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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损失惨重·赵路诚

    战争这种东西,伤害着他人的同时,也在痛苦着自己。——题记。

    我是赵路诚,Fe族人,Fe城的重骑兵统领,在这次帝国的出征军队中算是地位最低的,可我却被剑皇陛下委以南路前锋的大任。

    连地位远超过我的萧御隆都是我的部下。

    要知道我之前可是极力反对开战的主和派的一员。

    我知道这是剑皇陛下对我的器重,作为帝国军事学院这一届中最优秀的毕业生,我也是有着自信能够驾驭这个职位,虽然之前的几届中的优秀毕业生没有谁能在刚毕业不久就担当如此大任,他们多是在各个小部队中担任小统领之类的职位。

    我其实是不愿意去打的,倒不是说我觉得自己自身可能存在的战斗经验不足会拖累全军。而是我觉得帝国刚吃了败仗,连上任皇帝都是战死于其中,整个国家处于元气大伤的状态中,贸然进军,赢面可能会非常小。

    可既然劝谏无用,这仗必须要打,那就好好打。

    这算是我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出征,之前打过的“仗”都是在学院内的演习,和我这次的战斗相比虽然不能算作小打小闹,但差别还是有不小的。

    我信心满满地整理军队,拉上了我在Fe城里平时训练的重骑兵部队,从Ge城到P城的这段路上,我一直在命令部下巡视进军路线的前后左右,时刻向我报告道路情况,来防止意外发生。我生怕士兵巡视不仔细,于是就让萧御隆来担任巡视部队的统领。

    可一路上,巡视部队未发现非金属军的一兵一卒。

    我相信萧御隆的可靠,他从来都是这样可靠的一个人。所以这就是说非金属军竟未在路上布置一兵一卒?要知道这里是他们的边境啊,在国家的边境线上他们居然不设置边防军?

    最开始我想的是敌人有可能是在轻视我这个资历尚浅的年轻指挥官,他们认为没必要对我军进行拦截和伏击,只是将军队收缩至了P城附近而已。

    可当我将军队开进了P城里,发现这里不过是一个空城时,终于意识到,敌人可能不是在轻视我军,而是十分地重视我军,认为我们并不是个好捏的软柿子,所以才会退避三舍,把城让给我们,而他们则集中兵力,去攻击我们这次的弱点,也是致命的弱点——剑皇陛下所带领的的后援军队。

    这一点我的部下苏正瑜也看出来了,但我总觉得有点过于简单了。

    因为据悉,我们这次的对手是非金属的常胜将军北堂朔冬,一个自上任以来就从未打过败仗的男人,像他这样的人,怎么会设置如此简单的局来给我们上套呢?

    当我率军赶去救援剑皇Ⅳ的时候,在死亡谷这一带遇上他们,然后如此轻易击败了北堂朔冬的军队,连北堂朔冬自己也被魏老将军死死地缠住了。

    这怎么可能?可当我看到我军形势一片大好的情况时,我不能相信也得相信我们确实已经赢了。

    现在就等我的巡视部队来向我报告情况了。

    可谁知,反转与被反转的发生只是一瞬间的事。

    转眼间,我派出的巡视部队就剩下一个拖着被强酸重伤的千疮百孔的躯体的骑士回来向我报告我们已经被非金属F族族长宫蕤的强酸部队盯上了,并且已经离这里不远了!

    而带领他们的萧御隆带领残兵逃进了死亡谷里。

    我看看魏子路那里, 他还在和北堂朔冬酣战着,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迹象。

    这家伙都到了这种时候了,也不知哪里又来了力气,即便左腰受了不轻的伤,还在那里将手上的两柄大斧挥舞的呼呼生风。

    他长着一张标准的S族人的脸——棕眉黄脸。还有着S族那异于非金属其他种族的体型——硕大结实。

    S族是非金属联盟中军队出骑士的地方,这句话果然不假。

    这人把两柄斧子挥舞的幅度如此巨大,其他人也无法靠近,而就凭我的武艺,我觉得我还是不要去掺和一脚的好。

    我的近身格斗⋯⋯一直都是不及格⋯⋯

    这也是我身为一名骑士的耻辱。

    骑士是靠近战的凶猛和冲锋的拼命来震慑对手的,可我的近战都不及格。

    换句话说,我只适合指挥军队作战,自己亲身作战却有些欠妥。

    这时,我们都听到了一个猥琐的笑声,那人自称“宫三爷爷”,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这人应该就是F族族长宫蕤无疑了。

    他这次带的强酸部队可不是吃素的,这可不是我们平时靠一靠冲锋就能打破的寻常法师队伍。

    他们的强酸能溅射能蔓延,一旦溅到骑士的脸上,会迅速地腐蚀骑士的身体,剧烈的疼痛会令他们痛不欲生,而且即便救回来了后方医院还不好处理。

    何况我带领的这支是靠马蹄碾压第人的重骑兵部队,在速度上并不擅长。

    “全军撤退!”想到这里,我立即决定让魏子路护着剑皇Ⅳ带兵撤退,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们这里的士兵数量还是相当可观的,而且都是正规军,不是剑皇Ⅳ之前的那只三脚猫部队,保护他足够了。

    至于北堂朔冬,这人我们根本捉不住他,只能放了,保护剑皇陛下的安全更重要。

    我带一点人去死亡谷救萧御隆,他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我不能放他处于危险而不管。

    可情势却是发生了逆转,宫蕤的部队似乎瞬息间就过来了,可听声音,我感觉他们还离这里有一段距离。

    现在这个距离,有一点近啊⋯⋯

    然后,不出意外的,那些带着一点的腐臭味道的酸液瞬间就从高空泼了下来!

    ......

    满眼的焦黑色,满耳的惨叫声,满鼻的腐臭味……

    好端端的一支甲铠齐整,武器完备的骑士军队,转眼间就只如一群溃败了的老鼠,到处抱头鼠窜……

    我护着剑皇Ⅳ从混乱的士兵中跑出来,在后面的不远处,一群头戴面具的身着土黄色长袍的人在挥舞着他们手里一种类似于管状的法杖,口里念叨着一种咒语,在咒语的催动下,法杖的顶端涌出了一股股五颜六色的带有腐臭刺鼻气息的液体。

    液体喷洒向空中,淋在地上,淋在了躲闪不及的骑士的身上,这些液体所接触的地方都无一例外的迅速失去了生机,那些地方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焦黑……

    只要是被这些液体完全覆盖的地方,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不管是武器、战马甚至骑士,最终融成一坨黑灰。

    冷酷,残暴,无情,高效……我觉得我想不出其他的词语来形容他们的行为。

    不少被淋到的的骑士在惨叫着逃窜,完全是失去了以往作为一个骑士的威严,当然,面对着敌人这种不费吹灰之力就杀死人的方式,连再怎么将生命视为草芥的万人屠,也会害怕颤抖的。

    军人可不会害怕死亡,他们害怕的是那种无法与敌人对抗的无力感。

    “赵路诚,现在可怎么办?”剑皇Ⅳ有些惊慌地问我。

    我则是紧皱着眉头望着身后那些在冷静高效的杀死我的手下的强酸部队士兵们。

    现在的情况又是转回对我们不利的方向了,宫蕤的强酸部队的出现,算是彻底地将战局重新洗了一边牌。

    我看向了北堂朔冬的方向,这个壮汉现在没有魏子路的牵制,又开始生龙活虎了起来,他现在正指挥者一支部队和骑士们作战。

    我就知道这家伙没那么简单,原来看似是他中了我们对他的反制套,实际上是他营造了一个看似是能让我们去反制他的套。

    声东击西。

    我不得不承认,我还是嫩了点。

    北堂朔冬能成为常胜将军,果然是有真本事的,我也成了他的手下败将之一。

    可现在的情况十分危急,看非金属军的意思,他们现在是要与我们不死不休的架势,可我们在面对他们的进攻下,丝毫没有还手之力,大多数的骑士因此丧失了战力。

    我原本的愿望很美好,来上军队就跑,总归三万人马呢,而且都是我在Fe城里亲自训练的兵,就这么扔了,与良心过不去,于军法过不去,甚至还会被审判为逃兵。

    可现在出了这情况,我不能确定这群人还有没有机动性,惊慌的散兵我组织不起来,这样拖下去,军也撤不走,还会让剑皇IV陷入生命危险当中去。

    这时,一个面相阴柔的骑士策马到了我的身边,我一看,正是我的属下——苏正瑜!

    “统领!我已经备好了马匹,快让剑皇陛下上马!”他喊道,“再晚就来不及了!”

    此时的他完全没有了之前的那种,属于书记的书生气,反倒像是一个军人。

    可看到这样的他,我却想通了一点:无论什么人,一旦被逼到到了生死攸关的地步,而且还是在这个人不愿意或是不能死的时候,求生意志会让这个人把再大再好的形象,再多的面子都放下。

    苏正瑜就是如此,他不过一介书生,自己就没什么战斗力,按理说他应该早早就跑路了,可是他却并没有这么做。

    因为他很清楚自己一个人跑路是没用的,至少这时还牵来了几匹马来。

    也多亏了这几匹马,剑皇陛下的活路又多了一分。

    事不宜迟,我请剑皇Ⅳ赶紧上马,又叫来一旁几个还不是很慌乱的骑士,命令他们保护好剑皇Ⅳ。

    这时魏子路老将军也赶来了,我又给他交代了几句,他点了点头。

    其实我没必要向他交代什么关于剑皇陛下的问题事宜,论起在剑皇陛下身边待的时间长短,我肯定是远远不如这位在剑皇家族长年担任护卫将军的魏子路。

    “苏正瑜,你带剑皇陛下与魏子路老将军赶紧离开,走咱们之前来的那条路,”我给苏正瑜交代着,苏正瑜则是一脸的疑惑,我见状,想解释的更清楚一些,可我一回头,便是见到非金属的强酸部队已离我们不远了,唯有的一些还能作战的骑士也在和敌人的交手中逐渐失利,牺牲的人越来越多,他们快顶不住强酸部队的推进了。

    我很清楚的知道,在这种部队分崩离析的情况下,想要重新组织起一支部队来对抗敌人是不可能的。我们的败局已定,就是百十头牛来拉,都拉不回来了。

    这时候摆在我面前的最重要的事就是救下剑皇Ⅳ,而且要在没有军队的掩护下。

    因此我想通了一点,既然要使剑皇Ⅳ顺利逃脱就必须留人来掩护,那就我来掩护吧,这些部队也是我的,我的兄弟现在也下落不明,到底是不是抵达了死亡谷我也不知道,正好这里还离死亡谷不远,我可以利用我人少灵活的特点,来将敌人牵进死亡谷,顺便找寻萧御隆的下落。

    “苏正瑜,魏老将军,保护好陛下的事,就看你们的了。”说完我向他们摆了摆手,独自一人骑上了一匹战马,冲向了不断向我们这里推进的强酸部队。

    说实话,我当初也没想到我会这么的去当一个别人眼里的英雄,我离开时甚至连他们一眼也没看,就这样横跨在马背上,像个决绝的战士在不断倒退的逆流中如疯子一样冲向众人眼中强大到不可撼动的敌人面前。

    最酷的逆行。

    腐臭味的酸液如大雨般的淋了下来,我毅然决然的前进着,酸液洒到了我的两旁和后方,只有极少的掉在了我的甲铠上,不过这些都是无碍的。

    我的身边不断有着和我反方向去逃跑的失去战马的骑士在酸液中融化塌缩成了一团黑色的物质,可当初见到这种残酷的杀人方式时的害怕已经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愤怒!

    我的属下,我的战友,我的同伴,也都是生命,宝贵的生命,和我朝夕相处的生命,凭什么就要轮到让你们来残忍地剥夺他们的生命!

    我拔出了我的配剑,一柄骑士剑,不过自打我上战场后几乎就没有怎么拔出过。

    长剑被我握在了手中,我向着一支最靠前的敌方法师队伍冲去,在战马的急速下,我迅速地斩下了一个冲在最前的敌方法师的头颅。

    这个法师冲得相当靠前,在我杀他之前,他正忙着吟唱咒语去追击一个断臂骑士,那骑士的左臂似乎是被强酸腐蚀掉了,断口处全是一片焦黑,连一点血都没有。

    这一只小分队的法师似乎是被我的行为激怒了,全员也不追人了,一排管道式的法杖齐刷刷的对着我,向我发射酸液。

    我纵马一跃,跳过他们的头顶,落向了他们队伍的正中央,狂暴的马蹄直接踩在了他们某些人的头上!

    一人一马的重量和冲击力可不是盖的,顿时,几个法师的头直接是被这种巨力撕扯而去!

    敌人大惧,想赶紧散开想闪躲我的攻击,可已经来不及了,就这样,我一个人杀掉了一支强酸部队法师队。

    此后,我又用这样的方法杀死更多的人,来吸引他们的注意,越来愈多人来赶来包围我,我利用地形和速度是他们极大部分的攻击落了空,有些落在他们自己人的身上。

    终于在敌人派出了个我实在杀不了的数量的部队围剿我时,我抢出了一条血路,架马奔向了死亡谷。

    就让我的这场首战再变得更精彩一些吧!

    希望你们这些非金属的别让我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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