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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亚当斯

    疼!脑壳疼!

    好像身体被撕成了两半!

    早知道就不吃安眠药了。

    张小隽无意识地晃了晃头,试图将那光怪陆离的梦晃成碎片,他只感觉整个人晕乎乎的,连思考的能力都失去了,并且伴随着腹部阵阵剧烈的绞痛。就好像小时候坐乡下的大巴晕车了一样。他依稀记得那次不愉快的经历让他连胆汁都差点吐了出来,而现在他正在重温那种说不出来的恶心难受。

    床板好硬,什么东西咯得腰生疼,几点了,明天还要上班,真的是不想拖着这幅劳累的身体去上班,请假算了吧。

    水!我要喝水!

    迷迷糊糊地坐了起来,张小隽熟稔地翻身去抓放在床头柜上的水杯,然而这次他却抓了个空。

    嗯?我昨天在床头柜上准备了水杯啊。算了算了,先缓一缓。

    和大多数普通人一样,张小隽并不具备刚睡醒就神清气爽的超能力,确切来说,此时的他连眼皮都睁不开。

    昨天又做了个诡异的梦,梦里他变成了一团散发着朦胧金光的光球,在无边无际的漆黑中飘荡,起初的时候还无所事事的安逸,然而他马上感觉到了来自什么地方的莫名窥探,一种毛骨悚然的感受瞬间泛上心头,于是他便在无尽的漆黑中逃窜起来,试图躲避这不知道位于何处的危险,在漫长的无序的逃避中,突然有一束微弱的白光从远方射来,如同岸上的灯塔。他没命似的向着那光源奔去,然后,便什么都不记得了。

    休息了片刻,将混乱的思绪收了收,张小隽努力地扯动着眼皮,试图睁开双眼,视线先是模糊,宛若蒙上一层轻纱,随后才变得清晰起来。

    映入眼帘的不是自己那熟悉的卧室,而是幽暗的荒野!

    我被绑架了?第一个从张小隽脑海里跳出的是这么一个荒诞不经的念头。可下一刻,他直接惊的叫了出来,因为在他的头顶,一轮血月,一轮白月,两个颜色不一的月亮正安静的悬挂在天边,为大地洒下片片光明。

    莫非,我穿越了?

    像是求证着什么,张小隽赶紧低下头,试图从自己的身上瞧出些许端倪。

    舒服松软的白色睡衣已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件洗的看不出原本颜色的老旧布衣,下半身同样是件老旧的麻布裤子,裤子侧面开了一个拳头大小的破洞,露出了半截纤瘦的小腿。张小隽看着这明显不属于自己的瘦削身体,一时无语。

    看来是真穿越了,作为一个从小看文长大的人,他对穿越并不陌生,他也在休息的时候幻想着自己有一天能够不用辛辛苦苦的上班,穿越古代成为王候将相,权倾天下只手遮天,后宫佳丽三千,从此过上万恶的资本主义生活。

    可惜看如今的情形,似乎自己这个新身体的原主人穷的叮当响,还有点营养不良。在这一瞬间,张小隽无比怀念自己安逸舒适的小窝,以及冰箱里的半份烤鸭,该死,昨天晚上就应该把它吃完,想到这里,小腹处便不听使唤得传来一阵阵咕噜咕噜的叫声。

    看来得找点东西吃先。

    环顾四周,目光所及处的地面上杂草丛生,杂草间横七竖八散落着绿色的破烂布料,还有着星星点点的血迹,远处一件褐色斗篷,一把破了口的弯曲的长剑,一副胸口被砸出个大洞的破烂胸甲安静的躺在地面上,在月光的照耀下反射出朦胧的光晕。更远处,几个绿袍包裹着的人趴在地上一动不动,身下的杂草似乎被鲜血浸染。

    张小隽只感觉背脊凉飕飕的,鸡皮疙瘩不住的向下掉,他猛得站了起来,往后退了两步,随即一个趔趄,却是被身下的什么东西绊了一跤,低头一看,一具木十字架矗立在他的身后,上面画着繁复的诡秘花纹,正中间一只邪魅的眼珠正正地凝视着自己,仿佛随时都要从画里脱离出来一样。

    强忍着不适,他小心翼翼地慢慢踱了过去,伸手摸了摸这诡秘的十字架。

    一瞬间,一股剧烈的疼痛再次从脑壳深处爆发出来,就好像被大锤狠狠砸在了头上,视线里白茫茫的一片闪光眩得他思维模糊。

    剧痛,让人连声音都发不出的剧痛。我是谁,我在哪里?

    当剧烈的疼痛开始缓解的时候,似乎有什么莫名的碎片从身体里涌了出来,再次填满了大脑。

    对了,他终于再次记了起来,他叫亚当斯,瓦伦是他的姓,至于他在什么地方?当然是在苏恩王国的边塞小镇塔尼,他在这个小镇里当铁匠铺学徒,以换取面包和牛奶,不过他不是在小镇里出生的,事情还要从东边的巴托王国发生的叛乱说起,那时候他还有个小贵族父亲,是个小商会的副会长……

    不对不对!他明明是张小隽,他来自地球,他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合法公民,他有个温馨的家庭,他大学的专业是药学,自从大学毕业后他就在一家医药公司做临床药物试验,昨天他还在上班来着,他还没女朋友……

    两种截然不同的声音在他的脑海里交替回想,像潮水一样一遍遍的冲刷着他脆弱的神经,让他心乱如麻。他试图从这两种真实而又虚幻的的声音中逃脱出去,可结果反而变得愈加的疲乏和无力,终于他放弃了无谓的抵抗,任由思绪在零零碎碎的片段中无序地闪现。

    突然间,他明白了自己的身上到底发生了怎样一件荒谬的的事,这件事是如此的荒谬,让他难以接受却又不得不接受。

    是的,那个名叫张小隽的灵魂从遥远的一个叫地球的地方降临到这个世界,和这个世界的一个名叫亚当斯的土著的灵魂合为一体,共用着现在的这个躯体,形成了现在的这个他。

    他既是亚当斯,又是张小隽。可同时他又不是两者中的任何一个,他是一个全新的个体。

    亚当斯,我们姑且称呼我们的新主角为亚当斯,这是张小隽也同意的事情,在地球上有句叫做入乡随俗的话用来形容当下的局面是最合适不过了,更何况这具身体本来就是亚当斯的。

    如同经历过两段独立又最终交织在一起的长梦,亚当斯终于醒了过来,他望着这片郊外的墓地,轻轻地叹了口气。

    他清楚地记得自己跑过来是为了向那些绿袍人打听东边的消息,在逃难的时候他和父亲以及管家女仆们走散了,他也曾想回去找父亲他们,但是一想到那些骇人的暴徒,他就吓得直哆嗦,完全提不起回去的勇气。

    好不容易来了些东边的难民,他终于按捺不住,偷偷的溜到墓地准备打听一下家乡的近况,可后来,后来的事却毫无印象了,他甚至不记得自己有没有和对方说过话。

    有些吃力地拖动着双腿,亚当斯移步来到了那些绿袍人身旁,伸出手指地探了探一个绿袍的鼻息,随即又探了探另一个。

    当他吃力地将最后一个绿袍的身体翻了过来,仔细确认对方没了呼吸后,亚当斯的两条眉头皱得像蠕动的蚯蚓一样难看。

    都死了,这似乎有些不对劲,有些尸体的身体上有着明显的致命伤,或是颈椎被折断,或是胸口塌下去一大片,亦或是有着穿心而过的剑痕,可另外一些人却是毫发无损,只是表情极度扭曲似乎经历着什么可怕的事情。

    难不成是被吓死的?又或是被诅咒而死的?

    联想到那座诡异的十字架,亚当斯不禁有些嘀咕,虽然另一个世界的经历让他不再畏惧尸体,但显然这种奇诡的死法不在其心理承受范围内。

    要不,先回镇里打听打听吧,指不定别人知道点什么。这样惴惴不安的想着,亚当斯迈开脚步,逃也似的离开了这个让他毛骨悚然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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