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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心无软肋,但求共死

    俩乞丐人头落地。

    一道闪电划破天际,惊雷四起,破庙中的人靠着那座佛像,奄奄一息。

    ……

    七王府后院,檀修已经第三次起夜,口干舌燥浑身难受地很。

    这雨越下越大,扰地人心烦。

    门外一道黑影闪过,檀修僵了一下,忙披上外衣:“谁?”

    可四下除却雨声刷刷,再没有人回应他,门外那道影子越发高大,张牙舞爪像是怪物似的,檀修慢慢靠了过去。

    忽然一阵强风将门吹开,檀修看到面前怪物似的,纠缠在一起的群蛇,吓得面色都变了。

    他从小最怕这种软趴趴的,滑溜溜的东西。

    “啊——不要过来!”

    再没了昔日檀公子的风流倜傥,只剩下一个字——怂!

    檀修一把跳上房梁,可那些蛇爬在一起,整个比人还高,之后更多的蛇攀爬着上去,全都是冲着他来的。

    “凤晋衍……楚云轻……你们快救救我,我快死了。”檀修无奈,门被毒死,就连窗户那边也有源源不断的蛇过来。

    七王府风水这样好么,吸引了一整个蛇窝,他死死的抱着柱子,害怕稍不留神从上头掉下去,那就是入了一整个蛇群。

    闻声而来的两人,被眼前的画面吓了一跳,楚云轻蹙眉:“哪里来这么多蛇?”

    “王府外面种了驱蛇草,不应该会有这么多蛇,墨泠,准备些许火把过来!”凤晋衍吩咐道,他抬头,看到房梁上瑟瑟发抖,喊破嗓子的檀修。

    这些蛇似乎是有目的的,它们不管旁人,只想着朝檀修那儿去。

    “奇怪,这蛇通体泛着蓝光,三角头,只有一只眼睛,以前没有见过啊。”楚云轻低声道。

    上面的檀修已经吓得结巴了,他的眼睛不敢朝下,只觉得脚踝处有一丝冰冷。

    “这都什么时候……你……别研究了,感觉把它们赶走啊。”檀修凝声,整个神经都绷着,害怕稍微松懈一下,就会被这些蛇拆吞入腹。

    楚云轻噗嗤一声笑道:“没准是美女蛇,你是不是招惹了什么美人儿,被人盯上了,瞧这架势,似乎得吃了你。”

    楚云轻打趣道,她从墨泠手里接过火把,照着那蛇群,火光所到之处,蛇自动地让开一条路。

    “再亮一些。”她凝声,男人举着火把跳了过来,很快,那宛若人高的群蛇慢慢瓦解,一条条胡乱地逃窜。

    最后只剩了一条手臂那么粗壮的,头顶戴着蓝色花冠,它吐着信子,与旁人不同,那条蛇是两只眼睛的,它微微吐了舌头,旁的那群蛇慢慢退散出王府。

    凤晋衍赶忙吩咐:“跟着看看,到底是从什么地方爬进来的,还有这些都是什么蛇……”

    “是!”墨泠应允,消失在夜色之中。

    雨越来越大,屋内再没有蛇的踪影,饶是楚云轻见多识广也不曾见过这样的画面,实在太震撼了。

    “快下来吧。”楚云轻冲着上头喊。

    可檀修已经没了力气,他可怜巴巴地出声:“我腿软……下不去……”

    男人蹙眉,一脸嫌弃,凤晋衍飞身上去,提着他的领子下来,一松手,檀修重重地摔在椅子上,疼得他直咬牙。

    “你这人,好粗鲁!”他揉了揉之前扭伤的手腕,“七王府里是不是藏了什么,为何偏偏冲我来?”

    “难道不是应该你反省么?”凤晋衍冷声道,懒得跟他在这儿贫。

    七王府后院也不是绝对安全,可是一瞬涌入这么多的蛇,实在诡异万分。

    楚云轻摸着下巴,狐疑地看着檀修。

    男人慌忙摆手:“别看我,我自小就怕这些玩意儿,别说杀了一条蛇,它家里人来复仇这种话,就是蛇在我面前,我顶多逞能。”

    “是吗?”楚云轻眯着眼眸坏笑,好不容易抓着一条软肋。

    往后檀修再敢跟她杠,她会好好“招待”他的。

    “你别这样看我,楚云轻我告诉你,你敢用蛇来捉弄我,我就敢翻脸。”檀修威胁着出声,这女人笑得越发渗人。

    楚云轻勾勾手指:“那就要看你往后怎么表现了。”

    “莫要与他胡闹了。”凤晋衍忙制止了这无聊的谈话,“一会自己备些火把,轻儿,随我去后头一趟。”

    “好。”楚云轻打开伞,跟着男人一同入了雨中。

    檀修这会儿稍稍恢复了精神,一个人待在房间里也害怕地很,他将烛火点起,可偏偏风吹过,将那烛火吹灭。

    檀修哭笑不得,委屈地很:“墨千?墨黎?墨卿?你们谁在啊,出来陪我喝酒!”

    黑暗中,嗖嗖嗖——三道身影入了院门,为首的男人自雨中过来,可身上却没有沾上半点水珠子,三人倒也不客气,将檀修珍藏的那几罐酒给拖了出来。

    一醉方休。

    ……

    后院漆黑一片,闪电起,铁笼内的雪狼身子便瑟缩一下,它浑身都在颤抖。

    门忽而被打开,它吓得胆都快破了。

    凤晋衍举着火把过来,照亮了两人的脸,它才算是松了口气。

    “雪狼还在,这么说那蛇不是调虎离山?”楚云轻拧眉,他们能想到也只有这些,不是冲着檀修来,便是冲着雪狼来。

    利用群蛇故意制造混乱,调虎离山,可如今看来,并非如此,雪狼还在。

    那小东西可怜巴巴地看着楚云轻,可却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你害怕?”楚云轻往前一步,看到它全身的毛都在抖动。

    雪狼沉默着,没有动作。

    楚云轻往前一步,其实这小东西长得挺可爱,如果不是性子太过孤傲,她大抵会将它带在身边。

    “想不想离开这地儿?”楚云轻问了一句。

    “嗷呜。”雪狼有了反应,身子往前了些许。

    楚云轻嗤笑:“不如咱们做个交易,你把这爪子送给我做药引子,我将你带出这漆黑的牢笼,怎么样?”

    唔——该死的人类!

    雪狼嗷呜一声,浑身都在抗拒,爪子在铁笼上胡乱地抓着,它就知道这女人没那么好心,什么新的主人,谁也比不上圣女那般心善,待它好。

    一个个都算计着它的身子!

    “走吧,天色已晚,它既然没事就继续放在这儿,暗影会注意的。”凤晋衍道,拉了楚云轻的手,他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沉着一张脸,也没多说什么。

    楚云轻本想将那头雪狼带走,可这小东西性子依旧太野,得再关关,杀杀它的野性才好。

    她主要是害怕,再被它咬了。

    两人回了住所,墨泠来报,说那些蛇出了七王府,全都消失不见了,顺着水道一起消失,他们的人没有办法追寻的道。

    “这就奇怪了。”楚云轻不解,手在桌子上胡乱地敲打。

    凤晋衍低声吩咐:“先下去吧,找几个人陪着檀修,全府戒备。”

    “是。”

    “噗,你把檀修当成三岁小孩儿了?”楚云轻眨巴着眼睛,看着他,不过之前檀修那被蛇吓惨了的样子,实在与平日里稳重的模样大相径庭。

    人一旦有了软肋,就会变得不堪一击。

    凤晋衍拿了毛巾过来,替她擦拭湿透的头发,指头轻轻插入发间,给楚云轻按摩了许久。

    “人内心深处都有惧怕,他怕蛇,自小便这般,也不止是蛇,前些年皇宴上御厨做了一道泥鳅豆腐,他当场吓得晕厥,还闹了个笑话。”

    凤晋衍说起陈年旧事,嘴角的笑意颇深。

    他在楚云轻身侧落座,倒了一杯热茶:“驱驱寒意。”

    “人都有软肋,他怕蛇也很正常。”楚云轻道,忽而眼眸一转,看向凤晋衍,她眯着眼眸,“不知你的软肋在哪儿?”

    她笑笑,本是窥探,可奈何男人一把抓着她的手指,慢慢地摸在她的心口。

    “曾经并没有,可如今呢,便在此。”凤晋衍低声道,明明是神情的话,可他却说得这般淡然。

    楚云轻微微一笑:“是……是吗?我能照顾好自己,倒是你……”

    “那轻儿呢,轻儿在害怕什么?”凤晋衍想起那夜回府,她梦中之事,似乎那才是她的梦魇。

    可自己压根走不进她的内心,他不急躁,可却有几分落寞。

    “你猜呀。”楚云轻故意这般说,她摇了摇头,正色道,“我无软肋。”

    凤晋衍握着茶盏的手,微微一抖,半晌不言语,薄唇轻启,眼底含笑:“娘子这般,不怕寒了为夫的心,你就这般薄情不将为夫放在心底?”

    楚云轻抓着他的手,反而是握在掌心里:“我无软肋,但若是有人以你之命胁迫于我,我定当抵死顽抗,不求同生,但求同死。”

    火光映入她的眼底,照的亮堂。

    她从前并不在意这些,也没有机会去在意,可楚云轻的的确确将他放在内心深处。

    男人颇为动容,伸手抚摸着她的脸颊,他心底清楚,在情事上,楚云轻不善言辞,能让她说出这一番话,已经不容易。

    “我本不想你牵扯进这些事情里面,可是轻儿,这几天王府发生的事情,让我内心不安。”

    凤晋衍凝声,这么多年来,第一次那么害怕失去一个人。

    “怎么可能不牵扯呢,从我嫁给你开始,我便已经陷入这漩涡之中。”她轻声宽慰。

    接二连三的事情,一步步让他们处于被动的地步,蛰伏已久的凤晋衍,已经不想继续再隐藏下去。

    他需要主动掌控这局面。

    “本打算晚些与你商量,可今晚一闹,我倒是想快些,轻儿,做好准备与我一同涉险了么?”凤晋衍问道。

    她点点头,有时候觉着这男人是谨慎过头,总想着要将她保护好。

    “我可不怕,该担心的是他们才是!”

    她是锋利的箭矢,只会对准心脏,哪有被人保护在身后的道理。

    这是前世所受训练当中,从来不曾存在的!

    “好,母后一直在派人搜寻你的下落,永寿宫那场大火,没有留下你的尸体,她本就起疑心,后来多了沈家敬献雪狼,母后便没有追究你的事情,可如今雪狼也不见了,她的注意力再次转到你的身上来。”

    楚云轻点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们要掌控主动局面,需要我重新回到永寿宫。”

    “是。”凤晋衍看着眼前的人儿,她太过聪颖,一点就透,“你与她合作,我重新回到她的身边。”

    凤晋衍已经做好了反击的准备,关乎那场战役为什么会输,他心底已经有了答案。

    只是需要一个时机,将一切大白于天下。

    楚云轻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她捏了捏男人的掌心:“是不是她做得?”

    她早就猜到一些,从之前听闻凤晋衍不想参与皇室斗争,到后来出征前与太后争吵,再到如今太后想借着他的魂重新制造一个傀儡,不难看出这场阴谋是谁的手笔。

    “是。”凤晋衍凝声,声音微微有些抖动,他没有瞒着楚云轻。

    清风寨前几日传来的速报,便已经将事情纰漏地很彻底,只是太后身后牵扯太多,他不敢冒然行动。

    如今一切都部署好了,只等着引蛇出洞。

    楚云轻心头一沉,伸手揉了揉他的眉眼:“你一定很难过吧,她终究是你的生母。”

    凤晋衍深呼吸一口气,将女人紧紧地搂在怀里,长久地沉默,不曾言语。

    楚云轻静静地陪着他,一直等到这场雨结束,她在他怀里沉沉地睡了,这种事情无需多言,越是说多了,越是会暴露更多。

    男人起身将她抱回了床榻,静静地候在一侧。

    ……

    一夜暴雨初歇,整个京城像是被冲刷了一遍,路上行人不多,玲珑客栈内小二哥早起伸了伸懒腰,打了个哈欠,门才打开便瞥见倒在门前的一个人。

    他慌忙走过去查探那人死了没有。

    是个女人,浑身满是鞭伤,虚弱地不行,脸倒是完好,小二急得不行,刚想回去报告掌柜的。

    沈镜衣自楼上下来:“出了什么事情,这般慌乱。”

    “有……有人受伤在门外,沈公子您去瞧瞧吧,兴许还有救呢。”小二凝声,那女人奄奄一息,尚存一口气。

    沈镜衣往那边过去,看到地上躺着的人,微微蹙眉,他伸手探了脉搏。

    恰好此时,地上的人缓缓睁眼,干裂的嘴巴张合:“救……救……我……”

    女人的手,想要去抓沈镜衣的袖子,可是压根没有力气。

    “阿烈,过来将人抬进去!”沈镜衣喊了一声,这女人浑身湿透还躺在地上,伤口裂开,怕是会感染。

    阿烈过来将人抱了起来,他低声道:“公子,属下先去报官,让阿絮替她找个大夫过来。”

    “好。”沈镜衣凝声,也不反驳,这女人浑身上下的伤口太过惨烈,不像是被人打得,倒像是被野兽抓开的口子。

    阿烈也是怕自家公子太过好心,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那小二领着掌柜的出来,瞧见沈镜衣在此,掌柜的堆着笑:“还是沈公子仁心,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是……是……”小二附和。

    掌柜的忙罩着他脑门上一下:“下次多学学人沈公子,及时施救,懂不懂!”

    掌柜滴暗自松了口气,亏得沈镜衣将事儿揽了过去,免了他些许麻烦,不然人在他店门前可说不清楚,要是赖着他赔付药钱,那也是活受罪。

    沈镜衣拧眉,也不理会他们说的,问道:“你们过来看看,这姑娘可是本地人?”

    小二忙摆手:“可不是,这姑娘身上穿得是胡服,而且面生得很,我们开客栈的,迎来送往,多少熟悉人,可这人绝对没见过是个外地人!”

    “这就奇怪了。”沈镜衣低声道,恰好此时门外进来两个大汉,骂骂咧咧。

    “他娘的,还以为是个艳遇,谁知道居然是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

    “呸,晦气。”另外一个啐了一句,“小二,上碗粥,要两跌牛肉,给爷俩开间房。”

    “是。”小二赶忙过去。

    可那两人入内,刚看到旁边躺着的那个女人,脸色骤变,其中一人两腿颤颤:“这是人是鬼,鬼……”、

    “她……她……她怎么会在这儿?”另一个也变了脸色,明明是在破庙里头,他们撞见一个女人,本想爽上一番,可谁知道这女人浑身是伤,奄奄一息,还生得那般丑陋。

    沈镜衣听到声音,忙对门外进来的阿烈道:“阿烈,把这两人抓住!”

    “是,公子!”阿烈不知发生了什么,照着沈镜衣说得做,门外官府来人,听闻是沈公子传人也不敢怠慢。

    毕竟他可是未来的驸马爷,谁惹得起。

    那两汉子猛地挣扎,他哆嗦着道:“你是个什么东西,胡乱拿人?”

    “官爷,您瞧见了,这刁民……”

    “闭嘴吧。”官兵呵斥一声,面容冷峻,“说吧,这女人是不是你们弄伤的?”

    “哪里敢,就算借小的十个胆儿也不敢杀人呐,您可要替我们做主。”那人哭天抢地,忙跪了下来,知道自己惹上麻烦,一五一十都给说了个干净,“哥俩本是进京接老母亲回去养病,可在破庙里撞见这个女人,那时候她已经受伤了,我们本打算救,可她没了气哥俩怕惹祸上身才……”

    沈镜衣听闻此番解释,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

    这话怕是说出去没人会信。

    他低声道:“是吗?两位是把我们当白痴忽悠呢,刚才说了什么,我可听得清清楚楚,是不是你们做的,等这位姑娘醒来便一清二楚。”

    沈镜衣面容冷峻,说话时候那般赫人。

    两人吓得不行,连连磕头:“小的知错了,是我们哥俩见色起意,本想……”

    “你们这俩畜生!”阿烈撸起袖子,谩骂道,他最见不得的便是这种小人行径。

    “让他们说下去。”沈镜衣低声道,眸色从两人身上缓缓移开,他只觉得这女人有些怪异,身上的伤口很大,而且化脓了,绝对不是这两人所为。

    但听刚才的这两人的对话,不难看得出来,他们见过这女人。

    “我们本想作……可是她没气了,我怕惹祸上身。”那人耷拉着脑袋,“我们就走了,本以为她死了,可谁知道在这儿见到她,她一个重伤之人,怎么比我们哥俩走得还快,不是鬼是什么?”

    那人说道。

    沈镜衣对一旁的官兵说话:“把这两人带回去审问清楚,她先留在客栈,等病好了事情也就清楚了。”

    “是,沈公子!”那人带着那俩兄弟走了。

    店内只留下沈镜衣的人,大夫还没有来,那女人低声喃喃着什么:“冷……好冷……”

    “找个丫鬟替她换一身干净的衣裳,小二,再开一间客房,将她带上去,钱都算在我的账上。”沈镜衣凝声,阿烈搬动女人的时候,那人的手忽而松了下来。

    沈镜衣瞥见女人手腕上那儿有个纹身,好像是只蝎子,又或者什么都不是。

    他微微蹙眉,也没多说什么,跟着一同上了楼。

    女人昏迷了许久,等到下午时分才迷糊醒来,她很虚弱,头痛欲裂,想不起来之前经历了什么,她拍了拍脑袋,忽而看到坐在不远处的沈镜衣。

    “啊——”女人尖叫一声,慌忙将被子扣得越发紧实,“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闯入我的闺房?”

    “姑娘,这里是玲珑客栈,并非你的闺房,你受了重伤,昏迷了好久。”沈镜衣出声,不上前,移开视线不去看她。

    床榻上的人慢慢从惊慌落定,她低声喃喃:“是你救了我?”

    “嗯。”男人轻声应允,身侧的阿絮憋不住了。

    “姑娘,我家公子可不是歹人,若非他救了你,你怕是已经死了。”阿絮凝声,“你的衣服不是我们换的,公子特意找了个婆子换的。”

    床榻的女人才算是放下心来,她看向沈镜衣,半晌眼眶有泪水,她虚弱得很,看着也是柔弱万分。

    “谢谢公子。”

    她想下床跪谢,可不想一扯便跌落下来。

    沈镜衣一愣,慌忙将她扶了起来:“你先在这里修养,每日会有人替你上药,钱你也不必担心,全算在我的账上,既然姑娘无碍,那么在下便告辞了。”

    沈镜衣转身要走,可不想身后的人一把拉着他的衣角:“公子别走!”

    “怎么了?”沈镜衣问道,也不转身,不晓得这女人想说什么。

    “我叫阿岚,家中再无其他人,既然公子救了我,我便要报答公子,求公子允我留下伺候公子。”阿岚凝声,泪眼婆娑,就那般死死的拽着沈镜衣的衣角不松开。

    阿絮急了,他着急忙慌地解释:“公子出于心善,不需要你报答,等身子好了再走。”

    “我家住在清风岭下一个小村庄,昨夜有猛兽袭击,家中人都死了。”

    阿岚哭着道,她的唇瓣颤抖,忙跪在沈镜衣的跟前。

    “还望公子能收留阿岚,就让阿岚伺候你吧!”

    她不敢撒手,因着剧烈的扯动,猛地吐出一口血。

    沈镜衣不忍心看她这般,也只能应下:“你先留下来,跟着阿絮吧。”

    “多谢公子。”阿岚满脸感激,她摸着床沿,眼泪哗啦啦地流下来。

    “不是啊,公子您有我贴身照料,再者说这是个陌生人啊,你怎么就能答应下来,老夫人要是知道就完了。”阿絮急得很,不想留下这抢饭碗的人。

    还是一个女人!

    沈镜衣也不多说什么,转而出了那扇门,阿絮紧跟着过去。

    “她如今身受重伤,意志薄弱,就连应允着,待她伤口好了再送她走也不迟。”沈镜衣吩咐道,身后那人才稍稍松了口气。

    他也是害怕公子被人利用了,多留个心眼儿没错。

    ……

    此时,九王府内乱作一团,凤亦晟气得直摔桌子上的茶盏:“废物,都是废物!”

    “王爷,属下已经加大搜查范围,只等着阿岚姑娘的下落。”利风低声道,他也没想到阿岚姑娘会擅自从江都过来,入京城也不与王爷说。

    一个人自顾自地去了七王府。

    凤亦晟狠狠的攥着手里的茶杯,他冷笑一声:“如果阿岚有什么事,本王要你们陪葬!”

    “姑娘是在七王府失踪的,难不成?”利风问了一句,那位姑娘可是王爷放在心上的人,就连他这般贴身伺候,可没见过几次。

    阿岚姑娘是晟王府一个特殊的存在,她的心智不全,可奈何王爷宠她,也容不得旁人说闲话。

    九王爷就算再怎么流连花丛,可在阿岚姑娘面前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他们不知,明明阿岚姑娘就是个疯子,好的时候温顺柔弱,疯起来完全是个彻头彻尾的变态。

    可他们哪里敢言语,唯独九王爷将她放在心上。

    “七王府么……就算是上天入地也得将阿岚给我找回来!”凤亦晟冷声道,拳头捏的咯咯作响,“将看守九王府的那几个人全都杀了。”

    “王爷,那是羽灵手下的人,您这样做不妥。”

    男人一抬脚踹了过去,利风被踹地头晕眼花,哪里还敢说什么,面对阿岚姑娘的事儿,自家主子那点淡然也消失殆尽。

    几人退下,门外有人进来通传:“王爷,楚小姐在门外等着您呢。”

    “什么事?”凤亦晟凝声,将情绪慢慢收敛,他没想到楚嫣然会上门,福云寺之后他倒是多方打听了,楚嫣然与沈清远走得很近,似乎还有不雅的传闻。

    可他不在意,他要的是凤女,而不是一个良配。

    “还有楚夫人一同陪着来,说是想见见王爷您。”管家小心翼翼,也不敢多说什么,这位爷刚发了雷霆之怒,敢凑上去的那胆儿可真是大。

    凤亦晟整理了身上的衣裳,将那些阴沉的情绪全都藏了起来,像是换了一张脸似的,拢了拢外袍。

    “走吧。”

    “是。”

    前院等着的楚嫣然忐忑不安,她回去之后把这件事情告诉南宫瑾,自己拿捏不定主意。

    可没想到南宫瑾狠狠的敲打了她一番。

    如今相府落入这般田地,若是没有一个好的依仗,往后如何能翻身,她本就有意将楚嫣然送入宫中,也不能白白便宜了沈清远。

    南宫瑾本也瞧不上沈清远那般性子,不能成就大事,反倒是这位九爷不一般。

    外表看着纨绔,可内里心狠手辣,工于心计,宫里面那傀儡皇帝可比不得。

    “娘,咱们这般冒然前来是不是唐突了。”楚嫣然惴惴不安,如果被沈清远知道,那就麻烦了。

    南宫瑾戳了她脑袋一下:“这白白的好机会摆在面前你不要,偏偏要去捡你烂东西,嫣然,如今你爹待职查看,相府能不能翻身就看你了,你想如果你贵为九王妃那是何等的荣耀。”

    “可是清远哥哥……”

    楚嫣然刚要说,便被南宫瑾瞪了一下。

    “守着他能怎么样,你自个儿想想从前被楚云轻那贱丫头压着,她一个不受宠的王妃都这般做派,更何况你是凤凰之命。”南宫瑾眼底满是贪婪,了空大师亲自批命哪里会有假。

    也是上天垂怜,才让她稍稍松了一口气。

    楚嫣然没再多说什么,她瞥见凤亦晟从里面出来,只是一眼,便羞得低下了头。

    “妾身见过九王爷……”

    “都起身吧,不需多礼,本王之前在相府说得很清楚,若是嫣然姑娘同意往后便是一家人了。”凤亦晟笑着道,目光流转在楚嫣然的身上不移开。

    南宫瑾心底一喜,自家女儿这般招人喜欢,还好从前没有急着跟沈家定亲,还来得及。

    “嫣然何德何能,能让九王爷记挂。”南宫瑾低声道,“妾身今日来也是为了这件事情。”

    “夫人这是作何?”凤亦晟不解,忙问了一句。

    “嫣然年少不懂事,被沈家那位公子骗着,旁人当她芳心暗许,实则不然。”南宫瑾说外头的传闻都是假的,那是沈清远为了求娶楚嫣然不择手段。

    站在身后的女人小脸煞白,不敢接话,楚嫣然心底有情,可是她也清楚今儿来了九王府,一切便尘埃落定,什么情什么爱都将抛却脑后。

    更何况,这几日晚上,她连着梦见了凤亦晟这双桃花眼,每每醒来便是一身湿透,大抵自己是动了心。

    “就为了这事儿?”凤亦晟不以为然,“切莫担心,往后嫣然嫁入九王府,那便是本王的女人,我看谁敢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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