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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章 拜访

    虞山双杰策马扬鞭,一路南下,很快到了景州境内的一座小镇里,此时见暮色已降,他们随便找了一间客栈住下。第二天,他们继续赶路,一直来到了故城,虞天苗才问道:“师哥,过了故城便是山东境内了,我们要不要直接赶往乐安?”

    虞天竹道:“师妹,我们不必急着赶去乐安,先到故城拜会我们的老友乾坤门妙一真人。”

    虞天苗面露愧色道:“虞山六年,我真的把这些江湖朋友给忘了,惭愧惭愧。”

    一路上他们说说笑笑,既谈往事,又说将来,卿卿我我,好不闲情。

    他们来到了一座小镇,买了一些干粮,然后继续向故城灵界山赶去。赶了半天的路程,方才到了灵界山时,但已是黄昏。他们沿着灵界山的一条山路向上盘旋,差不多在半山腰的时候,远远传来一阵敲钵的咚咚声,越往上走,声音越清晰,很快便看到了一条长长的石台阶。

    虞天竹笑道:“到了。”

    他们纷纷下马,把黑白双马绑在台阶一侧的树上。然后走上台阶。

    “师兄,为何妙一真人不把台阶修道山下,反而在半山腰?这样一旦遇到雨天,下山岂不麻烦?”虞天苗问。

    虞天竹应道:“师妹有所不知,出家人喜欢清静,不想外界有任何叨扰,山下不修台阶也是让普通香客知难而退。真正想上山的一般都是朋友,既是朋友来访,就是再困难也要上去,但也不能刁难来访的朋友,故才在半山腰修这条台阶。”

    虞天苗点点头道:“原来如此。”

    台阶的尽头便是一座道观,与虞山的道观想必,这座道观显得更加雄伟,而且年代更加久远,外面看去蒙上了一层历史积淀下来的沧桑之感。虞山双杰走到朱漆大门前,虞天竹本想拍打大门上的铜环,但他想让妙一真人知道来者是自己,伸出右掌紧贴大门,然后运作内力,往里面一荡,却是什么声息也没有。虞天竹收掌回来,瞧着虞天苗微微一笑,虞天苗也含情脉脉的看着他,两人会心一笑,煞是恩爱。

    过了一会儿,沉重的大门吱的一声打开了一半,一位身穿道袍,头戴小圆帽的小道士探出了半个身子,见到一男一女站在门口,便问:“你们可是金陵来的访客?”

    虞天竹点头道:“正是。”

    小道士施礼道:“两位客人请进来。”

    虞山双杰一前一后直接走了进去。小道士重关大门,然后说道:“两位客人请跟我来。”

    小道士将他们带到了一间写着养心阁的房间前,小道士轻轻推开门,然后施礼道:“两位请进,师父正在里面等候你们。”虞山双杰点点头,表示感谢,然后走入养心阁。

    一入养心阁便闻到了一股浓浓的麝香味,虞天竹笑道:“这么多年了,妙一真人的品味依然没变。”

    “多年不见,两位老友突然到访,令老道欣喜不已啊。”有人屏风后传出声来。说罢便从屏风后面走出来一位胡子斑白,一副仙风鹤骨的老道长。

    虞山双杰纷纷施礼。

    妙一还礼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两位不必客气,请到那边就坐。”

    三人纷纷坐下,这时小道士也给他们准备了三盏茶,然后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妙一道:“这时今年开春从灵界山的山顶上采摘下来的新茶叶,你们品尝一下。”

    虞山双杰点头感谢妙一盛情。纷纷拿起茶盅,饮了几口,果然是满嘴茶香。虞天竹道:“果然难得的好茶。”

    虞天苗也是赞不绝口。

    妙一笑道:“好茶也是需要好水来泡,灵界山有个苏玉泉,水质甘甜可口,终年都有泉水冒出,只是泉眼较小,出水不大,是我的大徒弟用特殊器皿,足足用了一个时辰方才盛了一瓦罐。”

    虞天竹道:“新摘的茶叶本来略带涩味,可是当茶水入口时,完全感觉不到,反而有一股清凉之感,真要多谢道长盛情款待。”

    妙一摆摆手道:“两位老友不必客气,你刚才所用的内息传声大法浑厚有力,足见你的内力又上了台阶。我听说你们因为修炼紫虹剑法,因为心法不对,导致走火。后来你们拜入虞山水月洞的虞灵峰门下,从而修炼虞灵峰的内功心法,没想到几年过去,你的内力增进了不少。”

    虞天竹道:“惭愧惭愧,若不是我和师妹急于求成,也不至于要去麻烦虞老前辈,如今我俩已经拜入虞前辈门下,虞前辈要我们改名换姓,从此江湖再也没有金陵双剑,而是虞山双杰。我改名叫虞天竹,师妹叫虞天苗。”

    妙一闻言,默默的点点头,轻声道:“这个虞老头生性迂腐,连一个名号都要顾忌,真是拿他没办法。”

    虞天竹道:“虞前辈注重名号也是没错,他把上层内功传授给我们,怎么说我们也是他座下弟子,改名换姓也是对虞前辈的尊重,无妨,无妨。”

    妙一爽朗一笑道:“难得难得,大丈夫胸襟开阔,才能容纳百川,学有所成。”

    虞天竹笑道:“真人过奖了。”

    彼此静默一阵,品了几口茶后,妙一续道:“据我所知,你们从上山拜师到现在足有六年时间,照理说,你们应该是学成了虞老头所有绝技吧?”

    虞天竹笑道:“真人说笑了,虞前辈的武功深不可测,别说是六年想学遍他的武功绝技,就算是再加一倍时间,也未必能够学个六七成。”

    妙一闻言,不由疑惑,问道:“既是如此,你们为何急着下山,不在虞山多待一些时日,好好修炼武艺?”

    虞天竹轻叹了口气道:“此事说来话长。不知道真人有没有听说过临安金刀会?”

    妙一捋了一下胡须,轻轻点头道:“金刀会在江湖上也算是小有名气的门派,据江湖传闻,金刀会的沈堂主因为勾结白莲教,所以被官家正法,至而惨遭灭门。”

    虞天苗本来不想插话,一听江湖传闻纯属胡说八道,气不打一处来,猛然站起来骂道:“简直是胡说八道。”

    虞天竹随即安抚虞天苗的情绪道:“师妹,真人面前,莫要无礼。”

    虞天苗随即意识到自己莽撞,急忙拱手表示歉意道:“真是失礼,请真人莫要见怪。”

    妙一哈哈大笑,摇手说道:“段女侠莫要见外,见你等听了江湖传言,竟如此恼怒,难道江湖传闻也有不实?”

    虞天苗道:“何止不实,简直是颠倒是非。”

    妙一一愣道:“那我倒想听听实情。”

    虞天苗看了虞天竹一眼,虞天竹知道她想自己讲述事情的经过,便点头示允。

    虞天苗道:“真人可知金刀会灭门惨案的主谋是谁?”

    妙一摇摇头。

    虞天苗续道:“黄龙帮的龙天门。”

    妙一闻言,微微一怔道:“是他。”

    虞天苗应道:“正是他。六年前,此人受朱高煦的指使,在金刀会堂主沈发金盆洗手之日,故意上门挑事,当着沈堂主邀请的各路朋友面前,污蔑他勾结白莲教教徒连笑昆,意图谋反。其实他的目的是想逼沈堂主交出《朱雀亭》一书。”

    妙一咦的一声,问道:“难道江湖上关于《朱雀亭》的传闻是真的?”

    虞天苗点头应道:“据说《朱雀亭》在洪武三年便落在金刀会老堂主的手中,一直被奉为金刀会的至宝。但此书到底是什么东西,小女并不清楚。”

    妙一道:“《朱雀亭》我倒是有所耳闻。在元末群雄并起之时,福建武夷山居住着一位叫漳浦一的术士,此人擅长奇门遁甲之术,排兵布阵非常了得。元末群雄割据,各大势力为了壮大自己的实力,四处招兵买马,对人才是求才若渴。太祖皇帝有刘基、朱升,李善长等谋士为他出谋划策。陈友谅手下悍将赵普胜也曾经四处求贤,后经人引见找到了漳浦一。漳浦一本来傲世轻物,之所以隐居在武夷山,也是为了避开世间繁杂。漳浦一起初拒绝了赵普胜的邀请,但赵普胜却不厌其烦的频频光顾漳浦一的住处,并把元末天下比称东汉末年,唯一不同的是,如今是驱除鞑虏,恢复汉人江山。赵普胜甚至把漳浦一比作东汉末年的诸葛孔明,可谓是马屁拍尽,最后漳浦一也渐渐被说动了。漳浦一答应跟随赵普胜下山,但必须答应他一个条件,便是不能限制他的人身自由。赵普胜能够请动他,已经是欣喜不已,别说是一个要求,就是十个要求他都应允。

    漳浦一下山后,跟随赵普胜到了汉阳,此时陈友谅杀死了倪文俊,并其部众,自称宣慰使,可谓是意气风发,傲睨自若,对漳浦一并不待见,只是给了他一个都尉的官职。漳浦一本来就是心高气傲,踌躇满志 ,见陈友谅小人得志,自以为是,并非他值得辅佐之人,便趁夜乘船离开汉阳。赵普胜得知漳浦一连夜离开的消息,以为是陈友谅怠慢于他,便派船追赶。果然在独月崖的地方追到了漳浦一的船,赵普胜请求他回去,并保证此番回去,定会得到陈友谅的重任。漳浦一对辅佐陈友谅之心已死,自然拒绝了赵普胜。但赵普胜求才若渴,千方百计想留住漳浦一,盛情邀请漳浦一先上岸,到独月崖的朱雀亭一叙。漳浦一见赵普胜盛意拳拳,也就不好再拒绝了。俩人一同上岸,走到了朱雀亭,面向江面,只见江面上波光粼粼,十分静谧。赵普胜借着江面美景,吟唱了一首诗:江中月明夜,同在明月下,与君廖数语,愿君与挽留。漳浦一见赵普胜待他确实是真情实意,甚为感动。但他深知陈友谅气度小,猜忌心重,且野心勃勃,终究是成不了气候,辅佐于他等同于逆天行事。最后,漳浦一还是婉拒了赵普胜的好意,赵普胜也不好再勉强,毕竟他曾经答应过漳浦一不能限制他的人身自由。漳浦一临走前,劝告赵普胜远离陈友谅,但赵普胜对陈友谅忠心耿耿,自然是听不下劝告。作为知遇之恩,漳浦一送给赵普胜一本自己撰写了将近十年的无名书。漳浦一告诉赵普胜此书是他阅读天下典籍后,根据自己的心得体会撰写出来的一本书籍,关键时候或许对赵普胜有所帮助。说罢,便拜别了赵普胜,赵普胜也只能怏怏而归。果然不久后,陈友谅中了太祖的反间计,最后将赵普胜诱至雁水义,以图谋不轨为由杀害了赵普胜。赵普胜拿到此书之后,也是翻阅了其中不少内容,身受吸引,却因为当时战事频繁,赵普胜也没有多余的时间去细读此书。但此书终归要有个名字,既然是漳浦一在朱雀亭相赠,就命名《朱雀亭》。赵普胜死后,听说此书被赵普胜的一位家奴拿走了,这位家奴为了保命,带着这本书从此在江湖上销声匿迹。至于此书写得是什么内容,也是众说纷纭。贪财之人认为《朱雀亭》记载着元朝左丞相哈麻的宝藏,好武之人认为《朱雀亭》记载着绝世武功,从戎之人认为《朱雀亭》是一本堪称《武穆遗书》的兵法。”

    听完妙一真人的讲述,虞天竹说道:“看来朱高煦是把《朱雀亭》当成一本排兵布阵的兵法了。”

    妙一道:“朱高煦这人野心勃勃,多次敷衍成祖皇帝的戍边封王的旨意,因为靖难之役时,朱高煦作战勇猛,功劳甚大,成祖皇帝对他也是睁着眼闭着眼,若不是因为在燕京募军三千,终日放鹰逐犬,恣意妄为,抓杀指挥使徐野驴,夺嫡之心昭然若揭,成祖皇帝也不会将他发配乐安。如今朱高煦虽在乐安,却仍不死心,笼络江湖各种门派充当鹰犬,为他所用。甚至连西域长生寺的魔陀长老座下大弟子,人称黑翼王瓦剌灰也成为他的手下。朱高煦定然是听信谗言,认为《朱雀亭》是一本绝世兵书,所以才四处寻其下落。”

    虞天竹眉头微皱道:“《朱雀亭》在洪武三年便落入金刀会老堂主之手,为何这么多年来都是相安无事,直到现在才有人打起它的主意?”

    妙一思忖片刻后说道:“这一点老道也是不知,或许是大明天下初定,百姓休养生息,无心思变,既是天下太平,又有谁会去注意《朱雀亭》一书呢,久而久之自然也被世人所遗忘。之所以有人重新打起此书的注意,也是朱高煦意图谋反所故。”

    虞天竹点点头,叹了口气道:“看来是人心有邪,必生祸乱。”

    妙一“嗯”了一声,不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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