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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轻城子

    项安送二人离开后项府,厨子便送上一碗参汤,大丫鬟竹兰一边侍候着老爷喝着参汤,一边说道:“老爷,少爷有消息了,您也能放心了。”

    项家老爷轻缓一笑没说话,给二人挑完马匹的项安捧着一碗热粥进了正堂,看着老爷眼神复杂,便吩咐让丫鬟竹兰先下去,自己拿起勺子给老爷喂了几口粥。

    三口粥入腹,项家老爷缓缓开口:“有书信么?”

    项安刚要说话,便看见老爷正眼神冷厉的盯着自己,叹着气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但二位公子明日便去天门关,定能找到少爷下落。”项安也琢磨过味来了,相处了一辈子,老爷若是能信这种粗略谎话才是怪事,便将实情娓娓道来。

    “谈何容易。”项家老爷眼神苦涩。

    项安撩袍跪倒,带哭腔说道:“二位公子是习武人,比府中家奴便利些,定能打探出小公子下落,老爷您一定要保重身体,您要是撒手人寰,小公子怎么办,咱们这一家子人怎么办。”

    项家老爷眼中泛泪,哽咽道:“起来吧,事到如今又能如何?只是这天门关战火不休,这俩孩子要是因为我这把老骨头异死他乡,我如何对得起他们父母双亲,如何对得起天地间的良心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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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州,剑冢寺。

    自从魔剑轻城被夺之后原本清净的寺庙变得极为喧闹,小沙弥业能那日被强闯山门的黑衣施主打伤,原本伤得极重,可是秋日里来庙中拜访鼎一大师的邋遢僧人又来了,随手给了两粒丹药,业能嗅着和尚身上的气味,将信将疑的不敢入口,谁知那僧人丝毫没有佛门人的素养,掐开小沙弥紧闭的嘴角将丹药扔进,酸臭刺鼻的手掌紧紧捂住业能口鼻,业能没有办法只能咽下,邋遢僧人看沙弥咽下咧嘴一乐才算作罢,伸出手指在鼻孔中摆弄,离开时还不忘给小沙弥看看指尖的鼻屎。

    小沙弥看着老和尚黢黑的手掌,越想越恶心,胃中翻江倒海,一股暖流汹涌而去,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瘀血,吐完血后小沙弥四肢无力昏昏睡去,在梦里沙弥顾不得别的,先问候了一遍老和尚的家人。

    说来也奇怪这邋遢僧人为人脏腻但丹药确是极灵的,第二天原本胀痛的胸口便没那般疼痛了,四肢恢复了些许力气能下地简单活动,也就三五天时间,原本山下大夫说一旬半月能下地的伤病痊愈了,隐隐的力气还大了不少,原本提两桶水极为费力的小沙弥如今能提四桶水了。

    自从邋遢僧人来后寺内便不消停了,邋遢和尚终日里缠着方丈去下山打酒,也不知玄慈方丈为何如此惧怕邋遢和尚,居然让业诚师兄去下山买来酒菜,邋遢僧人极为过分,后堂讲堂一概不去非要躺在大殿中喝酒吃肉,还非让玄慈方丈陪他一同坐着,时不时还递过些荤腥肉菜问方丈吃不吃,玄慈方丈只能连连摇头手中佛珠不停默默颂念地藏菩萨本愿功德经超度丧于邋遢僧人之口的无辜生灵。

    在舍利塔被毁的第五天,一位手持青龙禅杖的高僧上了山,原本小沙弥感觉寺中的鼎一师傅便是这世间最为出尘的僧人,直到今日见到手持青龙禅杖的大和尚,业能才知道自己错了,那僧人身高九尺,膀阔三停,眉须如雪,大耳垂肩,身披红色袈裟,手中灿金色青龙禅杖在太阳下熠熠生光,光芒晃在僧人侧脸,似佛陀转世一般雄伟庄严,只是上山时对视一眼,业能心中波涛骤起,头颅深深低下再也不敢抬头看和尚,双腿颤抖,强行压下了心中想要跪拜的念头。

    青龙僧人笑而不语,缓步进了后堂,业能听见脚步远去这才敢微微抬头,看着周围没有高僧影子才深深松了口气,光头上满是汗水。

    让业能更为奇怪的是寺中长老见青龙僧人都是恭敬施礼,唯有在殿中饮酒的邋遢僧人对青龙僧人不搭不理满脸倨傲,最后还是青龙僧人主动跟邋遢僧人施礼说话,那邋遢僧人才懒洋洋的答话,难不成这数千年的佛门传统真的变了?业能百思不得其解。

    又五日,金刚僧人张鼎一才风尘仆仆的赶回剑冢寺,同行的还有位身穿黄色法衣的西域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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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偌大江湖,胸怀大志的游侠武人何止千万?有些天资超拔的世家子弟出生便有高人指点名师为伴,少年时多半有些深奥诡谲的筑基方式,以便这些家族希望一飞冲天,而更多则是些出身草莽的寻常孩子,所为理由也五花八门,运气好的有个师傅指点有几本秘籍傍身,运气稍差的只能在江湖中自己厮混。

    但无论是何种出身,他们踏出师门走进江湖的那一刻为师者都会或多或少的叮嘱几句,叮嘱得大多是些息息相关的根袛事,但有一点极为重要。

    混迹江湖也好出门历练也罢,江湖人讲究的眼明心亮可谓是重中之重,老话说马上摔死英雄汉河里淹死善水人不无道理,这偌大天下究竟夭折了多少天资卓越的不凡人。

    所以闯荡江湖拿捏分量是极为重要的学问,有些人不能招惹,如今江湖中谁又不能招惹呢?

    无忧坊自然榜上有名,无忧酒坊遍布天下,干的尽是些杀人买命的狠辣勾当,无忧坊中的禁忌第一条便是坊内不许人动武,单凭这句话可吓不住哪些刀尖舔血的江湖汉子。

    无忧坊主姓赵双字温阳,占据天玄榜首位置一十四年,十四年里普天下不知有多少惊奇绝艳的超拔俊才与赵温阳争夺这天玄首位,登浮屠塔与榜首一战,而赵温阳不知用了多少才俊的鲜血染红了整座浮屠塔,赵温阳出手狠辣,十四年里登塔挑战者无计其数,但能活着走出浮屠塔的人不过一手之数,其余不过为浮屠塔添上一块灵位罢了,唯有枯槁剑士张无回三上浮屠塔,胜负未果。

    浮屠塔有个规矩,登塔人须在塔外领取一块牌位,以朱砂写上自己姓名家世,入塔后将牌位放在塔内碑林,才可登塔顶与赵温阳交手,若撑过五十手仍可站立便可在塔内藏经阁选取一本秘籍携带者自己牌位出塔,三年后须携秘籍登塔再战胜之便可成天选榜首无忧坊主执掌天下无忧坊,败者死,若是执意想撼动天选榜首的位置那只能不死不休境地。

    若登塔人殒命便安葬于塔后逍遥坟,取其生前兵刃和衣衫放置在自己所写的牌位上,后辈儿孙或是家中长者想要取回逝者遗物遗骸便要登塔挑战,撑过五十手便可取走遗物牌位,撑不过便又多一块灵位。

    无忧坊遍布天下州郡,每座无忧坊内都有坊奴,坊奴修为深不可测,若有人敢在坊内动武,便有坊奴取其性命,所以有一段时日江湖风传赵温阳手下的一阶武者不下千余人,镇灵境高手百余人,太玄以上的大境界者也有几人,因此,近十年来王朝对于无忧坊极为重视。

    江湖上的禁地无忧坊当之无愧的第一,第二便是游凤楼了。

    三十年前,邛州瀚海郡出一奇女子,据说此女出生时已至深夜三更,半空中突降红日,盛夏本正是花卉姹紫嫣红争奇斗艳之际,方圆百里内的花卉一同凋谢,次年花根又生新蕊却一直氤氲不开,无论如何浇水填土就是不开,整整持续了三年,瀚海郡才又见花海烂漫。

    女子姓盛,是家中第三女,幼年时便出奇的聪明伶俐,七岁便是的惊鸿绝艳之容,邛州有一临阳山,山中有一隐居老妪收女子为徒,二十一岁下临阳山,自称盛三娘,在邛州开了一家茶楼,名叫游凤楼。

    茶楼刚开张,附近的草莽武人听说此处有位神仙娘子便来此想一览佳人绝色,其中不乏孟浪轻浮的俗汉言语浪荡,轻者受剜眼截舌之苦,重者割下胯下器物,修为尽废,此后便无人敢在游凤楼寻衅。

    盛三娘虽是女子修为奇高,被江湖人列入天玄十首位登第六,三五年工夫,游凤楼开遍天下,称得上游凤尽知天下事,任何你想要打探的消息,付诸财物灵宝不出三日便都可知。

    这不这几日便有个震惊武林的消息从游凤楼中传了出来,近十年来天下出了不少的惊艳新秀,其中以灵州剑阁新秀吴魁最为夺目,灵州剑阁本来是个铸剑匠人开创的匠门,擅锻造兵刃,其中以铸剑最为出名,天下十大名剑有三把出自灵山剑阁,三十年前一位不出世的枪客取灵峰山上百年玄铁,加以北海蛟鲵交于剑阁,剑阁耗时三月,锻造出一杆冠绝当世的长枪,名曰听寒。

    谁知这辈剑阁竟出了位剑道奇才,还未到三十剑意极为雄厚,一时间江湖中无人能出其左右,有人预测此子不出五年必是天玄十首中赫赫扬名的人物。

    如今笼罩无数光环的剑道新秀吴魁再次让江湖震动,他自称夺取二十年前的魔剑轻城,自号轻城子,称不屑与寻常武人交手,剑锋直至天玄十首中第三位,号称阴阳谶纬世无双的长安金三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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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州,剑冢寺。

    张鼎一看着后山菩提塔的残骸,眼中有火沸腾,冷声说道:“这吴魁好大的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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