边。老刘一声叹息，黄昱喝醉了，哪怕没醉，他也问不出这个话，更没指望他能回答。谁也没办法帮他做这个决定，选孩子，感情上的缺失又够他喝一壶，选了爱情，将来也未必不会因为孩子而产生隔阂。不是二十来岁的毛头小子了，爱情早不是唯一。可是，人生还长，没有感情的婚姻，走得也实在艰难。曾经相爱过又如何，不爱了，就是不爱了。只是再难，也得自己割舍，舍了，再苦也要走完，在他这里能躲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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