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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国神游】 第一幕【孟简】

    传说,天帝有二子。

    长子名“晞”,次子名“朔”。

    一个象征白昼,一个代表黑夜。

    后来,“朔”因偷吃神树果实,被天帝贬下凡间经百世历练。临行前,“朔”在追随他的“神侍”帮助下,带走了拥有平衡与统一力量的太古圣剑“弈心”。

    而那些追随“朔”神侍们,也在他谪世不久,因为被天帝发现她们暗中帮助“朔”偷剑,遂一起被驱逐到了凡间。这些被驱逐的神侍放弃旧的信仰,化身“堕羽者”,将“朔”奉为新神,在人间建立起了最初的黑天教。

    黑天教将以天帝为首的神明们视为旧神。并在“朔”的带领下,切断了旧神对于凡间的干涉。她们召来无尽的黑夜遮蔽天日,诱惑被天帝以太古魔神之血创造的十二只神兽自相残杀,并在此期间重建人族的信仰。

    这些黑衣的神侍们穿行于血与火的阴霾里,从血祭、活祭中汲取力量,逆乱阴阳,散播苦难,制造狂热的崇拜,为祸众生。

    天帝得知此事,派长子“晞”和他的英武者们,来到凡尘消灭“朔”和他的使徒。这群跟随“晞”降世的英武者,便是最初的赤焱武士。

    来到凡间的“晞”,手握天帝赐予他的神魔之刃“天纵牙”,与手持“弈心剑”的“朔”展开了旷日持久的厮杀。

    过往的神话时代,在“朔”与“晞”的刀剑下结束。最终,“晞”杀死了“朔”,“朔”也击败了“晞”,兄弟二人殊途同归,魂魄双双落入人世轮回,每隔几百年便会转世为人,并在潜移默化中影响着人族王朝的更迭起伏。过程中,“天纵牙”与“弈心剑”也随着人族王朝的兴衰起伏,不知所踪。

    至于那些跟随“晞”下凡的英武者们因未彻底完成使命,选择留在人间,与等待“朔”重生的黑天教继续未结束的战争。

    ———【太古神话】———

    东霁雁国,位于东霁东南,北与夙、夏、邯三大诸侯国接壤,西与络、启两国互为邦交,南与天琼城隔深渊之海相望。周边有数十个小诸侯国,因雁国与天琼城之间密切的贸易往来而得益,唯雁国马首是瞻。

    自霁朝建国起,因占据中原富庶之地,常年战乱不断。后历经雁文公、雁桓公、雁景公三世图治,恰逢“赤焱之乱”、“天火劫”共创良机,遂在雁焚公楚阖手中,顺势崛起为霁朝东南第一大国。

    “天火劫”后,东霁列国混战,雁国与夏、邯两国在疆土问题上偶有摩擦,直到“泾渭关会盟”,这些过往的恩怨方才不了了之。

    ……

    东霁雁国,秋叶城,

    誉公子府门前,人来人往,车水马龙。

    誉公子府,作为雁国五大公子府之一,也是秋叶城的城主府邸。雁国公楚阖一共有五个孩子。作为雁国的三公子,楚誉既是秋叶城的城主,也是昔年闻名天下的东霁名将。

    然而,后来因为一些事情,楚阖不愿让他的这个三儿子上战场,遂随便找了个借口将楚誉革了职。一开始便无法理解父亲这一举动是何目的的楚誉,自此性情大变。如今,卸下了将军的战袍后的他,成了雁国著名的花花公子。

    喜附庸风雅,好舞文弄墨。时常会邀约城中颇有才气的佳人,在府中吟诗作对,彻夜不眠,虽常惹人非议,但楚誉从不在乎。府中下人们,会定期擦拭公子府门楣,清扫阶梯,以焕其新,以应其景。

    庄严肃穆的公子府门外,一间位于东市大街的包子铺,眼下,一位少年坐在这间铺子里已快一天时间。他的目光紧紧盯着誉公子府门的方向,像是生怕错过了什么似得,看他那认真的模样,不敢有一丝松懈。

    这位天生冷白肤质的少年,若是注意一下吃相,也算是位俊气的小伙。他大口的吃着刚点的包子,狼吞虎咽,像是在吃最后一顿似的。而此刻,少年的身后,一群话多的食客们,恰好在此时议论着最近刚发生不久的些许天下大事。

    “你听说了吗?夙国那个失踪多年的储君云凡回来了,而且还带回了传说中的神兽——血眼霜蹄。”

    “这个消息我知道的可是比你早!据说,已经消失二十多年的赤焱武士与当年被灭族的飒部余孽,也被这云凡给重新集结。现在,这两支虎狼之师已经驻扎在霁北夙国的国都明月城里。”

    “不久前墨国与夙国的第二次战争刚停,看这云凡来势汹汹,想必很快咱们就又有热闹可以看了!”

    “原以为,夙国与墨国的战争会因为夏国的介入差不多就结束了,结果没想到,现在这云凡的突然归来,反而让整个事情变得更加有趣。”

    “想当年这夙国的储君云凡,也曾名动八荒,威震天下,那势头和名气,可丝毫不亚于现在咱们东霁的方伯大人梁懿啊!”

    “一个月左右灭玄国,转身便奔赴泾渭关外,枪挑西霁各路名将,负尽天下英雄!多少美人为之倾心一世,多少权贵想要将他拉拢,荣华富贵,功名利禄,世间男儿所渴望之事物,都放在了他的面前,结果……唉!实在是太可惜了!”

    “可惜什么?可惜他对这些不屑一顾?”

    “可惜这云凡后来竟不知为何,放下这一切,不告而别,孤自一人去了北陆!若不是他的离去,墨国哪敢染指夙国疆土?”

    “墨国与夙国,积怨已久,不过说真的,若是没有墨国与夙国的第一次内战,掀开咱们东霁的列国混战序幕,估计西霁八柱国也不会趁机入侵。”

    “是啊,小国之间小打小闹,无伤大雅,倒是像墨国与夙国这样的大国之间打斗,才是最伤咱们东霁的根本啊!”

    “要是这云凡当初没走,西霁肯定也不敢这么乱来,以我之见,与咱们现在的这个方伯大人相比,云凡更能让他们西霁有所忌惮!”

    “如果当初云凡没有走,现在肯定没有咱们这个方伯大人梁懿什么事情了好吧!与出身布衣的梁懿相比,云凡是夙国世家王族,天下列国肯定会更看重云凡一些!”

    “不过话说回来,现在咱们东霁王朝,若是能得梁懿与云凡二人共治之,想必霁朝一统,指日可待!”

    “这个难讲,山无二虎,天无二日!”

    话语间,微风拂过少年的额前垂发,将之从一片神往中唤醒。他回头暼了一眼身后交谈的几人,那几人恰在此时与少年目光相触,随即也意识到不该在这种场合议论如今东霁的英雄梁懿,遂掩面离去。

    孟简没有别的意思,他只是好奇的看了他们一眼。不知道为何,在整个雁国,人们对于梁懿的评价并没有东霁其它地方那么高。

    早年的孟简很崇拜梁懿,也曾立志成为像他这样的大英雄,能够在危难关头带领众人同仇敌忾,力挽狂澜。

    然而,今日的孟简,却因为在包子铺意外听到了一个似乎曾经比梁懿还有名的名字———“云凡”,于是人生的轨迹在这一刻起发生了轻微的偏差。

    好奇心在此间深深种在了孟简的心里,他记住了这个名字,以及关于云凡的这些片段事迹。等今天的事情了结了,孟简打算去茶楼里问问说书的易先生,看看经常说书的易先生那里,有没有关于云凡更多的故事。

    少年时候的孟简,最喜欢听的便是王侯将相,捭阖纵横。在那时的孟简看来,世之大丈夫,当手提三尺利剑,立不世功勋。而像那时孟简这般的少年,在东霁只多不少。

    这些少年怀揣远大梦想,

    渴望建功立业封侯拜将,

    他们将完成霁朝统一为毕生愿望,甚至有的人从一出生开始便被他们的家族灌注这样的想法。孟简也渴望有朝一日能够参与到霁朝一统的伟业当中,哪怕自己不过是其中的一个无名之辈。

    然而,这个梦想在师父逼他学医后,渐渐被孟简埋藏在了心底。尽管师父不传授他武艺,但是孟简还是在师父教师姐武艺的时候,偷学了些许招式,并在不断的练习与自我探索之下,另辟蹊径。

    如今的孟简,已是一个六阶武者。

    天下武道十四阶,每一阶都分为初期,中期和巅峰。前十阶为凡武之境,注重身体的垂炼,后四阶为心武之境,追求精神的修行,向来可遇不可求!

    通常情况来说,九阶以下的武斗基本上不存在一力降十会的情景,除非借助了什么逆天的神兵利器,亦或是什么奇门秘技,才可能出现越阶斩杀。

    像夏国的血虎骑、夙国的苍狼骑和寒甲军、墨国的白羽夜鸦、启国的凰羽甲胄,基本上都是九阶初期水平的武者,他们配备精良的装备,修炼特定的心法,即便面对十阶中期的武者也可以打个有来有往。

    而雁国的雁羽军,不收童子军,必须成年了并且达到九阶中期,才有资格报名。可以说,雁羽军入伍的要求,是整个东霁之最严,没有之一,但是相对而言其待遇也是最好的。

    秋日的风里,总在不经意间夹杂着些许的愁绪。孟简不知道自己还要坐在这间包子铺等多久。这时,一个刚下学堂的小胖娃坐到了孟简的面前,将他的视野遮住部分。

    孟简漫不经心地吃着包子,孩子被孟简狰狞的吃相吓得不清,一时间竟忘记了自己要做什么,像一尊石像般呆坐原位。

    面对这个挡住自己视野的同时又盯着自己不说话的胖娃娃,原本就有些烦躁的孟简,忽然失去了耐心,遂以极度无情地口吻,对这个什么也不懂的小胖娃凶了凶:“看什么看,小屁孩,没看过吃包子?再看!你还看?上瘾了是不?信不信我揍你!”

    小胖娃被他这么一凶,随即号啕大哭。片刻,小胖娃的家人闻声赶来。但见孟简年少,不过独自一人,本想不分青红皂白,先发一通烂火,却在此间意外发现孟简腰部,藏有一样被麻布包裹,像刀剑的东西。

    直觉告诉小胖娃的家人,面前这个男人并非善类,于是反倒是向孟简赔起不是,然后未等孟简作出反应,小胖娃的家人便将小胖娃抱走,此事就此不了了之。这下没有人会再打扰到孟简了。

    约莫黄昏时分,一辆黑漆涂木,车轴雕纹有风麒麟图腾的马车,出现在热闹的东市大街。这是雁三公子楚誉的座驾,整个秋叶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通常情况下,马车内坐着的可不止楚誉一个。

    正所谓宝马配好鞍,香车赠美人。

    沐浴着夕阳的余晖,马车最终随着仆役落下的马鞭,缓缓停靠在誉公子府的府门前。下人们闻声摆好马凳,恭迎公子楚誉的归来。

    这时,远在包子铺吃包子的孟简,握紧了裹着抹布的剑,临走时将几枚铜板丢在桌上,并顺手拿走店铺内的一顶不知哪来的蓑帽带在头上。孟简将蓑帽压低视角,快速穿过包子铺与公子府这段距离里拥挤的人潮,一声不吭地朝着马车径直走去。

    出身于公侯世家的楚誉,颇有世家公子的风度,衣冠楚楚的他,踩着马凳缓缓下了马车,随后伸手挑起车帘,将一位身着黑衣的女子从马车内搀扶下来。

    这黑衣女人肤无血色,如白玉雕琢。柳眉之下,一双猩红的眼眸似在卷睫拨动间摄人心魄。但是,这双眼睛,在她身边的侍女眼中却充满了威严和压迫之感,以至于侍女这一路上像是犯了错似的,都不敢抬头看她。

    女人在侍女和公子誉的共同搀扶下,缓缓下了马车,来到誉公子府门前。孟简的脚步越来越近,人来人往中,他卸去了古色长剑上裹着的麻布,并干净利落地拔剑出鞘,锋芒在夕阳的余晖下一闪而过,晚风中肃杀之意不胫而走。

    与孟简擦肩的行人率先发现情况不对,纷纷选择了避让,誉公子府前的护卫在孟简拔出剑的那一刻才意识到了危险,遂一边大声喊道:“有刺客!”一边将楚誉与黑衣女子护送入府。但,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众目睽睽下,孟简挥剑而起。

    激扬的尘埃扰动围观者的眉目,锋利的剑刃在此间将马车损毁,并将本要上前拿下孟简的护卫逼退数步。受惊的马儿在一声长撕后,撞倒几个行人,带着断成两截的马车,于闹市远去。越来越多的护卫和看热闹的家仆从公子府内涌出,与孟简对峙于誉公子府前。

    “孟简,你疯了?”面对孟简的威势,公子楚誉没有丝毫畏惧慌乱,反而有些愤怒,他将黑衣女子藏到身后,向少年喊话,“闹够了没?你当我府是菜市场?三天两头跑这儿闹?都跟你说几次了,我跟你师姐好聚好散,你别得寸进尺!”

    “狗贼!”话语间,孟简转动手中剑柄。寒芒一闪,挡在孟简面前的护卫们,手中的长戈纷纷落地,而他们的手背上都在此间多了一道均匀的血口。孟简冷冷道,“不想死的都给我让开,不然明年今日,我让你们坟头长草!”

    众护卫面面相觑,不敢上前也不敢退散。

    黑衣女则在此间假装受到经下,静静躲在男人们身后,如同游走在暗处的毒蛇,默默打量着此时正怒发冲冠的孟简。不知为何,仅是初次相见,黑衣女子却对这少年有种似曾相识的错觉,于是不经意间多看了他几眼。

    面对越来越多的围观群众,原本站在众护卫身后的楚誉,缓缓走到人前。此时,正是楚誉在受惊的黑衣女人面前展现自己英雄气概的最好时候。

    黄昏的落日,挂在地平线上,似乎是不想错过这场有趣的争执,所以迟迟不肯离去。围观的众人不明真相,遂议论纷纷,认为又是誉公子惹了什么风流债,导致仇人寻仇上门。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此时的孟简,等了楚誉有一天了,这句话在他心中酝酿了很久,就等着这一刻。然而,未等他享受这片刻的舒畅,下一刻,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你现在离开,还来得及。”楚誉从身边的护卫腰间拔出了锋利的长刀,指向此时风头正盛的孟简。“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孟简:“你吓我啊?”

    楚誉没有理会孟简的挑衅。

    当这位看似风流的雁国二公子,用他那双舞文弄墨的手握住刀柄,站在孟简面前的这位不再是过去那个花花公子,而是另外一个人。那个曾带着雁国军队,驰骋天下的东霁名将!

    所有人都在那一刻,屏住了呼吸。

    “受死吧!!”孟简大喝,挥剑袭来。只见一刀白光从眼前划过,未等孟简迟疑,火花迸发,血花四溅,寒芒闪动,剑跌落在地。

    “好快的刀!”

    众人惊呼间,却见此时的孟简,手臂缓缓滴血,满脸错愕神情,看样子,似是不敢相信刚刚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没有人看清楚那个叫楚誉的男人是如何挥刀的,但是所有人都知道,这一刻,孟简败了。

    “连自己的剑都握不住,还想来杀我?”楚誉将刀没入身边侍卫的刀鞘,侧首冷冷道。“这次暂且放过你,不计较你在我府门前惊扰了我的贵客,再有下次,我不会看任何人的情面,滚。”

    孟简看着跌落在地的剑,脸色煞白。没等他回过神来,一群誉公子府的家丁便从府中一拥而上,先将他一顿暴打,然后再把他五花大绑在众人面前,就像是在捆绑一个牲口。

    “你,去把那匹受惊的马找回来,别让那马再伤了人,不然到时候可就有的头疼了。你,去找辆马车过来,剩下的人,你们几个把门口这一地的狼藉收拾收拾,你们几个给我把这小子看好了,等会马车来了,给他抬到马车上去带走。”公子府的管家刘能说着说着,突然就来了怒气,遂上去踢了孟简两脚,“臭小子,没事儿就跑公子府来闹事,每次都能给我带来一堆麻烦事儿来!”

    孟简瞪着刘能不说话。

    “来个人,搞个麻袋给我将他套上。”刘能气得不行,“我看着他就来气。”

    在命公子府的家仆们,将孟简五花大绑后,誉公子府的管家刘能,亲自给孟简套上了黑色的头套,然后又补了几脚。

    孟简大吼道,“别碰我!”

    结果惹来了一群人的群殴。楚誉见状,上前拦住了他的这些家仆,似乎并不想将事情做绝。很快,一辆专门为孟简准备的马车,在楚誉训完话后不久,安排了孟简接下来的命运。

    “楚誉!今天你不杀我,明天我还会来!”

    “把他带走,带远点,晦气。”这是孟简在誉公子府听见的最后一句话,接着他便在府中恶仆的重击下失去了意识。

    “这人是谁。”一直躲在楚誉身后的黑衣女子轻声细语在他耳边道,楚誉在听到黑衣女子呼唤后,眼神中的冷峻在下一刻化作柔情。“一个疯子,让紫菱姑娘受惊了。”

    这位被楚誉称作是紫菱的黑衣女子望着那辆载着孟简渐行渐远的马车,有些出神。夜色渐近,晚风微凉,行人因远去的喧嚣而渐渐散去,夕阳也终于远离地平线,月色悄然到访。

    猩红的双眸里,一望无尽的深邃。当一切尘埃落定,这位名叫紫菱的女子也在楚誉的搀扶下走进幽深的誉公子府邸。

    马车在经过一路的颠簸后,来到了秋叶城最繁华的闹市。昏迷中的孟简,也就在这个时候被誉公子府的下人们叫醒,然后扔在了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扔之前,每个人还喷了孟简一脸唾沫,似是在以此宣泄被安排这等苦差的不快。

    剧烈的疼痛感令孟简有些恍惚,当马车与嘲笑声渐行渐远,陌生的大街上,在周围人的好奇与鄙夷中,孟简迎来了属于失败者的落寞和屈辱。

    “楚誉!!!!”少年呐喊着,如狮子般咆哮于夜色下的秋叶城。“我要杀了你!”

    可悲的是,他的疯狂和愤怒在于周遭人看来,不过是个疯子令人可怜的嘶吼以及令人厌烦的吵闹罢了。先前在刀剑交锋下受的伤,此时已慢慢结痂。衣袖也不知何时破损,剑也丢了。他看起来狼狈至极,犹如一条丧家之犬。

    如果这个时候在孟简的面前,有一个破了的碗,我想是个人都会当他是个乞丐,还是神志不清醒的那种乞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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