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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鼎立 第七十五章 愿为家国赴死

    原本在那支短笛炼为自己本命物之一时,阆苑便轻松的拥有了成就镌律境的资本,偷声便是根源。

    但凡世间仙人,必有神通。由世间寻找契合自身道法之物,先炼为本命物,再成就唯一本命。籍此镌刻已经去除了繁冗的自身大道,神通自显,是谓证道。

    阆苑却并未选择以这极为契合自身的短笛作为唯一本命,而是在国师的提醒下,只把其当做普通本命物之一。

    而吴虹恰好相反,那大乐令传承至今,皆是择契合之主而证己道。她本该有更宽广的前路,却选择了削足适履,让出主动。

    两人之争,除去某种契机牵引,也是二者的对于渺茫大道的探索。以我为主,还是以它成我,前路景象如何,不得而知。

    短短小半天,指挥苍梧步卒攻城的禾必涸反应半点不慢,先前以各个境修士混杂在人群中,试探城上的布置,稍触即退,得以一次使力毁掉了三十架五雷弩,代价极小。

    这般仙凡混战,依旧是要以士卒攻守城池为主,仙家只算助力。除非某一方具有绝对的仙家优势,便能巧施术法,兵再多将再广,也绝对无法抵挡。

    不大肆杀戮,又能间接取胜的方式,数不胜数,自古有之。

    所以这与国祚息息相关的大战,是否会由仙家主导,全由双方底蕴所决定。

    而黎霁的那一次出手,也让不少藏在步卒中的修士探子察觉到了这地位特殊的二十人。

    苍梧后军中,禾必涸扬鞭大笑:“兵法有云,我欲战,敌虽高垒深沟,不得不与我战者,攻其所必救也”。

    “将军,我们自己动手”?禾必涸身旁,同样骑在马上,长相酷似书生的将军询问。

    “楼春,自己动手吃力不一定讨好,上报给姜帅也省的咱们不小心坏了谋划”。禾必涸眼神扫过这位安远将军。

    那位储相遭皇帝软禁,还有通敌的嫌疑,如今自己大可以随意拿捏这个军中翘楚,只待左相给个答复,便能够给胡植扣上顶叛国大罪的帽子。

    无论陛下是否完全相信,这个后起之秀与一家老小的死后有无全尸还是两说。

    只是这事儿不能由着自己来‘揭露’,只要透露点风声给兵部尚书尤廷傅,这个自诩简在帝心的忠臣,必然不会放过这个能够在皇帝面前赚足眼球的机会。

    “趁此机会,咱们也帮帮该姜帅。楼春,你那三千重甲,不知是否愿意建功”?禾必涸像是忘了军中森严的上下等级身份,没有直接下令,而是看似留有余地的询问。

    胡楼春没有立即答话,能归营的三千重甲步卒,皆是他一手自边关带出,箭矢无伤刀枪不入,远超寻常重甲,专拒骑兵。

    “若是安远将军不愿意,那也无伤大雅”!禾必涸以退为进。

    无论他如何选择,都是死路一条。禾必涸很乐意听到胡楼春一口回绝,阵前不愿出力,违背军令,也省得他罗织罪名。只依着朝局变化与左相意思,可大可小。

    即便是满口答应下来,派个送死的活计,只说安远将军出工不出力,累及三千条袍泽性命。或是浴血拼杀,但依旧难敌大明,又是可进可退,只在自己一念之间。

    “末将愿为家国赴死”。胡楼春咬牙,他没得选,若是真到了要对自己动手的地步,恐怕自己的三千能归营重甲步卒,还有那三千得胜营的重骑,必然一样逃不过那位的毒手。

    那位陛下对于杀不杀错不是很在意,却很在意是否会杀漏。郑家的先辈后辈,这件事上是一脉相承。

    黑龙关的上空战场,双方修士各自撤开,因为胜负已分。

    当年的大明皇宫内,有一人常住其中,出手帮助那位皇帝治理体魄疑难,曾言阆苑可在剑术上多下些功夫。

    药石大家姑令湘,也是一位实打实的镌律境女子剑修,在九洲都有不小的名号。

    对于阆苑,她更希望是能继承自己的剑术衣钵。但当时那个小女孩摇头,只愿学医,于是只挂了个记名弟子的名头。

    后来为了哄自己高兴,小女孩特意抓起木剑,像模像样的请自己指点一二。虽是没有正经的师徒名分,不过姑令湘还是乐意做些事情。

    没有教什么高深剑术,全是传下了些打磨根基的浅显功夫。

    大明国库中,不下于自己一身所学的不在少数,没必要显摆阔气。她向来不认为剑术大家完全是靠上乘功法,成与不成只在‘我能练剑,我想练剑’这八个字。

    一是天赋,无关高低,各有各的练法,只是天赋极差又能有所成者稀少罢了,但又并非没有。

    二是执着,无关路途对错,只看心正与否,心正者必能自我矫枉。执着不是死脑筋,愿意琢磨,肯用心便一定能够走对路。

    而阆苑天赋极高,却在琢磨上,一心铺在药石医术一道。

    自打姑令湘走后,这些年,阆苑其实一直未曾落下当初所习剑术,也看过不少失传的珍贵典籍。只不过始终未能有什么让自己满意的出彩地方,自觉辜负了那位好师父。

    从鬼谣坟回来后,又鬼使神差的摒弃了将短笛作为唯一本命的打算。

    直到刚刚,见到抚琴女子时,这把多年来从未对阆苑有过半点认可的霜降,颇为灵性的示意。

    当在手中的那一刻,阆苑忽然觉得,或许自己该练剑了。

    从前,修为高低她不在意,如今很在意,至少要高过眼前之人。可能世间真有宿敌这一件,说不清道不明的糊涂事,天生的敌意。

    一个念头通达修士,对一个舍弃大道自锁于此的听韵境,即便都是远强于其他人,却在近道一途,分出了高下。

    “仙人了”?周正清询问,他自然看不清半空中,远超肉眼所见极限距离的战场,却已然看清了阆苑惬意而归,没有半分作假的释然。

    先前史寥给他眉飞色舞讲解双方的争斗,说那个抚琴大乐令的女子,恐怕在仙人之下能做个第一了。

    阆苑回去黑龙关内,应该是去盘点收获,调息检查有无隐患伤势,没有说话机会。所以到底是不是仙人了?

    史寥没有直言,反而卖起了关子:“当年的仙胎境与如今镌律境,其实在本质上并无区别。只是一个依靠慢慢打磨梳理自身大道,另一个却是能够瞬间斩出一个仙人来”。

    “就像有两个画师,想要刻画自己,一个只能摸着自己的脸,慢慢试探,不知浪费多少笔墨。另一个却找到了镜子,能够照见自己美丑,再如愿下笔,自然不同”。周正清说道,这些在大明的某些卷宗里,有所提及。

    史寥没有点头,也未摇头。而是思考后才开口说道:“都洲秦家老祖秦山,便是为修士共同寻了一面镜子,可做所有仙道修士的一境之师”。

    以最契合自身的世间之物,炼做唯一的本命,便能够照见自我大道,羽化登仙,秦山这个一境之师,当之无愧。

    “你是想说,道法并非是原地踏步,多年来始终在完善,早就超越最一开始的简陋茅屋,成了金碧辉煌的楼阁”?周正清笑道,这个史胖子看来也是读了些书的。

    一身紫青祥云袍的翟钰走来:“很多人鼓吹后人不如前人,说什么人心不古,其实只是自身所学浅薄,处境不同,不能一概而论”。

    周正清点头:“今人看前人,后人看今人,都是一样的道理吧”!

    “殿下明心见性,拨开云雾见青天,果然不凡”。史寥大笑。

    周正清皱眉:“你这要拍个马屁,绕的可是够远了,就是还没说,到底是不是仙人了”?

    史寥无奈摇头:“殿下,我也不知道呀”!

    翟钰皱眉,黑龙关外,苍梧军阵中,有三千重甲步兵,护持着运出五架撞城车。

    按理说,若是一般凡人攻守城池,这般做法并无不可。只是如今黑龙关明显依旧还能固守不短的日子,这大约有三千重甲运送撞城车,是来主动寻死?真当五雷弩不够锋锐?

    胡楼春没有能够跟自己这些生死兄弟并肩作战,因为苍梧主将的军令说,攻城这样的小事,只传给这三千重甲,无需将帅带领。

    自从收到大明的胤王所赠的捉花酿,胡楼春便已经起疑。原本还以为是自己父亲能够稳坐储相之位,自己能够作为使者,便是此中原因。细思极恐,却是皇帝起了疑心。

    而那两坛赠酒,明摆着就是他周正清对于此事的故意抹黑栽赃。鄢城中的父亲必然是中了同样的手段,可那位陛下偏偏不愿相信自家臣子忠贞。

    如今境遇,更证实了猜测成真,胡楼春很心灰意冷,离间手段颇为拙劣,却很有用。

    禾必涸这位张党忠犬,真是玩的一手好心术啊!早听说这位靖边大将军的军功丰厚,而且染的鲜血分量不轻,看样子确实如此。

    “将军,黑龙关城门必开,末将愿率领得胜营三千重骑冲杀明军,为家国赴死”。胡楼春一字一顿,铿锵哀求,鼻涕眼泪同时自面颊滴落。

    话音刚落,这个苍梧储相嫡子、一对龙凤儿女的父亲、六千重甲生死相随的将军、半辈子未曾低头的英挺汉子,当着苍梧朝堂大半名声在外的将军们面前,对着禾必涸重重磕头,可见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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