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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

    陆齐言的嗓音如音旋落在最低的那个按键上,沉沉的,他好像是在和自己说的。

    那个人,可能是陆予宁。

    叶禾的脑子依然有些乱乱的,理不清楚。

    如果陆齐言还要弟弟的话,那么,等弟弟的病好了,是不是就应该回来了?

    她是不是也要试着去和他弟弟相处?

    可是,又要怎么相处?叶禾越想,便越迷茫,思绪怎么延伸了那么多?会不会多虑了一些。

    竟有一种和丈夫亲戚碰面的奇异感觉,浑身都不自然,不知要怎么才能顺顺利利地放轻松。可实际上,别提婚后需要面对的种种问题对叶禾来讲,还言之过早,就拿陆齐言和她的关系来说,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那到底是什么样一种扭曲的关系?又怎么可以拿普通婚嫁恋爱之说的标准来衡量?

    她觉得很迷茫,心也跟着堵堵的,乱七八糟,剪不断理还乱。

    叶禾索性推开陆齐言,“我困了,要去睡觉了。”

    想不开就不想了,睡一觉就好了。

    她故意不去看他,哪怕她清楚了所有的解释,言语里似乎还是在赌气。

    每个女生大概都是这样,不讲道理的时候,就是不讲道理。

    哭了一场,声音就像重感冒似的,陆齐言却没有要让她回房间的意思,而是将她轻而易举地扛了起来,越过肩头,女生轻声叫唤,用力地蹬着腿,还拍着男人宽阔平直的肩膀。

    “你要干什么啊....”

    “不是说要睡觉?”陆齐言迈着一双大长腿,快步走到他自己的卧室,然后把叶禾丢到了那张宽阔的大床上面。

    “如果不生气了就睡这里。”

    叶禾迅速坐了起来,头发被那一下子丢得乱乱的,她撇撇嘴,“谁说我不生气了?”

    他的嘴角却挂着分外无赖的笑容,“那好,就在这里睡一觉起来再接着生气。”

    叶禾:...

    男人不讲道理的时候也是不讲道理的,而且比女人要强硬多了。

    叶禾哼了哼,将被子盖上,不再去看他。

    不过,这一下子,气氛好像变得有些沉默了,半天没有什么动静,按照以往.....叶禾窝在被窝里,脸颊燥热,她觉得好像是哪里不大正常的。

    他...还在干什么呢?

    于是,女生又瞧瞧地探了出来。

    陆齐言站在床边,听见被褥里又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动静,他将她不安分的脑袋又重新按了回去,“不是说困了么,还不闭上眼睛睡觉?”

    “你不睡么?”

    她确实是困了,但,陆齐言似乎还有别的事情要做,至少他现在没有睡觉的意思,而且,也没有要对她做什么的意思。

    “我去打个电话,打完就睡。”

    女生瘪嘴“哦”了一句,转过身,没再说话了。

    反正他这次忙,是忙公司的事,他刚才解释了很多,其实她早就相信了的。

    而商场里见到的那个人,或许是因为这些天,她见到他的次数真的太少,潜意识里希望他出现。于是,仅仅是一双眼睛她都会生出臆想,以为那就是陆齐言。

    也可能只是单纯的相似而已,又或许,确实是他的弟弟吧,他从疗养院里出来闲逛。

    就这么擦肩而过的一次碰面,还戴着口罩和帽子....

    叶禾闭上眼,叹了口气,罢了,不去想。

    陆齐言挺拔修长的身影一直停留在床的边沿,直至女生的呼吸渐渐平稳,没有什么窸窸窣窣的小动静。

    她入睡很快,只要是困了累了或者哭过以后,睡着的时间便更加短了。

    陆齐言这才将卧室里的灯关上,一瞬间,空荡荡的一片陷入了黑暗,只有单薄静谧的月光透过窗边白纱,飘忽缭绕般洒了进来。

    他退出房间,轻轻将门合上。

    下楼,收起原本还温和的面容,陆齐言沉着一张脸,拿出手机,语气冷冽。

    第一件事,通知乔启年,要他马上调出幽州市所有商场的监控视频,多派人手,在天亮以前将陆予宁找出来。

    第二件事...修长的手指摩挲着屏幕,他抿抿唇,到底还是将另外一个号码拨了出去。

    月色浓稠,纤尘不染,深邃夜幕仿佛搅入几缕乳白,缓缓荡漾开来,浸润在凉凉的冬季,又笼罩在一个单薄挺拔的身影之上。

    男人单手插在裤子口袋里,窗外便是寂寥无人的月景,而他的面容映衬着一层层交错变幻的阴影,似乎在跳动。

    电话那头,沉沉地传来一连串忙音。

    三秒....十秒....五秒.....如月光一样静谧,轻轻地敲击着心脏。

    陆齐言不确定他到底会不会接,他此前没有给他打过电话。因为一旦要说什么事情,他一定是在他身边的。

    两年前,陆予宁出狱。

    可他当时的状况并不适合直接将接他回沈宅。

    一个被封闭了整整六年的灵魂,在狭小一方天地里遭受过无人能够了解的折磨,要重新融入正常社会,谈何容易?

    再加上,他的性格本来就内向阴郁。

    所有的人都在劝陆齐言,最好将陆予宁转到专门研究身心疾病的医院,系统接受治疗才是最有效的途径,也是最为陆予宁考虑的举措。

    而他只是紧锁着眉,什么话都没有多说。

    那副场景和当下很相似,他依然站在窗前,依然是一片静谧的月光,平直瘦削的骨架撑着一件很单薄的白衬衣,他看上去依然很落寞薄凉。

    不同的却是,那个时候,乔启年在他身后叹了口气,“难道你想让陆予宁重复齐嫣的结局么?”

    以跳楼那种方式结束了自己的痛苦,却给他带去了再也弥补不了的疼。

    陆齐言的心脏仿佛被刀用力地划过,良久,他喃喃开口,“乔启年,我这样,对陆予宁来说,是不是很狠心?”

    他似乎扯出了一个恬淡的笑,自嘲的,讽刺的。

    乔启年闭上了眼,“先生,有很多事情,我们无能为力。”

    将陆予宁带回别墅,好好照料,可这种治标不治本的方式并不是对他好。

    陆齐言也不再是从前那个陆齐言,他连对自己笑都做不到了,又怎么能够去做到对他笑?

    他的责任不仅是一个陆予宁,还有偌大一个陆氏集团,他需要处理的事情太多。

    乔启年的手紧紧握成了拳,又松开,他说,“齐言,先把予宁送过去吧。”

    陆家的私人疗养院里有最顶级的医疗团队,他们对于棘手的病例都经验丰富,再加上有过齐嫣小姐的前车之鉴,不管是医生,护士,还是守在那里的保镖,都多了一层防护和谨慎。

    陆予宁在监狱待了六年,又在那里待了两年。

    而这两年的时间里,陆齐言除了公司,几乎都将精力花在了他的身上,直到后来叶禾的出现。

    那个女生瓜分掉原本属于陆予宁的一部分时间,起初,乔启年以为陆齐言不过是需要发泄,他再么一步步远离正常人类可他到底是人而已。

    再后来...事态便不得而知了。兴许他对她偶尔的宠溺和养小动物并没有什么区别,也兴许...是因为爱。

    谁明白陆齐言真正在想些什么呢?他的心思早就越藏越深。

    本没有打电话的必要却在从事此刻拿起了手机,而陆予宁的电话号码一直静静地躺在通讯录里,从当初青葱到今日沉稳,从来没有换过。

    迎着月光,沉默了不知多少秒,如古井一般空灵又飘荡的声音仿佛穿梭了期年之久,恍如当初少年的声音,犹然是清澈细致的。

    “陆齐言。”

    他在另外那头,用没有什么起伏的语气喊了喊他的名字。

    “你在哪里?”

    而他的语调沉沉闷闷。

    陆予宁并未回答陆齐言,自顾自地说着话,这些话似乎是无关紧要的,却又一个一个地敲入心脏。

    “我猜你现在和我一样,在数星星。”

    今晚的星星分外明亮。

    抬头看,恍若撒下璀璨的碎钻,数不清,看不尽,属于梵高的星空仿佛就在天上铺陈开来,一点一点地绘制出深邃和神秘。

    “你看到的星星是什么样子?”

    于是,陆齐言问陆予宁。

    “扭曲的,变化的,所有的线条都很像被人折断了一样,然后它们在发光发亮。”

    有时候扭曲到了极致反而也是另外一种形式的美。

    陆齐言的手肘慵懒地撑在窗台上,“差不多。”

    疯子的精神世界似乎只有疯子才能够知道,两个孤单寂寞的灵魂相依相偎,静静地融化在寂静落寞的月色里。

    好似一切都归于宁静。

    梵高割下了自己的一只耳朵送给了女人,然后他便在精神病院里面一住就是八年,那种压抑和疯狂的心里状态使得他成为了色彩上的天才,于是,便有了星空,和今夜一样的星空。

    陆予宁曾经有过那副拼图,在快完成之际因为陆齐言的一个恶作剧,于是所有的精力又变成零。

    不过还好,后来他亲手将拼图拼凑完整,然后将《星空》原封不动地还给了他。

    他说他这个人很小气,不过就是一幅拼图而已。

    陆齐言嘴上说得这般轻巧,但自己也明白,到底花了多久的时间才和这些工程量巨大的碎片纠缠清楚——他把自己关在卧室整整两天,将所有的心思全都集中在上面才完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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