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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守阁上

    上官逸之后同疯铁匠商量好了明天的事宜,其实约等于没商量,就是各走各的,在唐大师家里会面就行了,当然要各自带着一些必要的物资,比如疯铁匠要带上之前没有给上官逸的那块寒髓铁,两人都要准备的换洗衣物等等。

    不过上官逸还要额外去采购一些铸造的辅助品,也即是一些必要的消耗品。那些东西虽然价格不贵,但是消耗量大,买着便宜用的快,算下来其实也是一笔不小的支出了,只不过相比购买矿石的支出,这个价格可以说是九牛一毛,不足挂齿。

    不过呢,买这些东西不难,难得是买到的东西要达到唐大师要求的品质,毕竟人生地不熟的话,生人被当成冤大头来宰也正常,不仅买不到品质上佳的货物,还要花费更多的钱。对于上官逸来说,后者还能忍受,但是前者就不可以了,多花钱买的还是劣质品,简直不要太可恶。

    所以,这件事他求助了道行茶楼里面的一个有些眼缘的人,在他的帮助下成功在日落之前集齐了所有的物资。

    “这次谢谢你啦。”上官逸很感激的谢道,他知道隔行如隔山,但是他没想到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居然这么多,要是让他自己来,就算他比较聪明,不会被人骗得团团转,最后拿着次品回去,但是也绝对不可能买到这样的上品,甚至是上品中的上品。

    “没事,李公子客气了。”那个人摆摆手,说着客套话,然后跟上官逸一起抱着东西边走边聊,送回到了上官逸的家里。

    “那李公子,没什么别的事情我就先走了。”赵流跟着上官逸把东西放在正堂后,就跟上官逸打了声招呼,要离开。

    上官逸也象征性的说了几句客套话,把他送出家门。嗯,看上去不太周到,但其实他们两个都不在乎这个,他们在乎的是实际性的利益。这次赵流帮了上官逸,自然会得到上官逸的好感和一分人情,这就够了,至于表面功夫,做的越足越让人感觉虚伪,就是这种:反正我之后也会帮你,把人情挣回来,所以没必要说这么多客套话xx的,这样有恃无恐的态度才证明上官逸不是想白嫖他,而是打算投桃报李的,所以赵流才放心的离开了。

    上官逸在赵流走之后,又费了半天功夫,把矿石,物资,衣服等等都搬到马车上去,准备明天连着马车一起送到唐大师那里,毕竟都是要用到的东西,让他一个一个搬的话,还真是太麻烦了,懒得做。

    就在上官逸为了自己明天正式开始的闭关生活,辛辛苦苦的做准备的时候,在离都的中城区,整个离都最高的建筑:天守阁的最高层,傅长安抱着她的剑,静静的爬在栏杆上,俯瞰着整个离都。

    天守阁是一个比较特殊的地方,它明面上是禁止任何人进入的,除了一些清扫侍奉天守的人,其他人都不行,哪怕是离都的镇守,也没有资格进来。但是天守阁里无天守,这是近两百年大家都知道的事情,所以天守阁已然衰败,也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有了白老他们的存在,毕竟离都不可无人守护,天守不在,那就由离都自己的百姓来守护。

    是的,天守和东海皇室的墓穴中的那个天守的职责是一样的,都是守护,只不过离都天守阁是一个势力,一个顶层高手非世代相传,各种传承全靠缘分的势力,强势的时候可能全天下的武林中人都不敢在离都放肆,包括不可一世的魔道也一样,必须来到离都的时候也会乖乖的低下头,不敢搞什么事情。弱势的时候,就像现在这样,天守阁是个什么东西?哪里凉快哪里呆着去!

    比如傅长安,她知道这里不允许进,但她还是偷偷的摸进来,根本无视那些所谓的规则。因为她感觉在这里看风景比较好,整个离都的风景都尽收眼底,很能勾起她的回忆,虽然她也不是单纯的来这里看风景的就是了。

    微不可察的脚步声响起,一个略比傅长安小,和上官逸差不多大的男孩子从小门走出来,似乎也是来看风景的,只不过相比傅长安的惬意慵懒,他的眉眼之间就多了些许的烦闷。

    “是你?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这种时候和你会面。”男孩看见傅长安的背影,微微一愣,有些惊讶的小声说着。天守阁里面有人守护,虽然自己和傅长安悄悄地摸进来,能察觉的人不算多,但是也还是有的,这些人虽然敢怒不敢言,毕竟底蕴不足,只要自己和傅长安不做出什么太过分的事情,他们就当作没看见。

    “是吗?”傅长安并没有回头,虽然他说没想到会和傅长安在这里第一次见面,但她其实是想到了的,这也是她一直呆在这里的一个原因吧。

    “是啊,是了,是你吧?”男孩脸上的烦闷之色消失不见,替代的是若有所思。他需要的东西并没有在天守阁里面找到,但是据他所知,东西的确就在天守阁,那东西是天守阁的战利品而不是传承,故对天守阁来说是允许损失的东西,即若是有什么人要拿走的话,不会有人阻止。自己现在找不到,答案就只能是被别人先拿走了,他面前的傅长安就是这样的一个可疑人士。

    “呵呵,是或者不是,这个问题很重要吗?魔道的少主。”傅长安依旧不回头,用后背面对着魔道少主,似乎完全不担心被偷袭。

    “重要吗?不重要吗?这个答案谁知道呢?毕竟都有自己的看法。”魔道少主缓缓走近栏杆,学着傅长安的样子趴在栏杆上,看着夜晚的离都,久久不语。

    “好看吗?”傅长安幽幽的开口,问这个今夜和她一起赏景色的男子,也可能是日后最大的敌手。

    “你只看到了景色吗?”魔道少主答非所问,却依旧是回答了,只不过答案是在潜台词中:好看,只是你该看的并不只是景色。

    “你还真是无趣啊,若是他的话,他肯定会略带忧郁的告诉我,很好看,只不过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好看,然后就会没心情赏景色了吧,就是喜欢瞎操心。”傅长安颇有些忧郁的自言自语,让魔道少主有些莫名其妙的,随即就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微微变化。

    “所以,你想做什么吗?要不要试试扭转乾坤?”魔道少主回过神后,略带挑衅的看着傅长安美丽的侧脸。

    “想做什么?不知道诶,毕竟我可是很懒的。”傅长安眺望着某个方向,声音慵懒迷茫,似乎真的不知道做什么,或者说不想告诉魔道少主?

    “既然这么懒,那干脆加入我的阵容吧,你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撤去对我们的针对,安心做自己的事情就好了,事后论功时亦不会忘记傅家。”魔道少主厚着脸皮想要招揽傅长安,开出的条件是相当的有诚意。

    只要你不针对我们就好,你们傅家想做什么,我们同样不会干涉,有好处也不会忘记你们傅家。也即是什么都不做就已经是功劳了,听起来很让人感觉不可思议,如果是李清尘在旁边的话,肯定都已经被吓到了。

    没办法,不亲自交手,你永远不知道你的对手实力究竟如何,尤其是傅长安这样的对手,在几次若即若离的暗中交手后,魔道少主很明显的感受到了压力,很大的压力。近的就比如今天,自己来拿一件宝贝,但是却被傅长安捷足先登,而且她怕是已经看穿了自己的目的吧,而且情报能力相当的恐怖,能够先自己一步找到这些东西然后取走。这是正常人能做到的事情吗?魔道少主并不这样认为,若不是自家里有内奸,那这件事就是真的诡异,只能说傅长安强的太诡异。

    这样的压力,即便是无法转化为自家的助力,只要能够消除,哪怕是付出一些肉疼的代价,魔道少主认为也是可以接受的。

    “你都不敢想我会和你联手,又何苦期望我会退出呢?”傅长安摇摇头,略有些嘲讽的对魔道少主说道。

    “你不像是那种随随便便做决定的人,既然你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就已经有了自己的目标,追求以及布置,我只是给你多一个选择罢了,选择帮我的话,我们可以联手创造属于我们的未来,而且我们占据的优势很多很多,强强联合会极大的缩短这个过程,这意味着什么,你应该懂的,我觉得你想要的应该不只是傅家的复兴吧?”魔道少主并不是笨人,也不是会因为傅长安的奚落而恼怒。为了自己的胜利,这种小事,他根本不在乎。

    “你,不愧是你啊,我很期待将来的对弈。”傅长安第一次扭头看了看魔道少主,这人的心性和能力真的很不错,不愧是魔道选中的人。

    早就知道结果是什么,却依旧可以放下自己的矜持和架子来招揽自己,明明自己都这般冷淡的对待他了,他却依旧在为自己的各种打算布局,也难怪他能从那样的选拔中脱颖而出,还好魔道里面的蠢材不少,能阻拦他前进的脚步,要不然自己可得好好针对他一下才行。

    “看来你是拒绝了。”魔道少主站直身子,将手藏在斗篷中,身上微微展现出杀气,看起来是要先礼后兵?

    “你这是要做什么呢?”傅长安依旧不改变自己的姿势,趴在栏杆上一动不动,明明察觉了魔道少主要对她动手,但是偏偏一点反制的姿态都没有。

    “你既然不愿意当我的朋友,也不愿意中立,而且还这么的有威胁,不趁着今天你孤身只影的好机会做些什么事,你觉得我配得上你的称赞吗?”魔道少主将手放在了自己的剑柄上,他并不认为傅长安趴在那里一动不动,自己就能偷袭她成功了,毕竟要论实力,可能对方还要胜他一筹。如果在不小看对手的前提下进行估量的话,傅长安此举必定是有深意的,要么有别的人,即不是傅家的人在暗中保护她,要么就是自己不管做出怎样的攻击,她都可以在第一时间作出反应并且毫发无损,而且在接下来的围攻中至少可以脱身。

    是的,围攻。

    魔道少主可不是自己一个人来的,离都这地方,卧虎藏龙,说不定就有人能看穿他的身份,到时候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还无人保护,基本上魔道就可以换个少主了。但是魔道选出来一个合适的魔道少主有多难,恐怕没经历过的人根本想象不到,所以对他的安全保护还是相当看重的。只要魔道少主想,他就可以叫出两个三重天后期的保镖一起打杀傅长安,而且这两位都是精英中的精英,战斗力可不是之前上官逸打的那两个那般的弱。

    “我之所以称赞你,就是因为你现在这样子,让人捉摸不透你的想法,看起来随时都要对我下手,但是那怕只有我一人,你不是依旧不敢动手吗?甚至是连动手的意思都没有,呵呵,试探我的底牌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傅长安漂亮的眸子里倒映着离都的景色,繁华的表象以及凋零的内在,这种差异的美真的很吸引她。

    “你在摆空城计?”魔道少主皱眉,他实在是摸不透这个女子的想法,明明她称赞自己是因为自己的心思难摸,可她其实还是摸得清清楚楚的吧?反倒是自己根本摸不透她。她的话好像是在摆空城计,但是自己总觉得比起虚张声势,可能有恃无恐才是真的。

    “诶,连你的两个属下都比你杀心重,我劝你还是拉住他们,毕竟有的事情一旦有了开头,一切也就回不到现在这个样子了,我可不会手下留情的。”傅长安不作答,她其实还蛮想让魔道少主出手的,理由嘛,其实和他想杀自己是一样的。

    “至少把那个东西给我。”魔道少主脸色很难看,他也不知道应该不应该出手。生平第一次,他的理性疯狂叫嚣在这里杀了傅长安,但是感性却剧烈的反抗,让他不要出手。

    他是理性居多的生物,综合分析后,他决定还是稳妥一下比较好,退了一步。

    “那就把墨千琉的解药给我吧,毕竟我也不能白来,你可别告诉我你没有,甚至不知道这件事哦。”傅长安的话倒是让人出乎意料,甚至是匪夷所思。

    “墨千琉的解药?”魔道少主有些迷茫。

    “看来你是真的不知道啊,所以说,自作聪明的蠢材就很烦人。”傅长安直起身子,似乎要离开了。

    “喂,留下那个东西。”魔道少主来不及细想,拦在她身前,只是刚靠近她三步的距离时就猛地刹住,往后退了几步。

    傅长安的剑鞘点在空中,若是他不退的话,刚刚好会点在他喉间,即是制住了他。

    “拿我需要的东西来换吧。”傅长安留下这句话,脚尖微点,从栏杆那里翻了出去,在天守阁的墙上卸力,最后安安稳稳的落在地上,大摇大摆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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