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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她,陆齐言的骨骼就忍不住清清脆脆地颤动起来,天知道他有多想把她碎尸万段。

    “这是一个好名字。”仅仅是一瞬间,林国安收拾了一下表情,颔首,“而且,你所说的交易,我好像心动了。”

    “如果我能培养一个财团,对我来说似乎确实是有好处的。”

    叶家少一个把柄,他的对手便乱一个阵脚。

    他的思路清晰得可怕,“我知道,很多人巴不得我去坐牢,再找个机会把我弄死在牢里,哪怕我免去了牢狱之灾,也躲不过他们派过来暗杀我的杀手...因为只要我还活着,陆氏就还要那么一星半点的可能。”

    修长的手指划过餐桌上的图案,“林先生,我现在还不足以保护我自己,我需要你,迟早有一天,你也会需要我。”

    “这笔交易,很划算。”

    一字一沉,很清楚地回荡在客厅,从一个角落,飘荡于另外一个角落。

    小少爷毕竟也只是小少爷,饶是他现在怎么初初展露出阴狠毒辣的一面,到底还是需要时间来成气候。

    而他可以是他的引路人,可以共享以后的果实,他们可以将这场交易变得很愉快。

    比起以后一个很可怕的人成为自己的敌人,那不如趁他羽翼未丰的时候,归化为合作伙伴。

    一切从零开始的合作,似乎都比其他的要更值得信任一些。

    于是,林国安很直白地告诉陆齐言,“我答应这个交易,当然,我也希望我们不仅是盟友,以后也会成为朋友。小少爷,我很欣赏你,比你父亲,你似乎要更适合在政商界生存。我想,我应该不会浪费自己的精力和时间,慢慢长大吧,以后你会更令我刮目相看的。”

    他起身,一直紧端着的面容终于在那一刻松懈,“留在这里,多看一看金融方面的书,你毕竟还小,给你三个亿你兴许还不知道要怎么去弥补空缺。”

    整理了一下西装,准备转身离去,陆齐言却叫住了他,沉沉缓缓吐出两个字,“谢谢。”

    “那倒也不必,我说了,是我应该要感谢你。实际上,我还没有和谁说过什么很正式的谢谢,小少爷,你算是为数不多的一个。”林国安对着他笑了笑,已经数不清是今天的第几次,也不知道这笑容背后又是什么含义,兴许只是习惯使然,兴许是善于伪装真实的情绪。

    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哦,对了,如果你想要枪——”

    然后,林国安从西装内拿出了一抹沉甸甸的乌黑,伸出手,将它滑向了陆齐言的方向。

    速度放慢,渐渐停下,黝黑深邃的枪口正对着他,仿佛快要从那个小口子里,将人彻彻底底地吸进去。

    陆齐言的手不知不觉攥成了拳。

    “子弹会在人体内碎裂开来,中弹的人,会死得很痛苦。”林国安告诉他,“我四十岁那年从国外特意定制的,当做是那年的生日礼物,我非常喜欢。不过,从现在开始,这把枪是你的了。”

    陆齐言没有说话。

    那把枪,很迷人,杀人的时候,应该更加迷人。

    而林国安的目光终于落在了黎末身上,这个从头到尾都没有说一句话的女孩,却也算不上什么平常人了。

    “陆齐言他可真是个狠角色,狄霍可以说是死不瞑目了,他下手也真够厉害的,黎小姐,你见到血不会害怕吗?”

    黎末点头,“害怕。”

    “既然害怕,你还是可以考虑我刚才的建议,去国外念个书,对你来说好像还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不了,我选择留下。”

    她却回答的很果断,早就说过,她也不算什么正常人了。

    林国安顿了一下,他从来不会劝别人一遍又一遍,于是他说,“也好,只不过,陆小姐可千万记得,你过自己的日子就行,别和小少爷变成一个样,他啊...可是要做大事的。”

    他又笑了出来,而且笑得最为爽朗,不知最后那一句话,到底寓意何在。

    嗯,陆齐言确实是要做大事的,他不像她,陆家早就在三年以前连灰都不剩下,她无可奈何。

    他还有仇恨,并且在仇恨之中日渐走向极端,而她似乎还可以看得到最初的影子。

    陆家的大小姐,从前也是开朗阳光的女孩儿,偶尔,也会从她眸子最浅处可以窥见,可陆齐言的过去,却自那个地下室以后,荡然无存。

    他仿佛变了一个人,在杀了狄霍的那一刻起,他就不再是从前的陆齐言。

    所以当叶禾这个女生,在她面前展现出那样多的照片之后,黎末也有点惊讶。

    她所认识的陆齐言,已经是那个杀过人,经历过狄霍的残暴之后的陆齐言。照片上的少年依然是一头很柔顺的黑发,和当初她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很像,气质却完全不同了。

    那场劫难硬生生地在他身上打下烙印,又残忍地剥夺了他一切美好的过去,陆齐言从未和黎末提过十八岁以前,他到底是怎么样一个人。

    而照片上另外一个男孩子,叫陆予宁,黎末其实是知道的。

    当初那些瓜分掉陆氏的股东,后来皆被陆齐言绑架了妻女,他凭这一点威胁他们放权,他要的就是陆氏集团执行总裁的位置,因为这个位置,本来就是他的。

    当然,当他真的拿到全部实权以后,股东们的下场就是全部被灭口,一个都不剩。

    他说,他不会给自己留后患。陆盛就是因为心软仁厚,才滋生了这样一群吃里扒外,贪得无厌的东西,最后葬送了他的命。

    陆齐言的背后是林国安的势力,他并不阻拦他肆意滥杀,反倒是想看看他到底能狠到什么样的一种地步。

    他笑着和林国安说,“你这把枪很好用,我很喜欢看他们死前痛苦的样子。”

    而林国安点了点头,“你可比我当年用得顺手多了。”

    那段时间,林国安的别墅里藏着一个陆齐言,还有一个黎末,他们仿佛与世隔绝,外面却掀起了一大片风起云涌。

    黎末第一次见到陆予宁的时候,是在电视屏幕里。

    铺天盖地的新闻充斥着一种爆炸开来,卷携令人窒息的感觉。

    同样是一个黑色头发,眉眼精致的男孩,戴着口罩,看不出他的全貌,在媒体那些刺眼的闪光灯前低沉着面容。而他手上是手铐,背后是押着他的检察官。

    场面很轰动。

    她震惊了一下。

    陆齐言?不,他不是。

    林国安缓缓下楼,他端着一杯红酒,目光所及之处皆是屏幕上的人,他说,有个男孩承认是自己杀了狄霍,很稀奇。

    而那个男孩就是陆予宁。

    一瞬间,陆齐言像发了疯似的,飞奔着离开了别墅,却又被林的人拦了下来。

    他死死瞪着一双眼睛,喷射出快要杀人的目光,“滚开。”

    一字一沉,冰冰冷冷。

    “别冲动,这对你来说兴许是好事。”

    背后却响起林国安的声音。

    当然会是好事,有人愿意主动替他背锅,陆家的继承人从此清清白白,洗脱杀人的罪名,不知少了多少麻烦。

    “我不想让你杀了狄霍这件事成为一个定时炸弹。”

    “事实上,我原本的打算就是找个人替你承担后果。狄霍的势力不小,就算是我出面摆平,也需要一定的代价。更何况,你以后是要以正大光明的形象接管陆氏,不能被抓到把柄。”

    “杀害狄霍的凶手迟迟没有落网,这个案子又被压了下去,而陆氏却出现了新的继承人。你觉得,聪明的人会怎么想?”林国安放下高脚酒杯,走近,“很难不把两件事联系在一起,估计你到时候会成为很多人的目标。小少爷,你想想清楚。”

    他摊手,“而现在有个现成的,他愿意帮你顶罪。”

    陆齐言的骨骼在隐隐颤抖,“那也绝对不可以是陆予宁。”

    黎末总算听见了那个男孩的名字,陆予宁。

    一个让陆齐言终于有了鲜活情绪的人,她以为,他不会有那么愤血的时候,他的血早就冷掉了。

    林国安不紧不慢,继续开口,“就算你自己不要命了,你总还得想想你的亲妹妹,她叫陆齐嫣,是不是?”

    那一瞬间,琥珀色如死水一般的眸子,有了光芒,身上的戾气一点一点消褪下去,“你找到我妹妹了?”

    口吻震惊而焦急……甚至是,久违的期待。

    “她需要哥哥的照顾。”林国安颔首,“沈小姐的情况好像并不乐观。”

    “你确定你现在还要出去?”

    “……嫣儿怎么了?”

    一种很不好的预感从每一个毛孔之中蔓延开来,陆齐言陷入慌乱,胸口闷闷沉沉,好似堵了一块巨大的石块。

    是从未有过的心悸。

    但林国安却保持缄默,他好像不便说什么。那个女生是在整个城市最肮脏糜烂,最了见不得光的地方被找到的。

    那个时候,她不着寸缕,神志昏愦,又哭又笑,早就分不清谁是谁。

    林国安只能将她送到疗养院接受治疗。

    生理和心理都收到严重创伤,精神出了问题。

    换句话说,她变成了疯子。

    那个光鲜亮丽的小公主,永远都肆意快活,无忧无虑的掌上明珠,被人狠狠地凌虐于脚底,不成人样。

    当她哭着喊着救命的时候,陆齐言被关在昏暗无光的地下室,奄奄一息。

    双胞胎的心电感应就在于,即便林国安什么都没有说,他的心脏却仿佛被撕裂开来,疼到身体痉挛颤抖,汗水顺着陆齐言的额头一滴一滴地落下。

    黎末往后退了几步,她很害怕,她还从未见到陆齐言这般骇人的模样。

    “你怎么了?”

    陆齐言疼得蜷缩成一团,缓缓跌了下去,而黎末将他扶起。

    “陆齐言,你别吓我们。”

    林国安眉心一皱,“林叔,去叫医生。”

    陆齐言并无大碍,有事的反而是嫣儿,即便他们互相看不见彼此,却依然能够感受到彼此的痛苦。

    黑发如墨,面容如玉,血管清晰可见,苍白到了病态。

    陆齐言微微波动了一下眼睫,“所以...我妹妹她病了。”

    声音如枯井一般沉寂,眸子底下似乎萦绕了一层淡泊的氤氲。

    林国安点头,也并没有隐瞒下去的必要,他所说的无非都是些很直白的现实,哪怕这种现实兴许是带着巨大的打击性。

    陆齐言缓缓起身,“我知道了。”

    “等你妹妹情况好转一点就可以去见她了,再好一点,兴许也可以出院。在此之前,还有一个人想见你。”

    还有一个人……

    乔启年。

    陆盛出车祸的那天,在那辆车上的本该是陆齐言。

    现在想来,陆氏的对手本来打算将父子二人一并害死,斩草除根。

    可上车的却是乔启年。

    刹车失灵,车直接撞向公路的防护带,滚下悬崖。

    乔启年从烈火里爬出来,九死一生,他受伤严重,身上近百分之四十的烧伤。

    乔启年在医院里面休养了很久,而陆齐言落到了叶蔷手里。

    直到今天,他才通过林国安,知道了他的下落。

    再见到乔启年的时候,他已经瘦了一大圈,棱角愈发分明。

    脖子处隐隐约约还有骇人的疤痕,那是那场车祸的痕迹,离死神只有咫尺距离。

    他差一点就不能站在这里。

    陆齐言从床起来,靠近,无声无息地锤了一下他的胸口,他抿唇,没有任何一句话,眼角却酸涩发红。

    他还在,真好。

    乔启年的眼睛底下是乌沉沉的一片,声带受损,已经不再清亮。

    他对陆齐言的第一句话就是,少爷,对不起。

    而他何尝需要道歉?

    陆盛对他来说有养育之恩,他不能不报答。陆家倒台,分崩离析,就算是这样,他也不会离弃。只要陆齐言还在,那么,他的存在便还有意义。

    陆齐言就是陆氏的新主人;就是他听之任之的上司;就是他人生最重要的主旨——无条件为之效劳。

    这是他从十岁开始就明确的事情,在他年轻的生命里贯穿了整整八年之久

    就算不为别的,兴许也为了当初他从骨血里取出来的一块钢板。

    乔启年告诉陆齐言,“我车祸住院以后,陆予宁一边在照顾我,一边在也在寻找你。”

    “狄霍那个案子闹得很大,他猜出来凶手是你。他其实很了解你,甚至比我都要了解,可他不善表达而已。”

    狄霍所囚禁的漂亮少年,黑发,白衣,出手狠戾,开枪果断。

    “然后,陆予宁和我说,他暂时要出去一段时间,让我好好照顾自己。”

    乔启年的语气渐渐变得模糊起来,和他眸子底下的光一样白蒙蒙的。

    “我以为他是去救你的,却没有想到,他把所有的罪名都承担了下来。”

    ……

    陆齐言沉了一口怎么样都喘不过来的气,“乔启年,我连累了他,不能再连累你。”

    “我以后做的事,可能还会付出更多代价。”

    口吻沉沉,语气冰凉。

    “所以,你走吧,早点远离我,或许这对你是好事。”

    乔启年的拳头不知不觉紧紧握住,“少爷永远都是我的少爷,而我永远也都是陆家的人,不管你以后要做什么,我都会站在你身后。”

    语气分外坚定,他直直地看着他,“所以,我会不走的。”

    林国安在一旁鼓起了掌,手心厚重沉闷,他感慨,“年轻人就是有血有肉,陆齐言,既然乔启年愿意在你身边待着,那不如就让他待着吧。”

    多值得信任的心腹。

    “我听说嫣儿小姐的事了,这段时间不如让我去照顾她吧。”

    他依然看着他。

    陆齐言抿抿唇,干涩地挤出一个单音节,“好。”

    父亲车祸,母亲自杀,陆予宁坐牢,乔启年严重烧伤,而双胞胎妹妹被人糟蹋到精神不正常。

    身体的,心理的,那样多的痛,全都狠狠捶打于那单薄瘦削的肩膀上。

    遍体鳞伤,无人可以体会那种从此以后,再无光芒的人生。

    陆齐言杀了狄霍,也杀掉了过去的自己。

    那个鲜活的,张扬,会笑会怒,热血又好玩的男孩子,从地狱里向死而生,脱去稚嫩,换上布满荆棘的骨头。

    他喜欢鲜血的味道,他喜欢痛,他也喜欢黑暗。

    叶禾不是不无辜的,至少有一半的责任,需要她的母亲——叶蔷来承担。

    除了那些联手算计陆盛的股东、对陆氏虎视眈眈的对手,还有一个叶蔷。

    没有错。

    她才是那个他值得花时间和精力好好算账的人。

    陆齐言坐稳执行总裁的位置,花了近四年的时间。

    他将势力连根拔起,彻彻底底地清理干净,不留任何一点后患。

    他用一切血腥暴力的手段向那些人十倍讨还。

    他在各个地方,合个区域大力发展、投资,产业渗透到全国根基,遍布世界,陆氏在他的手里愈发变成一个强大而可怕的存在,没有谁可以与之相抗衡。

    黑的,白的,犯法的,不犯法的,最危险的,最安全的。

    没有弱点,没有底线。

    和他父亲太不一样。

    陆齐言云淡风轻,在A市覆手为云,控制住大半个国家的经济命脉,人人皆惧。

    厉害的人并不可怕,厉害的疯子却不能不畏。

    不过才二十二岁,他就成为了政商界巨子,而且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与那份冰姿玉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成为了那个,叶禾眼中的陆齐言。

    黎末并没有和那个女生说太多,但她其实也没用隐瞒什么。

    她并不知陆齐言年少之事,一切和他有关的记忆都在地牢里发酵。

    她只知,陆齐言家里以前差点破产,虎落平阳被犬欺,他被狄霍关了几个月,收到过非人的对待,心里创伤从未痊愈。

    后来又重新承担起了陆氏的一切,就用那个单薄清瘦的身躯。

    黎末一直记得林国安的话,他让她好好过自己的日子,最好离陆齐言远一点。

    他阴暗扭曲而又背负深仇大恨,内心藏着一个疯子和恶魔的结合体。

    在他能够大方承认狄霍教会很多的那一瞬间,黎末就明白,林国安说得很有道理,她确实应该离他远一点。

    她并不妨碍他走上那条路,他也不必将那条路上的血腥带到她的世界。

    陆氏到底是怎么东山再起的?期间到底有多少条人命?流了多少血?受了多少伤?有多困难,多黑暗,多可怕?

    可想而知。

    黎末却不想知道。

    她后来和陆齐言的联系并不多,自己开了个纹身工作室,在一条很疯狂摇曳,彩灯弥漫的街道。

    其实,她也渐渐爱上那种扭曲的感觉,但黎末还算得上能够控制自己,并且及时止损。

    除了妖艳的妆容,还有夸张的刺青,这些东西对她来说都是极好的伪装。她不害人,也不变态,夜深人静,卸去妆容以后,她还是那个她。

    她不像陆齐言,坏得那么彻底。

    但那个男人却在某一天,买下了整条街,包括街上莺莺燕燕的会所。

    “你何时有这样的闲情逸致?”

    她难得才见他一面,在一块摇摇欲坠的红灯区招牌之下,而那张矜贵的脸和这一片的糜乱格格不入。

    “女生在这种地方工作很危险。”

    陆齐言的回答非常之无所谓。

    而黎末却觉得很可笑,拜托,再危险的地方又不是没有待过,更何况,娆姐和这条街上的小虾米比起来,非一般人。

    他点了根烟,当着她的面抽了起来,“所以我买下来了,以后就算我的地盘,你安心工作就好,没有人会来找你的麻烦。”

    氤氲缭绕的烟草在指间蔓延开,那张令人过目不忘的脸惊艳到了极致。黎末忽然觉得陆齐言还是有些地方,是让她意想不到的。

    他们,应该算得上是知晓彼此的朋友。

    一身造价不菲的高定西装,毫无褶皱,妥帖地衬托出了那挺拔清隽的身影,他单手插在口袋里,眉眼和那天的阳光一般慵懒。

    “陆总,那么我谢谢你了,谢你关心。”

    而她的口吻难得轻快轻松,尾音上翘,很像当初的陆小姐。

    陆齐言抽着烟,淡泊地瞥了她一眼。

    “不用谢。”

    简简单单三个字,听得倒是无聊又乏味。

    和处理公务一般干脆利落,兴许是真把这片地方当做投资,当做一笔生意。

    陆齐言在商界多年,如鱼得水,早就是个经验丰富的老手。黎末表示要习惯沈先生的作风,他不是陆小少爷。

    总之,许久不见,她觉得他既变了很多,却又说不出哪里变了。

    年长几岁,褪去青涩,走向愈发迷人的成熟,还带着要人命的邪气。如同一个潘多拉宝盒,充满了深邃神秘。

    可惜,A市身价最高,年轻帅又气多金的陆少,却没有什么人往他身上扑,准确的说,是不敢,根本就没有那种胆子。

    早几年他还是会玩女明星的,不过后来玩过火了,把人给玩死了也没有下文。

    谁让他这么变态呢,光是听见“陆齐言”三个字,都足够令人闻风丧胆了。

    黎末甚至看到街边父母教育小孩子,用的话居然是——“你再不听话,小心陆氏集团那个老板把你抓走。”

    于是,原本还吵吵闹闹的孩子瞬间就安静闭嘴,听话得不行。

    黎末觉得很想笑。

    陆齐言交代完这里以后是他的地盘,便开车走了,保时捷碾过一地灰尘,扬长而去。

    黎末和他的碰面基本上都是以此结尾,准确的说,他们碰面的次数不多,也从来没有过什么很明确的目的。

    大概所有的缘分,都从他们一起被关在那个地下室开始,是彼此的生命里不可抹去的痕迹,又是不需要怎么交流的存在。

    这样倒也挺好的,至少有陆少罩着,她衣食无忧了。

    偶尔,那个男人也会在兰坊里玩一下,黎末就亲眼看见好几个身材劲爆的舞娘坐在他的腿上,而陆齐言往她们那呼之欲出的鸿沟之间弹着烟灰,他勾起唇角,笑容浅浅,即便在最糜乱的地方,也依然保持着一贯的优雅矜贵,他就像一只深夜里出没的鬼魅,漂亮到了极致,而眸子底下却缭绕着捉摸不透的光,反正,分不清谁和谁更脏。

    如果说将近凌晨,陆齐言来兰坊,黎末半分不会觉得惊奇。

    可这一次,她却没有想到,今天来找她的,竟然是叶禾,一个年纪很小的女生,她一直以为,她是被陆齐言抓过来玩的小猎物。

    但小猎物的好奇心很重,很想知道关于猎人的事情,不知是出于知己知彼,以后方便逃跑这一原因呢...还是想抓住他的把柄,又或者,她只是单纯地想听。

    于是,除了那些她不知道的,其余的事情,黎末选择性告诉了叶禾一点,跳过陆齐言杀人,而陆予宁替他顶罪,当然也跳过了很多很多,他所做的血腥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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