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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两人吃完馄饨慢慢地往回走,正走到拐角处一个小孩儿着急忙慌地撞到了沈渊怀里,那小孩儿畏畏缩缩的向沈渊道歉。

    这是附近济善堂的孩子,叶苧认得,善堂里大多是因为打仗失去父母的孩子。

    “怎么了,这么着急?”沈渊蹲下来扶着孩子问道。

    那孩子哭道,“大丫……大丫生病了,大娘让我去请大夫。”

    听到这沈渊和叶苧都有些不放心,带着孩子请了大夫一起去了善堂。

    “没事,就是着凉发烧了,老夫开一帖药喂下去就好。”

    “多谢大夫,多谢大夫”善堂的大娘向大夫道着谢。

    刚刚那小孩儿坐在床边握着床上大丫的手满脸担心,沈渊蹲下来摸了摸他的头道,“大夫已经给大丫开过药了,大丫很快就会好起来的,别担心。”

    那位大娘走回来才发现原来帮忙请大夫的人竟然是叶苧,“原来是叶小将军,您可真是善人啊,劳烦您了。”

    “小事不足挂齿,主要是这位公子也不放心孩子。”

    那大娘赶紧向沈渊道谢。

    “这没什么,孩子的病要紧。”

    两人同大娘告辞,沈渊看了一眼床边的两个小孩儿,好像看见了当年在皇宫中四处求药的自己……

    “别担心。”叶苧看着满脸担心的沈渊开口。

    沈渊点了点头,“这里怎么这么多孩子?”

    刚刚出来的时候沈渊发现隔壁房间有很多小孩儿玩闹的声音。

    “这里的孩子的亲人有的被金人所杀,有的是军中战死将士的后人,城里的几个大户捐了善款改了善堂,请人来照料他们。”叶苧解释道。

    中途这么一个插曲两人回到沈渊的住处已经很晚了,三顺已经埋怨地等在门口了看见沈渊他们回来了赶紧去迎接。

    “后面两日我要去盯布防情况,可能不能来找你了。”

    “嗯,你注意休息。”

    两人在府门口分开,走了几步叶苧回头发现沈渊正站在原地看自己。叶苧没有开口,沈渊也没有出声。两人只是这么静静地看着,随后沈渊朝叶苧笑了笑转身朝宅子里去了。

    他们都知道最后一面就是后日了。

    见面即是别离……

    ·

    沈渊刚走进府便看见苏先生正等在正厅。

    “苏先生来了好一会儿了,说是有东西给你。”三顺解释道。

    “苏先生。”

    “王爷”苏离起来向沈渊行礼,“王爷这几日感觉怎么样?”

    “苏先生新开的药很有效果,我感觉近来好多了。”

    苏离摸了摸胡子点了点头。

    “王爷这个病最主要的还是要好好修养,只是……”

    苏离没有点明,沈渊马上要去大金,静养实在是难。

    “王爷马上要去大金了,因此我特地将王爷要吃的药配成了药丸,黄色瓶子的是滋补的,一日三餐,一次一粒,药方我也写了,要是日后药吃完了也可以配。”

    苏离站起来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红色的瓶子递给沈渊,“这是救急的药,若是王爷癔症犯了服一粒可以清醒两个时辰。”

    苏离知道沈渊这样的身份这样的病,在大金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因此特意配了这副药。

    “不过这药只此一瓶而且太过凶猛恐伤根本,因此不到万不得已切忌不能服用。”

    沈渊知道苏离的良苦用心,深深地给苏离行了一个大礼,“有有劳苏先生了。”

    “医者治病救人是本职,王爷不必如此。”

    说完便告辞了。

    “师父,你出来了。”阿狸在门口已经等得有些烦了。

    苏离牵着阿狸往外走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师父?”

    “师父只是忧心,这位病人师父可能是治不好了。”

    阿狸疑惑地看了一眼师父,“王爷现在不是好多了吗?”

    “害,走吧,回去了。”

    “耶,回去啰。”阿狸在沈渊这里没什么玩伴早就无聊了。

    屋内沈渊正在交代三顺一些事宜。

    “明日你收拾好东西,只带些必需的轻便的就行。”此去大金带的东西不能过多,只有一架马车能装。

    “那些带不走的你挑些值钱的送到城中的善堂去。”沈渊继续吩咐道。

    三顺一一记下来照着沈渊的吩咐去办。

    ·

    叶苧忙着布防这两日都住在了城外的爻堡,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便来到了交换质子的日子。

    叶苧带着朱雀营的人在四周仔细查探,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叶小将军,又见面了。”

    “王监军,您今日可来的早。”

    王炎作为将军,明面上来说是大齐在边城最大的官,交换质子这种事情他需得到场。

    “这等大事本监军自是要来早些。”

    “监军辛苦。”叶苧朝王炎身后看了看,“今日怎么没见贾先生?”

    贾同是王炎身边最得势的幕僚,重要场合他都会在场。

    “他老家人来信说是家中有事告假会乡了。”

    叶苧点了点头,不过她记得贾同正是因为家中败落才来投奔王炎的,这回家中能有什么事?

    “那监军请先到主营休息。”叶苧点了个小兵另王炎过去。

    交换质子的时间定的是午时三刻,此刻离午时还差一点时间,沈渊他们还没有到。

    “王爷他们还没到吗?”

    “传话说是城中的百姓自发来送沈渊所以耽搁了一会,已经在路上了。”叶苧点了点头,领着人继续巡视去了。

    叶苧站在爻堡的最高处,这里正是那日他带沈渊来的地方,站在这里可以看见下面的所有情况。转过身叶苧看见了沈渊的车马驶过来。

    沈渊在马车中掀开帘子,正好与站在爻堡之上的叶苧对视。今日里有冬日里难得一见的暖阳,叶苧站在阳光之下连头发丝都发着光,头上系着的红绳随着风在空中舞动。

    阿苧,只愿你岁岁如今朝,肆意自由地活着……

    叶苧看着沈渊的车马驶到了河边,他从马车上下来,还是穿的那身惯常穿的白衣。她没有走下去,因为她知道这样的场合她们不可能像往常一样谈笑,站在这里看着也好。

    不到一会儿大金那边的人也站在了河的对岸。若羌河已经结了冰,这两日叶苧他们在冰上搭了两路木板以便行走。

    “咚——咚——咚”锣鼓响了三下,午时三刻到了。

    沈渊朝身后的王监军以及护送自己过来的叶将军行了礼,转身踏上木板,踏上去的那一刻沈渊回过头看向叶苧,很短的一眼,沈渊却觉得那么的长。

    随后他踏上木板,三顺牵着马车朝对岸走去。另一个方向扎呼和骑着马带着他的随从朝河大齐的方向走去。

    走到河的中间扎呼和与沈渊对视了一眼。

    “祝你好运”扎呼和在对面笑道。

    “也祝你好运。”沈渊看了他一眼,他知道这位质子绝非善类。

    两位质子就如此擦肩而过,带着各自的命运走向了他们的归宿。

    叶苧看见沈渊走到了河的对岸上了马车,来了个金人小兵驾着马车,随着金人的队伍走远了……

    “将军,这是王爷临行前让属下交给你的。”

    士兵呈上来一个木盒叶苧打开里面躺着那根之前叶苧递给沈渊降温的玄铁簪子,簪子下面压着一封信。

    叶苧将信抽了出来,打开读着。

    “阿苧,此去大金,毋用忧心,吾会万事小心。”

    “遇友如此,实我之幸。以吾之心,祈愿阿苧岁岁安乐,朝朝安康。”

    “沈渊敬上。”

    信上的内容并不多,只三两句话,叶苧却觉得怎样都读不完这封信。她将信封折起来收入怀中,领着士兵朝下方走去。

    其实沈渊原本想写给叶苧的话很多很多,可最后却只留下了这三句。

    “你这一路辛苦了,在边城修整两日,我们便派人护送你去京城。”

    王炎正在同这位大金来的质子说着话。

    “多谢”扎呼和朝王炎行了个大礼一脸恭顺的样子王炎很是受用。

    叶苧从爻堡上下来正好看见这一幕不好上前便停在远处。

    扎呼和拜别王炎正打算下去休息路过叶苧面前与叶苧对视了一眼便。

    叶苧看着走远的扎呼和心中细细计较,这位质子看起来恭顺其实内里不简单。虽然扎呼和这些天没上过战场叶苧没与他交过手,但直觉告诉她若是两军交战此人定是极难对付。

    为表示大齐的礼节,王炎在边城中设宴款待扎呼和,不过叶苧并不大算去,也不想回府一个人在营帐中喝酒。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喝闷酒,不是说王监军设宴嘛!”叶筝端着酒坛子进来。

    “你不也是没去。”叶苧白了叶筝一眼。

    “请那扎呼和喝酒有什么好去的,还是陪你喝酒有意思。”叶筝拍了拍酒坛子,“这可是大哥哥珍藏的好酒,我偷偷拿的。”

    两人抱着酒坛子坐在地上畅饮起来。

    “今日我见到扎呼和,不是个好对付的角色,你一路小心。”叶苧拍了拍叶筝的肩。

    “知道了知道了,跟个老妈子似的。”

    “不过说起来,你这几日怎么都心情不太好的样子”叶筝坐正了身体,“不会是因为六王爷走了吧。”

    “大金凶险,沈渊身体又不好我有些担心罢了。”

    “你怎么对他格外担心,你不会……”

    叶苧踹了叶筝一脚,“说什么呢,我们是朋友,朋友懂不懂。”

    “好好好,朋友,是——朋友。”叶筝只觉得叶苧死鸭子嘴硬。

    ·

    “王爷”

    “没事,不用担心。”

    三顺掀开一点帘子看看马车外,都是大金都城派来护送沈渊的金人。金兵与齐兵不同,金人体型大都高大,腰间别着弯刀,对沈渊他们很不客气,刚过来便急着带着他们往金都去了。

    马车颠簸着一路朝金都驶去,马车内的沈渊暗自攥紧手里的书细细思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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