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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一章 我爱你,也恨你

    南剑天身披血衣,宛如杀神再世,身形一晃已消失当 地背后残影相叠,下一瞬已出现在牛角辫女童面前,目无感情抬手卡住对方的脖子,将她整个人就地提 起。

    “南剑天,不要杀我,只要你能饶我一命,我愿助你重整二派,天道门必能成为天南一带的正统。” 生死在即,牛角辫女童见南剑天神勇难当,连连乞饶。

    “我天门向来与世无争,是天剑派首先挑起战端,所以我只有杀了你!”

    “南剑天,你杀了我就是与整个天剑派为敌,难道你真想将神殿和天道门推上绝路……”

    “不杀你,我才是自掘坟墓!”南剑天臂间加力, 当下捏断她的香脖,牛角辫女童声音嘎然而止,一代枭雄就此陨落。

    “敢尔!”

    就在这时,天山童姥在身后向南剑天袭来,剑锋直指后心,务求一击必杀。

    “天剑派的人都罪该万死!”

    “铮!”火麟剑出鞘,登时光华四射,伴随一声龙吟,一道光华璀璨的龙象脱剑而出,直袭而去。

    南剑天剑势如鸿对天山童姥透体穿过,只见她身形在虚空僵直,高举的木剑最终没有斩下。

    她眼中布满痛苦和难以置信,体内生机被这一剑之威破坏殆尽。

    天山童姥脸庞狰狞扭曲,空留一声凄厉的惨叫,当空爆体声,肉躯化为乌有……

    然而,却有一道乌光驾驭木偶试图脱逃。

    “将自己的神念依附在炼婴,试图瞒天过海,太过幼稚。”

    南剑天五指如笼,麒麟臂画地为牢径直将炼婴抓取在手,在他的掌心升腾起无尽的麒麟火焰,将木偶缠住。

    在一阵痛苦的悲号声中,天山童姥的最后一丝神念连同木偶一起化为飞灰。

    斩杀天山童姥二人,使天道门危机化解于无形。

    南剑天望了一眼死于非命的天山总管,不禁一声叹息,此人追随自己不算太长,可在这颠沛流离的岁月里亦不算太短。

    眼见这样的一个人翻身做主,却最终在天道下陨落,不免一阵唏嘘。

    “厚葬此人,善待其家属!”南剑天吩咐完后才长松口气。

    此时,天道门总坛。

    南剑天傲立于高台之上,座下天道门和神殿,子弟全部汇集于此。

    “韦家叛逆祸乱天道门,已被我诛杀殆尽,掌教血仇得报,惨遭迫害者沉冤得雪,现在天道门群龙无首 ,尔等日后何去何从?”南剑天沉声问道。

    “南少侠高义,我等愿尊你为主,还望万莫推辞!”天刑峰峰主周思忠昂声道。

    “请少侠不要推辞,这是我天道门上下一致决定,如果是父亲在世,他也一定会如此抉择!”葛优儿向前一步说道。

    若说以前她只想毁灭南剑天,但历经总坛之战她已经发生了改变,现在她只想成就对方,来报答他的救命之恩。

    “不错,若没有少侠仗义出手,天道门早就毁灭了,到现在还会笼罩在韦家的淫威之下,是少侠解救了我们,我等更愿意相信唯有你能够带领天道门走向辉煌,这也是我的肺腑之言。” 周思忠振振有词。

    有他这位当朝元老 认可,众人皆是随声附和。

    周思忠其志不谀,向来以大公无私著称,南剑天能得到他的首肯多半定无大 错。

    “参见掌教!”

    一时间脚下万众拜倒。

    南剑天只觉豪情顿生,朗声道:“既然如此,我唯有恭敬不 如从命。大家请起,只要你们诚意效忠,我定会对诸位多加善待。另外,历经韦家之乱,天道门可谓人才 凋零,元气大伤,若此时强敌来犯后果不堪设想。现在我宣布,从即日起天道门和神殿合并,统称‘天门’。

    “即日起,天门封锁山门,修养生息,待 我门恢复元气再与天下群雄一争长短!”

    “门主英明,天门不朽,千秋万代!”

    “天门不朽,千秋万代!”

    “天门,总算开始步入正轨了!”南剑天由衷感叹。

    在帝都,天门作为学院的新兴势力之一曾风光无限,可因开罪杜家一夜间被颠覆,就连程刚和陈圆圆也受到牵连几乎殒命,在南宫世家家主的力保下才得保性命。

    这一路走来,有太多的曲折,太多酸甜苦辣,亦看尽了世间冷暖……

    历经韦家之乱,天门早已变得千疮百孔,五峰尽毁只有总坛尚存完整,却也充满破败的气息。

    天道门已经成为过去,从今往后只有天门!

    天门护山大阵毁于一旦,动**乱方平皆是人心思乱,无心职守,天门防御几近空白,若此时强敌来攻 后果不堪设想。

    当下,南剑天施展大能手段移山填海重树五峰,天门子弟眼见一座座耸天巨峰被南剑天只手抓来轻若无物,皆是看得目瞪口呆,心悦诚服。

    直到此时方知天门尚有绝顶高手坐镇,不禁心下一松,都将天门最后的希望寄到南剑天身上。

    随后,南剑天祭出图腾之罐,精纯的灵气如瀑布般对五峰灌溉而下,所过之处光秃的山峰万物萌生,处 处草绿花红绿树成荫,鸟语花香一派生机勃勃,让人如身临仙境。

    万物蒙获新生,再无方才历经生死大 战的痕迹。

    当即,南剑天着手重整天门,并对有功之臣委以重任。

    念在天刑峰之主周思忠对天门一腔赤胆甘心,经历劫数而不变节,仍让他担任原职,掌管天门刑律。

    另立葛霜为仙禽峰之主,迷蝶仙子为神丹峰主;灵芝仙子为灵药峰主,陈圆圆为炼器峰主。

    南剑天为门主兼第六峰峰主。

    铁苍熊被特立为天门护山圣兽,一时间风光无俩。

    “天门虽整合了神殿、天山、以及天道门的力量,看似辉煌,实则危机重重,未来天南将会迎来较大的势力洗牌,我奉劝你去外规避一阵子,待局势稳定再回来。”南剑天对南仲天说道。

    “我已经逃避了一次,这次我不会再离开,我要留下来和天门一起成长,你放心,我不会给你丢脸,你不必拿我当亲人看待,他们可以做的,我一样可以!” 南仲天十分坚决地说。

    “很好,方才是对你的考验,恭喜你,你通过了考验。”

    南仲天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南剑天。

    “目前门内有一个闲职,天门总管,不要辜负我对你的期望。”

    “谢门主!” 南仲天称谢,激动的难以名状,这一日他已经等待了太久。

    接下来的数日里,又发生了一件事,寒云到了。

    没错,就是天弓学院的班主寒云,自帝都一别后他再次出现。

    南剑天、程刚和陈圆圆三人亲自相迎,他关系特殊,也唯有寒云能够让三人放下身段亲自迎接。

    三人望着眼前这个灵敏的‘小胖子’,皆是露出会心的长笑。

    这份微笑来自心底,是最为纯真的微笑。

    这一夜,他们四人亦师亦友,把酒言欢,开怀畅饮直到深夜,直到酩酊大醉,好不惬意!

    寒云再次如所愿坐上了天门的财司,主管天门的财政大权,只是这个天门不再是帝都天弓学院的那个小门派,而是聚集了神殿和天道门的产物。

    至此,天门已经形成了完整的体系:

    门主南剑天,天刑峰主周思忠,仙禽峰主葛霜,葛霜为仙禽峰之主,神丹峰主迷蝶仙子;灵药峰主灵芝仙子,炼器峰主陈圆圆。

    护山灵兽,铁苍熊;财司、寒云。

    他们各司其职,撑起了天门的脊梁。

    敌人向来如此,当你弱小时,必遭欺凌;而当你强大时,则会八方来贺,就算是敌人也会敬重你。

    天道门与神殿重新整合形成的天门盛极一时,就算是天南的其他两大巨擘天剑派和铸剑山庄也默许了天道门的变动。

    天道门一役,南剑天虽解救出了南氏夫妇,但二老因受到过度惊吓,再加上长年累月积劳成疾一病不起。

    “父亲,母亲,你们一定会变好起来的,我要给你们寻来最好的灵丹妙药,让你们与孩儿永生不死!”南剑天跪在床榻前,痛苦流涕。

    南父爱怜地看着南剑天,苍老的声音说道:“傻孩子,人哪有永生不死,人有生便会有死,不过我们二老都已经看开了,死生有命富贵在天,今生能够有你这么一个儿子,我们老夫妇就算到了下面也荣耀了!”

    此刻,南父竟是一脸幸福的微笑,全然没有对死亡的恐惧。

    南氏也是一脸爱怜地凝望着南剑天,笑容不减。

    “你能够有这份孝心我们就知足了,但是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下辈子,我们还是一家人!”

    “不!我不要你们走,不要你们死,我还有很多话要对你们说,还要好好陪伴你们,孝敬你们!”

    南剑天第一次执拗起来,他把最上乘的补元丹药喂给南氏夫妇。

    一开始,在服用了顶阶丹药后,南氏夫妇确实有了回光返照的迹象,精神头和气血都充沛起来。

    南剑天也委实乐呵了几天。

    但是好景不长,几天后南氏夫妇再次恢复了往日的病态。

    “你们放心,孩儿一定会去求取最好的仙药,就算是再难也要为你们续命。”南剑天泪眼朦胧道。

    “孩子,不要再白费气力了,我们的身体自个儿知道,我们就像是庭院外的那株老槐树,根基都空了,内里也腐败了,就算是给它的枝叶抹上绿,也无法改变根本。”

    “即使迎来短暂的春天,还是要步入寒冬!”

    “能够在最后的这段时日与你为伴,我们便心满意足了!”

    南氏夫妇苦口婆心地劝诫南剑天打开心结。

    剑天虽然身为天门掌教日理万机,但还是坚持每日陪伴在南氏夫妇身边。

    接下来的日子,他将帮派事宜交由程刚和陈圆圆,另有天刑峰主周思忠和寒云辅佐与打点,维持帮派的正常运转绰绰有余。

    南剑天终于接受了现实,他要陪伴父母左右,陪他们走完生命的最后一程。

    南剑天催步欲走,程刚和陈圆圆迎面走来。

    “有一件事需要向你禀告,是关于葛优儿的。”程刚说道。

    “噢,你且慢慢道来。”

    “她似乎还是没有打开心结,没能在那件事的阴影中走出。”

    “仅此而已?”

    “她完全把自己封闭了起来,不与任何人交谈,更拒绝和所有人见面,你和她更加熟络,也许你可以令她改变。”陈圆圆说道。

    “何时变成这样的?”

    “天道门之战结束后她就如此了!”

    南剑天沉吟片刻,道:“带我过去,我要和她好好谈谈。”

    言罢,二人在前带路,南剑天紧随其后。

    三人很快来到了后山一处荒凉之所,最后他们在一座长满苔藓的洞府前驻足下来。

    “就是这里了!”程刚一指前方道。

    “她一个人住在这里?”南剑天诧异道。

    “不错,我们已经给予了她最大的礼遇,待遇完全是峰主一级,甚至为她修建了府邸,下人早已候命,但是她始终不肯离开,我等实在无可奈何,因葛优儿的身份和特殊性,不得已我们只有向你汇报。”陈圆圆说道。

    “让你们费心了,此事交予我吧!”

    “是,门主!”

    南剑天一清嗓门,昂声说道:“葛优儿,我知道你能够听到我的话,也请你能够静下心来想一想最近发生的事情,并非没有人关注你,所有人都期待着你能够重新找回自我,你要相信自己,你可以的。”

    南剑天的声音在山谷回荡,久久不息。

    只是石洞内依旧一片静谧,无人作答。

    “我明白这个时候你是最需要人关怀的,你知道为什么这段时间我没有来看望你,没有找你谈心,因为最近发生了太多的事,包括我的父母双亲……”

    当联想到他们此刻躺在床榻上时日无多,南剑天不禁哽咽住了,眼角也已湿润。

    他多么想说自己也需要安慰,可是他不能,因为他现在是天门门主,万众瞩目,万众期待。

    他已经不是为自己而活!

    因此,他不能在众人面前表现的脆弱。

    他突然能够理解葛优儿的软弱,曾几何时她是最为要强的,但是一场变故突然剥夺了她所拥有的一切,又有什么理由去苛责?

    “我明白你的苦衷,也明白你内心的苦楚,也相信你最终能够走出那座山,等你出来的时候我自会来迎接你!”南剑天突然转口,令程刚和陈圆圆始料未及。

    接着,南剑天下令封锁这片区域,任何人不得靠近百丈之内,以期给予葛优儿最大的守护和宁静。

    “一切便拜托你二人了!”南剑天重重地望了程刚和陈圆圆一眼,他大手一挥设立下一道结界,而后起身离开天门重回故居落日山。

    “他最近变了很多。”程刚望着南剑天消失在天际说道。

    “他承受了太多的压力,在他这个年纪本不当承受的生命之重,相较于他,我们是幸运的。”陈圆圆说道。

    “他变得令人熟悉又陌生。”

    “我能够感受得到,他的初心未变,他一直没有改变的!”

    “那你呢,你是否改变?”

    “你又为谁而改变呢?”陈圆圆反问。

    在他们眼中,他们看到了对彼此的谅解,最终他们选择了原谅。

    洞府之内,葛优儿泪流满面,早已哭成了一个泪人。

    “原谅我,我不能见你……我想见你,但是我做不到,我不能见你……”

    葛优儿内心一阵挣扎。

    当南剑天初临此地,她便已察觉,而南剑天的话语她也一字不落地听在耳中。

    “曾经,我以为我恨你,然而时至此刻,我却发现自己无可自拔地爱上了你,我该怎么办,谁能够明白我?你会接受我吗?”

    “我知道,更明白我配不上你,我不是一个完整的女人,我爱你,所以更加不能面对你……这一切只会令我无地自容……”

    “如果一切真的可以回挽,我宁愿用我的死换回我的清白,换你一次回眸……”

    “我该怎么办?我恨我自己……”

    葛优儿疯狂地捶打着石床,直至双手血迹斑斑也未察觉。

    “为什么,没有人懂我?”

    “为什么上天如此待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阴暗潮湿的石洞内,传达出幽怨的天问。

    ……

    一个月后,南氏夫妇寿终就寝,并入土为安,他们最终没能挨过这个漫长的冬季。

    他们走得安详,就好像睡着了一般,用他们的话说,‘人生如梦,一觉睡醒,又是今朝’!

    ‘来生,还做一家人!’

    他们用尽一生相扶走过,虽然一路走得平静,却也胜过轰轰烈烈的爱情故事!

    按照当地风俗,父母双亲离故后,其子当守坟三年以尽孝道,三年之内不得离开寸步,不然,则被视为不孝之举,双亲在泉下有知定然怨魂不息,南剑天权宜之下还是决 定来按照当地习俗来完成最后的礼节,以敬孝道。看书阁

    这夜,南剑天像往常在祠堂守灵,突然听闻衣袂猎猎破风声传来,并迅速由远及近。

    “不好,有高手前来!”

    南剑天正在静静打座被陡然惊醒,目中射出两道骇人的精光。

    南剑天功力 大进早已今非昔比,方圆十里内一片落叶都难逃他的耳目。

    只是现在天色已晚,这个时候谁来落日山作甚?

    南剑天心机一动当下破空而去在其后悄然追上。

    夜幕下,神秘黑衣人在祠堂上空凌空而过,以为其中居住的只是普通猎户,所以并未经意,继续催 步全速赶路,南剑天隐敛了所有气息,身化流风在其后悄然跟进。

    黑衣人大意之下竟毫无察觉。

    两人一前一后,一追一赶向落日山腹地推进数十里,最后神秘黑衣人在两块天外陨石之间身形落定 。

    手持罗盘默默推算,并按照星盘之引所指的方向前进,口中念念有辞:

    “据说落日山曾是神战遗迹,据天机之子透露,邪神横山和神界战神万天在此地一役给中土大陆带来 无尽灾难。直接造成大陆人员损失过半。直至过了几十年,人们依旧未能从那场旷世灾难的阴影下走出。因此,落日山又被赋予末日山之称,成为中土大陆七大绝地之一。

    “天机之子甚至断言,末日山内定 有诸神遗物,超出天地法则的逆天存在,只是苦于没有有缘者前来继承体钵,只留不屈战魂埋没于此, 诸天神物却再无重见天日之机,不免让人心生慨叹。此处位于末日之战中心,当年一战周围方圆数十里被移为平地,土地法制被破坏殆尽寸草不生,甚至连块石头都难见到,而这里却有两块巨大的天外陨石,难道其中隐藏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原来,此人正是铸剑山庄之主——天剑客。

    此行只身来到神战之地是为应天机之子的预言巧拾机缘,寻找铸造天剑的神材。

    天机之子秉乘天机城意志,他的话从无虚言,为了获取这道消息他的代价是为天机城效劳二十年,随叫随到,甚至在必要时为他献出生命,代价不可谓不大。

    但为了炼就神宝振兴铸剑山庄,一切付出他都在所不惜。

    而且,天剑客还有另一重身份,那便是炼器师,他穷其一生最大的梦想便是炼制出一件‘仙道’之下最强的法宝,而他一直也在为此而努力。

    天剑客拔剑出鞘,“唰唰唰”连削三剑,天外陨石毫毛无损,反观掌中宝剑却磕口相连。

    天剑客大惊失色,此剑乃是自己亲手所铸,并融入庚铁之精,削铁如泥开山裂石都不在话下,竟难在此石之上留 下一道印迹,如何不让他吃惊?

    此时,他几乎敢于断定,眼前这两块陨石就是天机之子口中的‘神石’。

    当下,天剑客灌注精元之力将星盘之引催动到极至,意图窥探其内部构造。借助日月星辰之力,一 时间星盘之引宝光大盛,神石外部纹理毕现,而天剑客的神识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所阻断,难以再深入分毫。

    突然,手中星盘之引传达出一阵颤抖,轰然爆破化为乌有。

    天剑客神识遭受重创,一口血箭脱喉而出,口含鲜血却仰天狂笑,道:“真是天助我也,天机之子 果然神机妙算,原来‘神石’竟是神兽玄武之甲,而这两块天外陨石则是战神万天玄武之盾的残骸。天剑已秘密铸炼了九九八十一年,可谓是耗尽我铸剑山庄所有,成败在此一举,我天家未来的荣辱尽在天剑,而现在天剑已到了出炉的紧要关头。‘神石’乃是上界之物,普通异火焉能熔之,但我已窃取了圣火门的圣火之心,只要将‘神石’ 融入其中,定能水到渠成。天剑超出天地之外,必能成为下界第一魁宝,天剑将助我铸剑山庄成就前所 未有的辉煌。只是天机之子还曾预言,此行我将遭遇前所未有的大敌,需慎而又慎。”

    天剑客面露决然之色,当下挥掌反拍向自己天顶,只见一道血光迸现,接着天顶盖竟一掀而开,里 面空空如也法宝却陈琅满目。

    暗中,南剑天见此不禁暗惊于心,天剑客果然够狠,他对敌人如此,对自己更是这样,他身为炼器 宗师,竟将自己的脑袋炼成了百宝箱。

    而他的身子则被炼制为一件法宝,刀枪不入水火不侵,成就金刚不坏之身。面对如此大敌,南剑天 没有信心在他虎口下夺食,只有耐下心来静待佳机。

    一只三寸小剑破空而出,迅速暴涨化为一柄擎天巨剑,径直向地面催剑斩下。

    凌烈的剑气如浪潮般 向两面席卷开来,轰鸣声中天摇地动,大地竟被撕裂,一道黑不见底的深渊,划在两座天外陨石之间。

    玄武之盾残骸巨大而彻底,地面上只是它的冰山一角,大部都深埋地下,而这一道深渊却直达其根 底部,可谓抛根见底。随后天剑客施展大能手段,竟将神石寸寸拔起,眼见成功在即,他目现狂热之色 。

    但就在这时,虚空中突然炸响一声:“天剑客,玄武之盾乃是战神遗物,它的一块碎片都难遇难求 ,这份大餐只怕你一人难以消受,我特来与你一起分享!”

    背后,南剑天催剑直取其后心。

    突然之变令天剑客大惊失色,现在已到收取神石的关键时刻,偏偏这时节外生枝。当下天剑客分出一道力量形成护体神光,剑罩相撞迸发出千丈光芒。

    但就在天剑客分心之机,重如 山岳的神石竟在渐渐下沉,见此,他不免心中一急,竟置南剑天于不顾而全力收宝。

    南剑天竭力挺进,火麟剑锐不可当寸寸插入钟罩,天剑客全力收取神石致使劲气一泄,火麟剑乘虚而入钟罩被顺势破开,护体神光轰然破碎。

    火麟剑径直袭取前心,但当剑锋递到天剑客胸前,剑势一阻再难挺进分毫。

    火麟剑无坚不催, 却连其甲衣都难以破开。

    南剑天不禁心中一颤,天剑客身为炼器宗师果然名不虚传。

    “不要再妄费心机,本座早已练就金刚不坏之身,就算再锋利的宝剑都难伤我分毫,试问普天之下谁逢敌手 ?在下界我就是不败的神话!”

    这时,天剑客已收取了一块神石,化为一只寸许金山落入头腔之内,天顶盖豁然关闭。

    天剑客气势 陡增,大明王金刚手猛然拍出,一道佛印正中南剑天胸前。

    南剑天惨叫 一声身形暴跌落地,只觉胸前一闷随后气血上涌吐血当场。

    “如此不济也敢来挑战本座?”天剑客冷笑一声,当下施展大法收取第二座神石。

    “你懂得佛门功法?”

    “本座身为铸剑山庄宗主,平日里来求取法宝的不在少数,作为交换许多人自甘以功法馈赠,本座修习佛门功法又有何不可?”

    “很好!”

    突然,南剑天身形突进,手中苍龙鞭疾舞,带着‘呜呜’破风声向天剑客拦腰卷来。

    天剑客嘴角浮 现一抹冷笑,反手已将苍龙鞭捉在掌中,鞭身竟化为一条苍龙虚像,绕臂游身而上径直袭取天剑客头部 要害。

    但苍龙鞭却被天剑客牢牢捏在手中,龙头被一掌拍碎,苍龙虚像悲鸣一声,随风消散化为虚无,苍 龙鞭寸寸龟裂竟呈现崩溃迹象。

    南剑天连忙将其收起。

    “告诉我你到底什么人,我天剑客英名昭著,掌下从不留无名之鬼!”

    “哼,休要狂言,告诉你无妨,我乃是落日山之主,岂容你在这里造次!而那两块神石都是我的家 财,虽然先前未能发现,但却决不允许如此神物落入他门。神石非我莫属!”南剑天凛然道。

    “天门之主,原来你就是最近声名鹤起的南剑天,颠覆天道门,当真是后生可畏!不错,落日山确实在天门的地界上,但神石如此至宝自当强者居之,只有借助神石的通天灵力,方 能铸就天剑的无上神威。

    “这不但关系到我天家的荣辱,更关系到铸剑山庄的进退,所以,对于神石我誓在必得,就算拼上 这条命也在所不惜。南剑天,你小小年纪功成名就,不失为一方翘楚,但你却不该与本座为敌,阻我铸 剑山庄成就霸业之路,只可惜你天纵之才,即将命丧我手,真是英雄命短,好不可悲!”

    天剑客挥掌就欲将南剑天毙于掌下,但就在这时他突觉全身一紧,心中不禁一惊,低头却见苍龙鞭 张牙舞爪将自己紧紧缠绕。

    天剑客双臂一振陡然气息外放,苍龙鞭竟无法将他压制,自主打开了禁制。

    这一刻,火麟剑燃烧了起来,血光毕现,剑身争鸣不已。

    只见南剑天横眉一 挑,手中火麟剑自下反撩而上,掖下乃是天剑客的死穴所在,火麟剑几无阻势,将天剑客化掌欲催的手臂齐根斩断。

    天剑客脸色一滞,时间仿佛静止在这一刻。

    断臂被斩得冲天而起,落地轰然炸碎。

    一阵脆响声传来,臂根处竟无限炸裂,密集的缝隙迅速蔓延 至全身,此时天剑客仿佛一只陶罐一触即碎。

    金刚不坏神功不破永立,破则即溃!

    而且他将自身炼制成一剑绝命法器,虽然无坚不摧,但就像一把双刃剑,利弊同存。

    天剑客大意轻敌惨遭致命重创,脸色一阵扭曲,连忙运指连点封住肩部生死大穴,阻止身体崩溃之 势。

    “南剑天,若我今天得脱不死,定将天门上下杀得鸡犬不留!”天剑客狞声道。

    “可惜你没有机会了!”南剑天身形突然出现在天剑客背后,火麟剑刺穿了他的心脉。

    天剑客本源被毁,再无可阻止身体崩溃之势,全身炸裂甚至脸部也被细密的裂痕笼罩。

    天剑客望着透出前心的剑锋面露决然之色,陡然挥拳拍向前心,火麟剑倒射而出,径直撞在南剑天胸前。

    南剑天 惨叫一声身形向后暴跌,在地面上犁出一道长达百丈的沟壑。

    但是他并没有遭受重创,很快便一跃而起,天剑客已经是强弩之末,他自然不会在此时放弃。

    此时,天剑客已然惊退,胸前被南剑天破出一只碗口大的血洞,贯穿前后心,本源被破再无可战之 力,当下施展秘术遁空而去。

    强敌已退南剑天不禁斗志一松,只觉脚下一软,就此双膝于地,面现呈现一阵异样的红潮吐血当场 。

    “天剑客果然名不虚传,但他被我重创并毁灭本源,即使侥幸逃脱只怕也难以久活。天剑将出之日 ,我必定拜会铸剑山庄,到时我不但要取回神石,天剑也非我莫属!铸剑山庄荣辱与我何干?天剑客九九八十一年锻造神宝可谓是耗尽毕生心血,但最后却只能为我做嫁衣。”

    南剑天拉开胸襟外衣,只见胸前印有一只鲜明的掌印,正是天剑客大明王手的杰作,他不禁苦笑一 声,当即就地打座运功疗伤。

    九天轮回在天顶冉冉升起,突然无限暴涨飞临深渊上空,塔顶龙珠神光镇镇,其中龙神之子游动不 停,一股无匹的吸力笼罩而下,竟将深埋地下的神石寸寸拔起,最后完全将其纳入腹中。只见九天轮回神光如瀑布般将神石淹没,竟意图将之吞噬炼化。

    突然,神石外部纹理清晰毕现,暴 发出千丈光芒,形成一道无形的结界,将外部侵蚀之力隔绝在外。

    九天轮回意图吞噬对方加强自身,而 神石则竭力抵抗,两大神物互不相让一时间僵持不下。

    南剑天也意识到神石的不凡之处,神石乃是上界神物玄武之盾的残骸,虽然其主人战神万天已宝毁 人亡,神宝法则也尽毁一旦,但却仍旧不是凡火所能炼化。

    天剑客已在圣火门窃取圣火之心,除非南剑天能取得圣火令,将两大神物合一,形成圣心之火方能 炼化神石,助九天轮回更上一层楼。

    但圣火令乃是圣火门的镇派之宝,焉能轻易取得,此事只有从长计议。

    ‘看来,日后若有机会我定要拜会圣火门,取得阴阳圣火令,九天轮回大成之日必能再创辉煌,对 天剑我更势在必得!’南剑天已然成竹在胸。

    天门山脚下,程刚正在和一名满头银白的青年激战。

    在他们彼此身后,是各自的阵营,双方皆是剑拔弩张。

    而在天门这面,则有陈圆圆在旁掠阵。

    青年使一口红色飞剑,浑然如烈火,在虚空中舞动。

    而程刚则施展《金刚诀》功法,全身佛光浩浩,徒手硬撼宝剑。

    经过大耳和尚的悉心指教,他对金刚诀功法的领悟进一步加深,现在金刚诀功法经他使出则是另一番威势。

    银发青年俊美异常,轮廓刀削一般棱角分明,此刻,他举起掌中的赤红飞剑,一式‘力劈华山’连带漫天剑影向程刚斩下。

    程刚则举起金光大手径直抓向飞剑,将其迎风握住。

    “好胆!”

    银发青年奋剑斩下,意图一举废掉程刚。

    而程刚则猛然爆发一掌便将敌人震开。

    银发青年收力不住,‘蹬蹬蹬’暴退十丈才堪堪稳定身形,脸色煞白。

    尤其是在众属下面前居然被人压制,他显得有些挂不住了。

    天门一方一阵欢呼,而银发青年则是一阵士气低落,全然没有了起初嚣张跋扈的气势。

    “让你们门主来见我!” 银发青年喝道。

    “你连我都无法胜过,有什么资格见门主?”程刚讥笑道。

    “速速退去,此事就此揭过,不然,就地诛杀!”陈圆圆向前一步,重锤一轮,直震得地动山摇。

    银发青年一个立身未稳,吓得脸色铁青,心道:‘天门的护法居然都如此强大,看来最近天门发展势头迅猛,此事我须得尽快禀告庄主父亲,否则日后真的难以压制了!’

    “还有,下次派个爷们一点的人再来,不要不男不女的都来叫阵,姑奶奶我没有兴趣对女人出手。”陈圆圆一句话险未把银发青年气歪了鼻子。

    “你……好,你成功激怒了本少!” 银发青年被气得不知所言。

    “姑奶奶不发威,你当我病猫!”陈圆圆重锤挥舞,虎虎生威。

    银发青年只看得胆战心惊,心道:‘果然是个难惹的主儿!’

    他一清嗓门,有意抬高声音说道:“本少乃是铸剑山庄的少庄主,天少黎,你说我够不够资格见南剑天?”

    闻言,程刚、陈圆圆面面相觑,皆是面露吃惊的神色,身后门徒更是引发一阵骚动。

    天南之大谁不知道铸剑山庄以铸造兵器起家,天南各派都沿用铸剑山庄的法器,甚至帝国军方也曾大力向铸剑山庄采购武器。

    曾经铸剑山庄盛极一时,但近些年庄主天剑客似乎在筹谋一件大事,不仅本人鲜少露面,铸剑山庄一度停止了扩张甚至还有意龟缩势力范围。

    “你是铸剑山庄少庄主,天少黎?”程刚问道。

    “正是在下!” 天少黎以为他们被吓住了,更加神气非凡。

    “少庄主此举无异于挑起两大门派之争,只怕你今日所作所为并非铸剑山庄主事之人的意思吧?”

    眼见天少黎陷入由于,程刚更加确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继续道:“既然不是铸剑山庄庄主的意思,还请速速退去,以免自误。”

    “念在少庄主特殊的身份这次便作罢,下次必严惩不贷!”程刚和陈圆圆一唱一和,天少黎不免陷入了为难境地。

    眼下实力就在面前,若是耍横这一招恐怕行不通了,但若就此退去恐脸上无光,但偏偏程刚和陈圆圆都是油盐不进之辈,让她陷入了为难境地。

    “我们走!”

    程刚和陈圆圆直接甩袖离去,把天少黎晾在了一边。

    “简直是岂有此理,我铸剑山庄远离江湖一段时间,天门就将天南搅闹的乌烟瘴气,看我如何收拾你们……”

    就在这时,一道印信打入了他的识海:“速回铸剑山庄!”

    声音的主人正是天剑客,只是他明显有些急迫,就连声音都有些颤抖。

    “难道出了什么事情?”

    “撤!”

    天少黎虽贵为少主,但在这个节骨眼上还是不敢忤逆家主,当下率众后撤。

    铸剑山庄地宫内。

    天剑客依靠在太师椅上,整个人气息萎靡,且身上布满血迹。

    尤其是他的一条断臂犹为扎眼。

    “父亲,你怎么样了,是谁把你伤成这样?” 天少黎一阵心惊。

    天剑客长叹一声,道:“本以为我铸剑山庄将会迎来最为辉煌的时刻,谁知天不遂人愿,奈何,奈何……”

    “告诉孩儿,到底发生了何事?”

    “本座已经寻到了铸造天剑的最后一块所需的神石,只是,我也为此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天剑客气息衰弱道。

    “你去了何处?”

    “天道门,不,应该说是天门,我在天门的领地落日山脉与人交手,那人修为本不如我,怎奈收取神石我神念遭创,且过于急迫,才被敌人得手!”

    “你又是如何搞成这样?”天剑客看着天少黎灰头土脸的样子问道。

    “是天门……”

    “天剑出炉到了至关紧要的时候,你不在山庄看护,为何反而去招惹天门,你……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是在气煞本座!”

    “天门完全没有传言中那般可怕,在天门脚下我与他们交过手,不过是泛泛之辈。”

    “我天家祭炼天剑九九八十一年今年是圣剑出炉的最后一年,此事关乎我族荣辱,不能出现任何纰漏,你可明白。”

    “天剑若真的有如此神奇,那我铸剑山庄岂非不是称霸天南指日可待?”

    “若天剑出世,天南又算得了什么,整个正邪两道都要在天剑下颤抖!”由于过于激动,天剑客牵动伤势,不禁咳出一口血来。

    “父亲,当保重身体!”

    天少黎连忙取出上乘丹药喂于天剑客,至此他的脸色才恢复了些许。

    “传我命令,即日起铸剑山庄封山,门内弟子不得出入,否则家法伺候!” 庄主天剑客再次咳出一口鲜血,伤势颇为严重的样子。

    见此,天少黎不禁一阵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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