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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鼎立 第二十八章 军武院的规矩

    军武院每晚都要巡查舍房,防止那些混小子将那三个月像模像样规矩日子在大旬假里忘了个干净。

    丁索用仅有的一只手臂,推开这片归自己管辖中最后一间舍房的门。

    这里面有今日刚到的三个读书人,还有那个他觉得很不错的小伙子宋景。

    没成想,这才一进门,就闻到了满屋子酒气,大明军中不许饮酒,军武院同样规定。若是在大旬假中,自然没人管这些屁事儿。只是既然进了军武院的门,就必须守军武院的规矩。

    他丁索当年也算是个勇武的校尉,在那场对大野王朝灭国之战中,跟随当今那个武威将军以八十骑。生生从四千二百人里,杀出一条血路,救下了如今的皇帝。左臂喂了敌军的大刀,没从马上摔下来才捡了一条性命。

    没了一条胳膊,就从行伍中出来了。那位皇帝给的赏赐不少,还有个从五品爵位,每年都能领到不少的俸禄。

    他才四十岁,自己觉得白吃了朝廷不少年的东西,一听说朝廷要找些年纪大的,或是伤病退伍的老兵老将,给那些读书人讲讲打仗的事儿,马上就托那位武威将军的关系,留在了军武院。

    不要朝廷的钱,那东西够花了,自己儿子读书也不花钱,自家人吃顿饱饭也就够了。

    有人将很多以前听都没有听过的规矩讲给他们在这些老兵老将的时候,他也觉着,这些狗屁规矩不太实在,屁事儿不少。

    只是自己捏着鼻子往下边学边教,这些年轻人,三个月而已,比原来那当了两三年的老兵还要熟稔。

    看到屋里的几人,还是不由得想着,自己这么大的时候,也才刚刚进了行伍中。

    以他的眼光看来,那位国师定下的练兵法子是真心不错。这些进来军武院的苗子,跟他们当年一比,简直天差地别。

    单论死伤,若是见过一回血,肯定要比当年自己那波人的摸爬滚打好上太多,规矩是能救命的。

    骂骂咧咧的叫着王八蛋、小兔崽子,回去弄了些醒酒的茶水,这才大半夜的去找人,商量商量给个什么处罚。

    撵出去是不可能的,旁人不说,那个宋景,还是个好材料。估摸着就是新来的那三个公子哥儿,有些不要脸皮儿。

    第二天,周正清醒过来才想到犯了大错。临出门时,那个在驿馆的老兵,曾千万嘱咐。这下子,自己的良心就实在过不去了。

    锣声将所有还在睡梦中的人惊醒,宋景作为过来人提醒着一屋子的狐朋狗友:“锣声三十下,出不了屋门的有棍子伺候,可别怪我没说。对了昨晚喝酒被抓了,也要挨棍子,没准还得抄写不少军法。”

    话音刚落,他就直接出了门,他才不管这几个会不会倒霉,要是自己一个懂规矩的被捉了现行,只会更惨。

    屋里鸡飞狗跳一片混乱,他们来之前都是看过规矩的,原本自信怎么也不会太差。只是有些时候,自信与自负,没什么区别。

    卡着锣声第三十下,终于是出了门,三人站在了门口队伍的最后面。临所有舍房中的人,全都站在一起。

    对过人数之后,前面有一个年轻的,穿着军武院先生制式服饰的人,从人群里走过。将三个最后出来的人单独叫到了前面,声音很大,中气十足:“我知道,你们是昨天新来的。不过,既然到了军武院,就要懂规矩。不论你们之前是青楼里的翩翩公子,还是深山老林里的凶猛野兽,听话的留下,不听话的可以滚蛋”。

    对于这三个人的到来,军武院里很多人是清楚的。除了那个黎尚书的小公子是昨日临时加进来的,胤王和那个计公子,都是早就定下了。

    还因此特地将这几个人都放在了他翟钰的帐之下,军武院将每一百人设为一帐,由一位教习负责管理大小事务,还能在一百人里选出一位百夫长帮忙。

    原本将宋景放在几人中,是胤王的意思。他也很乐意让宋景教教这三位,只是没想到,才刚刚一天,四个人就一道喝了个痛快。

    这位小王爷可是说过,在外面是胤王,到了军武院,就是一个兵,随意打骂,找后账的不算好汉。那他也就不客气了。

    顿了顿,仔细的看了两眼这三人:“宋景,你是明白规矩的,自己舍房里的人都没有教过规矩?将所有人带到演武场,执行军规”。

    一百零三人的队伍,没人敢在这时候出声,只是不少人心里都在看着热闹。

    宋景一个堂堂军武院里的百夫长,带头犯事儿,除了刚来那会儿,谁敢这么干?平时那个性子,也不是个糊涂的。

    规规矩矩的将身后的人全部带去演武场,那里此时已经是很多人开始了演练。这里很大,能让三千人操练也丝毫不会拥挤。

    周正清在卷宗中看过,翟钰是一位冲脉境,是大明境内的裙腰山嫡传。

    那座裙腰山的山主,是为与兵部尚书同为神纳境的女子大修士,只凭一双拳脚,打了不知多少慕名者脸蛋儿。

    翟钰从点将台走下,手中拿着一根乌黑铁棍,那是军武院特有的诫棍,用了不少好东西,用来训诫犯了军规的修士。

    去年冬季,当这第一批军武院学子接触到那本军中杀伐的仙家功法时,所有人都是不敢置信的。从来没有什么地方,如同这里,将一种仙家功法拿出,以类似白送的方式赠与。

    军武院这三千人,经过大明的仔细筛选,除了必须具备的学识修养,还经过了一道筛选。或许天下间能走到极致的修士不多,但是能适合修炼只到三境的着实不少。再加上当年连灭两国,使得大明更加幅员辽阔。

    那军中三境,分别是过涧境、遥悸境、观澜境。

    若是真有天赋的,在将三境修到头后,自然可以凭借军功,自己挑一套功法来继续。

    大明灭了那么多仙家宗门,使得国内的仙家宗门数量减少了一多半,那些功法典籍,自然要被用在该用的地方。

    宋景在那三个月内,便已经是过涧境界,不出意外,在军武院度过之后便能到达遥悸境。

    周正清是养身境,黎小公子是藏秘境,计引春是启明境。

    翟钰将几人叫出,黎小公子看到那根黑色短棍就头皮发麻。

    心中暗暗后悔,自己父亲的教导犹言在耳,表面上,没有露出半点动静。

    直到四人轮流趴在点将台下的一个叫做‘耻座’的特殊石凳挨揍时,整个演武场,那惊天动地的惨叫声,简直是听着落泪、闻者伤心。所以,这里的男女学子,都是从这一刻,深刻认识了这四人。一个月内的饭后的谈资,跑不开了。

    翟钰是按照每人的修为给的力道,每人三十棍,一点也不藏私。

    晨训之后,这一百零三人是最后离开的演武场。所以,注定他们吃不完饭菜,还要端着盘子听候发落。

    惹得不少人心里记恨着,迟早将这几个王八蛋打出苦胆。

    吃过早饭,便是兵法教授。是一位年纪很大的老将军,平字打头。平南将军衔,王涓是个儒将,其本身没有修为。

    倒是与那位国子监祭酒一个路数,凭着知行合一,一身浩然正气可抗镌律境仙人。不是大明吝啬,其天赋根本无法修炼,对于其一家,朝廷都很舍得拿出功法。

    老将军的长子王远眉,对于仙道一途,可以说是根骨绝佳。可惜王远眉对于仙法并不感兴趣,甚至可以说是厌恶。

    外人说他孝顺也好,傻也罢,其志只在与父亲一般,翻手间,白云之上的仙人,也要俯首听命。

    次子倒是对于修炼一事有兴趣,只是根骨一般,倒是精通朝政治理。

    最小的女儿天赋绝佳,也聪慧过人。通过黎尚书的人脉,在那座椿山,与黎和倒是很合得来。不出意外的话,黎尚书和王老将军还能结个亲家。

    到时候肯定是朝廷赐婚,无论仙凡,都会有一场很盛大的送礼收礼,只是黎尚书不知会被多少人骂上一句只进不出的饕餮之徒。

    老将军最是精通兵法韬略,大明上下,对于这个凡夫俗子最是服气。只是其一家各自命运捉弄,惹得不少人唏嘘。

    对于兵法教授,王老将军可以说是十分精通,其本身就是儒道大家,教授学生是拿手好戏。字字珠玑、金玉良言都是家常便饭。

    两个时辰的兵法修习后,四人就这么带着伤,又去军阵。周正清还好些,至少之前看过不少的兵书,又在胤王府请了人教授,比另外两个尚书家公子看起来更加像模像样。

    整整一个半时辰的演练军阵,翟钰毫不客气,他不会因为这几个人才刚刚来到,就拖延所有人固有的进程,只能另外想办法补救。比如既然都有修为,那么少睡上几觉也不碍事嘛。

    要是谁不听话,大不了撵出去,看看这几人回到家,是不是会更惨,毕竟丢的可不是自己的面子。

    不说那两位尚书会不会给自己穿个小鞋儿,即便黎尚书和计尚书心里真有盘算,也是有力气没地方用。

    那位国师对于军武院之事,还是颇为上心的,若不是这三个人真的符合要求,绝不会放进来当上一颗坏了满锅汤的老鼠屎。

    他只管放心打骂,那位国师第一次亲自在外抛头露面,就是对在场之人这么说的不是?照章办事,谁敢挑出毛病?

    宋景,周正清,黎小公子,还有计引春,此时两两相对,眼睛盯着其余三人,嘴里大口咀嚼。当几人齐齐咽下最后一口,眼神都转向的计引春,吓得堂堂计公子,潇洒书生,落荒而逃。

    要不是昨晚这个狐狸不停的口吐芬芳、天花乱坠的劝酒,估计没人会带着一身酒气回来,最可气的是,他还没喝多!这他娘的找谁说理去?

    所以下午的战阵演练,和那个用来为这三千学子开拓视野的小课,计引春是带着些鼻青脸肿的小伤听完的。

    小课是那位国师强制规定的,每天在十间舍房中央的小型演武场,所有人原地坐下。由每帐的教习,对自己的这一百人讲述一件有趣的故事,可以说神话传说、山川地理、朝堂政局、奇异草木、鬼怪妖魔。

    不用怕故事不够,三十位教习,轮流给别人账下也都讲一讲嘛,一点故事没有,还不会看看书吗?懒得看书,那就随便去大街上拉个人,来这里唠一唠家长里短,只要有人在这里张嘴说话,荤素不忌。

    久而久之,小课也就成了这三千人每日最期待的事情,而且保证聚精会神。

    只是今天的小课,注定有四个人不在,他们在房舍抄写着一本兵书。没办法,谁让计引春文采斐然,出口成章呢。

    晚间,四个人都没有入睡,因为要将之前他们没学过的军阵烂熟于心。

    原本宋景不用跟他们一起,可以舒舒服服的睡一觉,只是当黎小公子与自己的小跟班还有鼻青脸肿的计引春没安好心的时候,齐齐找上那位翟钰教习。

    然后,宋景就成了真正三人的小教习,再然后,三人就自讨苦吃了。

    黎小公子时常感叹,害人这东西其实需要不小的智慧,否则谁会蠢到找来个人管教自己,还是得罪的不浅的人。

    九天一过,这三个人都如逢大赦,小旬假,可是有一天的时间呢。三人还商量着要不要请那位宋同床吃个饭,讨好一下。

    至于为什么私下里叫一句宋同床,计引春有自己的解释,同窗好友、同床异梦,都让他宋景占了个遍。

    宋景很痛快的答应了邀请,不让自己好过的人,自己花他两个糟钱儿,不应该吗?

    跟着另外三人走出军武院大门的周正清,径直快步走出。

    一手抱着白色小狼,穿着紫色纱裙,柔顺的青丝别着紫玉镂金簪,一副艳丽打扮的罗花袄罗姑娘就这么坐在马车上。

    三人差点惊掉了下巴,让这么一位美颜女子赶车,有这么糟践人的吗?

    接过那只白色小狼,对着身后的三人招了招手,等三人来到近前,看着表情有些丰富的黎小公子:“走吧,今天这顿,去我那儿”。

    女子赶车,周正清坐在马车外,斜依着车门,抱着白巡:“最近还好”?

    罗花袄眼神躲闪着,不敢直视周正清:“回殿下的话,每日倒是都很好,就是……”。

    这位罗姑娘每日在宫里吃喝都好,甚至还有人伺候,只是每日要吃不同的药来治疗伤势,还有那个用来着压制应声虫的雷丸。

    还没等她把话说完,眼前那位殿下已经将她没说出口的话脱口而出:“你是觉得别人都有事情做,自己就只是闲着,怕我会让你做什么要命的差事”?

    见到罗姑娘差点把眼泪都吓出来,周正清小声嘟囔了一句:“还是说,你觉得让你在宫里试药,让你觉得才出虎穴又入狼窝”?

    这下子,罗姑娘已经满头大汗。

    车里坐着的三人,一开始还小声猜测这两人的关系。只是听着听着就有些云里雾里,左一句殿下右一句宫里。

    宋景忽然有些清醒,京都中,能叫殿下的,还姓周,年纪也符合,不由得点点头。计引春也是听出来了,只是黎小公子脸色有些不好。

    周正清没再继续吓这位罗姑娘:“试药的事,确实是有。即便不放心我,我的那位皇嫂的脾气相信你也清楚,这件事会在一定程度内。再有一段时间,不会很久,就可以将你损伤的根基彻底补好”。

    看着依然惊恐不敢抬头的罗花袄:“我对你确实有所安排,不会很危险,但很重要。你的修为越高,便对我越发有利”。

    罗姑娘擦擦头上的汗水,这才放心,昂首驾车,露出了笑脸:“殿下有事尽可吩咐”!

    周正清盯着一旁的街道,手中抚摸着长大了不少的小白巡:“收起你的小心思,我愿意与你说,你便大可相信。若真是想要将你当做提线木偶,何其容易。在那把秋色上做做文章就是,你就会求着我把你留下。安心不安心,你自己说了算”。

    胤王府前,马车停下。

    下车的时候,胤王府门外站了一个人,一个黎小公子和计公子一定见过的人。

    当周正清走过去的时候,除了不了解情况的宋景一脸不解,另外两位都是差点儿惊掉了下巴。得,这下子不用再有怀疑了。

    他们不是不知道那位胤王殿下来了军武院,只是都以为他应该去了那个更能笼络军中人心的外院。

    尚书家的公子,这点心思还是有的。

    不过眼下明显是他们猜错了,尤其是黎小公子,觉得自己这辈子可能都当不上将军了,这可怎么娶媳妇啊!悲从中来。

    罗花袄将马车牵走,哪怕这些杂事,她做着也能让自己心安。有时候她很怕,一旦自己没有了什么价值,下场会是什么样子?经历过几十年的风风雨雨,不还是被人抛下?

    只是今日的确无端的有些心安。

    周正清抱着小白巡,笑嘻嘻的走过去毕恭毕敬的向女子行礼:“嫂子,辛苦了……哎呦”。

    阆苑柳眉紧皱,只觉得脸蛋有些发烫,灵力一震。两手接过差点从周正清怀中掉在地上的小白巡。

    至于周正清自然向后飞去,落了个屁股着地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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