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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破窗而入

    孔家小学的人际关系是复杂的,多年以后我才知道这其中的缘由。

    孔家小学的孔老师,50多岁的年龄,是一个民办教师,他的弟弟是区教育局局长。因为这个特殊的原因,他在这个学校有很大的话语权,大家也就敬畏他三分,偏这个孔老师为人刻薄,是一个特别爱指手画脚的人,上一次让我捎话给爸爸的就是他。

    有这样一个老师在,爸爸的管理工作的难度可想而知。

    爸爸那个时候正是干事业的时候,血气方刚,凡事都想做到极致,他的忙碌和辛苦就是常态了。他又是一个耿直的人,不会对任何人有所偏袒,对那些对工作有突出贡献的老师毫不吝啬夸奖,尽最大努力创造条件;对哪些混日子对学生不负责任的老师爸爸绝不留情面。虽然孔家小学的教学质量连年创下区第一的好成绩,但是学校的人际关系有些紧张,不干活的找干活的毛病;谁获得奖励大家又嫉贤妒能,我一个孩子,都依稀能感觉到这种气氛。

    这些并不影响我快乐的生活。放学后我依然跑到附近村庄和同学们去玩,赶着天黑我是一定会按时回来的,我不想让爸爸为我操心。爸爸也从来没有找过我,他忙碌着开会,忙碌着搞教学创新。我习惯一个人回爸爸办公室,习惯一个人先入睡。有时候天黑下雨,爸爸外出开会,深夜未归,我也会很担心爸爸,有时候害怕,蒙着被子等着等着也就睡着了。

    那时候我像个疯丫头,从来都不好好走路,总是一蹦一跳;有时候我会把挂在脖子上的钥匙取下来,拽着绳子在手里摇来摇去,一副逍遥顽主的样子。

    一个冬天的晚上,我从附近村庄玩回来,侧身从学校的大门中间的缝隙处挤进来。取下钥匙绳,蹦蹦跳跳的回爸爸办公室,钥匙绳在右手食指上摇晃着缠着圈,等蹦到门口时,我傻眼了,手指上只剩下缠着的绳子,钥匙不见了。我赶快往回走去找,办公室到校门口那段距离,我往返找了好多次,直到已经看不见了,钥匙还没有找到。我耷拉着脑袋,在门前晃来晃去,有老师过来打水会问一声,我郁闷的说钥匙丢了,老师们会说快找找吧,然后迟疑一下就走开了。

    夜越来越深了,我已经觉得脚尖发冷变麻,可是外出开会的爸爸还没有踪迹。我很想到那个老师办公室去呆一会,但是没有老师邀请我,我也只好作罢。

    起风了,隔着窗户,能看见床上的电褥子的红色灯在闪烁,红红的,很温暖的样子。

    我实在是太冷了,跺着脚,在窗口转悠来转悠去,一个大胆的念头就出现在我的脑海里。

    我在校园里找了半块砖头,走到窗口,大量着我该从那块下手。窗户分两部分,下半部分是连着的三个窗格,镶嵌着玻璃,上半部分左右两侧是窗扇,中间竖着是固定的三个窗格。我举起砖头,照着底层最左侧的窗格玻璃砸下去,只听哗啦一声,玻璃碎了。我用手把卡在窗框的玻璃碴子去掉后,又找了几块砖头垫在脚底下,踩在砖头上,双手支撑在床沿上,脚尖用力点起,双手配合,身体被撑起,右腿乘势就搭在床沿上了。这套动作一气呵成,这对于爬树像猴子一样快的我来说不是什么难事。站在窗沿上以后,我扒着窗框,身体朝上,先让两条腿进去,然后身子再滑进去,就这样成功的钻进办公室。钻进去才觉得脸上有点疼痛。照镜子发现被遗留的玻璃碴子划破了,几条血印子,有点疼;手心也被划了几道子,很疼。

    但是我很开心,脱了外衣,钻进了暖暖的被窝。冻得麻木的脚丫子在暖暖的被窝里有些痒痒的。

    也许是在外边折腾久了,太累了,一会我就睡着了。

    我做了长长的梦,梦见我变成了大侠,披着红色的披风,拥有绝世武功。有一个恶霸正在欺负一个小朋友,我冲过去,三拳两脚就把他打倒了,围观的人都在给我喝彩。正在这个时候,我感觉有人在替我擦脸,热热的,我醒了,看见爸爸正在用热毛巾给我擦脸。擦完脸用碘酒在我的伤口附件消毒,有点疼。擦洗完,爸爸轻轻抱起我,仔细检查了我手心的伤口,确定没有玻璃碴子才放下。又极细致的检查了我的胳膊,还有腿。爸爸是怕还有被刮破的地方没有发现,最害怕有残留的玻璃渣子。如果不及时处理会感染的。

    我太困了,吃力的冲爸爸笑笑了笑,就又闭上眼睛睡着了。

    在我闭眼的时候,我看见爸爸的眼圈红红的,满脸悲戚之色,就那样一直抱着我,在爸爸的怀抱里真舒服,很快我就又睡着了,继续了我的英雄梦。

    第二天爸爸叫我起床,轻轻的给我用热毛巾擦了脸,拉着我去食堂吃饭。爸爸始终铁青着脸,食堂碰见的老师都有意的躲避着爸爸,昨天在学校的那些老师们看见我脸上的血道子,都不好意思的躲避着。

    课间我要回办公室喝水,发现窗台下我昨晚垒起的砖头已经清理了,修理师傅正在重新安装玻璃。在门外听了那个师傅和爸爸的对话,我才大概明白了爸爸的悲伤。

    师傅嘟囔着,这个学校留校老师都太无情了!过来过去打水看不见一个孩子在窗口站着吗,难道没有一个老师把孩子叫到办公室呆一会吗?这是孩子命好,你看框子边上多少碎玻璃碴子,弄不好会出大事情的。爸爸说:孩子太皮了,自己把钥匙搞丢了,不能怪别人。爸爸问师傅,这一块玻璃多少钱,师傅说2元钱。

    事后,爸爸给财务上交了两元钱,财务说什么都不要,但是爸爸坚持给了,说这是学校的规定,损坏学校的公物必须赔偿的。

    爸爸没有批评我,也没有对此事跟我再说什么。这个事情就沉淀在我的记忆里,时间越久,回想起来就不免伤心,特别同情当时的爸爸。

    这件事情在学校的老师们中间也起了不小的波澜,那些留校的老师,没有帮助我的老师把愧疚都发泄给了孔老师。

    这个孔老师,平时总爱对别人指手画脚,尤其那个老师为我做些什么,被他看见,他就会冷嘲热讽,说这个老师巴结领导。

    孔老师那个教育局长弟弟,当年上学是他供的。他对他弟弟自然恩重如山,他弟弟对他也极尊重。因为这层原因,大家对他都有所忌惮。在他的语言暴力下,大家都如履薄冰。

    那件事发生后,孔老师很长一段时间都被大家孤立了,学校清净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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