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强买强卖是魔女本色
疫病山脉坐落于王都东侧。
森林植被茂盛，常年笼罩着散不去的瘴气。
在过去它被称之为天险，多少探险者深入其中尸骨无存。
“不要再前进了，前面会很危险的！”
全副武装的年轻守卫对着行走在大路上的铁狼佣兵团呼喊起来。
距离疫病山脉的不远处，在必经之路上，坐落着一个规模不算太大的偏远小镇。
整个小镇人数不过四百多人。
有些是隶属于王都负责警戒工作的士兵和他的家属们，还有一些是世代便存在于此处的居民。
他们留守在此地的职责之一，便是成为疫病山脉的前哨站，让人们在面对【天险】时有地方能够休整歇息。
看着这个有些破旧的小镇，卢恩撇了撇嘴，他知道这里大概率就是存档点了。
说不定还能摸一点道具或者搞个支线任务啥的。
不过，卢恩现在没啥心情开支线了。
在外面走了这么长时间，卢恩有点怀念王宫里的大豪斯和香香甜甜的零食了，如果能再躺在空调屋里喝点肥宅快乐水什么的，就更棒了。
那才是自己这条幼龙想要的美好生活啊！
卢恩本就是胸无大志的死宅，好不容易转生到异世界，还是一条可以混吃等死的可爱幼龙，当然要过好每一天了。
他才不想拯救世界去推什么苦大仇深的主线。
和可可爱爱的萝莉妈妈一起刷点好感度不香吗？
卢恩心里也只想着一件事，早点打完这个限定任务，自己也能早点回去睡大觉。
至于什么黑深残的世界观，什么种族战争以及各种阴谋漩涡了……
抱歉，真不熟。
这么摆烂还是真是对不起了。
我能怎么办，我只是一条猫猫龙。躺。
猫猫的任务只有吃喝玩乐。
所以一行人径直穿过了这座小镇并不准备进行逗留。
“哟，调查员小帅哥，你要买点魔法道具吗。”
然而，路旁一些好不容易等来几头肥羊的无良商家们，怎么可能将铁狼佣兵团放跑。
他们的心理正如那些活跃于各种景点中的“当地特产”商铺一样。
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
就算走过路过，也得割你一把韭菜。
这不是，卢恩见到一位衣着暴露身材妖娆的女性从魔药店铺的窗口伸出手掌，像是勾引，也像是挑逗，声音充满了诱惑，她在说着：“百年老店铺值得你信赖哦。”
忽然，一个年纪不大的小女孩提着篮子又挡住了众人的去路。
她可怜巴巴，伸出脏兮兮小手。
一双水灵灵大眼眨巴眨巴就这么看着一行人。
语气有些委屈，都快要哭出来了。
“大哥哥，我好几天没吃饭了，你能买我一点草药吗？这是我爷爷亲手炒得草药，能够驱散毒气，中毒能保持清醒哦。也不贵，一克的药草只要十银币哦。实在不行，我给你打个折，就要九银币二十铜币号了。你可千万不要让我爷爷知道了哦。”
熟悉的话术让卢恩瞪大双眼，心里惊呼不可战胜。
卖茶小妹都把分店开到这里了吗？！
卖火柴的小女孩都没这么离谱的吧。
还没等卢恩开口吐槽。
一旁衣着暴露带着尖顶女巫帽的成熟女子却主动揭穿了卖茶小姑娘的把戏。
她一拍桌子，大吼一声：“海默！你这装嫩的老巫婆！这是我先发现的肥羊！我警告你！你别来我地盘撒野！”
“呦，这不是梅德丽吗，几天不见这么拉了。还穿得这么风骚，今天拉到了几个顾客呢。”
被老对手如此对待，小女孩也不再摆出可怜巴巴的模样，她阴阳怪气讽刺起来：“怎么今天还有小女孩啊。难道你终于成那一边的人了？”
那种抑扬顿挫的古怪声调瞬间激怒了梅德丽，她再次锤了几下桌子，都说同行是冤家，这种撕破脸皮的竞争已经发生过很多次了。
“老巫婆！我警告你！我这身衣服是老师他交给我的魔导器！不是让你这种家伙看的！”
“哟，穿衣服还不是让人看的？我就看了，怎么了。你还想打我不成？”
“说得好，我这就出去揍你一顿！你给我等着！”
眼看着两位……
两位魔女的争吵越来越激烈，都快演变成大打出手的状况了。
本来已经被当成肥羊的狄安娜嘴角都忍不住露出讪笑，想要进行劝架了，好在卢恩手疾眼快，直接用小爪子堵住了狄安娜的嘴。
按照卢恩的经验，现在千万不能开口，否则就要触发特殊的支线任务了。
就跟宝O梦一样，只要和NPC对上眼，一场恶战便在所难免。
而这种支线任务大概率钱少事多，又要进行一个是否通马桶的任务判定了。
很可惜，卢恩的爪子太小，根本堵不严实。
狄安娜仍然可以发出可爱的呜呜声。
她歪着头，发出模糊声音：“噶噶……怎么了……”
“噶。”
卢恩轻轻摇着头，用肢体动作进行示意，准备让狄安娜从旁边绕一下，然后就可以开溜了。
而艾斯也迅速心领神会，偷偷对卢恩竖起了大拇指。
他当然知道现在不是当吃瓜群众的时候，这种“民风淳朴”的小镇，自己万一被碰瓷了，真的有理都说不清。
“肥羊……不对……大哥哥，你为什么想跑……”
似乎注意到铁兽佣兵团众人的小动作，那个被称之为海默的魔女又重新摆出弱小又可怜的姿态，她凑上前，拦住了艾斯的去路。
眼看软的不行，海默就要来硬的了。
而艾斯也干净利索，直接原地滑跪，他脸上挂着尴尬笑容，双手合十。
“大姐，求你给我们一条生路，我们真没什么钱。”
按照常理来说，调查员的佣金丰厚，开销同样也很大，清除诅咒之兽需要消耗各种魔法材料和道具，装备的损坏需要维修，同伴的死伤需要处理后事，甚至还得交一部分佣金税。
“实在不行，等我们这次委托完成之后，我们一定来给各位上供……”
艾斯并不是喜欢使用暴力的人，即便面对这种强买强卖的事情，他也愿意以理服人。
尝试性偷看了一眼。
他也注意到面前的海默魔女也在上下打量着自己。
海默在见到艾斯的翅膀，姬特的狐耳以及卢恩这条可爱幼龙后，表情多少是有点变化的。
这种组合实在太罕见了。
如此花里胡哨，要么是菜鸟，要么是大佬。
看他们样貌如此年轻，身上的穿着打扮也不像是装备昂贵魔导器的样子。
并且，两个小姑娘还没成年……
该不会是来新手组队来疫病山脉送死的吧。
疫病山脉本就是王都附近最顶级，也是难度最高的副本之一。
一般来这里执行任务的都是那些实力强大，财力也亨通的大型调查员队伍，所以这两位魔女才开始争抢这些来之不易的大肥羊。
现在看来要白白浪费这份热情了。
身材娇小的海默魔女长叹一口气。
“算了，算了。这次就认了，你们这群新人去疫病山脉是准备送死的吗？等你们回来，怕是要到下辈子了。”
一旁的姬特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这两位魔女一位是卖魔法道具，一个是卖草药，都涉及到原材料的加工。
身为当地人的她们手里会不会有龙毒花草呢？
所以，姬特直接开口说明了来意。
“我们只是去采集下药材。这位大姐姐你手里有龙毒花草吗？或者知道疫病山脉哪里会有这东西吗？”
“龙毒……花草？”
海默和一旁的梅德丽听到龙毒花草四个字，先是一个愣神，随后放肆大笑起来，她们扶着肚子，笑得前仰后翻。
“果然……果然是一群啥也不知道的萌新……你们难道不知道龙毒花草已经绝种了吗？”
这种稀世珍宝，属于世所罕见，龙毒花草是一种剧毒之物，也是一种奇特药材，有极其奇妙的功能，包治百病，甚至可以让人魔力总量瞬间翻倍。
在过去曾经被人痴迷无比，即便疫病山脉十分危险，仍然有人前仆后继，前去探索，直至十多年前，龙毒花草再也找不到了。
后来，圣庭事务所直接对龙毒花草的相关委托进行了注销，龙毒花草灭绝了，这是公认的信息。
现在一群小家伙又来疫病山脉前来寻找龙毒花草，这种事情就好像地球人看见了消息迟钝的火星人，只能送上无情的嘲笑。
这个话题已经过去了。
“可是……”
两位魔女讲述的东西让姬特和艾斯有些失神，毕竟这和他们所掌握的信息不一样，姬特当即说了一句。
“铜须老师说过龙毒花草是不可能灭绝的，只要达成某种条件，龙毒花草迟早会再生的。”
姬特对于传奇铁匠铜须是无比崇拜的，所以比起魔女所讲述的东西，她更愿意相信自己的老师。
“不对。你们……难道是奔着……”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身材爆满的梅德丽突然双眼发呆，略微一怔，她像是知道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眼神逐渐迷离，在喃喃自语。
“大胸的蠢女人给我闭嘴。”
脸上带着些许黑线的海默突然插口打断了梅德丽的话。
她的眼睛转了转，最后还是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恶魔女海默在浅浅笑着。
“那就只能祝福你们能活着回来了。”
旅途中的短暂插曲并没有扫了众人的兴致。
卢恩也只是感觉到了莫名其妙。
他有点不理解为什么两位魔女的态度变化会那么大。
也许一开始魔女们并不是真的想要针对他们，一切发生在巧合中，也是一种偶遇，直到龙毒花草……
不，是更进一步的信息被她们捕捉到了。
卢恩想不明白，他也不想去想了。
只是怀里抱着幼龙的狄安娜开始一步三回头，看着一高一矮两位魔女正在送别自己，就好像在为亡灵送行。
“老巫婆，你说他们真的是冲着烙印去的吗。”
等到铁狼佣兵团离开了视线之外，趴在商店窗口处的梅德丽主动打破了沉默，她看着面色冷峻的海默魔女，忍不住询问起来：“他们又到底是怎么知道烙印下落的。”
“如果是那位铜须大师的话……”
年纪成谜的海默魔女摸着自己的胸口，肉体停止生长的缘由无他，无非是心脏已经停止跳动。
在空洞的肋骨之下，取而代之的是涌动着蓬勃魔力的机械引擎。
“那他们又是谁呢……”
梅德丽眼眸微合，她又猛然抬起头，想起另外一件事，对这位欢喜冤家说道：“无论他们是谁，现在最要紧的还是应该不应该对老师汇报一下情况，请老师定夺一下呢。”
两位魔女忽然听到在自己身旁出现了一个雄厚的声音。
“不用了，我已经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了。”
两人齐刷刷望去，就在天边阴影与光明的交叉点。
一位高大健壮肌肉爆满的身影正迎着光影走来。
给人带来一种难以想象的压迫感。
他咧着嘴，露出一口大白牙。
“你们两个这些年看守【毒之烙印】实在辛苦了。”
在偏远小镇的另外一个出口。
几位年轻力壮守卫在路口旁站岗，见到铁狼佣兵团的到来，主动上前盘查情况。
按照惯例，他们检查了一下铁狼佣兵团的身份证件，确认他们是调查员，准备进入疫病山脉采集一些药草便放行了。
“你们小心一点，昨天晚上疫病山脉有动静。”
见着年轻小队要前往如此高难度的副本，守卫们还好心提醒了一下。
“我觉得你们提前买好保险再进比较好。”
领头的艾斯停下脚步，回过头看着面前的年轻士兵，他询问起来：“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脸上长着麻子的士兵挠挠头，他说着：“昨天夜里不知道什么东西掉在了疫病山脉中。随后又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群诅咒之兽，它们争先恐后逃走了。却不知道为啥又突然跑了回来。”
这位士兵还展示了一下自己屁股上的伤口，他抱怨起来：“真是倒霉。我都不知道为什么那群咒兽会跑来跑去的。虽然实力不强，很快就消灭了。但是却让我平白无故挨了队长一顿揍。说我值夜班的时候偷懒睡觉。我上哪说理去！谁能想得到咒兽跑路之后还会折返回来的！”
平白无故被扣了工资让年轻守卫有些怨气。
“你们昨天晚上遇到兽潮了吗？有没有什么头绪？”
“……”
听着这位倒霉守卫所讲述的内容，艾斯沉默不语，就是表情有点绷不住了。
他已经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因此，艾斯只好故作镇定撇过头。
“我……我们……不太清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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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过去它被称之为天险，多少探险者深入其中尸骨无存。
“不要再前进了，前面会很危险的！”
全副武装的年轻守卫对着行走在大路上的铁狼佣兵团呼喊起来。
距离疫病山脉的不远处，在必经之路上，坐落着一个规模不算太大的偏远小镇。
整个小镇人数不过四百多人。
有些是隶属于王都负责警戒工作的士兵和他的家属们，还有一些是世代便存在于此处的居民。
他们留守在此地的职责之一，便是成为疫病山脉的前哨站，让人们在面对【天险】时有地方能够休整歇息。
看着这个有些破旧的小镇，卢恩撇了撇嘴，他知道这里大概率就是存档点了。
说不定还能摸一点道具或者搞个支线任务啥的。
不过，卢恩现在没啥心情开支线了。
在外面走了这么长时间，卢恩有点怀念王宫里的大豪斯和香香甜甜的零食了，如果能再躺在空调屋里喝点肥宅快乐水什么的，就更棒了。
那才是自己这条幼龙想要的美好生活啊！
卢恩本就是胸无大志的死宅，好不容易转生到异世界，还是一条可以混吃等死的可爱幼龙，当然要过好每一天了。
他才不想拯救世界去推什么苦大仇深的主线。
和可可爱爱的萝莉妈妈一起刷点好感度不香吗？
卢恩心里也只想着一件事，早点打完这个限定任务，自己也能早点回去睡大觉。
至于什么黑深残的世界观，什么种族战争以及各种阴谋漩涡了……
抱歉，真不熟。
这么摆烂还是真是对不起了。
我能怎么办，我只是一条猫猫龙。躺。
猫猫的任务只有吃喝玩乐。
所以一行人径直穿过了这座小镇并不准备进行逗留。
“哟，调查员小帅哥，你要买点魔法道具吗。”
然而，路旁一些好不容易等来几头肥羊的无良商家们，怎么可能将铁狼佣兵团放跑。
他们的心理正如那些活跃于各种景点中的“当地特产”商铺一样。
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
就算走过路过，也得割你一把韭菜。
这不是，卢恩见到一位衣着暴露身材妖娆的女性从魔药店铺的窗口伸出手掌，像是勾引，也像是挑逗，声音充满了诱惑，她在说着：“百年老店铺值得你信赖哦。”
忽然，一个年纪不大的小女孩提着篮子又挡住了众人的去路。
她可怜巴巴，伸出脏兮兮小手。
一双水灵灵大眼眨巴眨巴就这么看着一行人。
语气有些委屈，都快要哭出来了。
“大哥哥，我好几天没吃饭了，你能买我一点草药吗？这是我爷爷亲手炒得草药，能够驱散毒气，中毒能保持清醒哦。也不贵，一克的药草只要十银币哦。实在不行，我给你打个折，就要九银币二十铜币号了。你可千万不要让我爷爷知道了哦。”
熟悉的话术让卢恩瞪大双眼，心里惊呼不可战胜。
卖茶小妹都把分店开到这里了吗？！
卖火柴的小女孩都没这么离谱的吧。
还没等卢恩开口吐槽。
一旁衣着暴露带着尖顶女巫帽的成熟女子却主动揭穿了卖茶小姑娘的把戏。
她一拍桌子，大吼一声：“海默！你这装嫩的老巫婆！这是我先发现的肥羊！我警告你！你别来我地盘撒野！”
“呦，这不是梅德丽吗，几天不见这么拉了。还穿得这么风骚，今天拉到了几个顾客呢。”
被老对手如此对待，小女孩也不再摆出可怜巴巴的模样，她阴阳怪气讽刺起来：“怎么今天还有小女孩啊。难道你终于成那一边的人了？”
那种抑扬顿挫的古怪声调瞬间激怒了梅德丽，她再次锤了几下桌子，都说同行是冤家，这种撕破脸皮的竞争已经发生过很多次了。
“老巫婆！我警告你！我这身衣服是老师他交给我的魔导器！不是让你这种家伙看的！”
“哟，穿衣服还不是让人看的？我就看了，怎么了。你还想打我不成？”
“说得好，我这就出去揍你一顿！你给我等着！”
眼看着两位……
两位魔女的争吵越来越激烈，都快演变成大打出手的状况了。
本来已经被当成肥羊的狄安娜嘴角都忍不住露出讪笑，想要进行劝架了，好在卢恩手疾眼快，直接用小爪子堵住了狄安娜的嘴。
按照卢恩的经验，现在千万不能开口，否则就要触发特殊的支线任务了。
就跟宝O梦一样，只要和NPC对上眼，一场恶战便在所难免。
而这种支线任务大概率钱少事多，又要进行一个是否通马桶的任务判定了。
很可惜，卢恩的爪子太小，根本堵不严实。
狄安娜仍然可以发出可爱的呜呜声。
她歪着头，发出模糊声音：“噶噶……怎么了……”
“噶。”
卢恩轻轻摇着头，用肢体动作进行示意，准备让狄安娜从旁边绕一下，然后就可以开溜了。
而艾斯也迅速心领神会，偷偷对卢恩竖起了大拇指。
他当然知道现在不是当吃瓜群众的时候，这种“民风淳朴”的小镇，自己万一被碰瓷了，真的有理都说不清。
“肥羊……不对……大哥哥，你为什么想跑……”
似乎注意到铁兽佣兵团众人的小动作，那个被称之为海默的魔女又重新摆出弱小又可怜的姿态，她凑上前，拦住了艾斯的去路。
眼看软的不行，海默就要来硬的了。
而艾斯也干净利索，直接原地滑跪，他脸上挂着尴尬笑容，双手合十。
“大姐，求你给我们一条生路，我们真没什么钱。”
按照常理来说，调查员的佣金丰厚，开销同样也很大，清除诅咒之兽需要消耗各种魔法材料和道具，装备的损坏需要维修，同伴的死伤需要处理后事，甚至还得交一部分佣金税。
“实在不行，等我们这次委托完成之后，我们一定来给各位上供……”
艾斯并不是喜欢使用暴力的人，即便面对这种强买强卖的事情，他也愿意以理服人。
尝试性偷看了一眼。
他也注意到面前的海默魔女也在上下打量着自己。
海默在见到艾斯的翅膀，姬特的狐耳以及卢恩这条可爱幼龙后，表情多少是有点变化的。
这种组合实在太罕见了。
如此花里胡哨，要么是菜鸟，要么是大佬。
看他们样貌如此年轻，身上的穿着打扮也不像是装备昂贵魔导器的样子。
并且，两个小姑娘还没成年……
该不会是来新手组队来疫病山脉送死的吧。
疫病山脉本就是王都附近最顶级，也是难度最高的副本之一。
一般来这里执行任务的都是那些实力强大，财力也亨通的大型调查员队伍，所以这两位魔女才开始争抢这些来之不易的大肥羊。
现在看来要白白浪费这份热情了。
身材娇小的海默魔女长叹一口气。
“算了，算了。这次就认了，你们这群新人去疫病山脉是准备送死的吗？等你们回来，怕是要到下辈子了。”
一旁的姬特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这两位魔女一位是卖魔法道具，一个是卖草药，都涉及到原材料的加工。
身为当地人的她们手里会不会有龙毒花草呢？
所以，姬特直接开口说明了来意。
“我们只是去采集下药材。这位大姐姐你手里有龙毒花草吗？或者知道疫病山脉哪里会有这东西吗？”
“龙毒……花草？”
海默和一旁的梅德丽听到龙毒花草四个字，先是一个愣神，随后放肆大笑起来，她们扶着肚子，笑得前仰后翻。
“果然……果然是一群啥也不知道的萌新……你们难道不知道龙毒花草已经绝种了吗？”
这种稀世珍宝，属于世所罕见，龙毒花草是一种剧毒之物，也是一种奇特药材，有极其奇妙的功能，包治百病，甚至可以让人魔力总量瞬间翻倍。
在过去曾经被人痴迷无比，即便疫病山脉十分危险，仍然有人前仆后继，前去探索，直至十多年前，龙毒花草再也找不到了。
后来，圣庭事务所直接对龙毒花草的相关委托进行了注销，龙毒花草灭绝了，这是公认的信息。
现在一群小家伙又来疫病山脉前来寻找龙毒花草，这种事情就好像地球人看见了消息迟钝的火星人，只能送上无情的嘲笑。
这个话题已经过去了。
“可是……”
两位魔女讲述的东西让姬特和艾斯有些失神，毕竟这和他们所掌握的信息不一样，姬特当即说了一句。
“铜须老师说过龙毒花草是不可能灭绝的，只要达成某种条件，龙毒花草迟早会再生的。”
姬特对于传奇铁匠铜须是无比崇拜的，所以比起魔女所讲述的东西，她更愿意相信自己的老师。
“不对。你们……难道是奔着……”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身材爆满的梅德丽突然双眼发呆，略微一怔，她像是知道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眼神逐渐迷离，在喃喃自语。
“大胸的蠢女人给我闭嘴。”
脸上带着些许黑线的海默突然插口打断了梅德丽的话。
她的眼睛转了转，最后还是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恶魔女海默在浅浅笑着。
“那就只能祝福你们能活着回来了。”
旅途中的短暂插曲并没有扫了众人的兴致。
卢恩也只是感觉到了莫名其妙。
他有点不理解为什么两位魔女的态度变化会那么大。
也许一开始魔女们并不是真的想要针对他们，一切发生在巧合中，也是一种偶遇，直到龙毒花草……
不，是更进一步的信息被她们捕捉到了。
卢恩想不明白，他也不想去想了。
只是怀里抱着幼龙的狄安娜开始一步三回头，看着一高一矮两位魔女正在送别自己，就好像在为亡灵送行。
“老巫婆，你说他们真的是冲着烙印去的吗。”
等到铁狼佣兵团离开了视线之外，趴在商店窗口处的梅德丽主动打破了沉默，她看着面色冷峻的海默魔女，忍不住询问起来：“他们又到底是怎么知道烙印下落的。”
“如果是那位铜须大师的话……”
年纪成谜的海默魔女摸着自己的胸口，肉体停止生长的缘由无他，无非是心脏已经停止跳动。
在空洞的肋骨之下，取而代之的是涌动着蓬勃魔力的机械引擎。
“那他们又是谁呢……”
梅德丽眼眸微合，她又猛然抬起头，想起另外一件事，对这位欢喜冤家说道：“无论他们是谁，现在最要紧的还是应该不应该对老师汇报一下情况，请老师定夺一下呢。”
两位魔女忽然听到在自己身旁出现了一个雄厚的声音。
“不用了，我已经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了。”
两人齐刷刷望去，就在天边阴影与光明的交叉点。
一位高大健壮肌肉爆满的身影正迎着光影走来。
给人带来一种难以想象的压迫感。
他咧着嘴，露出一口大白牙。
“你们两个这些年看守【毒之烙印】实在辛苦了。”
在偏远小镇的另外一个出口。
几位年轻力壮守卫在路口旁站岗，见到铁狼佣兵团的到来，主动上前盘查情况。
按照惯例，他们检查了一下铁狼佣兵团的身份证件，确认他们是调查员，准备进入疫病山脉采集一些药草便放行了。
“你们小心一点，昨天晚上疫病山脉有动静。”
见着年轻小队要前往如此高难度的副本，守卫们还好心提醒了一下。
“我觉得你们提前买好保险再进比较好。”
领头的艾斯停下脚步，回过头看着面前的年轻士兵，他询问起来：“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脸上长着麻子的士兵挠挠头，他说着：“昨天夜里不知道什么东西掉在了疫病山脉中。随后又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群诅咒之兽，它们争先恐后逃走了。却不知道为啥又突然跑了回来。”
这位士兵还展示了一下自己屁股上的伤口，他抱怨起来：“真是倒霉。我都不知道为什么那群咒兽会跑来跑去的。虽然实力不强，很快就消灭了。但是却让我平白无故挨了队长一顿揍。说我值夜班的时候偷懒睡觉。我上哪说理去！谁能想得到咒兽跑路之后还会折返回来的！”
平白无故被扣了工资让年轻守卫有些怨气。
“你们昨天晚上遇到兽潮了吗？有没有什么头绪？”
“……”
听着这位倒霉守卫所讲述的内容，艾斯沉默不语，就是表情有点绷不住了。
他已经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因此，艾斯只好故作镇定撇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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