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吹灯 > 作精总裁追妻路 > 01

01

    **

    算下来,叶禾离开幽州市也有两年时间了。

    两年前的记忆既真实又虚幻,既漫长又短暂,唯一不变的,是她忘不掉。

    什么都忘不掉。

    当初陆予宁几乎帮她办好了一切,只有一个条件,那就是离开陆齐言。

    她答应了,所以她来到了山城,转到这样一所学校,躲着,藏着,不为人知地生活了两年。

    时间好似真的可以治愈一切,至少她已经慢慢习惯了,习惯了这样的日子。

    大三暑假,她和大多数同学一样,实习。

    其实对于未来她几乎没有什么想法,如果她的生命里没有那样一段记忆,她想她一定会很努力,很用力地活着,而现在,她只是空洞地走一步算一步。

    她的实习单位是一家演艺公司,在此之前她投了很多分简历,但是只有这一家给了她回应。

    叶禾在公司参加了快半个月的培训,才开始正式上班。

    同期面试的多不把一个小女生放在眼里,叶禾自知他们都是人精,眼界和目标高她一截,她觉得当条咸鱼也不错。

    同期还有一个小年轻叫林米,和叶禾一样是在校学生,她们两个关系不错,都被各自分配到了一个五六线的女明星名下。

    一开始的工作就是给各个部门的人端茶送水,打杂了七八天,林米才见到了老板。

    女艺人叫方若然,虽然不出名,但也常常在网剧里露面,加上最近抱上了圈内名导的大腿,资源一下子上升了好几个档次。

    明星就是明星,在一众普通人之间,鹤立鸡群。五官深刻,身材高挑,皮肤白皙,一头海藻般的蓬松波浪卷,气质看上去更加冷艳。

    总之,本人比电视荧幕前还要漂亮得多。

    方若然走过的时候,仿佛自带光源,叶禾和林米赶紧停下手中的杂事,很自觉地站在一边让道,低着头,像两个公主身边的小女仆。

    “你们两个?谁是我的助理。”方若然拂了一下头发,又睨了她们一眼。

    林米讷讷地开口,“是我。”

    “哦”,她的语气淡淡,“去星巴克帮我买杯美式。”

    林米一刻也不敢多耽搁,匆匆乘电梯下楼。

    叶禾一个人站在那里,被方若然上下打量一番,“你家艺人是谁?”

    “我还不知道。”

    实话实说。

    “是吗?那这几天你先归我,听好,现在去超市帮我买包卫生巾,还有.口香糖,要薄荷味的。”

    叶禾起先还没反应过来,方若然便不耐烦地白了她一眼,“你是耳聋还是怎么样?愣在原地干嘛?速度快一点。”

    “好....好的”

    叶禾飞速下楼的时候,耳边还传来旁人不屑的一句,“有金主就是不一样,咖啡和卫生巾还得分开来买。显得自己助理多?嘴脸真够刻薄的。”

    当叶禾和林米带着方若然吩咐的东西,同时出现在她工作室门口时,她们两个才深刻领略到了“刻薄”二字用得何等准确。

    “去了那么久?路上是出车祸了?”

    方若然看都没看她们一眼,直接就是劈头盖脸的一句。

    “若然姐,咖啡店人多,我排了一会儿的队。”

    前前后后其实不超过十五分钟。

    “若然姐?”她冷哼一声,“谁许你这样喊我,你好像还不算我身边的工作人员吧?”

    林米一时语塞,看样子,说什么错什么。

    叶禾小心翼翼地将购物袋放在桌上,方若然翻了翻,直接将东西砸了过来,面色更怒,“你买的什么破玩意儿?不知道我平时不用这个牌子的?”

    “可是,您刚才也没有说。”

    叶禾小声回了一句。

    “我不说你就不会问?木鱼脑袋呐?”

    方若然的气焰一贯嚣张,这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姑娘对职场规则一点都不明白,脸上尽是纯净的迷茫,她看了,心中更加不爽,“公司是怎么会录用你们这种人的?”

    林米和叶禾很有默契地低下头,任由方若然发脾气,也不说一句解释的话。

    越解释,她就越生气,还不如乖乖闭嘴。

    方若然发泄完,便让她们两个赶紧消失在她面前,女孩们如释重负,前前后后出了办公室的门。

    在这种高度紧绷的压力之下,叶禾撑了两个星期。

    然后不负众望地——

    被踢了出去,哦不是,公司还算有点人性化,觉得她年纪轻,给了她一次机会,便把她调到另外一个女艺人的手下。

    那个女艺人叫沈年,十八线再乘以三倍的女明星,十五岁就出来打拼,到了二十五也没什么名气。早年拍些非常不入流的写真,今年不知道用了什么门道,才签了个正经演艺公司。于是从拍非常不入流的写真,再到拍有点不入流的写真,待遇稍微好了那么一星半点。

    叶禾见到沈年的时候,她正因为昨夜应酬,喝了个烂醉,在办公室吐得昏天黑地。推开门,酒气熏天,林米想都没有多想,立即重新投奔方若然的怀抱,那架势,那声谄媚的“若然姐~~~~~”,就差在脑门上写四个字——“誓死不离。”

    沈年的经纪人,人人都称一句ALLA姐,同时带好几个明星,全面开花,资源都不错,正处于上升期,她自然都看不上这个明星。

    “你赶紧,叫辆车把她给我送回去。”

    ALLA对着空气翻了个白眼,然后便踩着高跟鞋,像根圆规似的离开了,也不知道这话是对谁说的。

    与眼前头发凌乱,双眼猩红,对着墙上当红小鲜肉的海报大喊一声,“这个人我睡过,活儿他妈的贼不好。”的沈年比起来,方若然简直是天使一样的存在。

    叶禾宁愿每天被她花式辱骂,也不愿意此时此刻扛着醉醺醺的沈年,在大马路丫子上招呼出租车。

    “小姐,你去哪里?”

    于是叶禾抖了抖肩膀上的人,“你去哪里?”

    “.滨海小区”

    “噢,那有些远了,这个时间段公路很堵车的,从小路走行不行?”

    于是叶禾又抖了抖肩膀上的人,“诶,问你呢,行不行。”

    “你妈的,老子虽然醉了,脑子还清醒,你是不是就想绕远路骗车费?”沈年忽然像诈尸一样地将脑袋弹了起来,嘴如机关枪扫射。

    这话是指着叶禾骂的,她觉得自己这枪躺得很无辜。

    “她说你就是想绕远路骗车费。”

    “我呸,小姑娘我耳朵没聋,用你提醒个毛线。爱坐不坐,不坐麻溜带着这酒鬼滚,别挡在路边耽误我生意。什么人呐.我好心好意的”

    这话依然是对着叶禾骂的。

    “你行不行啊”沈年半眯着眼睛,看这女生额头冒汗,可见扛着自己半个身体有多麻烦。

    叶禾咬着牙,“..您觉得呢。”

    “那你放我下来呗。”

    这话说得轻巧,叶禾怀疑她连路都走不稳,“算了。”

    “别逞能了,我自己还行,你?卵用都没有。”

    叶禾脾气很好,听到这话也不乐意了,好歹刚才她从公司扛了她一路哎!

    于是她也不做好人,顺势放手,身上卸下个担子,轻松了不止一星半点。

    沈年站在路上,稳稳当当,看样子,好像还真的可以。

    “路中央危险…我们先…”

    叶禾一句话尚未说完,就听见“噗通”一声,眼前的人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在马路牙子上打了个滚,顺便还对着叶禾说了句,“去给我拿床被子来,阿里嘎多。”

    ……

    叶禾被彻底吓傻。

    错觉都是错觉。

    沈年可以个毛线!

    叶禾咬咬牙,再怎么样,也不能在公司门口出一起血淋淋的交通事故,免得影视公司的风水变得不吉利。心中的慈悲感作祟,硬是将她从地上拖了起来,耳畔响起此起彼伏的汽车鸣笛声,偶尔还夹杂着几句不爽的谩骂,“神经病呐?你丫录快手呢?”

    叶禾欲哭无泪,只能讪讪地道歉。

    半小时后,才拦到了一辆出租车,司机警戒地看了沈年一眼,“不会吐我车上吧?”

    叶禾当然不能保证,嘴上却瞎扯了一句,“她酒品很好的,您放心。”

    司机迟疑了一会儿,答应得极为勉强。

    然后沈年就在车上表演了什么叫做一吐为快。

    叶禾黑着脸,司机也黑着脸。

    他伸出手,“我坐垫都是…”

    “您别说了。”她很自觉地掏出钱包,“我赔。”

    沈年倚在座位上,嘻嘻嘻开始笑了起来。

    滨海小区在郊区,沈年摸爬滚打十年,倒也攒下微薄的买房钱,W市寸土寸金,她能拥有一百平米出头的公寓已然算得上很不错。

    电梯直到二十五楼,叶禾一路又扶又扛,早就汗涔涔,这时头顶上幽幽传来一句,“2501,别敲错门。2502是个变态死肥宅,天天偷窥我。”

    叶禾才没空听沈年胡说八道,咬牙,艰难地吐出几个字,“钥匙。”

    于是她听见披头散发的沈年“哗啦”一声,从腰间丢出一大把,动作干净利落。

    防盗门钥匙、房间钥匙、车钥匙甚至是抽屉和日记本零钱罐钥匙,都齐刷刷地栓在一起。

    叶禾扯了扯嘴角,这到底是当明星还是门卫?

    “浅灰色的,别弄错了。深灰色那把的是小美专用,哦对了,你想知道小美是谁吗。”

    “不想!”

    沈年根本没理她,自顾自说道,“是我家电瓶车呀,不过已经报废好久了,钥匙就一直留着了。嘿,你想知道我为什么还留着吗?”

    “不想!”

    “你这姑娘很暴躁哦,随便说个原因会死?”

    叶禾一忍再忍,“….因为你很念旧,可能小美对你来说有故事,陪你度过了艰难打拼的日子什么的,你舍不得扔掉,想留着做个纪念。”

    “哦,那你怕是想多了。”沈年面无表情地告诉她,“小美是我在超市买袜子的时候抽奖送的,我本来不想要,售货员说这是一等奖,中奖概率为零点零零三八三,非得兴师动众地往我家里送,拦都拦不住。后来被我表弟开坏了,钥匙不丢是因为我他妈懒得丢。哇,这都猜错,你好蠢。”

    “.....”

    拉开门的一瞬间,叶禾觉得眼前是黑压压的一片。床帘拉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外卖盒子,啤酒瓶易拉罐,歪七扭八地横了一地,从茶几,到餐桌,再到沙发椅子,脏衣服随处可见。

    垃圾成堆,寸步难行。

    沈年进了家门便推开叶禾,胃里一阵翻腾,横冲直撞便往卫生间去,紧接着又吐了个昏天黑地。

    “水,给我水。”

    她吐完,胃里总算干净,人也稍微好了受了些许。

    眼线和粉底早就花得不知东南西北,沈年颤颤巍巍站起来,狠狠地洗了一把脸,然后又顺势坐在浴室的地板上,头发凌乱,整个人看着既颓废,又可怜,脏兮兮的模样,孤寂,落寞,还挺招人心疼的。

    叶禾端来一杯水,沈年只用来漱了漱。

    她这才看清她的脸,真的很美。

    大眼睛,长睫毛,高鼻梁,五官精致又立体,双眼皮深刻,略带着欧洲人的气质。樱花似的小唇,像只猫一样狡黠灵动。淡妆浓抹总相宜,即便是现在花了妆,也不影响沈年的靓丽,甚至还别有一番风情。

    她的容貌不比方若然差,叶禾觉得,她比方若然还要好看许多,那种很有特点的好看。

    沈年狼狈地坐在地上,肩带露出半截,曲着一双长腿,身材极为妙曼,娱乐圈美人如云,她在其中也算上乘。

    叶禾见她沉默着,方才还叨叨不停,现在却半句话也不说,只是低头盯着地面,不知道脑子还请不清晰。

    她环顾四周,任务已经完成,正犹豫要不要走人的时候,沈年忽然开了嗓子,嚎啕大哭起来,一边哭着,一边含糊不清地骂道,“妈的,星光娱乐那几个高层真不是东西。”

    叶禾颤一抖,起初被吓了一跳,但见她一抽一抽地,哭得极心肝俱碎的模样,忽然有点心疼。

    她对她了解不多,只从旁人口中听说过些许零碎,她一路走来,都是以不怎么光彩的方式。

    叶禾心想,其实沈年也才二十七八岁,是个年轻如花的女孩。不知道昨天到底经历了什么,才得以那么委屈地宣泄着,还是在她这个陌生人面前。

    叶禾蹲了下去,正对着沈年的脸,竟也学着去怎么哄人,“你,你别哭了行不行?”

    不说还好,一说沈年便更是收不住,像个小孩似的,没完没了。

    叶禾只静静地看着她,“那你就哭吧,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沈年一双泪汪汪的大眼,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嘴巴一张一合,叶禾也不晓得,她想对她说什么。

    哭了好一会,她似乎是哭累了,歇了口气,“你走吧,我洗个澡就打算睡了。”

    “哎”叶禾点了点头,“那你记得,好好照顾自己,以后少喝点酒。”

    她起身,还未摸到门把手,就听见沈年在背后用细弱沙哑的声音说了一句,“谢谢你。”

    叶禾顿了顿动作,只担忧地看着地上的女生,见她抹了把泪,又挥挥手,“去吧。”

    出了浴室,叶禾倒是在门口又等了好一会儿,里面迟迟没有动静,她有些不放心,万一沈年和当时的自己一样想不开…低头看去,手腕的伤疤还没褪去,依然留着淡淡的痕迹…

    脑海里思忖了好几个劝她的想法,刚打算将整理好的语句都说给她听,就已然传来了簌簌水声。

    叶禾松了口气,看来是真的在洗澡呢。

    她走了几步,险些被地上堆积着的杂物绊倒,不由得感叹一句,这哪里是女生住的地方?

    沈年头昏脑胀,哭过之后,眼睛肿得像两个核桃,匆匆洗完,连头发都未吹干,便直接倒在床。

    待她醒过来的时候,只嗅到了淡淡的花香。

    公寓仿佛变得很陌生,客厅重新有了它该有的样子,明亮,宽敞,干净,大理石地板能反光,窗帘被拉开,沈年将手挡在额头上,目光顺着亮处看过去,外面的太阳竟是很明媚的。她很久都不曾见过窗外的风景,树和花不知道何时变得郁郁葱葱,春天真的来了。

    脏衣服全都放进了洗衣篮里,厨房的碗筷各归各位,整整齐齐,卫生间的水渍也被擦干。

    餐桌上还有一碗面,大概怕凉,还盖着个盘子,里头窝了个溏心蛋,旁边几包药片,附纸条一张——“凉了记得要在微波炉里加热三分钟再吃,药是治头疼的,吃两片就可以。”

    沈年愣了愣,脑子里顿时更换了七八个想法,到底是田螺姑娘?还是她在梦游之际叫了个钟点工。

    不过无所谓了,她胃里空荡荡,饥肠辘辘得很,哪怕这位田螺姑娘在面里下毒,她都想做个饱死鬼。

    沈年不会做饭,平时要么不吃,要么就叫外卖糊弄,鸡蛋面虽然凉得都快坨了,但却莫名合她胃口,比千篇一律的方便面,麻辣烫,还有快餐要好吃得多。

    她脸没洗牙没刷,直接呼噜呼噜吃了起来。

    没两分钟,门口传来一阵一阵的敲门声,时大时小,像是不笃定里面有没有人似的。

    “谁啊?”

    一整夜的休息,沈年这声音显得中气十足。

    门口的声音顿时消失,好一会儿,才有个女孩子弱弱地开口道,“ALLA叫我来看看你。”

    沈年打开大门,眼前是个低她一头的女生,她眯着眸子打量半天,才“噢”了一声,“你就是昨天送我回来的那个?”

    叶禾点了点头,又重复了一遍,“ALLA叫我过来看看你…到底…”

    是死是活。

    这四个字她愣是放在心里没说,今早一到影视公司,就看见ALLA风风火火地踩着高跟鞋走过来,一边走,一边打电话拉拢资源,见到叶禾,立即变了那副讨好谄媚的态度,只横着眉毛,粗声粗气道,“沈年呢,她怎么样?”

    叶禾想到她昨晚哭得那么惨,肯定是不怎么样的,“还…还好,就是喝多了,人有点不清醒。”

    这话说得很违心。

    于是ALLA冷冷地丢出一句命令,“你去看看她是死是活。”

    于是叶禾是带着严峻的任务,重新找到沈年的公寓。

    不过她顺路又买了不少东西。

    沈年家的桌布好像许久没换,早就积了许多灰,洗衣液也见底,她便买了很多洗洗刷刷的玩意儿;沈年家的冰箱都是啤酒和过期面包,厨房除了方便面,半点蔬菜水果没有,她便买了新鲜的苹果番茄土豆云云,还有零零碎碎如抽纸、抹布、毛巾之类的,叶禾自己也记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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