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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密谈

    时间如白马过隙,转眼间已经来到了五月,天气回暖,万物复苏,冰川之水渐暖。

    位于明珠市最高的大楼外,人头攒动摩肩接踵,人来人往络绎不绝,路过的人都不忘往上瞧上一眼。

    此楼名为望宇楼,是明珠市最高的大楼,两年前才从明珠市拔地而起,高的令人望而生畏。

    望宇楼楼如其名,望的就是这琼楼玉宇,望的就是那宇宙洪荒。

    望宇楼之高无人知晓,望宇楼之险路人皆知。

    所有人都知道能进入望宇楼的人皆不是凡夫俗子,特别是百层之上的神秘景观,就算是有身份地位的人也不一定能去。

    曾经有一位辖管一方的大人物想在望宇楼第一百层宴请一位故人,却遭到了拒绝,众人百思不得其解。

    而此时,第一百二十层有人靠窗对坐,一黑袍老者席地而坐,老者的对面端坐着一位精神恍惚的中年人。

    老者已年过花甲,发鬓斑白,但胜在精神状态极佳,老态龙钟红光满面,中年男人则有些紧张。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你来这120层吗?”老人的正面方桌上放着半张面具,目光却落在落地窗外的景色上,怪声怪气的问道。

    第一百二十层楼,颇有一股会当凌绝顶,一览众生小的侠义气概。

    比起老人的神采奕奕,中年男人就显得无精打采了许多,他顺着老人的目光望去,他的声音有气无力却态度谦卑:“学生不知。”

    老人似乎一点不意外,他顺手拿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还不由得啧啧出奇,对它大为赞赏:“真是好茶!”

    中年男人瞬间正襟危坐,目不斜视,对于这位老人,他敬之怕之,不敢有一点点懈怠。

    如若有机会,他倒是真想一辈子都陪在老人身边,老人学识渊博,曾经还德高望重,桃李满天下,懂得不少的人生大道理,每每提及此事,老人却从不千篇一律的给学生讲书本里的大道理,而是通俗易懂的教会他们怎么去做人,怎样去当一名好警察。

    这一桩桩一件件,他一刻也不敢忘,甚至家中书房里至今还保存着老人当年赠送给他的,用行云流水的草书书写而成的四个大字——无欲则刚。

    无欲则刚强,短短几个字,他扪心自问这些年虽然做到了行事果断刚强,却无法做到无欲无求,试问,这世间又有几人能做到?

    老人目光游离,心中有思绪万千,精神恍惚,放下茶杯,他忽而说道:“看来你还是不明白,今天是曦曦的第十个祭日,老头子我已经没有家了,你是我最得意的学生,便想找你来喝喝茶,聊聊天。”

    听闻此言,中年男人端着茶杯的手不由自主抖了抖,七分满的茶水因为他的恍惚而洒了一桌子溅了他一身,茶水微烫,男人的心微凉。

    老人瞥了他一眼,视若无睹,继续喝着茶,赏着景,“这茶可是好东西,明珠市特产,我给它取名思曦茶,小郭你觉得怎样?”

    男人精神为之一怔,十年前他明明就知道那个姑娘是无辜的,却选择了袖手旁观,老师这终究是知道了吗?

    男人不敢去想后果,也不想去想,对于老师的雷霆之怒他是否能够承受得住,已经完全不作考虑了,当年是他有错在先,理应如此。

    老人终于放下了茶杯,“当年我将一家老小托孤于你,你倒是帮我照顾的极好,我很满意,所以才有了这一百二十层的望宇楼存在,就是为了见证你的丰功伟绩。”

    男人这下是真的懂了,一年十二个月,十年一百二十层楼,他都明白了。

    “学生有罪。”男人脸色苍白,急忙站起身来,弓着身子做认错状,态度诚恳且谦卑。

    老人则毫不在意的朝他摆了摆手,“诶!你坐下,你如今可是位身份尊贵的贵客,怎能轻易低头认错。”

    见男人还是纹丝不动,老人终于肯斜眼看他一眼,语气平缓:“你这等身份的人,就算是错了也得一直走下去,心中知错可以认,改便是,但绝不能轻易向普通市民和下属认错,你的头就是断了也得挺直腰杆,你的错就是全警署的错,这种后果你承担得起吗?”

    老人后面的话加重了几分语气,不怒而威。

    男人这才直起身子,重新坐回原位,但他还是没敢直视面前这位昔日恩师,笑容和蔼的老人。

    老人自顾自的喝着茶,这一次他没再劝男人喝茶,而是转而问道:“你以为我这次叫你来是兴师问罪来的?”

    男人不语,但抬眸中眼中不安的情绪已经出卖了他。

    老人笑了笑,轻笑道:“余海平二十年前就死了,现在活着的是望宇楼的幕后老板余涯。”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

    老人对女儿的思念早已深入骨髓,哪怕他刻意不去提,不去想,但方方面面事无巨细都有她的影子。

    “老师……”男人欲言又止。

    老人伸手制止,“今天就到这里吧,很晚了,回吧。”

    二十年前的陈芝麻烂谷子的破烂事老人实在是不想去提,免得伤了这么多年的师生情分,但如今警察局组成了一支专门对付异能者的特案组的消息不胫而走,同为异能者的他不得不早做准备。

    正想着,男人起身准备告辞,老人突然叫住了他:“我听说你最近在抓一群拥有特殊能力的人?”

    男人并不想问答这个问题,作为学生他是应该如实相告的,但出于警察的职业操守,请恕他无可奉告。

    老人看穿了他的心思,突然朗声一笑,说了句“走吧”,男人如释重负,三步并作一步逃似的离开了这间气氛压抑的房间,老人声如洪钟的笑声伴随着阵阵风声,就在男人走进电梯的一瞬间,老人突然从打开一角的窗户,喝了声:“滚进来!”

    两道黑影从窗外爬了进来,一男一女,男人身材魁梧,身形如一座坚固无比的黑铁塔,少女身材娇小,不过十六七岁,低眉顺眼的盯着地面。

    “谁允许你擅作主张的?”老人目光凌厉,将手中的茶杯用力一摔,少女不敢躲避半分,只能生生受下。

    额头上鲜血直流,地面是碎裂的茶杯,少女疼的面容扭曲,但还是不敢发出一个音来示弱,更不敢伸手去捂。

    老人又重新换了一个茶杯,他面不改色的继续喝着茶,说道:“这是最后一次,这一下是你该受的,若有下次,你就不用出现在我面前了。”

    收回视线,他又对那铁塔一样的魁梧汉子说:“你女儿动了我一颗棋子,虽是无足轻重,但牵一发而动全身,我现在不得不早做打算,那个计划可以启动了。”

    魁梧汉子目光闪烁,他的视线始终没有离开老人半分,心中有话却不能言,最终只得作罢。

    出了门,少女的眼泪终于止不住的往下淌,不善言辞的汉子看着女儿这副鬼样子,他心疼的问道:“雁儿,疼吗?”

    那名叫雁儿的矮小女子额头的血已经止住了,但伤及此处,她闷闷道:“不过就是暴露了一颗无关紧要的棋子而已,老板他……”

    汉子急忙捂住她的嘴,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轻生说道:“有句话叫:牵一发而动全身,老板自然有他的考虑,我们听令就是。”

    雁儿终于是没忍住委屈,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无论平时做事有多么的成熟老练、心狠手辣,但终究还是少女心性。

    她带上面具,打开窗,纵身一跃而下,百余层楼宇之高,她视若无睹,如履平地悠哉悠哉,黑袍袅袅随风而动,好一个逍遥洒脱的道骨仙风之流,半张面具形如鬼魅,一张脸被面具分成两半,如神如鬼。

    楼下人渺小如蝼蚁不堪一击,楼上的人俯瞰众生,如居高临下天上仙,月中神,让人心生敬畏。

    同一时间,薄家小别墅内,李默文与吴良的久别重逢,小别胜新欢之下,一开心就打干了一架,这一仗无人阻拦,两个打的那叫一个鸡飞狗跳酣畅淋漓。

    坐在沙发上四目相对的那一刹那,仿若空气都凝固了,三秒钟后,看着对方的狼狈模样都不由得捧腹大笑。

    薄繁是早就习惯了,余长曦自从从盘溪山回来以后就变得更沉默了,似乎那天在医院里所说的话已经是极限了。

    那泄露天机的话听的薄繁心神荡漾,他开始有点懂余长曦了。

    如果换成是他,他不一定能做得更好。

    周春英的死给特案组的所有人都带来了不小的打击,特别是亲自参与保护的几名同志,所有人好像都知道了结果,又好像都不在意,周春英死了,凶手逃了。

    有人明明亲眼看到凶手杀了人之后就跳进了水池里,可林福生派下去的人几乎都整个水池都翻了个底朝天,还是没有找到凶手的半点线索。

    特案组成立一个月,总共两起案子,一逃一死,令人无比沮丧。

    薄繁为了不给其他人增加压力,故意不提这件事,还给所有人都批了小长假。

    这几天他跟余长曦算得上是朝夕相处,不能说是完全的知根知底无话不谈,但至少余长曦有的时候已经愿意对他敞开心扉,这就是在成为朋友的这条道路上迈开了一小步。

    余长曦这个人其实是一个很矛盾的人,用最坚硬的冷漠外壳守护住了心中的那一寸净土,也只有那里是最纯洁无瑕的,不沾染半点灰尘,用温暖的阳光仔细滋养,柔软却不易碎。

    在黑暗里长大的孩子怎不会渴望光明,可他们更畏惧光明。

    背抵黑暗,向阳而生,绝望之下,也有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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