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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鼎立 第六十章 理所应当

    周正清将先前的杯中之酒一饮而尽:“跟我下楼看看?决定还是很难做的”。

    徵调眯起眼睛:“好啊,正好我们在这里也是打扰”!

    不知怎么,眼前这个陌生男子总能勾起她的火气。

    怕商调说错话的石簇头也不抬的,一边拉着姑娘的细软手臂,一边放下筷子:“行,但是……”。

    “放心吧,我有分寸”。周正清抢了话,毫不犹豫的出门,徵调慢悠悠的跟在身后。

    “回去换件衣服,然后把这个贴在脸上”。周正清随手扔出一副女子模样的面皮,半点不客气。

    这同样是他杰出的失败品之一,若是仙家,恐怕一眼便能看出端倪,只是这么个地方,没有哪个仙家会舍了心境与修为在此蒙尘。

    徵调有些奇怪:“这是什么”?

    另一边的房间中,商调看着周正清离开的背影,眼中的厌恶之色一闪而过:“他若是做了这肮脏的生意,你便只能在我与他之间选上一个”。

    石簇刚刚喝下去的一口酒水,差点没吐出来,呛的眼泪都出来了:“你开什么玩笑,他会在乎这点小钱?而且与那些人不一样的,他的生意很大,大到你想象不到”。

    石簇拿出刚刚才得到的面皮:“你帮我一下”。

    商调有些奇怪,但也没多问,还是小心翼翼摊开,又轻轻的覆在石簇脸上,那张无比俊郎夺目的脸蛋一下子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你帮我把这里捏一捏,然后在仔细看看”。石簇享受闭眼张躺在姑娘怀里。

    “这是什么”?商调温顺的照做。

    “你想去京都吗”?石簇答非所问。

    姑娘手中的动作突遇停止,身体也僵住了,满面绯红。

    ……

    周正清耳力超出常人,两人的对话自然听得清楚。这位玉郎公子可能不知道,他却一清二楚。能够让这画意楼割出一份生意,使这位商调姑娘再不接客,甚至连带着徵调也同样有所福泽,只凭他一个不常常在永平关的浪荡公子,恐怕还是不够的。

    那座安南将军府,必然是暗中使了力。这座画意楼的后台,可不是什么简单货色,却很愿意卖昔日的袍泽一份人情。

    石颂经历过丧妻之痛,对于孙媳妇的出身虽然看重,但更为重要的,却是想要补偿。

    补偿那只以一己之力,独自守城三日的小狐狸,补偿自己的妻子。

    而且,这商调姑娘,名气还小时,便遇到了石簇。此后,画意楼的幕后之人便不再让她接客。

    深知自家孙儿秉性的石颂,捏着鼻子容许一个风尘女子以妾室身份嫁入。

    至于那个染指之人,石颂自然用了手段,在人间彻底蒸发。敢于张嘴的,下场也都不太好。

    原本还打算让人去洗清一下商调的记忆,却被庞萝阻止。那姑娘若是心中有所不安,恐怕对石簇来说,并非是什么坏事,自家儿孙,当然是越舒心些越好。

    甚至石颂还亲自登门嘱咐长子石怀温,即便再不满意,也容不得他来插手,装也要装出一副应有的样子。

    这些事,全都原原本本的记录在卷,周正清也分毫不差的装在心里。

    “你不会想将我用这种方式拐走吧,我可是不会跟你走出画意楼的”。徵调换了件很少穿的淡蓝色衣裙,走出房间,指着自己的脸蛋。

    “你先转过去”。周正清坏笑着。

    “干嘛,你想偷袭”?徵调满脸警惕,只把身子一转,却扭头看向身后。

    周正清看着那副满脸异样褶皱,还是一字眉的女人脸,品头论足“是又怎样,你现在不看脸,也还是可以看的,就是这回眸一笑,容易吓到人”。

    “别动,都告诉了你这几处要用些力气贴牢”。周正清伸手在这张自己精心制作的面皮上就是一通乱捏。

    徵调呆立当场,她与商调姐姐关系最是牢靠,又是岁数小些。石公子爱屋及乌之下,自己何曾被男人碰过,现在竟然不知道如何是好。

    徵调不知自己是怎样下的楼,一旁的周正清指了指一个靠后的位置:“坐在这儿吧”

    “奥,好”。徵调回过神来。

    “你这是什么东西,哪里买的”?半晌,徵调打破沉默的气氛。

    “喜欢就送你了”周正清指指自己那张略显标志的俊俏面皮,目光只放在台上。

    这时的他才看清,这一楼地方不小,足足有百余人在各自桌上饮酒喝茶,眼睛盯在那个用各种样式的轻纱罗帐装扮的台子。

    灯火烛光中,衣着不多的女子,一个接一个由左手边的房间走出登台,很自然的展露舞姿,表现的很是顺从。

    徵调自讨没趣,也懒得说话,自顾自的嗑起瓜子。时不时有人望向这里,对着两人指指点点,说些可惜了一副好身材,也说这男人的对于‘美’字的理解真是变化多端之类的话。徵调只当做没听见,与这些人说说话,她回去都要洗上一次澡。

    “这些人是怎么出价的,我看应该是不便宜”。周正清询问。

    听到周正清有意向,徵调张口便答:“女子天生命贱,花些银子,便能买命。你若是想要,等所有人一一登台后,自然有人依次报价。你只需以桌上笔墨写上价格与货物姓名,等人收取,再将桌上的木牌一并压在纸上交付,最后,价高者得”。

    周正清点点头,不在说话。

    “你是不是不敢见人,才会用这种东西”?反正也得罪了人,还不如骂个痛快,徵调反正是不太在意这些了,因此很是嘲讽的问道。

    “不是我不敢见人,是人不敢见我”。周正清笑道。

    又转头看向这个越发胆大的姑娘,小声说道:“你很同情他们吧”!

    “是又怎么样”?徵调再也压不住怒火,站起来俯视着眼前这个不知哪家的富贵公子。

    周围听见的,纷纷侧目。周正清连忙拉住姑娘手腕,又向四周点头哈腰,一副认怂的样子。

    徵调坐下,没有刚才那般大声,却也是恨恨的说道:“是又怎么样,我便是被人卖来的。在你们这种人眼里,我们不是人吗?都是货物”?

    周正清没有回答,只在纸上写下了黄金万两又指了指台上:“你选一个”。

    徵调这才想起,这个看起来温和的周公子,与那些人也没什么不同,只是钱更多了些。狠狠剜了一眼身前的男人,又看了眼台上,提笔便写下了名字。以这种方式羞辱自己,顺便说明女人就是货物,天下的男人,果然是一般的歹毒心肠。

    偷偷用衣袖遮住脸颊,擦去眼泪。这个自小便被亲生父亲买给人贩子的姑娘竭力藏住委屈,用自己的方式在反抗。

    她倒要看看,这白白扔出万两黄金,会不会让他真的动怒。自己这般卑贱身份,偏偏就要让这些高高在上的人多添一份烦扰。

    周正清假装没看见,正襟危坐,又拿起桌上笔墨,将原本写好的不大纸张叠放整齐,放在一边。

    徵调见状,以为周正清反悔,却又见到那几个字,与之前自己所写一般无二。而黄金万两四个字,也依旧清楚的写在那里,这才放心,却又疑惑。

    “这手张子的草书,不错呀,留着卖钱了”。   周正清慢条斯理的将叠好的纸张放进袖口。

    只是见到一旁的姑娘依旧是那副委屈巴巴的样子,周正清有些不知所措,只能故作镇定。

    在镇上时,也没见自己的锦忆姐有过这副模样,但凡是有些什么不痛快,都是说的清楚明白,然后痛下狠手。

    今日说话不过寥寥几句,怎么就能让好好的一个姑娘这般样子。即便不理解自己就算出钱,也只能救下这微不足道的一部分人的道理,也不该如此才是。

    与那座安南将军府有半点关系的人,周正清都记在心里。这个只算沾边的徵调,也是其中之一。周正清对她的身世可谓了解的半分不差,如今也并未揭人短处,他也是摸不着头脑。

    暗自感叹着,都说女子对于肯为自己一掷千金的男人有所好感,至少不会厌恶。到了自己这里,万金也难求一笑呀!还是锦忆姐姐好,至少没这样的古怪脾气。

    见所有人有人开始端着木质托盘的站在一边,周正清将那张写着黄金万两与一个名字的干净纸张当上,又将带有亥己字样的木牌压在上面。

    对于徵调写的谁人名字,周正清不太在意。他只是觉得,有些事情,自己该做。那黄金万两,不仅仅是拿来买一条人命,更是他要告诉自己,人命是很贵的,任何人都一样。这份钱挣不得,花不得。

    这岭北道,也是时候换一换样貌了。在姓周的地方,从来就没有功过相抵一说。

    那位安南将军没说出口的道理很对,当年的鹰撮军上下或许对不住刀下亡魂,唯独对的起大明。而大明对的住天下百姓,却唯独对不住那七万画地为牢的鹰撮军。

    但这便是理所应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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