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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 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陆念锦听芸姜问起萧询,唇角漾出一丝苦涩,道,“太子他还有事,就回前院了。”

    芸姜摆好膳,打量着主子的脸色,嘴唇嗫嚅,想说些什么,但最后又吞了回去,什么都没有说,只道,“太子妃先用膳吧。”

    “哦,”陆念锦应了一声,接过她递来的玉箸,神思不属的用起膳来……

    另一边,萧询带着一肚子的火气闯进书房,正在整理书案的必行吓了一跳,退后几步,疑声问道,“师叔这是怎么了?”

    必行和必应都是服侍萧询多年的师侄,只是必应更活泼些,曾经也更受萧询倚重一些,现在他走了,必行便接替了他的差事。

    “你先出去,让青一进来,”萧询冰冷的扫了必行一眼,甩袖吩咐道。

    必行向来畏惧这个师叔,当即躬身退了出去,没多久,青一从外面走了进来。

    “不知太子有什么吩咐?”在书房中间停下后,他拱了下手,看着面色阴沉的主子问道。

    萧询曲起食指,一下一下轻轻叩击着扶手,沉默稍许,寒声道,“你亲自带人去查,太子妃回府后都见过谁,说过什么话?”

    “是,太子!”青一答应了一声,但却没有立即离开,而是在原地又站了一会儿,确定萧询没有别的吩咐,才躬身退了出去。

    “青”字辈的死士类似军中的斥候,最擅长的就是侦查、搜集信息。

    青一更是其中的佼佼者,没多久,他就回来了。

    “都查清楚了?”萧询放下手中的邸报,冰凉的看了他一眼问道。

    青一恭敬的拱了下手,“回主子的话,查清楚了!”

    “说!”

    “太子妃是酉时末从后门回的洛神苑,刚进洛神苑,就被阿苑姑娘请去了药房……”

    “半个时辰后,太子妃和喜鹊姑娘一前一后离开药房,喜鹊姑娘戴着两只金手串回了小厨房继续烧火,而太子妃则回了正房。”

    “回到正房后,太子妃也没待多久,约莫三刻钟的样子,就又带着芸姜姑娘去了国师府最后面的第三座小院……那座小院住的是太子妃的陪房浣溪姑娘和陈伏陈管事。”

    听到浣溪和陈伏的名字,萧询的眉心忽然一跳,再想到那两人的特殊情况,他猜测着,问题应该就是出在这里。

    “你接着说,说的详细一点。”这般这想,他郑重的吩咐了青一一声。

    青一会意,他又拱了下手,然后将小院里发生的事情仔仔细细的说了一遍。

    浣溪和陈伏的小院不比洛神苑戒备森严,他威逼利诱,打听到的事情自然也更多些,几乎百分百还原了陆念锦的每一个表情,说出的每一句话。

    萧询听完后,脸色阴沉的几乎能滴出水来!拳头捏的咯嘣作响。

    好一个陈伏!

    他花了多少力气,用了多少耐心,才等到他的太子妃软了心肠,肯主动来亲近他。

    现在倒好,他一个变心,就将锦儿好不容易伸出的手一棍子打了回去。

    不管他怎么逼问,疯狂也好,难过也好,她都不带一点心软的!

    陈伏,他真该死!

    他眼底含着的冷意越来越浓,某一瞬间,他是真的想冲去小院将陈伏碎尸万段的,但电光石火间,想到陆念锦对浣溪的愧疚和维护,他又生生的忍住了,用力的呼吸着,过了很久,才朝青二看去,冷声道,“陈伏唐突太子妃,罪不容恕,赐他‘熬鹰’之刑!今夜便动手。”

    “是,太子!”青一答应了一声,退了出去。

    所谓熬鹰,就是不让“猎鹰”睡觉,熬着它,使它困乏,如此一连几天,鹰的野性就被消磨殆尽。

    用在人的身上,同样的残忍。

    也只有这样,才能略消他心头之恨。

    当然这些,陆念锦是不知道的。

    她用完早膳后,便去了药房,黄大叔的腿要趁早治疗,她得调制一些石膏出来,还有黄薇的精神问题,她也得仔细考虑,写出个治疗方案来。

    这一忙就是两个时辰多,等她准备的差不多的时候,房中的沙漏已经过了子时。

    外面,芸姜见药房中的烛火一直不曾熄灭,她想到主子晚膳也没吃几口,干脆去厨房让张御厨帮着煮了碗小馄饨,端着往药房走去。

    “姑娘,要不要用些宵夜?”进了药房,她看向正在收尾的陆念锦问道。

    陆念锦闻言,摸了摸肚子,她还真的有些饿了,便点了点头,“端过来吧!我正好饿了!”

    “是,姑娘,”芸姜答应了一声,端着托盘往桌案边走去。

    陆念锦瞄着看了一眼,“是张御厨的手艺?”

    芸姜笑着道,“今晚刚好轮到张御厨当值。”

    陆念锦点了点头,接过勺子吃了起来。

    芸姜看自家主子吃的一脸开心满足,完全没有和太子闹矛盾后的难过悲伤,忍不住叹了口气。

    陆念锦听到芸姜的叹息声,抬起头问道,“怎么唉声叹气的?”

    芸姜眸光复杂的看着她,不说话。

    陆念锦吞了口小馄饨,沉吟了片刻,打趣道,“莫非是张御厨欺负你了?”

    芸姜:“……”她没想到主子会在这个关头提起张御厨,一口血差点喷出来,不悦道,“这关他什么事?”

    “那你干吗唉声叹气的?”

    “奴婢……奴婢是在想姑娘和太子的事情?”

    “我?我跟太子有什么事?”陆念锦凝滞了一下,然后若无其事的反问。

    芸姜微微挑起眉来,小声试探,“奴婢能说实话吗?”

    陆念锦抬起头来,眼神微妙的看了她一眼,叹气道,“算了吧……实话一般都不好听。”

    芸姜:“……”太子妃这个说法,她竟然无言以对。

    陆念锦见她缄默下来,为了自己的清静,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一小口一小口的吃着小馄饨。

    一碗馄饨约莫八九个的样子,很快就吃完了,她又将鸡汤舀着喝了一半,然后才起身道,“我吃完了,先回去沐浴了!”说完,就朝外走去。

    芸姜无声的叹了口气,默默的留下来收拾残局……

    正房里,芸姝陪她在外奔波了几天,已经去歇息了,今晚当值的是芸荇。

    看到她进来,芸荇往前走了两步,迎上来道,“太子妃,厨房里热水都是现成的,你现在是要沐浴歇下吗?”

    陆念锦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去准备罢!”

    芸荇答应了一声,朝外退去。

    没多久,香汤就准备好了,陆念锦宽了衣裳,一步一步的走进浴桶中,任热水完全的将她包裹住,这一刻,她疲惫多日的身体和精神总算松快下来。

    芸荇拿着丝帕在她身后站定,轻声问,“奴婢帮太子妃擦背?”

    陆念锦闷声嗯了一下。

    因为一个人沐浴,总是会被人闯入的缘故,她现在已经习惯有人侍浴了。

    在水里泡了有一刻钟的功夫,待水凉的差不多的时候,她扶着芸荇的手从里面走了出来。

    这时,芸姜也从小厨房回来了,两人一起服侍她换了寝衣,又擦干了头发。

    一夜无梦。

    次日,陆念锦原本打算要去桂子巷帮黄大叔治腿,但用过早膳后,宫里却来人了。

    是坤宁宫的二等宫女芍药,奉皇后的命来催她,尽快将六瓶祛疤膏调制好,送到江府江溶月的手上。

    要不是芍药提醒,陆念锦确实有些记不得这件事。

    不过,当着坤宁宫宫人的面,她肯定不会说出来,只道已经调制了一半,明日就能送去江府。

    芍药得了准信,便提出要回宫复命。

    陆念锦让芸荇送了她出去。

    送走芍药后,又过了小半个时辰,她才带着芸姜从后门离开了国师府。

    两人乘车直奔桂子巷而去。

    到黄家人落脚的宅子后,芸姜上前去敲门。在车上时,她已经听主子说了和黄家人的渊源。

    三五个呼吸后,黄家的大门从里面打了开来,阍者是一个五十来岁的老者,他打量了陆念锦半天,忽而一笑,道,“您就是太子妃娘娘罢?老奴是对面张家派过来的阍者,刚好,我们夫人现在也在里面,老奴这就带您进去?”

    陆念锦神色淡淡的点了点头,“那就有劳老伯了!”说着,她跟着老者就朝里走去。

    老者直接将她送去了花厅。

    花厅里,除了正在说话的黄家婶子和张氏,还多了四个丫鬟,两个是张夫人自己带来的,另外两个则站在黄家婶子身后,陆念锦思忖着,应该和门口的阍者一样,都是张氏送给黄家的。

    “民妇见过太子妃!”

    “……民妇也见过太子妃。”

    看见她进来,张氏先起身行礼。

    黄家婶子见张氏行礼,也跟着局促的行了一礼。

    陆念锦朝两人笑笑,“两位不必多礼,”说着,她走上前,亲自将两人扶了起来。

    寒暄过后,她又说起今日来的目的。

    黄家婶子一听她是来为黄大叔治腿的,当即领着她往里走去……

    二院正房的东次间,牙床上,黄大叔正清醒着,因为心情松快的缘故,他的脸色比起初见时好了不知多少。

    看见陆念锦带着药箱进来,他憨厚的朝她笑了笑,“庭之来了!”

    陆念锦示意芸姜将药箱放在桌子上,然后上前又跟黄大叔寒暄了几句,寒暄完后,才替他把脉。

    “庭之,你大叔他现在怎么样?”黄家婶子站在边上,等陆念锦收回手后,她小心翼翼的问道。

    陆念锦闻言,朝着黄家婶子一笑,“好多了,我现在就为大叔接骨!”

    “那就好,那就好!”黄家婶子连声说着,片刻后,拘束的又问,“那还用不用我准备什么?”

    “不用,该带的我都带了!”陆念锦摇了摇头,随后又道,“等下接骨的过程可能会很血腥,婶子还是去外面等着吧!”

    黄家婶子的胆子确实不大,尤其见不得血腥,这么多年来,她就连鸡、鱼都没有杀过,听了陆念锦的提议,她稍微犹豫了一下,就朝外退去。

    陆念锦在黄家婶子离开后,又朝芸姜使了个眼色,芸姜会意,走到桌边打开药箱,从里面取出一只软木塞,递给黄大叔,“大叔,等会我会把你之前接上的骨头捏断,这滋味不好受,你咬着这个好点。”

    “谢谢闺女。”黄大叔感激的笑着,将软木塞接过,叼在了嘴里。

    芸姜回头又看了眼陆念锦,确定她已经准备好后,她将手掌放在黄大叔的腿上,一点一点的向下抹去,到接错的地方时,她眸光忽然一利,跟着,用力一捏,原本已经长了几分的骨头就从中间断裂开来。

    “姑娘,好了,”伴随着黄大叔的一声闷哼,她回过头朝陆念锦看去。

    陆念锦戴着消过毒的手套上前,看着断面齐整的新骨,稍稍点了点头,跟着,她又用撩过火的薄刃匕首将骨头周围已经化脓的血肉剜掉。

    割肉的过程有些漫长,芸姜趁着这个空档又去准备石膏布。

    一个时辰后,陆念锦总算帮黄大叔处理完伤口,又接了骨,整整齐齐的缠上石膏布。

    这时,黄大叔额头上的汗已经汇聚成一股一股的,整个人就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

    “大叔,好了!”陆念锦也是满头大汗,累得厉害,她摘下手套,掏出帕子抹了把汗,疲惫的说道。

    黄大叔疼的已经抬不起手来,他歇了许久,才有力气取出口中的软木塞,艰难的朝陆念锦挤出个笑来,带着哭腔说,“庭之,多谢你……不光这辈子,就是下辈子,大叔也要给你当牛做马!”

    “大叔客气了。”陆念锦笑了笑,顿顿,又交代道,“石膏没有干透之前,您最好不要下床,等过段时间。全干透了,就可以拄着拐杖走几步了。”

    “好孩子,大叔记下了。”

    陆念锦为了缓解他的疼痛,又跟他说了些别的。

    一直等到黄大叔困了,她才起身离开。

    外面,黄家婶子一直在等着,看到陆念锦出来,她立刻迎了上来,紧张的搓着手道,“庭……太子妃,你大叔他,他的腿怎么样了?”

    陆念锦将刚才跟黄大叔说的话又说了一遍。

    黄家婶子听完,顿时松了口气,跟着,又是一连串的感激之语,更是要跪下来给她磕头。

    陆念锦骨子里是个现代人,最不喜欢的就是别人冲着自己磕头,她忙给芸姜使了个眼色,芸姜会意,当即上前一步,一把托住了黄家婶子,道,“婶子不必客气,我家姑娘也是将你们当成亲戚,才施以援手,不然以她的身份,可不会随意帮人看诊。”

    “我、民妇知道,”黄家婶子呐呐的说着,“在民妇的心里,也早将太子妃当成自己的孩子了,”说到这,她像是想起什么一般,又小心翼翼的补了一句,“要是太子妃不嫌弃的话……”

    “我怎么会嫌弃婶子呢!”陆念锦握住黄家婶子的手,语气温柔道,“我永远不会忘记,当初在我最艰难的时候,是婶子一家收留了我。”

    黄家婶子含着泪露出一个笑来,“这都是民妇一家的福分。”

    陆念锦淡淡的弯了弯唇,没再客套。

    黄家婶子碍于她现在的身份,也说不出多余的话来,便说要为她准备吃食。

    陆念锦一听,忙拦住了她,道,“时辰太晚了,我家中还有许多事情,得回去了。”

    “真的不能留下来吃饭吗?”黄家婶子十分遗憾的追问。

    陆念锦歉疚的摇了摇头,“抱歉,婶子,我真的得回去了,吃饭的事,还是等下回吧。”

    黄家婶子讷讷的点了点头,顿了片刻,又一脸希冀道,“那下次太子妃来之前,让人先来通传一声,民妇好提前去买菜。”

    “嗯,我记下了,婶子再会!”

    “民妇送太子妃出去!”黄家婶子跟着她,亦步亦趋的朝外走去,直将她送到了马车上才回去。

    马车上,黄家婶子前脚刚走,陆念锦的脸色立刻难看起来。

    芸姜知道自家主子胳膊上有伤,见状,连忙问道,“姑娘,可是您手腕上的伤口绷开了?”

    陆念锦疼痛难忍的点了点头。

    她缓缓的将宽袖撩了起来,被缠的紧紧的伤口果然溢出几丝血线来。

    “芸姜,你帮我重新包扎一下吧!”倒抽一口凉气,她低声吩咐芸姜。

    “奴婢这就帮您包扎,”芸姜答应了一声,跟着,她小心翼翼的将陆念锦胳膊上的纱布解了下来,越往后解,血迹就越深,尤其到最后一层时,取的更是艰难。经过一天一夜,纱布和血痂都黏在了一起,她是硬生生的撕下来的。

    只听一声闷哼,这下,陆念锦疼的整张脸都白了。

    “姑娘再忍忍!”芸姜拿帕子沾了药酒帮她清洗伤口,清洗完伤口,又洒了止血的药粉……

    终于包扎完毕,两人都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芸姜心疼的看着陆念锦,有些不满,“姑娘对黄家人未免也太好了吧!”好到连自己的身体都不顾了。

    陆念锦听她这般指责,微微的笑了笑,“黄大叔的伤,本来就是因我而起,能帮他的我自然得帮!”

    “那您也得顾着自己的身子啊!”芸姜还是不满。

    陆念锦也知道她是为了自己好,只能耐着性子,好声好气的哄了她几句,保证以后一定会以自己为先。

    半个时辰后,马车在国师府外停了下来。

    因为两人是私自出府的,现在只能从后门回去。

    “给升平郡主的祛疤膏姑娘就不要亲自动手了,您说怎么做,奴婢来帮您调制。”回洛神苑的路上,芸姜像是想起什么一般,冲着陆念锦强势的要求。

    面对这样的芸姜,陆念锦能说什么,她只能答应,冲着她妥协道,“好好好,我都听你的。”

    两人说着话,不知不觉的就走到了洛神苑的门口。

    此时洛神苑门口,却跪着一个人,正是昨日恶心了陆念锦的陈伏。

    陈伏听到脚步声,回头看去,正好和陆念锦对上。

    陆念锦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居高临下,冷冰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陈伏眼底一片鸦青,满脸苦涩,如同刚从黄连水里拉出来的一般,道,“回太子妃的话,是太子罚奴才跪在这里,向您请罪的。”

    “向我请罪?”陆念锦听他这么说,不由冷笑出声,“你始乱终弃的人又不是我,跟我请什么罪!”说完,她再也不想理会他,拔腿就要朝院内走去。

    可陈伏却没有就此沉默,而是望着她的背影,回起她的话来,“回太子妃的话,奴才之所以向您请罪,是因为奴才令您对‘夫妻’二字充满失望,并生出了恐惧。”

    “……你说什么?”陆念锦没有想到他会说出这么一番话,她猝不及防的停下脚步,转身朝他看去,面色复杂道,“这些话是谁教你的!”

    陈伏犹豫了片刻,道,“回太子妃的话,是奴才自己想出来的,奴才心里愧疚,对不起太子妃,更对不起浣溪。”

    “奴才痛定思痛,愿在此对着天,对着地,对着过路神明发誓,奴才以后一定痛改前非,好好的对待浣溪,再也不让她伤心,如违此誓,甘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陆念锦定定的看着他,拧眉,正色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奴才不敢欺瞒太子妃!”陈伏说着,重重的在地上磕了三个头。

    “但愿你能说到做到!”陆念锦为了浣溪能好好度过生命中最后一段时光,哪怕明知道陈伏用心不纯,她还是得忍着恶心,在这里跟他废话。

    “奴才一定会做到的!”

    “回去吧!”她懒得再看见他,冷冷的斥了一句,然后转过身,继续往正房中走去。

    她没想到的是,刚进正房,就看到一道她并不愿意看见的身影。

    他就站在窗边,负手长身玉立,很明显,刚才在外面,她跟陈伏的对话他都听到了,她的态度他也看见了。

    “太子……”她嘴角含着一丝苦涩,几若无声的叫道。

    萧询闻声,转过身看向她,“太子妃回来了?”

    陆念锦点点头,顿顿,又问,“太子寻我有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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