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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阳光照在心上

    燕子的话耐人寻味,谈及如风她的表情格外不自在,眼神闪烁,欲言又止。我沉思了一会儿准备问出心中的疑虑,她瞟了我一眼突然捂住胸口,呼吸沉重,耷拉着眼皮瘫软进了沙发里。我伸出手抚摸着她的背,曾雨秋听到我焦急地声音把燕子上半身抬起,知会我拿个靠垫放在她身后,然后让她靠在靠垫上。

    燕子的脸完全没了颜色,两条眉毛使劲纠结着在眉心处凝成了一个食指度儿大小的疙瘩,喘着粗气,好像被掐住了喉咙。她每呼吸一次,我都能听到气体与她的喉管相互摩擦的沙沙声,好像秋天里的落叶被风吹落不断摩挲水泥路的声音。我从房间拿了床被子给她轻轻盖上,百感交集。曾雨秋左胳膊横放腰际,右胳膊肘立在上面,右手抓紧拳头捂住了嘴巴,眼神忧郁。

    我盯着燕子的脸上担心地问,“她经常这样吗?”曾雨秋说燕子之前经常这样,吃了现在这个医生的中药,最近一周已经缓和了很多,可能今天坐了久了车,然后又说了太多的话的原因,化疗基本上把她的身体根基彻底破坏,能有今天已经是万幸,说话的时候他的声音有些哽咽,攥着的拳头握得死死的。我看得出来他心有不甘,但却无能为力的悲哀。

    “强子真不该告诉她,她连自己都顾不住。”

    “强子不说,她自己也会来,现在的信息传播速度太快……”

    她自己都在危险边缘挣扎,还要担心我。燕子啊,不知道怎么说她好。她一向都是把自己伪装得很坚强。我转过头看着他,心里有一点点疼。

    曾雨秋把双手插进口袋,也抬起头看着我,“她骨子里其实很脆弱。你们两个性格挺像。我以前以为你是外表柔弱,心里坚强,没想到你也会有想不开的时候。”

    听他这么说,我不自觉握住双手,紧扣十指,脸上挤出一丝苦涩的笑,“呵呵,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吧。”以前我一直抱着无论外界多复杂,只要我们自己够纯粹就好的态度,对于那些个平常的困难,我都当作是生活给我们出的难题,一题一题解开就好了,遇到复杂的就多给些劲儿,终能拨开云雾找到办法。可最近,我发现生活根本不如我想象的这么简单。人性复杂的令人可怕,你都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事,更不知道你所坚信的感情能坚持多久。甚至等你历经艰辛,到头来也许会发现自己曾经坚信不疑的,不过是自己给自己编织的一个梦,是自己给自己买的一个甜筒,而是梦就有醒的一天,是冰淇淋就会在空气中慢慢融化。是不是很可笑?短短的几天,我的人生观已彻底颠覆,取而代之的是无奈、怀疑亦或是悲凉,自己也分不清楚。思维的跳跃中,自己跟自己一直不停地对话。

    “看来我的猜测是对的,仅仅因为强子的冲动,你还不至于要自寻短见。而且,晨晨当时正需要人照顾,你应该不会舍得女儿。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有些意外,我们只是第二次面,没想到他竟然了解我。似乎看出了我的困惑,他接着说,“燕子每天都会提到你......”提到燕子,他话说一半停了下来。

    “吉人自有天相,能碰到一个好医生,就说明老天爷也不忍心收她,她这么好的一个人一定可以的......”我本想安慰他,但说着说着眼睛莫名地泛酸。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又重重地把气哈了出来说,“嗯,对,吉人自有天相,只要有一丝希望我都不会放弃。你也别放弃。人生不会总是风平浪静,也不要盲目下结论,也许很多事情并不是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被层层包裹的人心,哪能一下就看透。不要因一时误会,造成终身遗憾,时间从来都不会给你重新一遍的机会。冲动与不假思索的盲目行动,并不会有任何好处,一直沉湎于所谓的痛苦,只会更加消沉。人生没有过不了的坎儿,就看你采取什么样的态度。”他在开解我,又似在说给自己。

    这段时间我的确一直沉浸在悲伤中,一直不停地唉声叹气,感叹人生。他的话提醒了我,我是该好好理一下头绪。强子助理的出现,不偏不倚时间就那么刚刚恰到好处,随之出现的网络风波,尤其是那则关于刘斌的消息,恶毒的用心显而易见。是谁想在背后趁机给我致命一击?是谁这么恨我?我陷入沉思,一个身影模糊的浮现在眼前,难道是她?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你做好准备了吗?”曾雨秋见我若有所思,一语道破我的困境。

    他的话像阳光,一下驱走了我内心的忧郁,“我准备死猪不怕开水烫了,听之任之吧,我势单力孤,堵不了这么多,就装作没听见。”心思一下澄明的我,已经知道后面该怎么做,“谢谢你,曾雨秋,你一句点醒梦中人!”我心里无限感激。

    他对着我,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妈妈,你们聊完了没啊?我好饿!”女儿不知何时从房间出来了。看着女儿,我才想起,我们只顾说话竟然忘记了时间,拿起手机一看,已经是中午12点。我满怀歉意地向道歉,她装出一副无奈的表情,摇了摇头,说,“妈妈的记性就是这么差!哎!”她小小的模样就像开心果,我忍不住笑了。孩子的世界多么简单,从不记仇,再难过的事情很快就可以烟消云散,大人无论如何都做不到,这难道就是成人的悲哀?

    “这孩子真可爱。”曾雨秋也被女儿的行为逗乐。

    “你们大人,就知道聊天儿,都不管小朋友的。“她更加得瑟。

    “谁不管小朋友了?告诉姥姥,姥姥批评他。”老妈回来背着一个很大的购物袋,走到门口刚好听见女儿的话。

    女儿跑到老妈跟前,撒起娇,不停控诉我对她的忽视,那表情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哈哈,哈哈——”是燕子的声音。她听到女儿的声音,一边笑一边咳嗽着坐了起来。我赶紧扶着燕子,给她拍背顺气。“这孩子,太可爱了,我喜欢,真是个开心果。”燕子笑得弯了腰。

    “哼,不理你们了,你们就知道笑我!”女儿以为我们大家在故意嘲笑她,用手背捂着眼睛哭起来。老妈心疼地蹲下来搂住她,“哦,乖,咱不哭,你看姥姥收拾他们,看他们谁敢笑。”谁知她哭得更凶了,我们情不自禁又笑了起来。

    强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到了家门口,女儿像看见救星一样冲了过去。

    “燕子你来了?身体怎么样了?”强子走进客厅看到燕子并没有特别惊讶,随口问道,随后与曾雨秋寒暄问好落座。

    看见我们又聊了起来,女儿搬过来一个凳子放在强子面前,站在上面,捂住了他的嘴。我们又忍不住大笑起来。看样子,强子是知道燕子回来,中午就提前下班了。看着大家的笑,我又想起燕子的话。

    我望向外面,客厅紧挨的阳台上一缕阳光正透过防盗网,倾泻而下,散落在花花草草上闪着亮光。下午一定给它们浇浇水,我心想。老妈热热闹闹地张罗了午饭,燕子消耗精力过多,极力撑着也掩饰不了虚弱的疲惫,曾雨秋半掺半扶把燕子拖走了。想起往日我跟燕子的嬉笑打闹,好像就在昨天,我不禁又生出几多感慨。

    下午的太阳温暖慢慢消散,暮色降临前,余晖洒在阳台上,我伸出右手遮住眼睛,从指缝里抬头看着天空,几片云好似落了单,没有方向地随意飘着,显得百无聊赖。一阵晓风造访,还顺便带来一些绵绵的飞絮,落在手上,感觉不出一点重量,来或不来,在与不在估计也不会有人在意。再仔细看,它随风而起,随风而落,兴致盎然,就像在空中荡秋千,也许别人在不在意,它也没放在心上。看着看着,我竟有些喜欢这些小东西。

    强子吃完饭,陪女儿看了一会儿电视,就钻进了书房,不用想都知道干什么,我也不想知道。自从我出院回到家,很多次看他欲言又止,我都选择悄悄躲开,不知不觉地我俩就陷入了一种貌似冷战的局面。有个疙瘩在心里,但我害怕解开的那一刻心里会打上更大的结,扯的人更痛。逃避,我从来没这么胆小过。以前那个勇敢的我一下变成了懦夫,就像蜗牛躲在壳里,玩着自欺欺人的把戏。曲终散场,是悲是喜,不敢假设,更不敢去触碰,只希望就这样一直驮着壳得过且过。

    今天,估计是老妈最近说话最多的一天。对于最近发生的事,从一开始的担心,她变得极为沉默。不爱说话了,喜欢的广场舞也没再去跳,每天早上很早出去买菜,然后回来就只顾房间、厨房忙忙碌碌,衣服反反复复地洗,没到饭点,很早就开始准备饭菜,一顿饭可以耗费两三个小时,有时候择着菜就发起了呆。

    女儿好像被我们的情绪感染,蹦蹦哒哒的活泼样少了,吃完饭就躲去房间跟芭比娃娃自言自语。

    “妈,你还没洗完啊?”厨房的玻璃门内,老妈还在擦洗锅台。老妈好似没听见,开始擦油烟机。

    “已经够干净了,歇会儿吧。”

    “哦,没事,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她头也不回,继续着。

    我想起曾雨秋的话,决定鼓起勇气打开手机。刚打开微信,看到第一条消息,居然是如风。“微兰,你现在怎么样?你怎么会想不开,你一向都很坚强的啊。都是我不好,给你造成这么大的麻烦。我能做点什么?那个刘斌是谁?你绝不会是这种人。我不允许别人这样欺负你!”

    我想象着他说话时的神态,心里升起一丝暖意,此刻仔细想来好像我已经没有那么恨他了,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好像渐渐成为一个符号,证明着我曾经于大学时代有过那么一段美好的感情,我的青春也曾经火热过。

    “我好好的没事,你什么都不做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

    “微兰,你还是这个倔脾气!我一定查出是谁造的谣。”

    “别,你真的不用帮忙。”

    “微兰,你老公爱你吗?对你好吗?”

    “爱,挺好。”

    他没再说话,看不出是悲是喜。嘴上说不需要帮忙,但对于他的关心,我还是有些感动,似乎又看到了年少轻狂的那张脸,阳光的一直照到人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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