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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矛盾的心

    唐老鸭挂完电话,好像完成了一项重大使命一样,脸上又开始恢复以往满不在乎的神情。嘴上像抹了油,跟梁晓宇一阵胡乱吹嘘,时不时还手舞足蹈,比比划划,像个淘气的孩子。

    梁晓宇一直笑而不语,靠在椅背上,托着一腮,歪着脑袋,津津有味的看着、听着。在他的眼前逐渐浮现出一幕场景:一个演员满怀激情的表演着绝活变脸,一会儿红脸怒目,似有忠勇之气;一会儿脸色苍白,虽带着笑意却深藏阴险;一会儿绿如翠松,像憋了一肚子气,要时刻爆发。

    唐老鸭一阵口水四溅,多日来的压力彻底放了气。自从那晚如风说要找他帮忙,他一听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心里就没停止过担心。他并不是个胆小的人,但对于一些不了解的东西,并不想随便沾染。作为朋友,他更不想如风因为这事出什么问题。如今,终于从科学的角度把这个**解除,他心里的高兴不亚于中了一张百万彩票。

    激动的心情慢慢冷却后,他看了看时间,又看到梁晓宇一副耐人寻味的表情,才发觉刚才似乎有些太过失态,不过又一想反正也不是外人,“呵呵”一笑当是自我救场,然后很快收敛了笑意,认认真真地道了个告辞。

    梁晓宇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忽然一脸羡慕地说,“看着你这样真好,随意潇洒而,率性本真。”

    唐老鸭听得出这是溢美之词,忽然拉了拉梁晓宇的白大褂领子,庄重地说道,“哥,医生是个神圣的职业,你可是我的偶像。”

    “偶像?呕吐的对象?哈哈!”

    “哪有,崇拜的对象,手持手术刀,掌握人的生死大权,事关一个家庭的幸福与悲伤。”

    “哈哈,生死大权我可操纵不了,最多也就是救死扶伤,至于一个家庭的好坏也岂是我管得了的。”

    “你害怕过吗?”

    “经常害怕。怕救不了人,怕贻误了病人。”

    “我是说,你们太平间那……”

    “哈哈哈,要不,走,我带你去看看。”

    梁晓宇说话间已经抓住了唐老鸭的手。唐老鸭眼明手快,快速挣脱,然后打开门一溜烟跑走了,夸张的动作,又惹梁晓宇一阵好笑。

    办公室里很快又恢复了平静,梁晓宇回了回神,捋了捋胸前的听诊器,坐回到座位上,很快投入到今天会议的准备工作中。

    大概十分钟后,他的手机铃声响起,因为办公室的格外安静,铃声显得急促而刺耳。刚刚整理好的思路被打断,平常最讨厌工作中被随意打扰的他心里有些烦躁,任凭铃声响着,手还在电脑的键盘上快速跳动着。但这铃声却没有停止的意思,一直在旁边像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孩子,声声如泣如诉催促着电话的主人。

    梁晓宇深深叹了口气,很无奈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拿起手机不耐烦地瞄了一眼,看到来电显示 “舅舅”两个字,稍稍喘了口气,然后滑动了接听键。

    一个熟悉的声音,似乎有些紧张,又有些苍老。

    “晓宇,今天我家混小子找过你了吧?”

    “舅舅,您最近怎么样?是的,刚走。”

    “整天吊儿郎当,他找你有什么事?”

    “向我咨询了一件事。”

    “蛊毒?”

    “ 你知道啊。”

    “果然,这小子真不让人省心,还什么蛊毒,这都什么玩意!我看他真的是欠人收拾!”

    “你也别怪他,他也是为了帮朋友。我看他挺好的,整天乐呵呵的。我挺羡慕他的,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生活。而且你别看他好像表面什么都不在乎,其实他做起事来并不荒唐。就这事,他知道跑来找我,而不是冒冒失失就去胡乱摸索,可见,他是个粗中有细的人,并不像你想的那么不着调。舅舅,我看你担心的多余”

    电话里的唐剑没有再跟梁晓宇抱怨,稍微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郑重其事地问道,“那个,那个什么蛊毒,你怎么看?你是医生,从科学的角度来看有没有那么邪气?”

    “哈哈哈,舅舅,你也相信啊,刚才表弟来的时候提到这两字我看他脸色都变了,其实哪有你们想的那么神奇,只是一种毒而已。他那个朋友依我看很可能是得了病,需要到医院好好检查一下。你也放宽心吧,没你想的那么吓人。”

    “嗯,好,晓宇麻烦你了。这小子没有给你添烦吧,最近你妈怎么样,身体还好吗?”

    唐剑似乎安了心,跟梁晓宇随便拉起了家常。但男人们之间的交流,简洁明了,没有什么婆婆妈妈,了解了家人及相互的近况后,很快结束了谈话。

    在如风家别墅顶层,如风正光着背,身穿一件黑色泳裤,坐在游泳池边,脚浸泡在水中,面朝一片蓝色的池水发呆。他的脚偶尔不经意的摇晃,推动着池水的波纹一叠又一叠朝对面的岸边荡去,然后又反转方向荡回来。他的眼睛盯着这一层层的波浪,直望进水底,池底瓷砖的纹路清晰可见,却又似梦如幻。看着看着,他怔住了,好像看到一个人影伏在水底,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他日夜担心的女人。

    他一时激动喊道,“微兰,你怎么也来游泳了?”可是声音在空气中四处扩散,很快消失,透过水面,水中的人影没有一丝回应。他情急之下憋了一口气,一头扎了进去,睁开眼却发现什么都没有。

    一种茫然的失落感拉扯着神经,抑制住了原本的兴奋,他在水中再次扎了一个猛子,然后直接窜出了水面。湿漉漉的头发胡乱地遮盖住了他的眼睛,水顺着头发流到他宽宽的肩膀上,再往下滴滴答答到水中。那身影虽然健硕,在巨大的水池中,却显得孤单与落寞。

    他仰起头,用手把额前的几缕乱发拨开,望着蓝天、白云,眼神迷离地问道,“老天,请你告诉我,微兰到底是怎么了?我的微兰到底怎么了?如果不是蛊毒,当年她为什么会把李文强当成是我呢?而燕子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呢?现在她人已经走了,已经无法证实了。微兰你现在还好吗?如果不是蛊毒是不是说我就可以见你了?我好像现在立刻出现在你的面前,看看你现在过得好不好。你知道吗?我每时每刻都在担心你,如果不是蛊毒,那我回来家里继承家业,岂不是又白白跟你分开在两个城市里?老天,你为什么要如此捉弄我们?我到底该怎么办?”

    内心的矛盾折磨着他,他好像变成一只大鹏,瞬间飞跃至这蓝色天际,可以自由来去在爱的人身旁。可是,如今他自己钻进了事业的套子里,想要重新获得像以前一样的自由,已经没有那么容易,父母还能接受他再一次的离家出走吗?他怎么忍心。

    “微兰,你如果还是单身该有多好,我们就可以有机会再在一起。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死死抓住绝不放手。可是现在,我还要继续吗?本来我以为自己存在的意义是解救她于痛苦折磨,可是现在看来既然蛊毒并不存在,我的努力还有意义吗?”如风自言自语道。

    生平第一次,他矛盾到连自己都无法说服了。当年他不顾一切离开家,目标明确,虽然觉得愧对父母,可是并没有如此难过。那是因为他怀抱着可以找回爱人的希望,认为只要努力机会就还是会有的。后来当他得知所爱的人已经结婚,有了孩子,他难过伤心了一阵,但心里也是明确的,明确的知道两个人真的已经走上了两条平行的路,再也不会有交汇的可能,于是他想偶尔在旁看到也是好的,只要对方过的快乐,也足以慰藉他内心的希望。但后来接连发生了那么多事,尤其在从燕子那里得知李文强下了蛊毒才得以得到,他忽然又找到了为之奋斗,并夺回所爱的理由。为此,他一方面虽然担心,但目标再次明确之后,心里再次升腾起的希望,就像草原上的小小火苗,不断在胸中悄悄燃烧,越烧越旺。所以,他疯狂学习,很快掌握了很多跟玉石有关的知识。

    而今天,他再次迷茫了。

    人生于他虽然生活中并无大风大浪,却总是像一个过山车,让他时而激动,时而恐慌,时而看到的是一路明朗的平坦,时而又是弯道的曲折。而无论他怎么努力想控制住,却发现终究只是有心无力的失去方向,只能任由它摆布,走到哪是哪,时间未到就一直一路狂奔无法停止。

    天上的天依旧很蓝,白云依旧到处炫耀着洁白的颜色,风微微的轻拂在身上,池中的涟漪继续轻轻摇荡,他就这样站在水中,很久很久,脑海中女人的倩影就像烙印,深深地烙在他的脑海中,他的记忆中,他的心尖上。

    爱,于很多人也许是过去了的陈年旧事或一段人生插曲,于他却终究是难以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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