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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阴气逼人的血玉

    “你说什么?”我怀疑是我听茬了。

    江澜月毫不避讳的道:“我说……他很适合做冲锋陷阵的黑旗兵马……”

    文将军是忠臣良将,又战死沙场,手底下还有一众将士,可不就是现成的一支阴兵吗?

    江澜月这如意算盘打得真响,都快蹦文将军的脸上了。

    而且还是明目张胆地惦记人家。

    “你想得挺美,但文将军乐意吗?”我不是打击他,文广胜已经是地缚灵,还有兵马驱使,这当惯了大王,谁愿意去当臣子?

    江澜月却自信满满:“等着吧……他会主动找上门来……”

    我就奇了怪了,这位大爷哪儿来的自信?

    人家同意当兵马也就罢了,还主动找上门。

    不过,江大仙从来不说大话,他敢打包票就一定有十足的把握。

    我笑道:“那我就拭目以待吧……”

    解决了张文斌的事,我也清静了两三天,去了一趟白云观,寻找瞎子爷爷的那位旧人——白道长。

    与之前一样,我又吃了闭门羹,再一次完美地错过了他。

    这两年,我到观里不下十次,每次都很不巧,白道长要么出门给人看事了,要么去山里静修了,总会有这样那样的事将我们错开。

    我问过白道长的电话号码,但小道童说,白道长没有手机,他年纪大了,不会用这些新潮的玩意儿,当然了,最主要是嫌烦!

    有了手机后,就会多出很多烦扰,他不想自寻烦恼罢了。

    于是我转换思路,留下了我的电话,还把瞎子爷爷报了出来,让小道童转告白道长,等他回来务必要联系我,可等了两年,我也没等到白道长的电话,也不知是什么意思。

    登门的次数太多,小道童都认得我了,一见到我,就丢下了手里的扫帚,快步朝我走来。

    “斋主,你终于来了!”小道童姓陈,不过十四五岁,我也尊称人家一声道长。

    “陈道长,是不是有信儿了?”我大大咧咧地问道。

    小道童纠结地拧着眉:“算是吧……”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么叫算是啊?”我不解地问。

    他鼻息间嗯了半天……似决定了什么,鼓起勇气说道:“白师叔前段时间向我提起了你,他说……他之前不见你,是因为你是将死之人,现在不想见你,是因为时机未到。”

    我一听这话什么都明白了,合着之前那么多“巧合”,是白道长故意为之。

    他或许以为,我是为了找他续命吧,所以不肯相见。

    毕竟,我这命是阴司亲自抹去的,江澜月都无法阻止,更别说白道长了。

    道理虽懂,但我还是动了怒:“白道长不想见我,直接拒绝就是,为什么要耍我呢?”

    这白云观在一千七八米的高山上,我每一次爬上来,都感觉去了半条命,真的很不容易。

    小道童呆萌呆萌地说:“或许……是因为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

    我攥着拳头,差点没跳起来揍死他!

    气归气,小道童的话也透露出了白道长的功力。

    我们素未谋面,他就知道我是将死之人,确实有几把刷子。

    我努力平复着起伏的胸口,问道:“那他什么时候才能见我呢?”

    小道童抿了抿下唇,毛毛虫一般的浓眉皱成一团:“师叔说……你还是先找回你自己吧……届时,你们自会相见……”

    找自己……

    我被他给说懵了,半晌才反应过来,白道长应该说的是,我找回自己的眼睛,做回完整的温心吧!

    得到了白道长的回复,我心绪渐平,也不再执着。

    人家既然开了金口,便一定会守诺,而且从他的话里,我敏锐地察觉到,他似乎对我找回自己存有希望,不然,也不会说出‘自会相见’……

    Get到了白道长隐晦的点,我先前憋闷烦躁的心,瞬间就被激动给溢满。

    像白道长这样的高人,一般都有预知未来、占卜吉凶的能力,多半是看到了我的未来吧。

    “行……我明白了。”我朝小道童道谢,又给白云观添了两百块的香火钱,正打算转身离去,小道童叫住了我。

    “斋主稍等,白师叔有个东西要送给你。”小道童让我在三清殿前等一会儿,他去后院给我取来。

    我很好奇,白道长送我的究竟是什么。

    在这煎熬等待了几分钟,小道童气喘吁吁,满脸通红地跑了回来,手里捧着一个白中沁红的同心玉锁。

    这只锁通体润白,表面上附着一层薄薄的油脂,一看就是个好东西。

    不过,在玉锁的正中间,布满了一个红色的血纹,隐隐还有黑气流动,感觉到这只锁阴气逼人,我戒备地往后退了一步。

    “白师叔说,你是他故人的晚辈,这只血玉就当他送你的见面礼了……”小道童将血玉锁捧到我跟前。

    见我迟迟不敢接过,他微喘着解释道:“别担心,血玉的主人已经被超度了。”

    闻言,我这才敢正眼瞧着这只血玉锁,小心翼翼地拿在手里。

    这只血玉锁,只有我四分之一的巴掌大,锁的一面刻着繁体的【歸來】二字,另一面的字几乎快被磨平,只依稀看到一个【佩】字。

    我问小道童这是什么意思,他四十五度角仰望着天空:“我也不知道,不过,白师叔很少会送人东西,应该有某些深意吧!”

    我将血玉锁捧在手心翻来覆去地观察,越看越觉得像文广胜描述的那只玉锁。

    可他明明说,他的锁上刻着的是平安二字,是他未婚妻的闺名,跟这只锁完全不同。

    可我心里却始终有种很奇怪的感觉,总觉得手里的血玉锁,跟文广胜说的很像,难道……

    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手指五指收拢攥住了这把锁,是对锁!

    怎么没想到呢……

    古代送心上人定情信物,哪有只送单的?既然文广胜的玉佩上,刻着女孩的闺名,应该也有同样的玉佩,刻着文广胜的字号。

    这么一想,再看归来二字,就能跟平安匹配上了!

    待到文广胜平安归来,同心锁合二为一,有情人终成眷属。

    这是那女孩的心愿,简单却遥不可及的心愿……

    于是我赶紧拨通了张文斌的电话,问他文广胜的墓碑上有没有写着他的字号。

    张文斌这会儿不在坟上,不过,他说他记得墓室里立着一块石碑,里面记录了鬼将军一生的功绩。

    “好像叫什么什么君……”他说一下子想不起来了,只记得是个很好听的字号。

    我脱口而出:“佩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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