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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血溅山神庙

    北邙少年见骑马的南朝白衣死盯着自己胸口狼头印记,脸上闪过一抹狞笑,若是不备两个南朝少年看见身上北邙印记到也就罢了,如今两个南朝人知道自己身份,若是到宏涌府搬来府县兵役恐怕不好收场,既然如此,想死大爷便成全你。

    北邙少年屈指放在口中,猛然用力,一声刺耳的口哨响起,从山神庙后跑出七八名手持朴刀的北邙汉子,昨日在雄州城同行的独目汉子和疤脸男人都在其列,手中尖刀映着日光,满目狞笑的看着两名似羊羔般的南朝少年,等待着少爷一声令下,十名北邙汉子便要一跃而上,将细皮嫩肉的二人切碎撕烂。

    柳远山原本被风寒冻得有些恍惚,此时全然清醒,只见那北邙少年光是吹了个口哨,不知从何处窜出数名北邙大汉,柳远山心跳到了嗓子眼,伸手搭上腰间长剑,贴在陈长歌身旁,小声说道:“人多不可力敌,先去府城搬兵。”

    陈长歌低低应了一声,手中缰绳微微晃动,二人刚要策马奔行,山神庙中传来阵阵女子的呜咽声,听声音是被什么东西堵住口鼻,陈长歌心头一凛,眼中怒火翻腾。

    “一同杀了。”北邙少年看着二人惧怕神色,脸上笑容大盛,一声令下,十名北邙汉子嚎叫着拎刀扑向二人。

    “跑!”柳远山大喝一声,调转马头转身就跑。

    陈长歌眼中寒芒崩现,双脚一磕马腹,手中听寒枪泛着寒光冲向北邙武人。

    柳远山跑了四五步感觉身后声音不对,回头一看陈长歌已经策马冲向北邙汉子,手中长枪如龙直刺而出,柳远山一口银牙咬得咔咔作响,狠狠叹了口气,手中长剑出鞘,策马冲向那帮嚎叫的北邙汉子。

    陈长歌一马当先离为首的北邙汉子不足一丈距离,真气从丹田起汇入双手劳宫,手中听寒枪猛然刺出,直奔邙人胸前去。

    为首的邙人见长枪已至身前,慌忙中脚下步伐猛然停住,用力的侧过身躯,惊险险得躲过这如龙出海的一击,邙人感觉一阵凛冽寒意刮过面庞,本就是战场厮杀的汉子心中凶性大起,手中朴刀直直劈向马上的白衣少年。

    陈长歌见一枪刺空,手中劲力大涨,一抖手中听寒,长枪猛然一颤重重拍在北邙汉子胸口,邙人受重力倒飞出两三丈距离,口中鲜血喷涌而出,身体几经颤抖没了声息。

    悍勇的邙人丝毫不在意同伴下场有多惨烈,冲到马前,手中朴刀高高扬起直奔陈长歌。

    陈长歌手中缰绳猛然一提,身下白马前蹄高高扬起,白马似人立般站起前身,躲过了这狠辣一刀,陈长歌手中长枪一挑,听寒掠过北邙人面门,一条血线自下颚贯串印堂,而后长枪重重落下,绽放寒意的听寒枪狠狠砸下,似泰山击顶一般竟将那邙人头颅拍碎,一瞬间红白之物喷溅而出,那一刻原本悍不畏死的北邙汉子有微微错愕,连出枪的陈长歌也没想到自己一击竟如此凶悍。

    强忍着腹中的翻涌感觉,双手握住枪身斜刺向左侧北邙武人,北邙人还没有从同伴被金瓜击顶的残酷场面回过神来,一阵刺骨冰寒已经贯穿前胸,陈长歌长枪一挑,将邙人的尸体挑起,砸向面前持朴刀的北邙众人,四五名北邙武人四散躲避飞来的同伴尸体,面对一身白衣的俊逸少年有些畏惧。

    “长歌,救我。”

    柳远山的呼救声从身后传出,原本持剑奔袭的柳远山正好看见那北邙人头颅碎裂的一幕略微愣神,一愣神的工夫便被独眼汉子抓到机会,手中长剑直削柳远山咽喉,柳远山下意识后仰身躯,虽是躲过一剑但也从马上坠落,便惊恐喊道。

    独眼汉子见柳远山慌张样子,面容极为不屑,提剑劈向倒落在地的黑衣少年,柳远山手中长剑掉落一边身体蜷缩伸手死死护住头颅。

    陈长歌见此幕心中大惊,双脚松开鞍踏,单掌拍在马背上,借着单掌力道身形腾起半丈,空中扭转身形,单脚点在马尾借势前冲,手中听寒枪霸道绝伦,划破长空,挟带呼啸风声刺杀刺向独眼汉子。

    陈长歌身下白马受不住如此重力,前膝一软跪倒在地。

    独眼汉子听闻身后的呼啸风声,该劈为挑,长剑与听寒枪撞击一处将长枪挑起,陈长歌借势扬起手中枪借着力道身形在半空中回正,双脚踢向独眼男子胸口,接连三脚全然踢在男子胸口,独眼男子倒飞在地,陈长歌站稳身形,负手持枪伸手拉起好友护在身后,冷眼看向庙前北邙众人。

    陈长歌小声问道:“没事吧?”

    “没事。”柳远山长长呼出一口气,伸手从护腿中拔出两把匕首,一把正握一把反握,身形如紧紧躬起,本来柳远山两把匕首使得不赖,只是刚才看见血腥一幕走神了被独眼汉子抓了个空子。

    “一帮废物,杀黑衣的赏十夫长,杀白衣的赏百夫长。”北邙少年眼神冷冽,大声喝道。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原本略有惧意的北邙汉子听闻此言,双眼再燃火光,紧了紧手中朴刀奔向两名南朝少年。

    三名北邙武人将陈长歌团团围住,三人眼中炙热死死盯着站在其中的白衣少年,等着这白衣少年举手抬足间漏出些破绽好群起攻杀。

    陈长歌负手持枪枪尖曳地看出几人的机巧心思,丹田灵气流转汇聚右臂,瞅准一人面庞听寒枪暴起猛然刺出,那北邙人心思紧绷看长枪迎面而来下意识侧头,枪尖掠过面庞留下一道血痕,陈长歌手中劲力不停长枪顺势横扫,那北邙人来不及反应便被砸飞出去,其余两人见白衣少年身后破绽大开手中朴刀欺身而来,极为狠辣一人刀锋直奔陈长歌头颅一人刺向陈长歌后心,均是直指要害的搏命招式。

    白衣少年往前跨了一步堪堪躲开直奔后脑的冷冽刀锋,手中长枪横扫之势不停,按照怒杀五关中的招式要点运气,在空中荡漾了个大弧,听寒枪一阵嗡鸣隐隐有光芒流转,一阵劲风喷涌而出,劲风扫开刺向后心的刀刃,握刀邙人被刀刃上传来的巨力带了个趔趄,还不等站稳,一杆亮银长枪穿喉而过,那邙人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无法发出声音,一头栽倒在地,气绝身亡。

    陈长歌收回带血的听寒枪,枪上血线散落一地,阵阵血腥味在清静的冬日里极为刺鼻,白衣少年眉目如电死死盯着站立在面前满脸错愕的北邙汉子。

    柳远山倒是没有这般轻松,两名邙人呼啸而来,柳远山被独眼汉子打出了火气,不退反进,短匕握在双手,左手反握右手正握,短匕长一寸三分,乃是柳家家传之物。

    柳远山父亲本是雄州城出了名的泼皮无赖但对寻常百姓行事不算霸道,对些为害市井的涎皮备懒下手极狠,小时候柳远山便问过父亲,同样是些市井无赖为何还要出手教训别人,柳父说是规矩,但什么是规矩柳远山到现在都无从得知。

    柳父能让雄州城大大小小的泼皮俯首,见面尊称上一声柳爷自然有些本事,一双匕首使得刚猛霸道,自打发现儿子不是块念书的材料便将两把匕首传给儿子柳远山,四五年来日夜苦练也算有些根袛。

    柳远山略微躬身脚下步伐极快,那两名邙人见黑衣少年逼近一刀当空而下,黑衣少年微微侧身左手反握匕首高高扬起硬碰硬的抗住了断空而下的朴刀,右手正握匕首直刺邙人咽喉。

    那邙人汉子大概没想到黑衣少年竟然如此狠辣仰头躲过直刺而来的匕首,柳远山见一击不中右手匕首便要改刺为滑,滑向汉子胸膛,同行的邙人见同伴吃亏双手握刀奔着柳远山左手狠狠削去,柳远山见事不妙,矮身退了两步才堪勘躲开势大力沉的一刀,柳远山左手虎口被震裂鲜血顺着手背滴滴落下,黑衣少年伸出舌头舔舐手背鲜血,眼中寒意更盛。

    柳远山步伐暴起,与两名邙人纠缠在一处,左右摇摆似风中浮萍一般让人捉摸不透脚步,邙人连续三刀落空,正在邙人诧异的工夫,黑衣少年左右闪转间不知如何动作忽然绕到邙人身后,原本躬起的身子猛然站起,左手匕首插入邙人后心,右手匕首从身后揽住邙人咽喉,只是一触便闪身躲开,那邙人汉子手中朴刀掉落在地,伸手捂着鲜血喷涌而出的喉咙,跪倒在地挣扎颤抖,鲜血染红身下雪地。

    原本围着陈长歌三名邙人汉子悉数丧命于听寒下,之前对柳远山痛下杀手的独眼汉子缓过劲来,握着长剑奔向陈长歌。

    对于在场的邙人来说,陈长歌更为注意那独眼汉子和疤脸男人,余下哪些手持朴刀的悍勇邙人应该是些战场厮杀的军武士卒,只是会些凶狠的厮杀搏命谈不上章法,而独眼汉子和疤脸男人身上有灵气流动,是在阶的武者,其中疤脸男人波动更重。

    北邙少年见数名北邙兵勇战败,脸色铁青阴沉似水,裸露在外的胸膛剧烈起伏,嗓音沙哑的说道:“这帮废物,你去。”

    疤脸汉子神色犹豫,老爷派自己跟随少爷出来就是为了保障少爷安全,若自己出手怕少爷有什么闪失不好交代为难道:“少爷,您…”、

    北邙少年不耐烦道:“别废话。”

    疤脸汉子点头领诺,阔剑出鞘,直奔似凶魁般的持枪少年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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