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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报案

    大理寺门庭冷落。

    赵宛宁带着银烛和田小草来的时候,正值午时。

    大理寺门口连守门的侍卫都没有。只有两座白色大理石雕刻而成的石狮子和一只朱红色的大鼓。

    正午的阳光照射在“大理寺”遒劲有力的三个字上,透露出一丝威严。

    为了印证自己的想法,赵宛宁再次跟田小草确认道:“小草,你之前说的那个姐姐是来这里报案吗?”

    田小草摇摇头:“不是这个。”

    赵宛宁点点头,然后带着田小草上前,她一手拿起一个鼓锤,朝着鼓面敲了起来。

    经过这些天的锻炼,赵宛宁的力气终于变大了许多,她一手一只骨锤交替着捶打。

    过路的百姓见两位衣着不俗的女子,带着一个小乞丐来击鼓鸣冤,也觉得好奇,便围了过来。

    原本门可罗雀的大理寺门口聚集了一群百姓。

    很快便有当值的侍卫冲了出来。

    大理寺外的鼓已经很久没有人敲过了。毕竟大理寺职责一是审理京兆府判决被判刑以上的案件,二是对刑部和京兆府移送的死刑案件以及疑难案件进行再审。

    一般的案件百姓们都是先去京兆府那里报案。只有京兆府不受理的案件,或是牵涉到朝中大臣皇亲国戚一类的案件才会来大理寺。

    那侍卫见击鼓的是一位衣着华丽的女子,便上前问道:“姑娘,你可知道这鼓不是随便敲的?”

    “我自然知道。这鼓是用来击鼓鸣冤的。”赵宛宁回道:“我是来报案的。”

    那侍卫见此情形便请她们三人进入大理寺。

    门外的百姓还以为能看些热闹,谁知道大理寺的差役直接将人请了进去,没热闹可看,便又散开去。

    大理寺门口又恢复了平静。

    接待赵宛宁三人的是大理寺评事陆淳年,陆淳知的哥哥。

    陆淳年这几日忙着审案,连着熬了几个大夜,连家都没回去。今日熬完大夜,他还在后堂补休之时便突然被人叫起来了,人看起来十分憔悴。

    陆淳年勉强睁着眼睛,吞下即将脱口而出的呵欠,端坐在大堂上问道:“不知姑娘击鼓鸣冤可为何事?”

    “见过大人。”赵宛宁三人恭敬地行礼,随后开口答道:“民女也只是替人击鼓,真正要报案的苦主是她。”

    田小草配合地往前行了两步,然后扑通一声跪在陆淳年面前。

    原本还迷迷糊糊的陆淳年被田小草这一跪吓了一跳,连瞌睡也被吓走了。

    陆淳年一看到这两位女子带着一个小乞丐进来,还以为是这小乞丐得罪了这两位女子。心说如今的女子胆子也挺大,一点小事儿就敢来大理寺击鼓鸣冤,所以态度上也敷衍了些。

    却不曾想,原来要报案的人是这个小乞丐。陆淳年瞬间来了兴致,这年头,居然连乞丐都来击鼓鸣冤了。

    田小草跪着哽咽道:“大人,小人田小草有冤情要报。”

    正说着,李维带着裴越到了大堂。

    裴越一眼就看到了赵宛宁。碍于堂上此时人多眼杂,裴越也不好跟赵宛宁打招呼,他只得跟在李维身后。

    “这是怎么回事?”李维扶着田小草起身,“怎么让人小丫头给你跪着呢?”

    “李大人!您来的正是时候。”看到上司来了,陆淳年立即走下来,赶紧解释道:“这小丫头是来击鼓鸣冤的。”

    李维看一眼站在田小草旁边的赵宛宁和银烛。

    陆淳年继续解释:“这两位姑娘是来陪小丫头报案的,跟她们无关。”

    “有何冤情?”

    陆淳年挠挠头:“还没说呢,刚准备说您就来了。这位是?”

    裴越上前一步拱手道:“在下裴越。”

    “哦哦哦,原来是裴寺正裴大人,大理寺评事陆淳年见过裴大人。”陆淳年很有眼色地行礼。

    一旁的赵宛宁并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便跟着陆淳年一同行礼。

    裴越想扶她起身又不敢上前,只能默默的受了赵宛宁的这个礼。看出来赵宛宁不想与她相认,裴越内心五味杂陈。

    几人见过礼之后,终于进入正事。

    田小草便当着几人的面又将那群人贩子的事情讲了一遍。

    李维也出生农户,自然知道灾年百姓的日子是有多难过。

    “青州为何会出现洪水?为何朝中一点动静都没有?”李维问道。

    那青州原是在黄河上游。黄河上游怎么会出现洪水?再说了,若是青州出现了洪涝灾害,那青州府的官员理应立即上报朝廷,可是李维在朝中并未听到圣上有提过青州的灾害。

    李维心中升起了不好的想法。

    田小草哪里会知道这些?她也只是将自己的经历说出来,她看到的便是家园被洪水淹没,逃难又碰上人贩子。

    青州连续下了半个月的暴雨,那暴雨又急又大,冲倒的房屋无数,淹没了万顷良田。靠田地吃饭的农户们失去营生、房屋和家园,只能四处逃难,讨一口吃的。田小草一家便一路南下。

    青州在黄河上游,连青州都出现了洪水,那黄河周围以及下游的情况自然也不乐观。

    田小草又说起那位报案姐姐惨死,以及那位为首的男子说自己朝中有人时嚣张的气焰。

    堂上几人的眉头越皱越紧。

    怪不得这小丫头会选择来大理寺报案,恐怕京兆府中确实有那贪赃枉法之人。

    事关黄河流域的百姓和京城治安,兹事体大,李维也处理不了,他感觉有些棘手。

    “田小草,本官问你,你今日所言是否属实?”李维蹲下身来,看着田小草的眼睛,认真地问道。

    田小草点点头:“大人,小人今日所说的都是亲眼所见和亲身经历,绝对没有隐瞒也没有说谎。”

    李维颔首,他也相信这么小的孩子不会说谎。他站起身对赵宛宁说道:“此事兹事体大,我恐怕要上报朝廷。这案子我是接下了,只是事关朝中大臣,一切须得小心行事。希望姑娘能暂时保密,不要将此事传播出去。”

    “是,大人。”赵宛宁也知道此事牵扯甚大,她轻抚田小草的额头,“只是这小丫头,定是不能再回那人贩子手里了。”

    “确实,她是本案的报案人,又是重要人证。”李维捋着胡须沉思道:“这大理寺内都是些男子,只怕是不太方便收留她一个小姑娘。”

    确实如此,大理寺虽有空余房间,但大理寺内都是些粗鲁的汉子。田小草不过七八岁的样子,还是需要人照顾的年纪,他们这些汉子哪里照顾得了?

    赵宛宁沉思片刻,内心便有了想法,她微微笑道:“那便由我带她回家吧。”

    赵宛宁是想着把田小草放到书铺,跟那苏氏姐妹一起生活。田小草与苏雨年纪相仿,应该也能玩到一起。

    李维拱手感激道:“姑娘大义。这田小草是本案的报案人,也是本案的重要证人。若是被那有心之人发现,可能会危害她的性命。希望姑娘能够保护好她的安全。”

    “若是不方便,我大理寺也可以派人加以保护。”

    李维这么一提醒,赵宛宁也意识到自己把田小草放到书铺是有些草率。

    看来是得把田小草带回长公主府了。是她考虑不周,原本是想着为了方便,才将田小草放在书铺照顾,却忽略了田小草如今的处境,她是重要人证,对方若是知道田小草前来报案,恐怕会对她下手。那么将田小草放在书铺里面,说不定会为书铺招来杀身之祸。

    赵宛宁暗中思忖着,把田小草带回长公主府也确实可行,可以把她养在邀月苑。

    长公主府侍卫众多,保护一个小丫头自然不在话下。

    “侍卫便不必了,我家中尚且安全。”赵宛宁说道。

    “如此甚好。”李维说道,这才想起来还不知面前女子是何人,便开口问道:“不知姑娘如何称呼?家住何处?之后若是需要田小草的时候,要去何处寻你?”

    局势如此,赵宛宁此刻也不便再隐瞒身份,只得道:“赵宛宁。”

    “清河郡主赵宛宁?”陆淳年问道。

    赵宛宁颔首。

    大理寺三人又赶紧给赵宛宁行礼:“下官见过清河郡主。”

    如此这般商议之后,最后由李维将此事写成奏折上报朝廷,由赵宛宁将田小草带回长公主府中保护。

    事毕,赵宛宁带着田小草离开。

    片刻后,裴越追了出去。

    “不知裴大人有何事情?”赵宛宁疑惑地问道。

    上午太子赵望晋刚替裴越来探她的口风,也不知道赵望晋有没有告诉裴越她拒绝的事。

    赵宛宁挺尴尬的。她如何能知道这一世,她与裴越也不过见了几面,每次见面都是匆匆而过,裴越居然会对她情根深重,还要娶她。

    但裴越也没有直接表现出来什么,而是找了赵望晋从中周旋。赵宛宁也不好绕过赵望晋,直接拒绝裴越。

    如今有田小草这层关系,面对已成为大理寺寺正的裴越,赵宛宁避也避不得。

    裴越今日一早便来了大理寺,自然还不知道赵宛宁已经拒绝他的事情。他只是依着本能,想要多跟赵宛宁相处一些时间,便主动跟李维说,要送赵宛宁回府。

    毕竟赵宛宁如今带着重要的人证田小草。

    李维年过半百,什么风浪没有经历过?一看裴越盯着赵宛宁的眼神,便知道他心思如何。他也乐意给小年轻一些机会,便由着他去了。内心默默盘算以后与这田小草打交道之事,可以交给裴越。

    裴越沉声道:“李大人说田小草是重要人证。你与银烛两个弱女子恐怕无力自保,便让我护送你们回府。”

    赵宛宁没有说话,只道是自己想多了。裴越也不过是听从上级的安排。

    她虽然不想让裴越送她,却也没有正当理由拒绝,难道要说大公主派了一个暗卫暗中保护她们吗?

    马车上。

    田小草听得迷迷糊糊的。她年纪小,又是从乡下来的,什么都不懂,只知道见到朝廷命官要磕头,却没想到她今日报的这个官,最后会向这个救了自己的漂亮姐姐行礼。

    这个姐姐还把自己带回家。

    她浑身脏兮兮的,根本不敢上马车。是赵宛宁牵着她的手,带她上车的。

    她从未做过如此华丽的马车,这么大,这么宽敞,上面还铺了厚厚的垫子。马车中间甚至还放了一个小茶几,茶几上还煮着茶水,飘着白色的烟。

    田小草只坐过家中的牛车。说是牛车,其实就是把一个用木头做成的板子放在两个轮轴上,然后套在牛身上。可是他们家的牛也在逃难的途中死了。

    那是他们家唯一值钱的财产,后来她爹将死掉的牛卖给了当地的一个屠户。

    病死的牛不值钱,但好歹也能换些盘缠,对于逃难的他们一家来说也是一笔救命钱。

    那屠户见他们可怜,便把不值钱的牛下水分给他们一家。

    娘亲煮了好大一锅肉汤,那是他们逃难路上吃到的最好的一顿。

    不久,爹爹娘亲和兄长便染了病,一个个倒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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