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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老君巖

    南平有一山,名曰武夷。

    山环水转九曲溪,仙雾袅袅天游峰。灵气充沛的武夷山自古以来就是旅游胜地。白天络绎不绝的游客寻山问水,饱览奇山秀水之后,还会去香火旺盛的天游观烧香祈福。

    而在六曲畔处,还有一道观,因为此观地处穷极幽深,又有透天関如天然的石门隔绝外界,故少有人迹。

    复履婉转而入,石桥下溪涧流水。穿过一洞口,内忽平旷,日月放生潭布列洞边,四面环山,桃林片片,彷如陶渊明笔下世外桃源一般。

    穿过桃林,有一道观名为桃源洞。有山民传言,二十五年前的一天夜里,此处曾金光大盛,转瞬即逝,但是自那之后二十多年,再也没有出现传言说的金光,久而久之就没人再信此传言。

    二十五年后的今夜,桃源洞上的天空又出现了异象。一道微微的青光划过武夷山的上空,静悄悄的闪进桃源洞口,只见有两个身影,轻盈的落在了桃源洞道观门口,正是罗生和风零二人。

    罗生淡淡的说:“就是这儿了吧,父母曾经隐居的地方。”

    风零看着罗生,他发现罗生的眼神竟有些迷离,但想到出生到现在就没有见过父母的罗生,如今来到父母曾经住过的地方,肯定会感慨万千。

    风零叹了口气说:“老罗,二十五年了,不知道还能不能打听到关于你父母的事情了。”

    罗生摇了摇头,他也没指望能找到些什么,他只是想看看这里,看看父母曾住过的地方。

    听婶婶说,当年姜弥派来对付自己父母的三大长老实力非凡,父亲当时也才觉醒能力,肯定不是他的对手。罗生看着周围的一切,都是那么的陌生。

    “观主师傅也是怪的很,今晚又在老君岩前来回踱步,嘴里还碎碎念叨着什么。”忽然一个声音从不远处的路边传来。

    罗生和风零闪身躲进树丛里,并向声音传来的地方定睛看去。

    原来是两个道童起夜出来方便。这声音是其中一个道童说的。这时,另一个道童打着哈欠懒懒的说道:“可不是吗?听师兄说,都二十多年了,每月廿二夜里都会去那里。”小道童声音变为疑惑:“不过不知道最近怎么回事,观主师傅几乎每天都会过去来回踱步,而且有一次我碰见他的时候,发现观主师傅满眼血丝,眼睛红的吓人,我以为他害了红眼病了呢。”

    “烈阳族!”罗生和风零惊道。

    “是谁?道观夜里不对外开放。”两个小道童提起裤子齐声叫到。

    罗生和风零见被发现,旋即向树林深处跑去。小道童也就伸头望望,确定没人后便回房继续睡觉了。

    跑了一会儿,罗生停下来说:“风零,他们说的观主师傅,会不会是烈阳族人?”

    风零微微沉吟道:“照先前两人描述,有些像。”

    “你想会不会是这样。”罗生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的说:“此观主师傅便是烈阳族的长老之一,二十五年前杀害了我父母之后便留在了桃源洞道观,至于为什么留在这,我猜,这里或许有关于公孙族人的秘密,”

    风零也如拨云见日一般,他点点头道:“若是如此,我们接下来怎么办?”他觉得罗生分析的很有道理。但接下来该怎么办,他毫无主意。

    罗生思考了一会儿说:“刚才两个道童说,那观主现在便在那老君岩前,我们为何不直接潜去看看。”罗生的想法简单直接。

    话音刚落,风零点了点头,虽然有些冒险,但他愿意陪他一探。

    话不多说,两人一前一后向老君岩走去。

    老君岩是一座老子的石像,雕于宋代,据《泉州府志》记载:“石像天成,好事者为略施雕琢。”寥寥数语,使之更具有神秘色彩。

    罗生风零二人来到了石像不远处的石碑前,蹲了下去,只见石碑上写着“老君巖”三个大字,苍劲有力。

    再看石像,高约5米左右,头戴风帽,额纹清晰,两眼平视,鼻梁高突,右耳垂肩,苍髯飞动,脸含笑容,左手依膝,右手凭几,食指与小指微前倾,似能弹物,背屏青山,巍然端坐。

    罗生感叹古人雕工如此精湛,神像如活人一般栩栩如生。

    此时,他和风零注意到,石像前正站着一人,他们无法看清那人的长相,风零闭上眼睛,用内力默默探查此人。

    “老罗,此人便是烈阳族人无疑,而且他的功力修为不在我之下。”风零继续说,“你猜的不错,应该是烈阳族实力排名靠前的长老之一。”

    罗生听后眉头紧锁,他原先的想法是:若此人确是烈阳族人,而且功力不强的话,可以让风零迅速制服他,并盘问其二十五年前关于父母的事情。

    但现在风零说他的功力与此人不相上下。如果真打起来,不排除观内有其他烈阳族强者,到那时候估计连脱身都难。

    想到这儿,罗生谨慎的说:“风零,我们再等等,不能贸然行动。先看看他在做些什么?”

    风零点点头,他抬眼看着老君岩后面茂密的灌木密林,然后指着那处说:“老罗,我们绕道那边去。”

    罗生微微点头,便和风零绕了一大圈,然后缓缓靠近老君岩背后,他们走到还剩两三米左右时停了下来。这时他们已经能清楚的听见此人说话的声音。

    “五妹啊,你大哥我没有救回你。是我的错啊!”那烈阳族长老的话语里竟带着哭腔,他继续说:“那日,公孙小子,打不过我们三人联手,竟然偷袭我,你为了救我被他抓去作为人质要挟,而后看着他带着你躲进了老君岩神像中,就眼睁睁的看着你们在神像前消失了,我在这苦苦研究调查了二十多年,也没搞出这神像的玄机。老二那家伙是等不下去了,回去给领主复命了。”

    罗生偷偷看了一眼这老者,他身材消瘦,面容枯槁,瞳孔是红色的,却不像韦家兄弟那般凶光外射。听着他歇斯底里的说着这些,竟感觉这老头有些偏执神经了一般。

    “哼,不想这烈阳族老贼,对自己的同伴还有这般情意。”风零听到老人的话,轻声说道,也不知道是骂他还是夸他。

    就在这时,罗生忽感胸口一阵撕裂,感觉胸口就要炸裂一般!这种感觉很熟悉,就和前不久击败韦佑那时的感觉一样。但这次,他并没有想攻击谁,他痛的躺倒在了地上,微微的金光从胸口闪出。

    风零见状吓了一跳,他伸手扶住罗生双肩,却感觉双手触及出滚烫至极。

    “罗生,你怎么了?”风零焦急的问,但因为担心神像前的烈阳族长老发现,声音很小。他探头看了一眼神像前的状况,发现老人已转身离开。

    风零说:“老头要走了,你先忍着别发声。”

    罗生听后,用尽全力忍住这股撕心裂肺的疼痛感,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的滑落下来。他大口的喘着气,却又不敢发出太大的声响。

    风零此时提气运功,默念心决,双指抬起,淡淡的青光源源不断的流入罗生的额头。罗生忽感一股清凉从额头处像全身蔓延开来。稍微舒服了一些,罗生胸口的金光也弱了一些,但还在微弱的闪烁着。

    风零见罗生好些了后,抬头往佛像处看去,张望了一会儿,又回身说:“老罗,那老头走了。”

    罗生艰难的站起身来,他吃力的说:“走,去石像看看。”风零想上前扶住他,罗生摆摆手示意他先行过去,风零点点头,便起身一跃飞了过去。罗生手捂胸口,步履维艰的跟了过去。

    来到石像前,罗生见风零正站在石像正前方,盯着对面看着出神。罗生顺着风零的眼神看去,罗生一惊,他发现石像的眼睛,正亮着淡淡的金光。罗生凑上前去仔细查看,发现石像双目的金光如水流一般,绕着圈缓缓的流动着,中间处有一个金色的符号,这符号中间是一只冲天而上的巨龙,巨龙左边有一片青色光芒的叶片,右边是一枚淡紫色光芒的戒指。

    罗生看的入神,他忽然若有所思的低下头看着胸口,发现自己胸口的金光忽的强烈了一些,他又抬头看着神像的双目也忽的闪了一下,好似两束金光在呼应着。

    罗生拉下了领口,看着兄口的金光,他惊奇的发现,胸口闪着的金光分明和双目正中的图形一样,都是一只要冲破天际的巨龙。只是他胸口的巨龙两旁没有叶子和戒指。风零见状也不知为何如此。

    他见罗生疑惑的看着他,风零也只能双手一摊,摇了摇头。

    罗生走上前去,头也不回的看着石像的眼睛出了神,他问道:“风零,想办法让我上去,我想研究下它的眼睛。”

    风零点点头,他捡起一片落叶,捏诀唤出叶片飞舟,罗生站上,风零念诀叶片缓缓的上升,把罗生送了上去,然后,在与石像眼睛平行处停了下来。罗生伸手轻抚眼睛上的飞龙图腾,石像的眼睛和罗生的胸口顿时金光一闪,也就一瞬间,罗生迅速消失了!!!像是被石像吸了进去了一般。

    石像眼睛的光亮瞬间消失。风零大吃一惊,他飞身跃上叶片,检查石像的眼睛,却发现石像的眼睛又便成了往常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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