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杀人犯
面对眼前异状，苏小小迅速收起了慵懒坐姿。
她面色冷峻，指尖轻点眸子。右眼漆黑瞳孔在一瞬间转为赤红，流动起一串串数字矩阵。
“你是谁？”
苏安甩了甩自己的茶色短发，整个人靠在了椅背上。
他翘起二郎腿，目光放在了苏小小的右眼，露出一副饶有兴趣的样子。
“这就是你们的能力？”
“没想到这个世界上竟然真的有这种超自然力量存在，呵，有趣。”
他端起桌上的茶抿了一口，随即耸了下肩，做出个惋惜笑容。
“可惜，我好像并不能使用你们的技能。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会对你做什么，这么远的距离对付一个拥有超能力的家伙，我还没那么厉害。”
苏小小眉头紧皱，熟悉的脸庞在此刻的种种神态却是如此陌生，不知为何，面前这个男人，目光总是给她一种极为危险的感觉，仅是被他盯上一会，她就开始浑身不自在。
“那小子呢？你是谁？你把他怎么了？”苏小小眼中的红色数字矩阵仍未消退，这代表着她并不信任这个男人所说的内容。
“看来，在你搞清楚我的事情之前，你是不会回答我的问题了？”苏安捂着嘴打了个哈切，随后把手伸到了桌上。
“你要干什么！”右眼红光更盛，苏小小敏锐地观察着他的所有动作，并在苏安将手放在桌上后变得更加机警起来。
“别急，我只是拿根牙签而已。顺带一提，苏小姐，我个人真的不建议你使用那个什么回溯技能进入我的大脑。一来，我怕我的潜意识所衍生出的恐惧不在你能力的控制范围之内。二来，相信我，在没人的地方，你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安全的。”
平淡的语气在苏小小心中却掀起了惊涛骇浪，难道眼前的这个人会读心术吗？
她长呼一口气，装出随意的样子，试探道：“你又没吃饭，用牙签做什么？”
“啪——”
苏安打了个响指。“哦？不知道餐巾纸却知道牙签的作用吗？”
“我…”
“你不用跟我解释，我知道这大概是一种增进青春期男女感情的卖萌行为。”
“你最大的失误就是不应该装作选择性失忆，即使某些常识会忘记，但同一类的物品怎么样都应该会有印象。这样一来，你要伪装的东西就太多了。”
“另外，这种程度的谎言连原来的这个小鬼也能看出来哦。”
苏小小看着男人不温不火的情绪，心中升起无名之火：“我没有装失忆！我只是真的不记得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了！还有…”
苏安又一次抢过她的话：“啊，这点这个小鬼也明白，所以他才会惯着你给你拿纸。你想迅速取得他的好感，从而得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呵护感？”
“砰！”
苏安猛然一拍桌子，吓了苏小小一跳。
“那么，咱们现在就来谈谈他不知道的事情！”
“你对于这种呵护感的需求，到底来源于什么？”
“你说过，外边的世界会让你感到恐惧。那么，究竟是什么东西会让你产生这种强烈的被保护欲，甚至两个多月都不出门？”
苏小小眼神挣扎，她低下头：“我能记住的…也很少。”
“告诉我，是不是还有其他的异能者存在？”
她怔了一下：“你居然连这个都猜到了…”
苏安脑海中回想起“自己”一次次使用异能的场景。随后，他又问了一个问题，不过这一次，他语气中的疑问成分难得变多了。
“异能者在追杀你？”
苏小小摇头：“我不知道，只是直觉告诉我要远离他们。我能记得的也只有这些而已了，之前不告诉你…不告诉他，是因为我怕…”
“怕这小子把你扔了。”
这种每次话说一半就被人抢先说出的感觉十分难受，不过苏小小礼貌性的点了点头。
“真是的。”苏安收起脸上的严肃，露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明摆这告诉这小子不就好了，我还以为你是那帮人派过来的，早知道是这样，我就不出来凑热闹了。”
“那帮人？”
苏安岔开了话题：“苏小小小姐，这不重要。”
苏小小不满：“听起来好怪。”
“Whatever.”
“你…或者说他，不会怪我？”
苏安突然指尖一甩，刚刚拿在手上的牙签迅速飞出，整根硬生生穿透了墙角的摄像头。就是不知道储存视频的SD卡有没有被破坏，会不会留下刚刚苏小小瞳孔里的诡异变化。
“按那个小子说的，你不是救了他很多次吗？这么点小事而已，他不会在意的。”
看着男人的花哨操作，再加上整局对话都被对方掌握了主动权，苏小小越来越疑惑，苏安的身体里，到底藏着什么？
她只知道，她必须保护好苏安。
“到你该回答我的问题了。”苏小小的语气不容置疑。
苏安目光凝聚在窗外的黑夜中，似是在回忆些什么。
良久，他挤出个笑容：“我就是他，他就是我，所以，我不会害你，更不会害他。”
“人格分裂？”
苏安撅了下嘴：“这世界上总有一些事用科学是解释不清的不是么？总之，我很感谢有他的存在就是了。”
“可…”
“别可是了！”
“我来回答你最开始的问题吧。”
“这小子半天没有吃饭，是因为他心里一直在想关于今早他用超能力杀掉的那个男人的事。”
苏小小迟疑：“但是他说他已经弄明白了…”
苏安打断了她：“这至少证明他远没有表面上那么乐观对吧？其实多数时候，他都是默默承担责任的那个角色。”
“这种人啊，往往才是最傻的那种。”苏安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句，不知道他想表达些什么。
苏小小抿了抿嘴唇：“他究竟在纠结什么？”
苏安拿起醋瓶，向碗里倒了几滴，顺便说道：“今天死了的那个男人，在二十年前，曾经杀过一个同班的女生。”
“很巧的是，这个女生在死亡的前一天，刚好勒死了自己的母亲！”
苏小小皱皱眉头：“也就是说，苏安杀了男人，男人杀了女生，女生杀了妈妈？”
“这种事情只是巧合吧？”
没有去接苏小小的话茬，苏安只是继续叙述着自己的话：“警察在女生的物品里搜到过一本日记。”
“出于时间关系，我就不再赘述日记里的详细内容。”
“女孩的父母在之前全部健在，但日记的内容全部只与她母亲有关。”
苏小小猜测道：“或许只是她不喜欢爸爸而已。”
苏安扶了下眼镜：“这种反应，不符合人性。”
“一个正常人，只要还在精神正常的范畴之内，在杀掉自己朝夕相处的至亲之时，第一个想到的，一定是对应的另一位。”
苏小小柳眉紧皱，似乎不太认同苏安的说法。
“你又没有相似的经历，你怎么知道她当时怎么想的，没准…”
“哼。”
轻蔑的笑声再度响起。
“你怎么就知道，我没有相似的经历？”
苏小小瞬间凝固在原地，她看着苏安脸上露出的诡异笑容，冰冷的脸上罕见露出一丝惊恐。
苏安耸耸肩：“总之，你只需要知道我告诉你的答案就可以了。”
苏小小吸了一口凉气：“你到底，是不是人…”
“这句话，同样也适用在你的身上吧？苏，小，小？”
楞了一下，苏小小的眼神忽然再度寒冷，她对上苏安看向她的目光，一时间，气氛便剑拔弩张起来。
“苏安就从来不敢跟我这么说话。”
红光骤起，周围环境的温度突然诡异的急剧升高。苏小小右眼中的数据以一种前所未有过的速度激烈变化着，霎时，周围所有的画面全部定格在原地，令人心悸。
除了他们两个，所有的人都变得一动不动。
在绝对时停的状态下，才有死一般的寂静这一说。
“切，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
“苏小姐的实力果然深不可测。”
苏安突然收回了目光，开始莫名的狂笑，他的动作幅度越来越夸张，出现在一个十五岁的少年身上，就像真正的疯子一样。
他的双手捧腹，眼镜也被他的夸张的面部动作弄掉在桌子上，他的笑声逐渐转变成撕心裂肺，夸张至极。
“你果然还是很在意这件事情，哈，不，不好意思，啊哈哈，让，让我缓一会…”
苏小小面无表情，诡异明亮的红光一直从其右眼盛放，她歪着头，似是在无声的嘲弄着面前这个滑稽的疯子。她的长发被从下而上的气浪吹得飘散，清冷的面容则一动不动，她伸出纤细的手指点在桌子上，无暇的五官将其精致的脸颊勾勒的撩人心弦，此时此刻，对坐的二人神态如同天壤之别，她便像个真正的天使一般，将要审判来自地狱的恶魔。
天使会说脏话吗，大概…会的吧？
“你他么马上给我滚回去，然后换那个小子出来见我。”
笑声戛然而止，苏安的表情在一秒钟之内恢复了正常，他耸了耸肩膀：“对嘛，这才是你原本的性格，装着不知道餐巾纸卖萌这种事儿，
得交给夏冉那种女生。你全身都透着股高冷范，弄成这样反倒不妥。”
“我还想看看你那种讨人厌的笑声能持续多久来着。”
“啧啧，漂亮的女神是不会说出这种话的。”
“砰——”
苏安面前原本装牙签的玻璃杯子突然凭空碎裂，下一秒，没有感情的冰冷嗓音随之响起。
“再用那种语气说话，你就等着变得和它一个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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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
苏安甩了甩自己的茶色短发，整个人靠在了椅背上。
他翘起二郎腿，目光放在了苏小小的右眼，露出一副饶有兴趣的样子。
“这就是你们的能力？”
“没想到这个世界上竟然真的有这种超自然力量存在，呵，有趣。”
他端起桌上的茶抿了一口，随即耸了下肩，做出个惋惜笑容。
“可惜，我好像并不能使用你们的技能。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会对你做什么，这么远的距离对付一个拥有超能力的家伙，我还没那么厉害。”
苏小小眉头紧皱，熟悉的脸庞在此刻的种种神态却是如此陌生，不知为何，面前这个男人，目光总是给她一种极为危险的感觉，仅是被他盯上一会，她就开始浑身不自在。
“那小子呢？你是谁？你把他怎么了？”苏小小眼中的红色数字矩阵仍未消退，这代表着她并不信任这个男人所说的内容。
“看来，在你搞清楚我的事情之前，你是不会回答我的问题了？”苏安捂着嘴打了个哈切，随后把手伸到了桌上。
“你要干什么！”右眼红光更盛，苏小小敏锐地观察着他的所有动作，并在苏安将手放在桌上后变得更加机警起来。
“别急，我只是拿根牙签而已。顺带一提，苏小姐，我个人真的不建议你使用那个什么回溯技能进入我的大脑。一来，我怕我的潜意识所衍生出的恐惧不在你能力的控制范围之内。二来，相信我，在没人的地方，你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安全的。”
平淡的语气在苏小小心中却掀起了惊涛骇浪，难道眼前的这个人会读心术吗？
她长呼一口气，装出随意的样子，试探道：“你又没吃饭，用牙签做什么？”
“啪——”
苏安打了个响指。“哦？不知道餐巾纸却知道牙签的作用吗？”
“我…”
“你不用跟我解释，我知道这大概是一种增进青春期男女感情的卖萌行为。”
“你最大的失误就是不应该装作选择性失忆，即使某些常识会忘记，但同一类的物品怎么样都应该会有印象。这样一来，你要伪装的东西就太多了。”
“另外，这种程度的谎言连原来的这个小鬼也能看出来哦。”
苏小小看着男人不温不火的情绪，心中升起无名之火：“我没有装失忆！我只是真的不记得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了！还有…”
苏安又一次抢过她的话：“啊，这点这个小鬼也明白，所以他才会惯着你给你拿纸。你想迅速取得他的好感，从而得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呵护感？”
“砰！”
苏安猛然一拍桌子，吓了苏小小一跳。
“那么，咱们现在就来谈谈他不知道的事情！”
“你对于这种呵护感的需求，到底来源于什么？”
“你说过，外边的世界会让你感到恐惧。那么，究竟是什么东西会让你产生这种强烈的被保护欲，甚至两个多月都不出门？”
苏小小眼神挣扎，她低下头：“我能记住的…也很少。”
“告诉我，是不是还有其他的异能者存在？”
她怔了一下：“你居然连这个都猜到了…”
苏安脑海中回想起“自己”一次次使用异能的场景。随后，他又问了一个问题，不过这一次，他语气中的疑问成分难得变多了。
“异能者在追杀你？”
苏小小摇头：“我不知道，只是直觉告诉我要远离他们。我能记得的也只有这些而已了，之前不告诉你…不告诉他，是因为我怕…”
“怕这小子把你扔了。”
这种每次话说一半就被人抢先说出的感觉十分难受，不过苏小小礼貌性的点了点头。
“真是的。”苏安收起脸上的严肃，露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明摆这告诉这小子不就好了，我还以为你是那帮人派过来的，早知道是这样，我就不出来凑热闹了。”
“那帮人？”
苏安岔开了话题：“苏小小小姐，这不重要。”
苏小小不满：“听起来好怪。”
“Whatever.”
“你…或者说他，不会怪我？”
苏安突然指尖一甩，刚刚拿在手上的牙签迅速飞出，整根硬生生穿透了墙角的摄像头。就是不知道储存视频的SD卡有没有被破坏，会不会留下刚刚苏小小瞳孔里的诡异变化。
“按那个小子说的，你不是救了他很多次吗？这么点小事而已，他不会在意的。”
看着男人的花哨操作，再加上整局对话都被对方掌握了主动权，苏小小越来越疑惑，苏安的身体里，到底藏着什么？
她只知道，她必须保护好苏安。
“到你该回答我的问题了。”苏小小的语气不容置疑。
苏安目光凝聚在窗外的黑夜中，似是在回忆些什么。
良久，他挤出个笑容：“我就是他，他就是我，所以，我不会害你，更不会害他。”
“人格分裂？”
苏安撅了下嘴：“这世界上总有一些事用科学是解释不清的不是么？总之，我很感谢有他的存在就是了。”
“可…”
“别可是了！”
“我来回答你最开始的问题吧。”
“这小子半天没有吃饭，是因为他心里一直在想关于今早他用超能力杀掉的那个男人的事。”
苏小小迟疑：“但是他说他已经弄明白了…”
苏安打断了她：“这至少证明他远没有表面上那么乐观对吧？其实多数时候，他都是默默承担责任的那个角色。”
“这种人啊，往往才是最傻的那种。”苏安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句，不知道他想表达些什么。
苏小小抿了抿嘴唇：“他究竟在纠结什么？”
苏安拿起醋瓶，向碗里倒了几滴，顺便说道：“今天死了的那个男人，在二十年前，曾经杀过一个同班的女生。”
“很巧的是，这个女生在死亡的前一天，刚好勒死了自己的母亲！”
苏小小皱皱眉头：“也就是说，苏安杀了男人，男人杀了女生，女生杀了妈妈？”
“这种事情只是巧合吧？”
没有去接苏小小的话茬，苏安只是继续叙述着自己的话：“警察在女生的物品里搜到过一本日记。”
“出于时间关系，我就不再赘述日记里的详细内容。”
“女孩的父母在之前全部健在，但日记的内容全部只与她母亲有关。”
苏小小猜测道：“或许只是她不喜欢爸爸而已。”
苏安扶了下眼镜：“这种反应，不符合人性。”
“一个正常人，只要还在精神正常的范畴之内，在杀掉自己朝夕相处的至亲之时，第一个想到的，一定是对应的另一位。”
苏小小柳眉紧皱，似乎不太认同苏安的说法。
“你又没有相似的经历，你怎么知道她当时怎么想的，没准…”
“哼。”
轻蔑的笑声再度响起。
“你怎么就知道，我没有相似的经历？”
苏小小瞬间凝固在原地，她看着苏安脸上露出的诡异笑容，冰冷的脸上罕见露出一丝惊恐。
苏安耸耸肩：“总之，你只需要知道我告诉你的答案就可以了。”
苏小小吸了一口凉气：“你到底，是不是人…”
“这句话，同样也适用在你的身上吧？苏，小，小？”
楞了一下，苏小小的眼神忽然再度寒冷，她对上苏安看向她的目光，一时间，气氛便剑拔弩张起来。
“苏安就从来不敢跟我这么说话。”
红光骤起，周围环境的温度突然诡异的急剧升高。苏小小右眼中的数据以一种前所未有过的速度激烈变化着，霎时，周围所有的画面全部定格在原地，令人心悸。
除了他们两个，所有的人都变得一动不动。
在绝对时停的状态下，才有死一般的寂静这一说。
“切，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
“苏小姐的实力果然深不可测。”
苏安突然收回了目光，开始莫名的狂笑，他的动作幅度越来越夸张，出现在一个十五岁的少年身上，就像真正的疯子一样。
他的双手捧腹，眼镜也被他的夸张的面部动作弄掉在桌子上，他的笑声逐渐转变成撕心裂肺，夸张至极。
“你果然还是很在意这件事情，哈，不，不好意思，啊哈哈，让，让我缓一会…”
苏小小面无表情，诡异明亮的红光一直从其右眼盛放，她歪着头，似是在无声的嘲弄着面前这个滑稽的疯子。她的长发被从下而上的气浪吹得飘散，清冷的面容则一动不动，她伸出纤细的手指点在桌子上，无暇的五官将其精致的脸颊勾勒的撩人心弦，此时此刻，对坐的二人神态如同天壤之别，她便像个真正的天使一般，将要审判来自地狱的恶魔。
天使会说脏话吗，大概…会的吧？
“你他么马上给我滚回去，然后换那个小子出来见我。”
笑声戛然而止，苏安的表情在一秒钟之内恢复了正常，他耸了耸肩膀：“对嘛，这才是你原本的性格，装着不知道餐巾纸卖萌这种事儿，
得交给夏冉那种女生。你全身都透着股高冷范，弄成这样反倒不妥。”
“我还想看看你那种讨人厌的笑声能持续多久来着。”
“啧啧，漂亮的女神是不会说出这种话的。”
“砰——”
苏安面前原本装牙签的玻璃杯子突然凭空碎裂，下一秒，没有感情的冰冷嗓音随之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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