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昙花一现,玉赐良缘

    庙门口

    “你在这等着,我进去给你拿。”小姑娘转头就进了庙里。

    男人坐在门前的石凳上,摸着自己湿漉漉的衣服,从裤子口袋掏出了一个打火机和一包香烟,烟到嘴边,男人自觉的放了下来。

    吸烟的习惯他高中时期就已经有了,这么多年了从来没有戒掉过。

    许鯨知的身材本来就瘦小,也不知道跟他拿什么样的衣服,挑选了好久,最后在包里把母亲给他买的那件宽大的印有逢考必过字样的白色T恤拿给了他。

    “诺,你赶紧换。”

    女孩递过衣服便转过身去。

    男人快速将身上那件已经湿的透彻的黑色T恤换了下来。

    “不是吧,许同学,逢考必过?”

    女孩紧闭着双眼:“有的穿就不错了。”

    男人换上了那件宽大的T恤,他身材很好,穿上不大不小,刚刚合适。

    莫名的带有一股清晰的白桃香气,男人扯着衣服闻了闻,低笑着走到女孩面前。

    小姑娘顺势睁开眼睛:“那个,你今天晚上睡哪儿?”

    男人坐在门口,眼底涌进深情,就这样前所未有的看着她:“对啊,我睡哪儿?”

    小姑娘认真想了想,最后脱口而出:“你睡我那间房,我去找江喻。”

    还没等男人回话,小姑娘就拉着男人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在小姑娘收拾好,关门之际,被一双手拉着,死死的抵在门后。

    男人动情地看她:“许鯨知,你是不是……”

    小姑娘紧张到极点,吞吞吐吐:“是什么?”

    “喜欢我。”

    听到这话,小姑娘用力挣开了男人的双手。

    “才没有。”

    随着关门声,话也落了下来。

    男人试图给小姑娘发消息。

    俗:刚刚逗你玩呢,明天去哪儿?

    那边迟迟不回复。

    凌晨3:30

    许:明天中午出发去海边,到时候你跟我们车一起。

    这边没有回复。

    许鯨知那天晚上一夜没睡,就这样一夜辗转反侧,来来回回。

    半夜有好几次,江喻都起身看她:“你是不是认床?睡不着?”

    月光透过寺庙的窗户,许鯨知盯着一轮圆圆的明月看了很久。

    今天的月亮好圆。

    第二站,海边。

    经过半个小时的车程,那便到达了南海最知名的海边。

    他们在沙滩上烧烤,扎堆在边喝啤酒。

    许鯨知带了位朋友,也不好参与进来。她和男人坐在沙滩上看着日落。

    男人开口问她:“有把握考上临川政法大学吗?”

    许鯨知自信的点了点头:“我可以的。”

    “这么自信?”

    “哎,那边注意点,记得拉封条。”几个工作人员的声音传来。

    许鯨知和谢京施一同转向那边,许鯨知有些好奇:“他们是在干嘛?”

    “大海里面的鲸鱼搁浅了,用封条拉出安全范围。”

    小姑娘出于好奇将他拉了过去,男人边走边劝:“那是鯨落,危险。”

    小姑娘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拉着他往回走。

    “你知道花市那边吗?我妈让我给她买一盆散尾葵。”

    男人淡淡道:“花市那边是市中心,我学校旁边。”

    “明天就上课了。”

    许鯨知懂事的说:“没关系,你回学校吧,到时候我自己打车回来。”

    谢京施低头看向小姑娘,赤着脚在海滩上走着。自己身上的穿着那扎眼的逢考必过字样,莫名的觉得有些好笑。

    “风那么大,你怎么还穿裙子?”

    他这个直男。

    为什么要这样问话。

    “怎么?我穿裙子你有意见。”

    “没,很好看。”

    “走吧,他们喝酒,反正我们也无聊。我们去花市。”许鯨知拉着男人来到了公路,随便拦了辆出租车。

    “师傅,去花市,两个人。”

    ……

    “传闻这南海的花市就是不一样,好多漂亮的花啊。”

    许鯨知走在最前面。

    “散尾葵,在这儿边。”男人轻轻扯住女孩的头发。

    小姑娘停下脚步随便向一个店主询问:“老板,你们这里有没有卖散尾葵的?”

    老板反应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在南海这边他们都不叫这个为散尾葵,他们这边有自己的方言。

    “小姑娘啊,你说的是凤凰尾吧。”

    店主,将二人带到店内。将自家的散尾葵,一一介绍。

    谢京施抱着手臂,看着眼前的姑娘。

    “小姑娘,您这是要装饰新房吧?咱们家的这款凤凰尾,净化空气,吸收甲醛,装饰新房再合适不过啦。”

    看着店家的误会,男人竟无动于衷。

    小姑娘被说的满脸通红,突然想到了,三年前,在动物园被拍照小哥误会的场面。

    一秒钟就可以解决的事情。

    不需要解释。

    小姑娘蹲下身来抚摸一朵长相极为艳丽的花,谢京施跟着蹲了下来。

    “这花好好看呀。”

    那花便开突然绽放了起来。

    可把店家给激动坏了:“这是昙花,平时都是等到深夜两三点钟才会开的,今天竟然在七八点钟最喧闹的时候开了。”

    小姑娘昂着头看像店家:“有什么含义吗?”

    店家越讲越激动:“时机未到,它若绽开,昙花绽放的的那一刻,便是有缘之人,相遇之时。”

    小姑娘转眼盯着男人,语气有些暧昧。

    “你好,有缘之人。”

    男人睫毛微动:

    “你好,有缘人。”

    “要不,我们把它也买了吧。”

    男人低沉着嗓音:“昙花一现,花开时即败时。”

    “没有关系,就算是它败了,我也会好好养着它。”

    昙花是南海这边的佳景,它的花期极短。

    花开时即败时。

    往往喜欢在深夜无人时绽放。

    今天温度这么高,如此喧闹,它竟然绽放了。对店家来说属实罕见。

    见女孩儿喜欢男人二话没说便掏了钱将此二物买下。

    许鯨知连忙从包里拿出钱。

    “我带了钱的。”

    店家误会了二人的关系,接过男人的钱,还不忘祝福两句。

    “祝二位长长久久,哦,对了凤凰尾放在新房客厅,有净化之作用。”

    女孩儿这次非要解释。

    “您误会了,我们不是那种关系。”

    店家只顾收钱,笑的嘴都合不拢了。男人面无表情似笑非笑:“对呀,老板,我们不是那种关系。”

    他这次怎么解释了?

    他之前不是从不解释的吗?

    六月的天不算太热。

    男人穿着那件抢眼的白色T恤衫和穿着浅蓝色碎花连衣裙的女孩走在一起。

    回头率不要太高好吧。

    男人和小姑娘给店家地址,打算邮这两株盆栽的时候,室友打来了电话,对面一阵催促:“明天再不回,晨读不帮你签到了。”

    谢京施嗯了一声,果断挂断了电话。

    小姑娘听到二人的对话,有些小心的开口:“要不,你先回学校吧。”

    男人转头看她,小姑娘脚上穿着一双增高运动鞋,使得小姑娘原本身高就有优势的她,竟然于男人下巴齐高。

    男人瞬间愣了神,心底涌起阵阵巨浪。

    这小姑娘刚上高一的时候也就一米六几吧,现在竟然让他眼前一亮。

    男人低笑:“多高啦,许同学?”

    小姑娘得意洋洋地撩起自己的头发细细到来:“我身高1m69,今天穿的增高鞋怎么也得有五六厘米吧。”

    她这么高的吗?

    下一秒。

    男人宽大的手掌贴在女孩颅顶,与自己比了比。

    “嗯,差不多。”

    小姑娘的嘴笑的都合不拢了,男人低下头与她平视淡淡道:“去不去我学校转转?”

    小姑娘盯着男人炽热的眼神,头顶似乎还有着男人的余温,周围的环境似乎变得暧昧起来。

    “好。”

    南海师范大学离花市仅隔了两条街道,俩人干脆直接徒步走过去的。

    这一路可把小姑娘给难为坏了,高底的运动鞋有的他脚疼,趁男人不注意的时候,她就稍抬脚休息。

    这里就是南海师范大学。

    男人停住脚步,女孩儿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入口。

    “这...这也没法进啊。”小姑娘嘟嘟囔囔。

    男人低笑,不语。

    小姑娘转头看他:“难不成你们大学的人都是翻墙进?”

    这一刻他们好像梦回高中,当时的许鯨知才上高一。

    “噗哈哈。”小姑娘笑了起来。

    没错,男人确实想要带她翻墙,重温当年。

    男人刚注意到女孩今天的情况。

    她今天穿的是裙子。

    男人将小姑娘扯到旁边,他们看到了一个木门。

    男人看了眼月亮,有些难以言说的心酸,似乎在回忆往事。他揉了揉眼睛,对小姑娘的语气依然温柔:“走吧。”

    小姑娘似乎没有察觉到他的情绪有哪些不对。

    男人先带小姑娘去了他们学校的食堂,男人问小姑娘想吃些什么。

    许鯨知完事了一圈,最后指向了那边的麻辣烫。

    “想吃?”

    小姑娘点点头,男人带小姑娘买了两份。这次男人没有给小姑娘夹一个海鲜产品。

    从那之后,男人便一言不发,感受到气氛不对。许鯨知边吃边观察男人的状况。

    在小姑娘的一次不经意转头,竟发现男人闪烁的泪珠滴落在碗中。

    “施哥,你怎么了?”许鯨知眉头一皱。

    男人抽了两张纸巾,擦了擦眼睛语气依然很淡:“这麻辣烫太辣。”

    “你是放了很多辣椒吗?”

    男人点头。

    小姑娘放下手中的饭,声音有些沙哑:“他不吃了,我们走吧。”

    男人拿起桌上的手机跟了上来,在树林丛的小花路上,男人看了眼手机。

    “今天16号。”

    小姑娘回过头:“嗯,施哥,你情绪好像不太对。”

    突然停下了脚步,抬起头看向月亮,语音似乎也沙哑了起来:“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讲过的我舅舅的那件事吗?”

    许鯨知回过头:“是那个被入室抢劫已经过世的那个画家,对吗?”

    男人长叹一口气,开始从头说起。

    对的,他那个已经过世的舅舅好像一直都是他的心病。

    谢京施初二的那年的6月16号,英语晚自习闲来无聊,窗外的月光皎洁明亮。少年的右眼跳动的厉害。

    少年转眼看向了那又大又圆的明月,此时的校内寂静无声,琼瑶中学周围都是些重要的交通干线。极少有树木,那年蝉似乎都没有鸣叫过。校园景观花丛中传来熟悉的虫叫声。

    年少时的谢京施的右眼剧烈跳动,根本听不进去课。他盯着那轮胜月望的出神,为此努力的将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开来。

    “喂,江辞,今天几号?”

    江辞将本卡在脸上呼呼大睡,半梦半醒的回复着:“你傻啊,16号。初三中考。”

    江辞瞬间没了困意。

    俩人开始闲扯起来,班主任在这时候走了进来,直奔他俩的方向。

    江辞立马站了起来解释道:“老师,是我找他讲话的。”

    班主任看了一眼江辞,便将谢京施叫了出去。从那以后,谢京施直到放暑假也没有回来过。

    听男人的描述,他被通知回到家后,舅舅的绘画基地已经被封锁。母亲悲痛欲绝,被送进抢救室,他连舅舅的最后一面都没能见着。

    他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直至今日,他也顶多认为舅父是因人盗窃失火而亡,众多珍贵的名画在一夜之间被焚烧殆尽。

    话闭,男人的情况不算太好。

    许鯨知走得近些,心中万分焦急的安慰着:“你没事吧。”

    男人不为所动。

    她好像早就察觉到男人的情况不太好。

    从刚来找她的那天开始,此刻她觉得她真的很不懂事。小姑娘抬起手抚平他的肩说:“事已至此,以后的路很长,我们应该往前看啊,不是吗?”

    此话一出,男人像是被点醒。

    他揽过女孩儿的腰淡淡道:“抱抱我。”

    抱抱你。

    好,好啊。

    整个过程大概持续了几分钟,男人失神般的抽离,半响男人低声:“走吧,送你回海边。”

    小姑娘面颊通红:“不用了,我打车回去就好。”

    男人点点头,说:“也行。”

    “到了记得给我打电话。”

    这天晚上月亮格外的透彻,许鯨知昨天晚上就没有睡好,今天又折腾了一天,现在真的是困到不行。

    打完电话后,正准备睡觉之际,江喻推门而入,语气哀怨:“这两天你跑哪儿去了?”

    许鯨知也不瞒着,小姑娘压抑着困意跟江喻娓娓道来。

    江喻要是没感觉到怎么,反而是许鯨知自己把自己说到面红耳赤。江喻嘻嘻哈哈的倒在床上,不知何时,俩人已经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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