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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鼎立 第六章 出发

    小镇的时间很快,像那个风风火火还爱翻白眼的姑娘的脸蛋。这不,姑娘坐在酒馆的柜台旁的椅子上,一手捧着把瓜子,另一只手还时不时的扒拉几下装瓜子的盘子。

    怎么就这几块糖,不够吃呀!身边的两个少年,相继离开,姑娘心里苦呀。前一刻还瞪着漂亮的大眼睛,翻找着瓜子盘里的糖果,眨了一下眼睛,就垂头丧气了。早前在糕点铺子里送走周正清的时候,一脸的轻松,嫌弃的挥挥手告别,现在人家刚走,姑娘就想吃一块天下最甜的糖,心里苦就得吃块甜甜的糖才行。姑娘抱怨了一句:“亏的姐姐我没日没夜的‘照顾’你,给你尝遍了人心险恶,你倒好,偷偷摸摸的把糖都带走了,莫不是留着送给路上碰见的漂亮姑娘。”

    正月十五,白天在娘亲坟前作别,夜里又在糕点铺子吃了汤圆,第二天周正清便提上连夜收拾的行囊,出发了。匆匆告别,在姑娘嫌弃的目光和老人慈祥欣慰的笑脸中,还在那位许叔拖家带口的目送里,背着行囊与那位韩先生离开这个家乡。

    没有车马,只靠着一双腿,行走于宽敞官道。周正清步子有些沉重,倒不是心情的沉重,而是手腕上,那对银白的‘契阔’在周正清的驱使下,以一种‘禁锢’自身的特殊境地下给身体一刻不停的进行某种特殊煅造。

    早在周正清药浴完成后,锦忆便已经将完全送给了周正清,又交给周正清一套心力炼化之法。周正清直到走出小镇的前一天,才成功的抹去那位姑娘为了让他尝尝人心险恶强行留下的最后一丝心力,成功的初步炼化这对手镯。

    以那位韩先生的手段,自然可以清晰的看出周正清的身体气象。周正清修炼这个‘古怪’功法,这位韩先生自然早以知晓,皆在掌控之中。那对手镯倒是很有趣,镯子品相不俗,两个字也很不错麻。

    大明国师,坐镇大明都城,各类大手笔都在那个书生的规划中,虽然错综复杂,但却有条不紊。这位韩先生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那位国师。‘分身乏术’这四个字对他来说是向来不存在的。

    晌午,两人席地而坐,吃着自家中带的干粮。那位韩先生看着周正清欲言又止,不由的笑道:“想问什么?”周正清挠挠头,嘿嘿一笑:“先生饮酒吗?”随即递过腰间酒壶。书生接过酒壶:“学生敬酒,先生哪有不喝的道理”。显然是周正清补上了一个简陋的拜师礼。这个周正清向来敬重却不愿过多接触的书生,已然莫名其妙的成了自己的先生。

    自赵久走后,周正清就已然没了退路,自家事,大可不必连累到谁。周正清自问没什么志向,可有些事情总得需要个肩膀扛着不是,而且只能自己扛。所以周正清走进那位韩先生的小院后,再出来,便已经真真正正的要与某些人与事来个投石问路了。

    行至晚间,先生和学生夜宿大明官驿。大明每隔五十里便设有一驿,方便飞马传讯与各类官员路过休息。两人均持有一份大明军中的官牒,沿途官驿,都会提供一份食宿。

    看管驿站食宿的是一位头发花白,身体却很是硬朗的老人,老人手背和脸上各有刀疤,想来是那战场上退伍老兵,看过官牒,与主管记录往来人员的一位同样年纪的老人打了声招呼,便找了两间干净屋子。周正清的房间里,两人面前的桌上,早就准备了饭菜,没有提供酒水。

    若是那些官老爷,甭管大官小官,驿站提供酒水也没什么,但是若给了哪位军中人饭菜中添了几杯酒水,一旦误了差事,或者是喝酒的莽汉子做出有违军法的祸事,当事人连同驿站在内,都要掉脑袋的。这也是大明驿站,无论官驿和私驿私下里的一份默契。

    时至隆冬之末,有些菜色已是殊为不易,米饭管够,容易储藏的白菜炖几块肉食,外加干肉和两碟咸菜,对于寻常百姓家来说,已是不可多得。负责驿站的老人能给拿出四样菜,已经是看在两位都是读书人打扮的份上了。按照老人原本的性情,当然是节省些的好,往来置办柴米油盐,虽然不用自己掏腰包,但花的是朝廷的钱,朝廷前几年征战四方,同时还包揽了整个大明版图内所有蒙童读书的花费,能给朝廷省着点银钱,自然就该省些。

    自家的孙儿已然承了朝廷不少情了,这时候在家,已然是入了乡学,没准以后就就能读出个状元呢。自己年轻时哪有这不花钱就能读书的好事儿,刚有些力气就下地干活了。老人向来是对读书人高看一眼的。虽然奇怪两个人的军方度牒,但是两人身上都有书卷气息,特别是那个年纪稍大的书生。

    读书人从军报国,老人更是敬重:“不敢给两位准备酒水,多见谅。我就不打扰了“。”周正清连忙开口:“老先生是老兵了?”原本要走出屋门的老人转身,右手抱拳在左胸一顿,将自己一把老骨头也锤的好似震天响一般,呵呵一笑:“景和二年入伍老兵,袁晓志。”周正清起身,同样右手握拳,左胸一顿,劈啪作响给老兵行了个军礼。那位白净的年长些的书生也同样起身,邀请老兵入座。

    那个叫做袁晓志的老人这才坐下,也没接周正清递过来的碗筷,只是抓起一块小块的肉干:“好久没见到这么顺眼的后生了。不过我得提醒你一句,出门在外,特别是当兵入伍,少喝些酒,误了事情,军法无情。一看你就是刚入伍。当年我也是像你这般大的时候,亲眼见到一位校尉贪杯,结果无意间将军情泄露给了一位敌国谍子,虽然发现及时,但还是死了不少的缇骑才挽回损失。那个校尉过后直接被偏将斩首,尸身挂在军营三日才允许掩埋。”

    那个一直不怎么言语的韩先生此时开口:“可惜了。”老人接着道:“确实可惜,我听人说,那个校尉冲锋陷阵毫不含糊,功劳簿一笔笔的都记着呢,马上就能升官儿了。不过呀,咱们行伍将士,没有什么将功折罪那一说儿,功过不能相抵,听说最后是给了校尉俩人一大笔抚恤金。

    虽然可惜,但是后来再打仗,确实没听过喝酒误事这档子倒灶事儿了。再后来呀,我也用贼头换了个百夫长,跟我一起当兵的几个兄弟死的死伤的伤。要不是家里来信儿,说是我能抱孙子了,估摸着,我也就去跟那几个老兄弟作伴了。退伍回家实在是闲不住,置办了不少地都一股脑给了儿子,我就托人,找了这么个离家近的驿站,就想着再给咱大明做点事儿。”

    周正清肃然起敬,没想到,这个离小镇不算太远的小小驿站,倒是有这么一位老兵。周正清知道大明立国以来,一直深得民心,但这时候依旧很是震撼。老人将仅剩的一小块放进嘴里,又端起面前这个顺眼后生给自己倒得茶水,一口喝完:“老头子我就不打扰二位了,慢慢吃。管够。”老人起身开。

    周正清起身目送老人离开。对着那位为大明操心了上百年的中年书生躬身一礼:“周正清谢过先生。”中年书生大大方方的接下这躬身一礼。

    次日清晨,周正清醒来的时候,桌上压着一封留书,只有三个字“已离开”

    周正清有些无奈,虽然早早料到先生的离开,然而哪怕有所准备,却也是有些措手不及。洗脸漱口,再吃过驿馆准备的早饭,便与那位老人告别。周正清一把扯下腰间酒壶,另一手握住老人的一只手,将酒壶放在那位老兵手中:“里面的是我自家酿的,送您喝了,壶等我回来的时候,我再来取,到时候您可得给我拿些好酒出来。”老兵也不言语,右手握拳左胸一顿,啪的一声,行了个军礼。就像昨夜一般无二。周正清没有回头行礼,礼先留着,大明朝廷给自己发了个军中度牒,摆明了要将自己放入军中嘛,等到自己再回来,自然要补上这个军礼。不在千军万马中取几个上将首级,怎么对得起老兵一礼。

    手镯隐于手腕,出门在外,小心为上,万一给哪位仙人瞧上了手镯气象,不做仙人做商人,强买强卖,说不得就要生死一战了。大明早就撤去了对周正清的某些措施,谍报不送了,日游神只负责别国针对胤王的谋划,夜游神负责朝廷内别有用心之人的险恶用心。一切路上的‘偶遇、巧合’皆是胎死腹中。若周正清真的仗着自己的胤王身份招惹是非胡作非为,也是死了活该,这大明朝堂上的座椅也不会传给这么个不知死活的年轻人。大明那位年轻的皇帝只给了自家弟弟,这个年轻的胤王,一份地图,一把匕首,一份大明军士的特殊度牒。

    官道上行走的周正清,步子有些沉重,但速度确是不慢的。毕竟要在三月前到达京都。大明不小,在几处特殊的地方,还要以其他方式缩短路程,掐算好时间,卡着最后的时间到达京都是周正清的计划,毕竟这种事情,以后可能就少之又少了。少年从腰间拿水壶当做酒壶,学着另一个在风雪中离开小镇的少年的样子,猛灌一口,然后强咳出声来,好似酒烈非常,这个会酿酒的少年,原来从未喝过自家的酒,只喝过几口果酒而已。自从自己开始酿酒后,尝酒的活早就被那个比自己稍大的少年包揽。把当做水壶的酒壶挂回腰间。

    想想那座酒馆,本来离开之前打算关门的,但是那个让自己尝过人心险恶的姑娘非说关了可惜,要帮着打理,周正清便给了钥匙由她去了,只是走之前,少年在那座酒馆留下了些惊喜,等待那个姑娘逐一发现。也不知道地窖里剩下的酒卖完了锦忆姐姐会不会酿酒!也不知道谁来尝新酿的酒呢?

    有些郁闷的少年继续上路。周正清自己每日行进速度早有规划,有那铭刻着‘契阔’二字的手镯时刻‘养身’,这般速度,正合适。少年打算过了前面的绛潭县,置办些补给,再离开官道,走小路,一个人还是小心些的好。家乡逸安镇便分数大明关内道栎州白鹿郡。过了栎州,与大明京都所在还有一州之隔。

    绛潭县城门口,出现一个奇怪的人,是一个年轻的配刀僧人,配戒刀的僧人也有,只是这个年轻僧人所持明显不是戒刀,刀身狭长,只是看着品相一般。僧人一身风尘仆仆,样貌倒是少见的俊秀,引得不少人瞩目。

    大明治下佛法不太兴盛,出家为僧的本就是少数。当初时逢乱局,大明祖皇帝乱世中崛起,一举推翻了昊王朝的统治,结束了夏洲西北部各处乱局,强势镇压其他起义军队,从一届布衣,摇身一变,成了跟其他六国君主掰手腕的明皇。期间,有寺庙不侍生产,以借贷于民为生。初逢一统,大明人口不足,钱粮更少。

    于是,除了少数几个确有济世之举在先的寺庙,绝大部分寺庙被尽数捣毁,僧人要么还俗要么发配。当时大明不过七州之地,竟然捉放发配了五十多万僧人,还有不少还俗的僧人不在其中。各处待建城墙随处可见光头的苦役。没修为的做没修为的活,有修为的以各类所谓歹毒的符箓、法术、奇毒进行控制,各司其职,可以说是众生平等了。期间,有佛门法术高深者前来阻止,有大明本土佛门修行者,更有来自其他王朝和天下九洲各地佛门人士横加阻挠,甚至还有大明内部的声音,声称如此暴行,可比前朝殇皇帝。

    一时间,竟然将新立的大明朝廷装进了口诛笔伐的袋子,有不少僧人整日坐在皇城门口,仗着自身修为,再有人多势众,要与祖皇帝讨论佛法。仙门与凡尘皆是不得安宁。祖皇帝假意病重,而且遗诏未立。一时间天下再度陷入混乱,各处早先慑于祖皇帝威严的几位‘肱股之臣’,尽皆在一些别有用心的仙家手段操纵下,和其余六国各处暗子摆布中显现了自己的不臣之心。

    佛法更是大有再兴的苗头。几位皇子到也争气,皇位悬而未决,便尽皆推立皇长子主持朝政,然后各自领兵镇压反叛,去那战场上,打生打死。让人没想到的是,大明摇摇欲坠的局势让支持大明朝廷的各界人士根本没来得及恸哭便又转危为安。几大皇子镇压反叛出奇的顺利。原因是几位皇子得到了两股奇怪的势力提供的帮助。一方自称夜游神,一方自称日游神。日夜游神分别提供大明内外情报,又有不少日夜游神随军对抗各路仙家修士。大明好似一夜之间改天换地、摧枯拉朽。凡是大明以外的修士,战场上能杀则杀,俘虏了也没关系,各路宗门舍得拿各种资源来换回一命的,大明欢迎。

    而且放话在外,大意就是:“诸位仙家,你们宗门内的人在我地盘上惹了事儿,咱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打坏了我地盘的东西,各家赔偿合情合理的话,大明很愿意礼送出门。”闻听大明这话,不少面上无光的仙家宗门纷纷想掀桌子,联合起来,直接将大明覆灭,只是各自接到消息,不得出手。

    像主要的几处佛门庙宇,接到消息后便开始警告其他几处不太安分的庙宇。这次出手的绝大部分都是佛门的僧人,一接到不许出手的消息,便都老老实实的憋下这口怨气。道门出手的人比较少,大都是几处摸不清形势的宗门,脑子一热,掂量不清自己的斤两,结果下场可谓凄凄惨惨戚戚。

    那位大明祖皇帝‘忽然’复活,说什么天降祥瑞,开始收拾局面。将各处捣毁寺庙的典集,送给了几处德行高远,善名出众的少数几处佛门寺庙,此举稳住了不少的得道高僧。这几处也是大明王朝境内仅存的寺庙。有的是山上寺庙,有的是普通寺庙,不过大明一视同仁,并未多看一眼谁,典集平分了。又将新进出家的二十几万和尚悉数发配修造河渠,也就是大明贯通各处重要水路的明济渠。

    那些有宗门来赎人的,全部礼送出境,没人赎的,全部依样画葫芦,苦工有的是嘛,一并修渠好了。当然,修为越高,出力也自然要越多。既然各方伸出了爪牙,自然要做好断尾求生的打算,要是没提前计划,没关系,大明可以帮你计划计划。至于各国在大明的暗手,自此,拔出萝卜带出泥,清理了一干二净,若是再想对大明渗透,自然需要花费不少的时间精力。

    虽然说时间过去了上百年,但如今依旧很少能看到和尚。毕竟祖皇帝灭佛之后,对之后寺庙和尚的规矩相继搬上台面,故此在大明,没有一定的高深佛法与深厚德行,无法出家为僧。大明境内,大明律法已经笼罩在佛法外面。欲闻佛法,得先在我大明律法的筛子里过上一过。尊佛先尊法,见心后见性。

    行走于大明境内的僧人,大多品性德行俱佳,名声也与百多年前迥异。普通百姓对僧人的观感不错,只是这位僧人的装扮实在有些奇怪。洗的发白的蓝色僧衣,背后背着竹箱,手里拿着一把刀,自南门而入,又在城中转弯,向北而行,临近北门,僧人走到一处面摊,卸下背后竹箱,一手握刀,一手在竹箱中拿出六枚铜钱递给面摊上的一位中年妇人:“施主,两碗面”。

    面摊不大,临近晌午,零零散散坐着几个吃面客人,整个面摊两个人打理,妇人打杂,另一个汉子在案板和面下面。妇人闻言,接过六枚铜钱,小本生意,既然和尚是吃饭,不是化缘,妇人自然要笑脸迎人喊声:“小师傅自去寻个位子,面马上就好。”随后赶紧招呼自家汉子:“两碗素面,是位小师傅。”年轻僧人一手持刀,另一手拎着竹箱,找了个位子坐下,静静等待。妇人看着僧人老实坐下,也不由得松了口气,僧人带刀,确实是没见过,自家少招惹是非,祈祷僧人吃了面,快走的好,随后赶紧走到案板前,叮嘱自家汉子,不要得罪僧人。

    周正清此时自北门而入绛潭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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